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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无辜祭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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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奥班所寄来的两封信和三张明信片,减轻了一部分尤金和梅莱特。www.xiashucom.com皮尔逊夫妇对女儿安危的忧虑。虽然梅莱特对她的孩子的去处仍然一无所知,不过尤金波尔逊法官现在已经知道她落在集团组织的手中。

雷斯特雷波告诉他西奥班被照顾得很好,而且真的是在委内瑞拉的大师门下学习钢琴,她并不知自己不能随便离开。当然,等皮尔逊飞抵波哥大时,这事很快就能实现,只要他对集团组织古柯硷运送到维戈的安排,以及对洛加小组将要把古柯硷分配给些经销商随意处理的方式能够同意的话,他交给哥伦比亚律师雷斯特雷波的那两张三寸半磁片的解码答案交出来,他便可以随时带着他挚爱的女儿回到爱尔兰,安坐在家中看着他们组织的资金以每个月增加二百万美元的速度不断地上升。

这种状况使这位法官左右为难。当然,和集团组织的交易一定会提供他们足够的资金以进行恐怖活动,在英国本土到处炸掉酒店、舞厅、机场候机室、拥挤的车站和大型购物中心,在整个欧洲只要有英国军人和他们家眷的地方,制造死亡和残废,引起轩然巨波。而且甚至还有足够的资金可以购买更精密的地对空飞弹,以便实现尤金。皮尔逊法官在军事委员会秘密会议上最常常据理力争的其中一项意见,那就是在大型喷射客机即将飞抵伦敦郊的希思罗机场时,就把它在空中炸得稀巴烂。

圣玛丽亚保佑,二、三次这样的爆炸,马上就可以让英国政府坐到谈判桌边来,这是毫无疑问的,皮尔逊沉思着从法庭慢慢地走出来,穿过凤凰公园,朝圣玛德莱恩神奇小学的方向走过去。

不过他非常反对非法走私毒品,并且暗中发誓要把爱尔兰共和军毒品必需的来源,在还没有到达之前就将它毁灭掉。这件事情在他心目中的重要性,仅次于他必需将西奥班从南美安然无恙地带回来。因此,甚至连再度到伦敦优雅的西郊去参观又一次洛克比客机空难事件,一个梦寐以求的计划,也只好延后,等到能够运用比较受人尊重的资金时再说,比如抢劫银行,或在北爱尔兰的六个郡内和基尔伯恩、在伦敦等地,采取敲诈勒索等大量的非法活动,这一招可从英国的社会福利中取得几十万英镑,或者威胁要在连锁超市的食物中下毒(这是皮尔逊的主意)。但是走私古柯硷?尤金。皮尔逊非常蔑视凯西,认为支持激进派的民众会被蒙在鼓里,或许他们根本不在乎他们的组织在自己家门口推销毒品的这个主意。

可是时间上已经来不及了,他们的泛欧公路拖运救护公司每天在正当营业,这个欧洲的罪魁集团——负责向毒品的中盘商推销古柯硷,最后再销到街道和游乐场上,那些地方显然是这个市场上十分有利可图的场所——已经联络妥当,随时都可以进行交易,只等他们的代表飞往波哥大将电脑密码的答案交出来,就可以提供给集团组织详细的时间和地点以二百吨古柯硷的交货。

在圣玛德莱恩小学等他的有德克兰。伯克、布伦丹。凯西和玛丽。康纳利。他们集合在那里召开爱尔兰共和军激进派军事委员会很少举行,但却绝对有必要的其中一次秘密会议。会议的目的是要正式批准皮尔逊去向洛加小组报到,该小组现在已经成立,随时都可以出动。皮尔还准备对产生反效果的一次屠杀事件提出抗议,这次事件,使今天早晨听收音机新闻报导的爱尔兰听众极为震惊。

