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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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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西部演员之家分为两部:影剧组(招收比较有经验的演员)和实习组。www.maxreader.net影剧组的演员排演的都是电影制片厂负责物色人才的人找来的剧目。托比被分配到了实习组。阿丽思-坦纳告诉他,他要在实习班中呆上六个月至一年,才可以转到影剧组去。

托比发现这些班很有趣。但是,对他来说,那些奇妙的成分都消失了。他的听众、鼓掌声、叫好声、大笑纷人,以及崇拜他的人全没有了。

托比参加了培训班以后的几个星期中,他很少见到这个学校的领导人。阿丽思-坦纳偶尔来到实习班,看看他们的即兴小品,说几句鼓励的话。或者,托比在到班上去的时候,有时会碰到她。

但是,他希望的不止是亲密的关系。他发现他自己思念阿丽思-坦纳思念得很厉害。在托比的眼中,她是一位贵夫人,这对他很有吸引力。他觉得他应该得到这个。最初,当他想到她那条残废的腿时,像很苦恼;但对这种病的思虑却逐渐形成为一种性的诱惑。

托比又一次与她谈到让他到影剧组去。只有在那里,评论家和物色人才的人才可以看到他。

“你的条件还没有具备,”阿丽思-坦纳对他说。

她正挡在他前进的路上,使他难以获得成功。我得在这一方面作点什么,托比下定了决心。

影剧组正在排演一出戏,开演的那天晚上,托比坐在中排的-个座位上,他旁边坐着一个学员名叫卡伦。卡伦是他们班上一个小而胖的女演员。托比和卡伦同台演过几场戏,他知道卡伦两件事:她丛不穿内衣;她的呼吸有味儿。她在托比面前干了一切事,表示她很想和托比睡觉,就差没发出紧急信号了。托比假装不明白。耶稣啊,他想,跟她睡觉简查就像喝一桶热猪油一样。

当他们坐在那里等待幕拉起来的时候,卡伦很激动地告诉他哪一位是《洛杉矶时报》和《先驱快报》的评论员,哪一位是二十世纪福斯影片公司、米高梅影片公司,以及华纳兄弟影片公司的物色人才的人。这使托比十分恼火。这些人到这里来,是为了物色舞台上的演员的,而他却坐在观众席中象个活哑巴。他差点儿控制不住自己,真要站起来作一次常规表演了。也让他们看看他,让他们看得眼花缭乱,告诉他们,谁是真正的天才。

观众对这出戏很欣赏。托比着迷的是那些物色人才的人,他们就坐在离他不远的地方。在他们的手中掌握替他的未来。好吧,如果演员之家是个诱饵,托出就必须利用这个机会,把他们弄到他的身边来,但是,他不想等六个月了,甚至连六个礼拜也不想等。

次日上午,托比来到阿丽思-坦纳的办公室。

“你觉得昨天的戏怎么样?”她这样问他。

“很精彩,”托比说。“那些演员们真是伟大极了。”他自贬地笑了一笑。“我明白了,你所以说我还不具备条件,是什么意思了。”

“他们的经验比你丰富,问题就在这儿。但是,你有不同于一般的个性,你会锻炼出来的,耐心一点吧。”

他叹了一口气。“我不知道。也许我最好还是忘掉这一切,回去干我那保险业的工作,或者干点其他什么事儿。”

她立刻吃惊地看了他一眼。“可不能那样,”她说。

托比摇了摇头。“昨天晚上看了那些表演以后-一我觉得我实在不行。”

“你当然行,托比,我不允许你这样说。”

在她的声音中,托比听出了他盼望听到的那种声调。

那已经不是一位教师在对一个学生的谈话,而是一个女人在向一个男人的谈话。她在鼓舞他并关怀他。托比感到一阵的满足。

托比无可奈何地耸了耸肩膀,说:“我不知道,一点也不知道。在这个城市,我孤身一人,连个谈心的人也没有。”

“你可以常常来和我谈谈,托比。我愿意作你的朋友。”

他可以听出来,她的声音中带有性感的因素。当托比注视着她的时候,蓝眼睛里包含着世界一切奇妙的东西,在她望着他的时候,他走过去,把办公室的门锁上了。他转身回来,跪在她的面前,头扑在她的怀里。当她的手指抚摸着他的头发时,他慢慑地掀起了她的裙子,露出了她那装在残酷的铁箍子里的可怜的大腿。他慢慢解开了铁扣子,温柔地吻着铁箍子勒成的红印,又慢慢鲜开了她的腰带。与此闻时,他不断地诉说着他对她的爱和需要。

