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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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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昕汉铁青着脸,「我以为妳最重要的家人是我和小肉团。」

「你为什么总是这么霸道呢?连跟一个去世的人也要这样斤斤计较―」

「我斤斤计较刘妳说那什么鬼话?明明就是妳不识大体、不知轻重!」

凌熹晴气极了,「对,就是你们雷家人是人,我们姓凌的都该死!」

一夜没睡好,他的脾气实在到临界点,即使心底不是真的这么想,但一些难听的话还是口不择言的溜到嘴边。

「难道妳非要逼我说破,不想去祭拜妳妈,是因为只要我看到那个女人,就会想起我妈是怎么死的,当年如果不是妳妈不长眼的冲来撞我爸的车―」

「啪!」一记重重的耳光,狠狠掴向他的俊脸。

「我妈不长眼?雷昕汉,有胆子你给我再说一次!」她嘶声力竭的怒吼,心,真的被伤到了。

从小到大,就算做错事,连父亲也舍不得打自己一巴掌,雷昕泽此刻却清晰的感受到左颊上刺热的麻痛感。「妳竟然敢打我?」他不敢置信的咬牙反问。

「雷昕汉,我要你向我道歉!」她板着脸说。

「道歉?」

原本在说出那些话之后,他也有些后悔了,可刚刚她那毫不留情的一巴掌,打出了他的骄傲跟倔强。

他冷冷回瞪着她,「妳打了我,竟然还有胆子要叫我向妳道歉?」

他的顽固不认错,像刀子一样伤透她的心,她觉得自己和他在一起,失去了自由、失去了自我,如今,连尊严也没了。

她小心翼翼的经营着这段婚姻,哪怕被他冷落,独自承受孤独,她依然选择蹒跚前进。

但自己一味的容忍却换来他的不珍惜,她觉得够了。

「原来在你心目中,我卑微到这种地步。」眼泪潸然而落,眼神异常哀怨,「从小到大,你从来没有真正尊重过我,在你的眼中,我就像被你养在笼中的金丝雀,穿什么样的衣服、交什么样的朋友、几点回家,统统都要受到你的限制。「我想去读书,也因为你的一句不可以,我就得乖乖留在家里。」她泪如雨下,哭得好不伤心,「我的人生,到底还剩下什么?到底还有什么意义?」

一声声的指控,打击着雷昕汉的心。

他从来……从来都没把她当成过自己的附属品,他之所以对她管得这么严,是以为这样对她最好。

可难道,他给她的一切都是她不想要、她不需要的吗……不,他没有错,是她年纪还小,搞不清楚自己要什么……一定是这样!

「好吧,妳去换掉这身衣服,先跟我去毕业典礼,之后我再载妳去墓园。」他疲惫妥协的道,这已是他最大的让步。

「昕汉……」凌熹晴扬起大眼,彷佛要作下某个重大决定般,唇瓣微微颤抖,「我们……离婚吧。」

在说出这句话的瞬间,她听到自己心碎的声音。

他的世界犹如被一道响雷劈过,震得脑中闹烘烘,整个大当机。雷昕汉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訾目握拳,努力从齿缝中发出声音,「妳说……离婚?」

她深吸口气,没错,这个就是她现在最想要、最需要的!

「我很痛苦,我们的婚姻让我窒息得快要喘不过气,我们……还是分开吧。」

无数个夜晚,寂寞空闺内,她反复思考着自己活在这世上的意义,无论她怎么想,她给自己的结论都只有这六个字―别人的附属品。

她活着,只是像这世界上的一只寄生虫般活着。

听到她的回答,雷昕汉已经不知该气、该悲伤,抑或是绝望了。

这个从小温顺、对他唯命是从的女人,现在居然这么坚定的告诉他,她要离开他。

他受到了严重的打击,他想粗暴的摇晃她的双肩,大声吼问她的脑袋是不是出问题。

可倔傲的他,为了维持那最后的自尊,他将满腔的不安和绝望全化成了冷漠和残酷。

「妳该知道,离开我,妳会失去一切。」

「我知道。」她艰涩的回答。

「妳会失去儿子的抚养权,甚至……终生探望他的权利。」说他在威胁,甚至是恐吓都可以,这已是他仅余的筹码了。

凌熹晴的泪水如断了线的珍珠,扑簌簌落下。

她死死捏着拳头,力气大到指尖掐进肉里。

他以为这个威胁奏效了,她会收回刚刚讲的那些大逆不道的话,跟他道歉,然后他会展现一个丈夫包容的胸襟,原谅她,如果她真的不想去他毕业典礼,执意要去祭拜她母亲,那也没关系,他勉强可以为她破例一次……

但是她说―

「我……知道。」

他错愕、震愣,死咬着牙,胸口被她气得发疼,「就算有一天,妳无意中与他相逢,认出他是妳儿子,妳……妳也一辈子都不准认他。」

他要将她逼到绝境,就不信她舍得下那个从她肚里掉出来的小肉团!