在那些混蛋为了反对他的善良品行,因而绑架西奥班作为人质之前,皮尔逊一直打算推荐爱尔兰共和军激进派的参谋长布伦丹。凯西去波哥大作最后一次的访问。他准备利用凯西不在国内的期间,向美国毒品管制局和西班牙海关提供维戈行动的秘密消息。但现在这个行程变成非得由他亲身出马才行。没有任何事比把那宝贝孩子带回都柏林的家里更重要。在爱尔兰有许多很好的场所可以去学习音乐。爱尔兰一定有的。他会找到的,绝对没问题。

当他从一群将一个毒品贩子围住的毒病者身旁经过时,就在凤凰公园大门里面,脸色苍白推怀,浑身颤抖,可能是因为冷或期盼,或是两者兼有。他禁不住苦笑了一下。无论如何,他必需想出一个精密的计划,既可以将西奥班安然无恙地带回来,同时又找到某个方法,以摧毁军事委员会准备利用毒品交易来筹措资金那种自毁前程的计划。因为这种事情总有一天会穿帮,到时,这个运动在忠实的爱国者心目中正直的形象马上完全破灭,而这些爱国者为了让这六个郡从英国的奴役中解脱出来,已经战斗了二十多个抛头颅洒热血的年头。

他来到小学简朴的绿色木制侧门。二百多个玩耍的孩子发出的尖叫和高兴的吼声使他想起来现在是午餐的时间了。他真希望自己刚才记得带一个三明治来。

“汉南先生吗?”年迈的修女微笑了一下,她那年老的面孔红润安详,被头巾包得紧紧的。“快进来,你的朋友一定在等你吧?”

尤金。皮尔逊走下几级台阶,来到一个由许多瓷砖铺设的通道,各种管道,锅炉和小储藏室所组成的地下迷宫。修女指了指通道另一端的一扇门,然后低着头,转过身,朝他们刚才进来的方向走了回去。

这间里面一大堆桌子和一叠叠婴儿的彩色漫画书,海报颜料和各种教育四至七岁儿童的设备用品的储藏室,就是爱尔兰共和军激进派军事委员会偷偷召开秘密会议的东道主。

“欢迎光临,同志,”德克兰。伯克用爱尔兰语道。“恭禧你做了一件良好又周到的工作。”

“那位年轻的女孩子和她的外祖母今天早晨遇害的事……”

皮尔逊没有寒喧便单刀直入,把他的公文包放下来,同时把一张有靠背的木椅拉靠近自己,“……是爱尔兰人民解放军干的吗?”

这是一群专门谋杀的精神病患者(甚至根据爱尔兰共和军激进派的标准来评估他们也是如此)。这些人对各种杀人的活动和生活方式引以为乐,而且把“理相目标”当做借口。

“是我们干的,尤金。”布伦丹。凯西坐在幼童的课桌上,拿着一根点燃的火柴放在烟斗的上方。一阵风将火吹灭。“我已经下令进行调查。”

他们谈论的事件发生在同一天的早晨七点三十分。一个十六岁的新教徒女孩子,乘坐她外祖母所开的汽车从北部的巴利纳欣奇付出发,中途在枪口威胁下被强行拦住,女孩被迫躺在地上,两个膝盖和手时都被射穿了,最后当女孩非常痛苦地在地上扭动、哭泣和呕吐时,脸上又挨了两枪。女孩的外祖母从车号费力地冲出来,想要阻止这种恐怖暴行,结果腹部被连射三枪,这是四个蒙脸暴徒当中的一个,用他的美国m-16自动步枪所射中的。后来验尸报告证明,女孩的伤口是由口径点四五的科尔战斗自动步枪的子弹所造成的。女孩的外祖母三小时零八分钟之后才断气。她的肠子从她躺着的柏油路面上向外四溅,足有四码长。

目击这次凶杀案的天主教工人们大惊失色,据他们报告:凶手们驾着偷来的汽车高声欢呼地离开现场。后来发现汽车在爱尔兰共和国勤多克的郊外遭到焚毁,这里是爱尔兰共和军的避难所。

“调查是国内的事情。这段期间,由谁来应付新闻界?”皮尔逊为失去丹尼。莫里森感到遗憾,他是应付新闻界的一位能人,直到为共谋杀害一位密探而被关人了监狱。

“利亚姆。”

“好了,我希望他能够胜任。你们怎么自圆其说月”那个新教徒女孩子是乌尔斯特自由斗士的残忍杀手。曾经杀过四个人,我们已经提供了许多细节。“

尤金。皮尔逊看起来有点吃惊。“她现在是……是?”