那天晚上,托比和阿丽思-坦纳住在了一起,他使坦纳得到了非常的满足。

那天夜里,托比还发现阿丽思-坦纳是个很值得同情的孤独的女人。她急需-个人来谈心,急需一个人来求爱。她出生在波士顿。她父亲是个很富有的制造商。但他给她一大笔钱之后,就不再关心她了。阿丽思很爱好戏剧,曾经学着去当一名演员,但是在大学里,她得了小儿麻痹症。她的美梦破灭了。她告诉托出,这种病对她的一生曾产生了多么大的影响。同她订了婚的那个青年人,-听到这个消息,便遗弃了她。阿丽思离开家乡和一个精神病医生结了婚,但六个月后,这个医生自杀身死。看来她的全部感情都深深埋在她的内心里了。现在,这些感情夹然之间一古脑儿地倾诉了出来,使她感到了一种轻松、安逸和奇妙的满足。

但是,到了学校,托比发现,阿丽思对他并没有什么改变。他和她谈到希望允许他参加影剧组下一个排演的剧目,把他介绍给选派角色的导演,并把他的情况向大的电影制片厂推荐一下。她仍很坚定地说:“亲爱的,如果你弄得太匆忙了,那会害了你自己。这里有一条规律:初次的印象是非常重要的。如果第一次他们就不喜欢你,他们就绝不会第二次再来看你的戏了。你必须把自身的条件准备好。”

这些话说出来以后,她马上就成了他的敌人-她在反对他。托比强吞下他的愤怒。他勉强微笑着对她说:“当然,我只不过有点等得不耐烦了。当然,我这样做是为了我,也同样为了你。”

“是吗?嗷,托比,我多么爱你啊!”

“我也爱你,阿丽思。”他在她那崇拜的目光中微微笑了笑。他知道,他必须用计骗过这个娼妇,她已经成了他前进路上的绊脚石。而且他恨她,他必须惩罚她。

当他们上床睡觉的时候,他让她做了她以前从未干过的事,这些事情他以前甚至从来没有要求妓女干过。每次他让她干一件更低级的事,他都要夸赞她一下,就象夸赞一只狗新学会了一种技巧一样。而她也会因得到他的欢心而感到幸福。但是他越使她干得下流,他自己也越觉得良他自己也越觉得自已下流。所以毋宁说他也是在惩罚自己。但他一点也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托比心中已有了一种设想。结果实施这一设想的机会却比他预期的还更早了一些。阿丽思-坦纳宣布,实习班下礼拜五将为高级班及其客人作一次内部表演。每个学生都可以选择他自己上演的节目。托比准备了一个独白,他再三反复地练习。

在表演那天的早晨,托比等课上完了,向卡伦走去。

卡伦就是那位胖演员,上次演出时曾坐在托比旁边。“你能帮我一个忙吗?”他漫不经心地问道。

“当然可以,托比。”她的话音中显得有点吃惊却又很热情。

扦比退后一步,以避开她的呼吸。

“我要和我的一位老朋友开个玩笑,我希雀你能给克里夫敦-劳伦斯的秘书打个电话,告诉她,你是萨姆-戈尔德温的秘书,井告诉她戈尔德温先生希望劳伦斯先生能出席今天晚上的表演,欣赏一下出色的新的喜剧节目。售票处那里已经准备好了票。”

卡伦看了他一眼,说:“耶稣啊,坦纳老夫人会不愿意的。你知道,她从来不允许外人出席实习班的表演。”

“请相信我,不会有什么问题。”他拉住她的胳膊捏了一下。“今天下午你很忙吗?”她上钩了,呼吸有点紧张。

“不——不忙,如果你想干点什么的话。”

“我是想千点什么。”

三个钟头之后,高兴得发狂的卡伦拨了这个电话。

礼堂里坐满了各班级的演员和他们的客人。但是,托比唯一注意坐在过道座位第三排的那个人。

托比心里很发慌,害怕他的这条计谋失败了。可以肯定,象克里夫敦-劳伦斯那样聪明的人,会一眼看穿这种诡计的。但是,他没有看穿。他坐在那儿了。他来了。

现在,一个男孩正和一个女孩在舞台上,表演《海鸥》中的一场戏。托比希望,他们不至把克里夫敦-劳伦斯赶出剧场。这场戏终于演完了,两个演员向观众鞠躬谢幕,离开了舞台。

该托比上场了。阿丽思突然出现在侧厢中,站在了他的身旁。她小声对他说:“祝你交好运,亲爱的,”她可不知道,让他交好运的人正坐在观众席中呢。

“谢谢,阿丽思。”托出暗自作了个祈祷,挺起肩膀,从座上一跃而起,向台上走去,同时带者孩子气地向观众微笑着。

喂,我叫托比-坦波尔。你们大家是不是也会停下来想-想自己的名字?我的父母亲干嘛给我们起这么一个名字呢?其实这是每个人都想满足的一种欲望,它是一件数人兴奋的事-我就问过我妈妈,为什么叫我托比。她老人家说,“我把你生下来,看了你一眼,‘托比!’就是这样!”

