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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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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期一的早晨给市检察院侦查员康斯坦丁-米哈伊洛维奇-奥利尚斯基带来了许多意外的情况。关于柳德米拉-伊西琴科自杀的情况还在昨天他就知道了。而早晨,他刚走进办公室,鉴定专家斯韦特兰娜-米哈伊洛夫娜-卡西娅诺娃就给他打来了电话。

“科斯佳吗?”她用雷鸣般的女低音在大声喊道,“你要使你的大姐晕头转向吗?”

她比康斯坦丁-米哈伊洛维奇-奥利尚斯基大十来岁,记得他是一个年轻的新侦查员,腼腆而能力差,而且还是在那些久远的时代,同学们经常试图拉年轻、没有经验的科斯佳参与那种龌龊的有很多伏尔加酒的狂饮,寒酸的下酒菜和不三不四的女人们的聚会。

“你的娜斯佳-卡敏斯卡娅-阿娜斯塔霞暗自在想什么?”斯韦特兰娜-米哈伊洛夫娜-卡西娅诺娃继续喊叫,“害得我昨天差一点儿没工作到深夜,而她自己谁知道到哪儿去打口哨喝倒彩并且她居然不移大驾打电话,对我来说,她也是官老爷。”

“你等一等,斯韦特兰娜-米哈伊洛夫娜-卡西娅诺娃,让我们从头开始,我什么都不明白。”

“那么她什么都没有告诉你吗?她昨天同你交谈过吗?”

“没有。我同她的头头交谈过。他们那里发生了严重事故,列昂尼德-弗拉基米罗维奇-帕拉斯克维奇案件的女证人在娜斯佳办公室里直接服毒自杀了。”

“你可真倒霉啊!”斯韦特兰娜-米哈伊洛夫娜-卡西娅诺娃同情一阵,“可怜的姑娘,现在她是要受处罚的。这个女证人的家属们一定会开始有理由喝很多酒。据他们说,娜斯佳-卡敏斯卡娅-阿娜斯塔霞用自己的找碴儿和试图责难把她弄到了疾病发作的地步,我们知道,经受过这一点。你等一等,科斯佳,那你知道不知道有关某个盒子的事啊?”

“我任何有关盒子的情况都不知道。”

“那么简而言之,在察看杀害帕拉斯克维奇现场时在楼梯上从磁带录音机下面发现了一个空盒子,以防万一我把它随手携带上了,但是,因为你对它待轻视的态度,并对盒子的任何技术鉴定都没有确定,这个盒子现在还放在我的立柜里,用玻璃纸包装好的。于是昨天你的娜斯佳-卡敏斯卡娅-阿娜斯塔霞给我打电话,并请求看一看盒子,目的是为了鉴定武器上的润滑油和整个关于枪放在盒子里面的情况。我说:科斯佳知道吗?为什么他自己不打电话呢?而她回答说,据说,你去处理事故去了,她无法找到你,而她又特别急需。喂,急需就是急需,我正把所有事情都扔下不管了,从各方面嗅遍和舔净这个生满虱子的盒子,她一切都做完了,一切都写好了,她就扔下不管,自己打电话——而她竟不翼而飞了。甚至她连后果都不关心,就回家了,嘿,我昨天非常恼火!而现在,当然明白了为什么她不打电话了。没有心思干这个了。”

“谢谢你,斯韦特兰娜-米哈伊洛夫娜-卡西娅诺娃,你真是个好人。听我说,在那里我与你任何东西都没破坏吗?”

“指什么?”

“指的是这个盒子,它被记入笔录没有?否则随后就会说,我和你不知从什么地方找到的它并附在了案卷上,我有点记不得了,要知道我没有到死尸那儿去过,我是过了一昼夜才接过来的案子。”

“你是什么样的人,科斯佳,是令人鄙视的人!”斯韦特兰娜-米哈伊洛夫娜-卡西娅诺娃气呼呼地说,“我在自己从事鉴定工作过程中抚养大了两个孩子而且已把一个大孩子送进了中学。我开始参加工作时甚至还没有结婚。而你给我提出这些问题,你不感到羞愧吗?”