其他人对他的天真耐着性子笑了笑,相互递了个眼色,好像在说,“他多可爱,这个傻瓜。”

“不,她是个无名小卒,尤金。但是我们必须把事情转为对我们有利。老祖母是在双方交叉射击中被打死的。对她的死我们深表遗憾。”凯西拿起一本儿童的彩色课本《奇闻入门》,安逸地翻阅着。

“你正在处理的是一项重大的作业,尤金,”军事委员会主席德克兰。伯克说道。“那么由谁来把密码答案交给波哥大的雷斯特雷波……”‘“我想玛丽可以,”凯西朝着玛丽。康纳利点了点头,她是三位一体学院的大学讲师。又一个既成事实,皮尔暗自想道。

“我去,”皮尔逊不容争辩地宣布道。“这件事我已经管到现在了,最好由我来管到底。”

“管到底,尤金?”凯西问道,继续翻看那本《奇闻人门》。

“我是指第一阶段。”

一片沉默。地下室上面学生的吼叫声几乎听不见。

伯克和玛丽。康纳利看了凯西一眼。这小子现在正在发号施令,尤金。皮尔逊暗忖道。如果我不阻挡他一下,他就要当上下一任军事委员会该死的主席了。他耸耸肩,轻松地靠着一张堆满腊笔盒和基本字母漫画课本的桌子。

“同时我还可以把西奥班带回家……”他的眼睛盯着布伦丹。凯西。他的心中没有任何慈悲怜悯之情。

实际上是凯西先将目光转到旁边。

当时的沉默真的十分尴尬。

德克兰。伯克清了清嗓子。“那么你当然应该去。不过法院对于你的缺席会有什么看法?你的出国旅行?”

“我们有相当多的假期,德克兰。你不用为这件事担心。”

或许是为了缓和一下紧张气氛,消除一下双方的误解。为了让皮尔逊马上又回到事情的节骨眼上头。让这位军事委员会主席大吃一惊的是,他发现自己在说:“玛丽有很多令人意想不到的策略。你知道我们有管道可以从军事情报局第六处的一个家伙那里得到一些消息吗?是真正在世纪大楼里面工作的。这个家伙以为自己很聪明,但是玛丽,上帝保佑她善良的心,胜他一筹。是不是这样,玛丽……?”

玛丽几乎脸都红了,说声,没错,事情的确是样。而尤金。皮尔逊就这样进入了爱尔兰共和军激进派情报计划组(伯克、凯西和玛丽。康纳利)严密和守口如瓶的小圈子,而且听到了一位叫戴维。阿布斯诺特。贾丁这位最低级的圣迈克尔和圣乔治爵士经过破解密码后的忏词。这是这位英国人用自己的密码形式讲述的,但是被惠特利神父在忏悔室录音起来。神父原先是爱尔兰共和军的官员,但是当博比。桑兹志愿参加绝食示威,成了被关在朗开什监狱的激派囚犯中第一个——而非最后一个死去的人

时,神父变成了一个采取不合作主义的人。

举行弥撒时,协助神父的男童,向惠特利提到他的母亲是一位政府特务的公家司机,认为那个高个子的男人是个“特务”——这是那位男孩,他无疑地是一位女王陛下忠实的臣民,所说的——于是神父就将个情报交给了新党在伦敦的情报官。

