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誓言深深烙进她的心底,盘旋于耳际,挥之不去。
拉回思绪,秦素珏淡然一笑。
如今,正大光明从这里走进去,接受百官朝拜的,只有他一人。而她仍要像许多年前一样,只能偷偷摸摸的。爬墙进入,去寻找拥有他身影的地方。
一身黑色劲装的她,躲过御林军的耳目,踩着轻盈的步子,跃过皇宫一座又一座的屋顶,直奔朝明宫的方向而去。
夜晚的风带着些许凉意,她悄无声息的跃上朝明宫的屋顶。这个时候,他应该会在寝宫休息吧?
慢慢揭开屋顶的瓦片,隐约可见下面有人影在动。
当那人影慢慢变得清晰时,秦素珏难掩内心深处的思念,痴痴的看着他的一举一动。
和两年前相比,他俊容依旧,却比从前更清瘦一些,脸色有些苍白憔悴,是因为受伤的关系吗?
“万岁爷,您伤势日渐恶化,再不让太医为您诊治,奴才怕患处会受感染,要不,您先把这碗汤药给喝了?”
祥贵端着一碗冒着热气的汤药,几乎是满脸哀求的拜托主子喝药。
偏偏那个脸色苍白的男人,瞅都不瞅祥贵一眼,手中捧着一本奏折,慢条斯理的看着。
见状,秦素珏不由得皱眉。他居然故意任由自己的伤口恶化,这人真是太不像话了。
有心下去骂他一顿,可骂了之后又如何?
当初已经决定再也不见他,再也不想他,再也不会为了他伤半分神。
她在他生命中所扮演的,不过就是助他登上皇位的角色,如今他已经成功坐上那个位置,天下间的一切唾手可得,他的世界已经没有她再存在下去的必要。
此番回京,不过就是想确定一下他是否安然无恙,只要他还能继续折腾人,继续用他引以为傲的计谋算计着自己的江山,那比什么都重要。
想到这里,秦素珏轻轻阖上瓦片,看了看满是星斗的天空,施展轻功,翩然落到御花园中。
就在她转身之际,耳边突生一阵杂沓的脚步声。
直到刚刚还肃静的御花园,突然涌出上百个御林军将她围困在中间,他们齐齐跪倒,在她措手不及时,朗声道:“恭迎皇后娘娘回宫。”
秦素珏闻言大惊。难道这些人一直都埋伏在朝明宫左右?
还没等她想明白一切,突觉身后一紧,一双有力的手臂紧紧将她圈在怀中,耳边传来她熟悉的嗓音,“抓到你了,终于抓到你了。”
身子被他慢慢扳过去,秦素珏被迫望进他那双有如深潭的眼眸中。
东方曜仗着身高优势,居高临下的凝望着她,双手紧紧抓着她的肩膀。“两年前你走的那一刻,我就发过誓,有朝一日,如果你亲自回到这里,我便再也不会放你离开。”
未等秦素珏回话,他已霸道的封住她的嘴唇。
所有的御林军见到这一幕,都识趣的转过身,将那一片温馨之地留给久别重逢的两人。
两人从外面吻到房里,又从房里吻到床上,当秦素珏终于呼吸到新鲜空气的时候,她的嘴唇已经被东方曜给吻得红肿不堪。
彷佛要把那两年空白统统补回来,他真是卯足了劲来折腾她。
秦素珏有心要把他推开,可孤寂了整整两年的情感,被他轻轻一撩拨,便不由自主的沦陷在他霸道的攻势之下。
非常懂得看眼色的祥贵,早就将一干宫人等打发走了,小心翼翼的掩好房门,只留下两个宫娥待在门外等候差遣。
宽敞柔软的龙床上,东方曜像是抓住今生至宝一样,轻轻托起她略显嫣红的脸颊。“素珏,我好想你。”
这一声“想你”,囊括了他整整两年的思念。
秦素珏唇瓣微抖,内心纠结不已。
在他说想念她的时候,她又何尝不想念他?
两人朝夕相处整整七年,那漫长的岁月里,他们相互扶持,从青涩的少年一起长大成人,太多的风风雨雨,是他们手拉着手一起走过来的。
身为天机老人最得意的弟子,她自幼便被师父赋予神圣的使命。
还记得那个时候的她只有十五、六岁,有一天,师父突然带着一个和她年纪相仿的俊俏少年来到她面前,说他叫东方曜,是北岳国的大皇子。
因为东方曜的母亲被人指责是不祥的存在,她生下的三个皇子,也就成了魔鬼的化身,说是会给北岳国带来不幸。
她不知道这种荒唐的言论究竟从何而来,当她结识东方曜的时候,正处于他人生的低潮时期。
身为北岳大皇子,在朝中不但没有任何权势,反而还被他的亲生父亲视为眼中钉,想尽一切办法对他除之而后快。
如履薄冰的东方曜,在万不得已的情况下找上她师父,希望他可以帮助他扭转乾坤,推翻永炎帝,登基为帝。
当时的北岳局势动乱,已经年过半百的永炎帝接连做了很多荒唐糊涂事,误信佞臣、杀害忠良,天灾人祸不断,永炎帝却只顾着享乐,弃黎民百姓于水深火热之中。
正所谓人在做,天在看,永炎帝终于激怒成千上万的老百姓,更有不少官员恨不得将昏君的人头一刀砍下。
而当时已满十七岁的东方曜原可以大皇子的身分被册封为太子,可永炎帝对他极为排斥,甚至暗中派了不少杀手,准备了结他的性命。
师父于心不忍,遂在他求助之时,将他带在身边保护着。
师父有心扶他登上帝位,可那时他老人家的身体已是每况愈下。
于是,师父便私下拉着她的手说:“普天之下,只有你的本事可以与为师相抗衡,有能力助大皇子登上帝位。不过大皇子并非外表那般忠厚可亲,在复杂的深宫中成长,长年接触的都是尔虞我诈、明争暗斗,他的内心早已被仇恨所占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