“斯韦特兰娜-米哈伊洛夫娜-卡西娅诺娃,我感到羞愧,我这样做,以防万一。”

他刚一挂上电话并终于开始脱掉大衣,电话又开始声嘶力竭地喊叫。康斯坦丁-米哈伊洛维奇-奥利尚斯基烦恼忧郁地看了一下因从大衣袖子滴下来的渐渐融化的雪湿透了的纸,便又重新拿起了电话。

“康斯坦丁-米哈伊洛维奇-奥利尚斯基,”传来了一个害得侦查员打哆嗦的声音,“我是加林娜-伊万诺夫娜-帕拉斯克维奇。我必须和你会面,过四十五分钟时间我要到您那儿去一趟。”

“稍等,加林娜-伊万诺夫娜-帕拉斯克维奇,过四十五分钟我无法接待您。我这里有人找。”

“您给我定个时间。”她要求,“但尽可能快一点,这一点很重要。这关系到廖尼奇卡。”

“请等一等。”

他用膝部捂住话筒,以便关上磁带录音机,接下来伸手去取内部电话,这个电话也可以加入市线,如果拨个“8”的话。

“娜斯佳吗?”他匆匆忙忙地说,“你能到检察院我这儿来吗?加林娜-伊万诺夫娜-帕拉斯克维奇好像有什么急事,我想让你也听一听。是紧急碰头会吗?哎呀,你,岂有此理,我也忘了。那什么时候呀?两点之前?哪能啊,我到两点时邀请她。对啦,娜斯佳,你给斯韦特兰娜-米哈伊洛夫娜-卡西娅诺娃打个电话。她骂人挺厉害,她不会大失所望了,她知道你的麻烦事。就这些,再见。”

到中午两点前康斯坦丁-米哈伊洛维奇-奥利尚斯基应该来得及做许多事情——进行规定的审讯和对质,完成一个案件的起诉鉴定书并简要地向另一个案子的鉴定专家说出问题,以及写出有关就一个方面的杀人复杂案子的预先侦查延期的卷宗并在公诉人那里签字。如果再吃上一顿会感觉不错的,但时间已经没有了。他两点差五分回到自己办公室时,看到了娜斯佳,她孤零零地正坐在走廊里,旁边是一些被传唤到其他侦查员办公室那里去的受害人和证人。

“你早就在这里等着啦?”他边开门边问道。

“早就来了,”娜斯佳-卡敏斯卡娅-阿娜斯塔霞用一种疲劳而冷漠的声音回答说。

康斯坦丁-米哈伊洛维奇-奥利尚斯基转过身来较认真地看了她一眼。她的眼眶下出现了深深的黑圈儿,皮肤不像平时那么白了,而变得灰白。

“你怎么啦?生病啦?患流感啦?”

“我非常烦恼。”她简短地回答说。

“是因为柳德米拉-伊西琴科吗?”

“是的。”

“害怕啦?还是你感觉有过错?”

“二者都有。”

“你没有必要这样,你对她施加压力啦?威胁啦?”

“去你的吧。她来了,一进门就直接宣称,她承认杀害了列昂尼德-弗拉基米罗维奇-帕拉斯克维奇,我没相信她,开始提一些更为明确的问题,随后我请她亲笔把所有的东西都写了出来。她显得绝对平静,既没有哭,也没有大喊大叫,依我之见,甚至连焦急的神态都没有过。”

“有人在场吗?有证人吗?”

“没有,但我把整个交谈过程都记录在磁带上了。”

“在磁带录音机上一切正如你对我讲的那样吗?内心平静、安宁,没有歇斯底里发作、流泪和恐吓吗?”

“您可以听一听。”

她从手提包里取出盒式磁带递给了康斯坦丁-米哈伊洛维奇-奥利尚斯基。

“你随身带着啦。”他笑了笑,拿过录音磁带,就把它放到桌子的抽屉里了。

“我知道您会询问的。还是让您马上听一听,比用三天时间去证明你不是骆驼,不是傻瓜,不是坏蛋更好。”

录音机里响起了她那清脆的说话声。

“喂,心情平静,心情平静,其实你,”侦查员要安抚她说,“你要控制自己,这只母鸡马上就到。你知道,我相信你,我一直在各方面相信你,甚至在很久以前当我们发生口角并生气的时候。加林娜-伊万诺夫娜-帕拉斯克维奇走了以后我和您一起听伊西琴科讲的是什么。倒点水喝吧!”