贾丁被伦敦情报细胞组织的人员悄悄地跟踪,他与世纪大楼的关系就被证实了。

从此之后,每一次戴维。贾丁对惠特利神父的忏悔都被录音下来,寄到都柏林,然后由相当聪明的玛丽。康纳利交给她的一个同事将密码译成普通文字。这个人不仅是他们的同情者,而且还是罕见原文的翻译者,还是爱尔兰时报字谜设计人之一。

因此,戴维。贾丁以为可以解除苦恼而对好友万能的上帝作的忏悔,遭到爱尔兰共和军缴进派相当定期的研究。

对他们来说,这些研究常常是毫无意义,或者是毫无兴趣,因为南美不是他们的活动范围,也不是组织筹募资金的地方。

但是自从爱尔兰共和军缴进派开始与麦德林集团组织暗中合作以来,任何涉及英国和哥伦比亚的事情,都使他们产生了浓厚的兴趣。玛丽那博学多才的同事,弄清楚了贾丁忏悔的全部底细,发现他和信赖他的一位部属的妻子通好,并且怀疑秘密情报局正在计划派一个人渗透到帕布罗。思维加多的麦德林集团组织里面。

“所以你要小心,尤金。”信克提醒他。

“告诉帕布罗,不要告诉雷斯特雷波,因为我不相信这个王八蛋,英国人正设法渗透到他们的内部。因此,任何突然冒出来的人,都应严加拷问,直到他吐露出他刚出道时当谁的门徒的一切细节为止。”凯西有点不太情愿地将手中那本《奇闻入门》放在课桌上。“尤其是如果帕布罗认为他已经先注意到了那个家伙。

因为这是英国人办事的方式,对吧,玛丽?“

“他的南芙西班牙语一定说得跟当地人一样流畅,”玛丽说,“而且他的背景一定可以通过检验,除非他们真的一再挑剔追根究底。不过,还是要告诉他们一下,尤金。这样对我们组织来说多少有点好处。”

尤金。皮尔逊考虑这种情形。如果真的这样,那么实在令人印象深刻。有时候玛丽有些奇妙的好主意。他点点头。“很动人,玛丽。”接着他看了看布伦丹。凯西。“首先,为什么他们要枪杀那个女孩子?”

“你认识马丁吧,尤金。他从凌晨四点钟就等在那里,因为他得到一个秘密消息说有一个北爱尔兰皇家警察的打字员要从那儿经过去上班。他很生气,就把那女子干了。马丁很容易冲动,年轻人嘛。在气昏了头的时候,会是怎么个样子你又不是不知道。”他冷若冰霜的目光钻进到皮尔逊的脑袋里面。“你不懂,是不是?算了,祝你在波哥大万事如意……”

凯西将他的烟斗塞进口袋,离开了房间,带着守在走廊的三个保缥爬了几级台阶,来到了游乐场,边走边拍着两个淡黄色头发的小女孩的头。或许她们是双胞胎。

玛丽。康纳利离开房间,回到女校长的办公室,她在那准备一篇有关小学教育的演讲。

只有伯克和皮尔逊留在原地。

“梅莱特好吗?‘柏克问。

“很好。”尤金。皮尔逊回答着离开了房间。他朝主席点了点头,内心涌起了一股他从未有过的感觉。如果他是一位神学院的学生的话,这种感觉就被称作“疑惧”。

当波音七四七飞机测飞向在急转弯时,戴维。贾丁从左般的

窗户看见下面切尔西的房顶一片片地飞驰而过,蜿蜒曲折的泰晤士河流上面,有两条拖船正在拉着一串的驳船,一条破旧白色的汽艇,在它经常行驰的河道上向前推进。

广播系统请每个人系紧安全带,并将坐椅靠背扳回原来直立的位置。贾丁-一照办,只是坐椅靠背还留一档没有竖直,这样比较舒服,而且他觉得这是他作为公民对官僚习气并不百依百顺所作的小小贡戏。