就不信……就不信她还能不乖乖向自己低头。

她却别过脸,一副认命的表情,「我……都答应。」

他目光如刀,心痛到了极限就是想让世界毁灭的麻木,他恨恨的摇下一句―「凌熹晴,迟早有一天,我会让妳后悔作出今天这个决定!」

雷昕汉从痛苦的往事中回过神来。已经过了那么多年,他仍旧忘不掉那场争吵。结局,是他输掉了一切,他以为用优渥的生活和孩子,可以将她绑在身边一辈子。

然而,她带着骄傲,潇洒的走出了他的生命。

她不肯接受他给她的高额赡养费,离开雷家时,什么都没带走。

他气她、恨她,也对她这些年来,真狠得下心对他们父子不闻不问,被伤透了心。

有一年,小家伙刚上幼儿园,被保母带大的他十分不听话,倔着脾气不吃饭,他凶了他几句,他竟哭了闹着说要离家出走、说要去找妈妈,他气得把孩子抓过来痛打一顿,对着他说:「你哪有妈妈!你妈妈早就不要你了!你哪有妈妈……」

稍晚,小家伙哭累了睡着了,他在他床边看着他的睡颜,不舍的拨着他的头发,「其实,你妈妈是因为不要我,才不要你的……对不起,对不起……」小家伙从此以后不再提起母亲这个词,他们父子就假装,从未有这样一个女人存在。

他不是没想过要去找她,或者是找人调查她过得好不好,只是见到了面、知道这些事又如何呢?如果她无心,能给他们父子的只有伤害和失望。

雷家别墅一直都在这,只要她想,她就可以回来。

掌心被碎裂的酒杯刺伤的伤口血液都凝结了,他起身,走到浴室去将手清干净,随即走出门外想唤来下人清理,没想到在经过儿子房间时听到里头传来说话声,他本也不甚在意,却在听到了某个名字,停下脚步竖起了耳朵。

「我就说过和我斗的下场一定会很惨,我还以为那姓凌的女人有多聪明,结果不是被我骗得团团转,那个蠢女人现在被关在杂物间里,肯定在和里头的蟑螂老鼠大作战吧……」

雷浩阳正打电话跟同学聊着今儿个恶作剧的事,忽见一抹黑影出现在眼前。

「老爸?」他怪叫一声,「你怎么突然出现啊?」

雷昕汉一把扯过儿子的衣领,气急败坏的问:「说!你把你的老师怎么了?」

雷浩阳被父亲这副样子吓坏了。「老、老爸……你到底怎么了?」

「我叫你说!」他怒吼道,声音大到几乎快要震破儿子的耳膜。

雷浩阳被吼得莫名其妙,心惊胆战,本能的将今天的事一五一十的告诉他。

雷昕汉听完后怒不可遏,他居高临下的指着儿子的额头,「雷浩阳我告诉你,如果你那个老师有什么三长两短的话,你就完蛋了!」

接着他飞也似的赶到饭店,抢过饭店经理找出来的钥匙,用力踹开杂物间的门,迎面扑鼻而来一阵恶臭。

他找到电灯开关,只见脏乱又恶心的杂物间内,凌熹晴狼狈的躺在冰冷的地板上。

他疾步走过去,一把将她软绵绵的身子抱起。

这场景让他觉得似曾相识,好像回到多年前在学校女厕找到她那时,这么多年之后,他对她担心的心情,有增而无减。

疼了八年的儿子,被打被骂都是因为她,她对他的影响力,总是大到能让他失去自制,失去理性。

「昕……昕汉……」怀中孱弱的身子微微蠕动,只见她有些不敢相信的轻唤着他的名字。怎么会是他呢?她怀疑自己是不是进入了梦境中……

「闭嘴!不要浪费体力说话,我马上送妳去医院。」

看到她这副狼狈样,他没有得意的感觉,只觉得又气、又怒,心疼万分。

尽管心中不断提醒自己,这女人可是抛夫弃子的坏女人,他不需要对她不舍,不需心急,这算她活该,谁叫她当年不要儿子,如今见面不相识的被儿子恶整,算她报应……

但他还是好急、好害怕,心因为看到她的脆弱模样,痛得不得了。

他脚步如飞,迅速向饭店外跑去。

凌熹晴感受着靠在他胸前的温度,他左边那里跳得好快,时光彷佛倒流到八年前,他把她从女厕救出来那天。

这一定是在作梦,现实里,他怎么可能抱她抱那么紧呢?他还一直在她耳边说「不准有事,不准离开我」,现实里,他怎么可能对她说出这种话?

泪水无声滑落。凌熹晴意识有些混沌,但她想牢牢记得在他怀里的感觉,他的怀抱,她的港湾,她已经遗失太多年。就让她这样躲在他的怀中,任性一次,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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