娜斯佳默默地点了点头,紧闭双唇,以免放声痛哭,今天早晨在彼得罗夫卡她就捕捉到了向她这个方向投来的不满的目光,于是她便明白了,谈话已经在进行了,而且是很积极的进行,事件本身是与众不同的,而在这里甚至连猝死也不是,而是自杀。这说明什么?这说明娜斯佳-卡敏斯卡娅-阿娜斯塔霞激怒了这个女人。今天她已经不得不写出解释性的东西来并经受住与将军并非最愉快的谈话。好在胖子维克托-阿列克赛耶维奇-戈尔杰耶夫带着她去找领导了,当着他的面她觉得不那么的沉痛。

“娜斯佳,我和您好像在火药桶上生活,”将军说,“您刚刚摆脱一个辅助调查马上就陷入了第二个,如果您给我们带来一个接一个的问题的话,那么我们必须在您的劳动使用方面考虑考虑了。”

还好,康斯坦丁-米哈伊洛维奇-奥利尚斯基没有怀疑。

加林娜-伊万诺夫娜-帕拉斯克维奇已到了,这次迟到了十五分钟,她的脸看上去很凶恶,目空一切,好像去敌方阵营进行谈判一样。

“昨天有个新闻记者到我那儿去了,请我讲述有关廖尼奇卡的情况,他的生活和他的事。我问了一下,是什么引起对我儿子的关注。您知道他是怎么回答我的吗?原来廖尼奇卡留下几部未发表的手稿,他的孀妇把它们以难以置信的价钱卖给出版者。一部书的手稿她卖了两万五千美元,而另一部书卖了三万美元,还有几部书,我认为,她还会把书稿卖得更贵。”

康斯坦丁-米哈伊洛维奇-奥利尚斯基沉默了一会儿,耐心地等着加林娜-伊万诺夫娜-帕拉斯克维奇转到主要话题上。

“您知道吗?”那个女人继续说,“她打算在廖尼奇卡惨遭杀害之后私蓄大笔钱财,她靠他的名气发财。”

“我不明白,为什么您到我这来反映这些情况,”侦查员心平气和地说,“您认为这与您儿子被杀有某种联系吗?”

“而您不认为是这样?”加林娜-伊万诺夫娜-帕拉斯克维奇气势汹汹地责问道。

“不,我不认为是这样。”

“很遗憾。在这种情况下您必须擦亮眼睛,廖尼奇卡曾是一个心地善良、有知识的男孩子,总的说来他从来没有想过攒钱,他可没有贪财的理由。他全身心地致力于艺术,致力于创作,致力于自己的那些书,他为此而活着。而这个贪得无厌的纵淫的妇人不希望廖尼奇卡把自己的书非常便宜地给出版者。她一直想拥有很多钱,很多很多的钱,你甚至不知道,她自私自利和精打细算到什么程度。我确信是她开枪打死了我的儿子。目的是随心所欲地处置、使用他的创作遗产。她等到了,当廖尼奇卡写完几部新书,甚至可能她本人也在某种凭空虚构的借口下劝他做这些并摆脱我的儿子。”

加林娜-伊万诺夫娜-帕拉斯克维奇大哭起来并伸手拿头巾,康斯坦丁-米哈伊洛维奇-奥利尚斯基默默不语地倒上水和递给她一个杯子,没打算安慰,而且一句同情的话也没有说。娜斯佳-卡敏斯卡娅-阿娜斯塔霞看到她因愤怒的确很激动,但暂时还能克制自己。

“不要把自己的儿媳妇想得这么坏,”当加林娜-伊万诺夫娜-帕拉斯克维奇不再哭的时候他说道,“她没有打死您的儿子。”

“您从哪里知道的呢?”女人哽咽,“我确信,这事儿就是她干的。”

“加林娜-伊万诺夫娜-帕拉斯克维奇,她没有干这件事,我向您担保,我这里有凶手亲笔写的坦白词,这完全是另外一个人。”

“这就是说,你们找到凶手了?”加林娜-伊万诺夫娜-帕拉斯克维奇脸上的眼泪瞬间干了,“他是谁?这个败类是谁?”

