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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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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蓦地一怔,直勾勾打量眼前一脸畏惧的小丫头,竟是他以前的侍女宝儿,眉头不禁皱了起来。「怎么是妳?」

这几日他都在书房和下属商谈公事,总是很晚才回房休息。

自从那日他大发了一顿脾气之后,就没再看到段九银的身影。

莫非她被自己整怕了,所以躲起来不见他?

越风见状,不由得一笑。「麒少可是在找段姑娘?」

他与凤麒相识多年,虽名为主仆,却更似兄弟。这些日子凤麒虽表面镇定,却偶尔会魂不守舍,是为了那个人吧?

可如今那人他倒想看看,向来如鱼得水的主子,一旦面对感情时,是何态度?

被人说中心事的感觉真是糟糕,凤麒没好气的白了对方一眼。他很不想承认,但那可恶的女人真的搅乱了他的心。

越风见状,露出一脸讨好的笑。「时间不早了,我也该回去歇着了。麒少,酒喝多了伤身,今天就喝到这儿吧。」

他扯着呆楞中的宝儿离开豪华大厅。

自觉喝多了,凤麒走到甲板处,被海风一吹,顿时清醒了大半。

夜空缀着耀眼的星子,耳听海浪击打船只的声音,深秋的夜晚,气度很低,再加上航行在海面上,更是冷到骨子里。

心头有些乱,厘不清究竟是什么在作怪?闭上眼睛,总会出现一双倔强的双眼,以及笔直的身影占据他脑海。

即使身为阶下囚,即使当她屈膝跪在他面前,她脸上仍旧挂着不肯服输的表情,骄傲得好像她才是主宰者。

凤麒摇了摇头,不懂自己为何一而再、再而三的想到段九银。

穿过甲板,正当他准备入船舱休息之际,耳边竟传来一阵刷刷刷的声音。

他不甚在意,眼角余光一扫,一抹熟悉的身影赫然映入眼帘。

只见大船一角,段九银缩着一头凌乱长发,蹲着刷洗马桶,身边已有不少清洗干净的马桶。

夜晚海风冻红了她的脸,单薄的身子不禁一阵瑟缩,但很快的,她又开始刷洗马桶的动作。

乍见她手上刺眼的红肿时,他的胸口不由得一痛。

还记得那天他摔碎茶杯,命令她捡拾碎片时,碎片割破了她的手,流出殷红的血,如今伤口不但没被及时处理,反而在冰水中泡得益发严重了。

这个时间,所有下人不都已经休息了吗?她为什么还在这里刷马桶?

凤麒感到不解,脚步也不由自主的向她移去,直到他看清楚她伤口的模样,他猛然心惊。

「该死!妳是傻了吗?手都破了,怎么还泡在水里冻着?」

一声怒吼乍响,不但吓到他自己,同时也吓住了正在工作中的段九银。

还没等她反应过来,他已经站在她面前,一把将蹲在地上的她扯起,还拿着大刷子的手被他一把捉了过去。

当凤麒亲眼见到原本不是很严重的伤口,经多日的摧残蹂躏,已经变得红肿流脓,甚至到溃烂的地步,他有生以来第一次产生了心疼的感觉。

「这么晚了,妳怎么会在这里?还有,谁让妳刷这些东西的?」他可不记得自己下过这个命令,如此狠心折磨她。

段九银迅速抽回自己受伤的右手,眼中带着戒备。「我已经很尽力了,你还想怎么样?」

自从上次她不小心得罪了他之后,负责调度下人工作的李大富便将她视为眼中钉,不但变本加厉的折磨她、欺负她,而且还把全船的人所用的马桶统统交给她来刷洗。

她从来没干过这种粗重工作,可只要一想到他那句娇生惯养的千金大小姐,她便咬牙完成它。

面对她如刺猬般的指控,凤麒虽然不懂她为什么会这样说,也讨厌她的冷言冷语,但她手上那刺眼的伤口却撕痛了他的心。

一把揪住她的手腕,也不理会她的挣扎,他一口气将她扯到自己的寝室,找出药箱,小心翼翼的为她那发炎的伤口涂上清凉的药膏。

药膏涂在伤口处时,痛得段九银冷汗直流,却没喊过一声痛。

凤麒死盯着那溃烂得可怕的伤处,明明只是一道小割伤,可几天没被处理,再加上长时间泡在水里冻着,简直惨不忍睹。

他从不认为自己是个仁慈的人,甚至在某些时候是恶劣又可怕的,但当他将药涂在她手上,见她发抖,死咬着唇瓣忍痛,心头不由得一怒。

「如果疼就叫出来,这里没有人会笑话妳。」

段九银不肯示弱。「受了伤就喊疼,那是千金大小姐才会做的事,我说过,我并非娇生惯养,也绝不是千金大小姐。」

在耀眼的烛光下,凤麒的黑眸闪了闪,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剑眉一柠。「妳该不会是一直在向我斗气吧?」