“你的夹克,诺威尔先生。”空姐微笑地将他的轻质亚麻夹克递给他,这是他四年前在麦迪逊大街的布鲁克斯兄弟公司买的。

美国人所制造的衣服比较宽松,不像英国服装那样紧身合适。

贾丁虽然个子高大,肌肉结实,不过几磅肉,但穿着宽松的夹克会感觉更舒服。

他对这个女孩子说了声“谢谢”,然后将夹克放在他旁边的椅子上,是靠窗口的座位。他常坐在靠近走道的位置上,以防万一有情况要采取迅速行动。这时,飞机起落架的隆隆声震得机舱地板轻微地颤抖着,发出清晰可闻的吱嘎声。他摸了模还剩半杯的加利福尼亚复敦埃酒,非常愉快地叹了口气。

戴维。阿布斯诺特。贾丁基本上是一个享乐主义者。他懂得情趣,甚至极乐都是过路烟云,一切都由上帝赐予,而且常常受到生活中的倒据事干扰,或留下后患。但是既然身为享乐主义者都非常乐观,他头脑清醒,能抓住好时光及时行乐,并感激他的老朋友——上帝——赐予他这些良辰美景。虽然他近来对上帝敬而远之,因为他觉得,伊丽莎白。福特这段小插曲并没有给他增添多少因达到心愿所得到的赞美。

然而,这总是一段让他全身筋骨尽情享受的时候,就像英国还处于异教徒的时代,大家所膜拜的神仙又回到人间一样,令人回味无穷,而且他对英国热爱的程度要远远超过尤金。皮尔逊(对这个人,贾丁仍然一无所知)对爱尔兰的爱。是块土地,也就是俄国人所谓的疆土、历史和人民,包括西印度群岛的、亚洲的和其他的移民在内,以及可以追溯到理查德。福瑟林哈姆爵士和他们疯狂的英雄式的奉献牺牲赋予了他的爱,而不是某个模糊不清的、怀有深仇大恨的恶毒观念,用望而生畏的“爱国主义”这个名词,加以包装起来,令他热爱英国。是这块土地,他的英国才让贾丁怀着一种非常私人的……情感去热爱她。

这件事情他是不会对任何人承认的,或许除非对他的孩子,因为他相信是他要帮忙孩子们决定他们的生活方向的地方。不必加以鞭策。贾丁不喜欢逼人,所以有时候他突然出乎意料,冷酷无情地逼迫到人时,人们会觉得莫名其妙。

波音飞机开始降落时,飞机的副翼和襟翼所发出的嗡嗡声和呻吟声,渐渐平衡时使他想起了在达特河上的航行,左舷和右舷窗口下面斯劳整齐的郊区,越来越近了。他回忆着与斯播塞。

拍西在北达德感化中心的谈话,以及星期天在露天海滩上吃的那些烤黑了的海豚晚餐(人们总向他保证那不是真的海豚,有点像是海豹之类的四肢,这让他更能受)。那是一片绝妙无比的老小木屋餐厅和酒吧,座落在比斯开尼岛海滨,与海明威小说所描述的一模一样。

海上荡漾着马林捕鱼船,还有一个游艇港口,女诗者个个姿色非凡,妖冶迷人,十分性感。巨大的灰色鹦鹏像海上的老人一样,栖息在从平静的港湾水面伸出来的一堆堆风吹雨打过的木头上,保护着雏鸟,一群群险鸳温顺而悠然自得。还有那些来自邻近巴哈马的西印度群岛人笑嘻嘻、昏沉沉地演奏着早期牙买加流行的音乐。那懒洋洋刺激感官的超低音后拍加强节奏的音调,经常使贾丁想起他母亲那台大约一九五七年前后出品的老式本迪克斯洗衣机。

贾丁的东主,中央情报局南佛罗里达办公室主任约翰。康萨丁和他的妻子,过去几天都非常热心陪伴他。他和约翰的交谈使双方受益匪浅,彼此提供许多双方都有利的关于西印度群岛、古巴和中南美洲的最新情报。