“这一点我暂时不能告诉您。这里边涉及到侦查的秘密,因此不应该把秘密泄露出去。”

“但我是受害者的母亲!”她愤怒了,“我有权利知道,谁打死了我的儿子,因而您一定要告诉我凶手的名字。”

“您搞错了,”康斯坦丁-米哈伊洛维奇-奥利尚斯基竭尽全力克制住自己,“我不应该把这一点告诉任何人,其中也包括您。请您相信,我尊重您的感情并理解您的痛苦,但我毕竟应该遵守侦查纪律。”

“在这种情况下,我要求你们对她起诉!”加林娜-伊万诺夫娜-帕拉斯克维奇声明。

“谁——她?”

“斯韦特兰娜-格奥尔吉耶夫娜-帕拉斯克维奇,我儿子的孀妇。”

“为什么?”康斯坦丁-米哈伊洛维奇-奥利尚斯基感到惊讶,“我对您讲清楚了,她与列昂尼德-弗拉基米罗维奇-帕拉斯克维奇的死没有关系。”

“她必须给我一半的遗产,我像她一样拥有儿子死后的继承权。所以如果她打算从我儿子劳动创造的东西中靠剪息票生活,那么我要求属于我的那一半。”

娜斯佳-卡敏斯卡娅-阿娜斯塔霞从自己的位置上看到,侦查员的脸不由自主地变了样,进而明白了,他现在失去控制了,因为已忍无可忍了,她把人力引到了自己这方来。

“我没有把握说您的要求有法律依据,但在任何情况下您都要用这一点去找法院,去找民事法审判员,而不是找负责调查杀人案的侦查员。”

“但这是一宗杀害我儿子的案件,”加林娜-伊万诺夫娜-帕拉斯克维奇辩驳道,“所说的是我儿子的遗产,因此我要求我的权利要得到保护,而且我用的这个权利首先要找的就是你们。”

“加林娜-伊万诺夫娜-帕拉斯克维奇,侦查员不受理遗产案件,他们确实不能受理这方面的案子,因为他们没有这样的权利。”

“他们有最主要的权利,”女人盛气凌人地宣称,“这个权利就是注意遵守法律和保护受害人的权利,保护失去儿子的不幸的母亲的利益,难道这一点还不够吗?”

康斯坦丁-米哈伊洛维奇-奥利尚斯基已经克制住了自己,并向娜斯佳投去了感激的目光,就是说:谢谢,你已引火烧身了,你稍稍休息吧,现在我可以参加了。

“失去儿子的母亲利益我作为侦查员也要保护,我在竭尽全力去找到并追究杀害列昂尼德-弗拉基米罗维奇-帕拉斯克维奇的凶手的责任。但是我感到,现在谈有关母亲希望得到儿子遗产的利益问题,已经有点儿另外一回事的味道了。无论是从权利角度来看,还是从道德角度来看,如果您认为有必要与您儿媳妇打官司的话,那么您就向法院递交民事诉状,按照民事诉讼程序,我不会去分您与斯韦特兰娜-格奥尔吉耶夫娜-帕拉斯克维奇的钱财的,这不是我的任务。”

“咳,就这样吧!”加林娜-伊万诺夫娜-帕拉斯克维奇把双手放在胸前并向侦查员投去鄙视的目光,“很想知道,当我没告诉您,这恰恰是斯韦特兰娜-格奥尔吉耶夫娜-帕拉斯克维奇雇用杀手使她摆脱廖尼奇卡的时候您是否开始改变态度?请记住我的话吧,这一点不会错的。很想知道,你们好像是找到了这个凶手向您承认了什么?”