「凤麒,你别忘了我当过兵,受伤在所难免,这点小伤根本不算什么。」

他突来的好意,令她无法接受,仍习惯以武装来保护自己。

虽然此时那见鬼的伤口的确让她痛得快昏过去,但她痛恨自己在他面前露出脆弱的一面。

凤麒岂会看不出她在硬撑。

这该死又倔强的女人,不过是他的战俘,一个胆敢挑衅他权威的阶下囚罢了,凭什么获得他的垂怜?

可该死的!见她拚命忍耐,却又故做不在乎的模样,他竟然真的为她心疼。

甚至想把她拥入怀里好好疼情,替她抚平脸上伪装出来的坚强。

见鬼!他这到底是怎么了?

两人各怀心事,直到凤麒不知为何突然笑开,唇边又挂回恶痞般的笑意。

「真的不算什么吗?妳看看妳,一脸憔悴,瘦了整整一圈,这段日子在我的船上过得很辛苦吧?」他用食指抬起她的下巴。「段姑娘,其实只要妳向我低头、屈服于我,或许我可以改变一下对妳的态度,我凤麒向来懂得怜香惜玉。」

他深信只要他稍微卖弄自己的魅力,定让她拜倒在他脚上。

只有这样,她在他眼中将不再是与众不同,也只有这样,他便不会再对她存有多余的心疼与在乎。

世间,女人的存在,不过是男人的玩物而已。

「喔?」她挑眉,不畏惧地与他四目相对。「你指的屈服,莫非要我变成你身边那些陪侍的舞伶?」

她的提议,令凤麒稍微兴奋了下。「唔女将若真沦为舞伶,的确会有另一番风情。」

段九银回他一记讽笑。「可惜,你今生今世怕是没有这个眼福了。」

「何必矜持?妳的眼睛告诉了我,妳明明很期待我对妳的恩宠。」

「那我只能说,你的判断力有待加强。」她不想再与他浪费时间,多日来的粗重工作已经将她的耐性磨尽,她不想再和这危险的男人共处一室。

见她眼皮越来越重,凤麒知道她累了,但嘴上仍不肯服输,这激起了他的征服欲。

他装出一脸无辜,柔声笑道:「既然妳说我的判断力有待加强,咱们今晚就聊个通宵,以便更加了解彼此。」

此话一出口,他成功的在她脸上看到一闪即逝的错愕,竟然那般可爱。

「怎么?妳不敢?」

「有什么不敢?放马过来。」强撑着困倦的眼皮,她再看看自己的手,不知何时已经被他包扎妥当,上面还用纱布缠了几层。

「好,那我们今晚就彻夜长谈。」他吹灭周围的蜡烛,只留下一根照亮寝室。

这种昏暗又温暖的感觉,令段九银的头昏昏沉沉的,意识也渐渐模糊了起来。

「妳今晚的样子真狼狈。」他将唇附到她耳边,轻轻吹着气,那股温热气息,像是故意要迷惑她的意志。「又脏又臭,这副形象若是传出去,岂不被人笑话?」

「又脏又臭怎么样?我没杀人也没放火,行得端,坐得正」

当他好听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她感到眼皮重得张不开来,自他身上飘来好闻的味道,带着一股淡淡的麝香。

「妳累了。」

「没有﹒我可以再骑着行云﹒跑上三天三夜﹒」

尾音消失在嘴裹,段九银真的累坏了,眼皮终于控制不住的阖上,身子一沉,整个人就这么累倒在他怀里。

凤麒一把抱住她的身子。明明是个女人家,可身上却是硬邦邦的,但这种感觉竟出乎意料的令他悸动。

他唇边噙着笑,欣喜她的「投怀送抱」。

依他的个性,到手的猎物,自然不会轻易放手。

可看着怀中睡得极沉的段九银,修长睫毛在烛光中微微抖动,一张俏脸泛着淡淡的蜜色,却别有另一番味道。

段九银,妳到底是个怎样的人,非要坚持自尊和骄傲?在我凤麒面前,妳还有多少筹码可以同我赌?

静静打量了她片刻,凤麒轻轻为她盖妥被子,熄灭床头的最后一缕烛光,室内瞬间陷入了一片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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