当波音七四七飞机巨大的轮子在百万分之几秒中,风驰电掣地翱翔在最后还没有飞完的尺寸气势磅砖的旅程中时,这位高大的情报局的人员,注视着在舷机翼在跑道上的阴影。既然身为戴维。贾丁,这时他脑海里又闪现出伊丽莎白的脸庞——松软发红,她的舌头舐着嘴唇,眼睛盯着贾丁,分享他们那种放纵、堕落的暗中对肉欲着迷的罪孽——他的脸上不禁露出一丝笑容。既然身为贾丁,他已经开始原谅他那不可宽恕的罪孽。

他以诺威尔的身分通过了护照管制口,没有引起在机场来来往往各方面的观察人员的注意——他们是海关特别调查处、警察局政治保安处、移民局;偶尔还有第五百号邮政信箱来的人,也就是人们常指的保安局;以及从他自己秘密情报局来的人员。

他迅速走过第四候机处,穿过自动门,来到公共汽车、计程车和私家车的集中点。他环视四周,寻找他办公室的司机史蒂文森,结果惊喜地发现他自己的车子停在那里——一辆稍稍有点老旧的宾士300te型轿车,深蓝色——桃乐丝斜靠在车旁,两手插在宽松长裤的口袋里,她高大的身体上穿着一件宽大的羊毛衫。这是她三年前在挪威拍外景时所买下来的。她嘴角叼着一支基塔尼香烟,用一种半愉快半责备的目光看者贾丁。正是这目光使他还在牛津大学读书的时候就如痴如狂,而且到现在仍然会激起他内心最深的热情。他想这就是所谓的爱情吧。

他很清楚自己是个多么该死的伪君子。

他将手提旅行箱放在车子后面的地上,把桃乐丝抱得这么紧,她沙哑地问道:“怎么啦?有人又朝作开枪啦……?”

“这一次没有。也许下一次就会了。”

微风吹拂着教堂墓地周围的树林和茅草。戴维、桃乐丝、安德鲁和莎丽。贾丁站在一块长长的双人墓碑旁,碑前安放着刚刚摘下的鲜花。他们穿着正式的服装,安德鲁穿的是黑灰色的金博恩学校的西装,白衬衫,皮鞋擦得亮亮的(难得一次——前一天晚上对这一点引起了一番争论),打的领带是他们学校分组的球队打板球赢得的奖品,他们那一组球队的颜色。其实他对球队并没有什么功劳,但他很自豪。莎丽穿着一条长绸裙,紫色紧身羊毛衫。桃乐丝身穿深蓝色棉短上衣,花绸裙以及她最好的藏青色皮鞋。贾丁穿着他另一套亨兹曼西装,深灰颜色,人字形双排扣,深赤褐色领带上面印有一个小小的白色降落伞,介于两个机翼之间的图案,这是他当年在空降团服役时带的领带。去空降团服役,是在牛津大学毕业之后,不过后来又被一位年轻瘦削,总是笑口常开的,经常完全疯狂的龙尼。萨波多从奇妙天地骗过来,训练成一个能干的、雄心勃勃的间谍。

“亲爱的上帝,”贾丁说道,没有丝毫尴尬或做作,“请接受我们的祈祷,赐给理查德。福瑟林翰以及其爱子盖伊的灵魂安乐思典。他们在一六四八年的今天,在这里附近的地方逝世,他们为了保卫家乡和国王……为了正义和公正,他们毫不犹豫,毫不妥协,永不屈服,奋战到死。”

风不停地刮着,铁丝网篱笆被吹得摇摇晃晃,随风飘来了牧场上羊群的叫声,穿过教堂墓地的一个角落里的榆树间,发出了悲哀的声音。“亲爱的上帝,请你赐给我们力量和信心,让我们以同样的勇气度过我们的一生,我们知道有时候世上有比生命更宝贵的东西,让我们每个人再次把我们的生命奉献给你的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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