“我已经向您解释过,为了侦查员的利益,我不认为有必要与任何人讨论这个问题。您在法庭将会获知一切的。”

“这就是我要告诉您的话,康斯坦丁-米哈伊洛维奇-奥利尚斯基,”在她的话语里明显地流露出威胁的味道,“我一切都明白,您与斯韦特兰娜-格奥尔吉耶夫娜-帕拉斯克维奇串通好了,您非常清楚地知道,是她打死了我的儿子,但她与您共同分享作为伟大作家孀妇获得的数量可观的报酬,为此您包庇她。也许,您甚至与她上床睡觉了。是的,现在我不怀疑上一次当我向您讲述这个坏蛋背叛了我儿子的时候,您绞尽脑汁千方百计向我担保,要让我看什么,当时我没把注意力放在这上面,而现在我看到,一切都在向什么方面发展,我看到,您恬不知耻地当面对我撒谎,说什么您找到了凶手。您永远找不到,因为您将庇护斯韦特兰娜-格奥尔吉耶夫娜-帕拉斯克维奇。或者您将向法院随便一个不值一提的酒鬼行贿,在他没有写出诚心实意的供词之前,把他拘禁在牢房里挨饿,让臭虫和大老鼠骚扰他,将他毒打杀戮。此后连他自己也相信,他打死了我的儿子。我知道你们的手段!而且我会让你们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的。”

娜斯佳看到,康斯坦丁-米哈伊洛维奇-奥利尚斯基脸上的硬瘤怎样动来动去的,所以害怕他现在或者拼命地喊起来,或者拿什么东西向加林娜-伊万诺夫娜-帕拉斯克维奇的头上掷去。

“加林娜-伊万诺夫娜-帕拉斯克维奇,您的举止让人完全不能容忍,”她又重新加入谈话,以便让侦查员稍事休息,“您粗鲁地侮辱康斯坦丁-米哈伊洛维奇-奥利尚斯基,控告他故意歪曲事实,颠倒是非,或者掩盖有害于司法机关的事实。您控告他受凶手的贿赂和包庇凶手。在任何其他情况下,康斯坦丁-米哈伊洛维奇-奥利尚斯基毫无疑问可以用侮辱和诽谤罪向法院起诉您。因为您不是单独地而是在第三者在场的情况下向他提出自己的诽谤性的控告,也就是当着我的面,这样一来,您使自己的侮辱臆造成为了公开的财富。加林挪-伊万诺夫娜-帕拉斯克维奇,而这是刑法里的条文。所以即使康斯坦丁-米哈伊洛维奇-奥利尚斯基忍受您的狂妄行为和臆断,不把您从自己的办公室里赶出去的话,那么只是因为他尊重您的感情并理解您不久前失去惟一儿子的痛苦,您的神经衰弱了而且完全可能精神状态不正常。您会好起来的,如果您能尽量地控制自己,请求原谅并回家的话。”

加林娜-伊万诺夫娜-帕拉斯克维奇默默地站起来,穿上毛皮大衣便向门口走去。

“不要企图把我吓唬住,”她站在门坎上冷冰冰地说了一句,“我会把你们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的。我一定将会证明,我儿子的妻子是罪犯,让你们一直到死的那一天都会感到可耻的。”

“对啦,”在她身后关上门后康斯坦丁,米哈伊洛维奇-奥利尚斯基拉长声慢慢地说,“还有一个严重的事件,幸亏我把你叫来了,不然的话我一准儿开枪把她打死了。这么多年丈夫和她是怎么过来的呀?丈夫是个受压迫的人,看来甚至连儿子也受够了。娜斯佳,想吃点东西吗?”

“不,谢谢!”

“哪里的话,别客气,尼娜给了我一些面包夹肉和一暖水瓶茶水,在我们没听你的盒式录音带之前,让我们先快点儿填饱肚子吧。”

他从公文包里取出一个带面包夹肉的饭袋和一个暖水瓶,从保险柜里取出磁带录音机,把娜斯佳-卡敏斯卡娅-阿娜斯塔霞带来的磁带放了进去。

过了半小时,事先给斯韦特兰娜-米哈伊洛夫娜-卡西娅诺娃打了电话,他们便出发去了昨天去世的柳德米拉-伊西琴科的家,目的是为了没收并把她的手套和黑色皮夹克衫送去做技术鉴定,据说是她穿戴着这些东西杀害了著名作家列昂尼德-弗拉基米罗维奇-帕拉斯克维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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