他的表情很逗人,站在舞台上显得那么天真。但目光中却流露出一种渴望成功的神情。观众都很欢迎他。他讲的笑话简直“没治”了,什么都说。不管怎么说都没事,观众照样欢迎。不过看得出他对人们的表情是敏感的,以至观众都想保护他,用掌声和笑声保护他。这一切就象是爱的赠意,这种爱向托比涌来,使他兴奋得难以自持。不一会儿他成了爱德华-g-罗宾逊和吉米-卡格尼了。卡格尼说,“你这个下流胚,大流氓!你以为你在向谁下命令呀?”然后罗宾逊说了:

“向你,向你这个还不够大流氓的小流氓下命令。你看我留的这种发型了吗,我是上等人。你算个屁。你知道这叫什么吗?”“当然知道了,这叫讨人厌的浪荡鬼,呸,你算哪门子的上等人呀?”

一阵哄笑。观众很崇拜托比。

一会儿勃加特又在那儿吼叫了,“要不是我的嘴唇粘在我的牙上了,我说行么也要啐你一脸唾沫,小流氓。”观众简直着了迷。

一会儿托比又学起彼得-劳尔的样子,给大家继续讲:

有一次我看见一个小姑娘正在屋里玩那个东西。我一下激动起来了,我也不知道我是怎么回事,反正没办法。于是我偷偷溜进她的屋里。我使劲和她套近乎,两个人越来越友好。最后这个傻姑娘的那个“玩意儿”就让我待弄坏了。

一阵大笑。他左右摇摆着。

他转而又表演劳雷尔和哈代。这时他看见观众里一陈骚动。他伸脸一看,克里敦-劳伦斯正向剧场外面走去。

这一晚的其余部分,托比只觉得一片模糊。

演出结束之后,阿丽思-坦纳走近托比。

“你真了不起,亲爱的!我——”看着阿丽思,他简直受不了;别人看着他,他也受不了。他想独自承受他的悲伤,以缓解他那撕裂心房的巨痛。他的梦景破灭了。他得到了机会,但又失去了。克里夫敦,劳伦斯走了,他甚至没等他演完就走了。克里夫敦-劳伦斯是一个赏识才华的人,是为最好的演员办事的专业人员。如果连劳伦斯都认为托比什么才干也没有……他感到胃里很不舒服。

“我去散散步。”他对阿丽思说。

他顺着瓦因大街往下走,走到了高尔沃大街,走过了哥伦比亚影片公司,走过雷电华影片公司,走过了派拉蒙影片公司。所有的大门都锁着。他又沿着好莱坞大街往下走,一抬头看见山上那个颇有讽刺味的标志,“好莱坞”。事实上,并没有一个地方叫好莱坞。那是人们心灵中存在的一块领地,存在的一个梦幻。它诱使成千上万正常的人来到这个令人利令智昏的地方——为了一心想当个明星。“好莱坞”已成为实现种种奇迹的大磁石,成为用美妙的憧憬,实现梦想的魔女歌声去引诱人们堕入其间的陷阱,然后再把他们毁掉。

托比在街上晃荡了一整夜,考虑他今后一生的路该怎么走。他对自己失去了信心。他感到无根无蒂,飘忽不定。因为他从没有想过,除了从事娱乐工作外,还可以干些什么。如果这一行,他没办法干了,那么剩下的只有另谋那些单调乏味的工作了。而那些工作将禁锢他的才能,使他默默终此一生。无名氏先生,没有人知道他是谁。他回想起那漫长的、忧闷枯燥的岁月,回想起数不清的无名城镇中孤寂的生活,回想起为他叫好的那些观众,以及为他而开心大笑并且爱他的人。

想起这一切,托比哭了。

他哭他的过去,更哭他的未来。

他哭得伤心极了,因为他已没路可走了。

当托比回到了他与阿丽思同住的那间带阳台的灰墁的白色平房时,天已经亮了。他走进了卧室,低头看着阿丽思正在熟睡的身形。他曾经认为,她是他通向天国的启门人。看来她不愿为他这样做。他应当离去了。但他不知道往那里去好。他已经快二十七岁了。尚毫无前途可言。

托比躺在沙发上,精疲力竭。他闭上了双眼。清晨的嘈杂声正在唤醒这个城市。城市里这种恬静而又扰人的晨音,似乎处处都一样。它使他想起了底特律。想起了他的母亲,她正站在厨房里,给他烙苹果饼。他又闻到了他母亲身上那奇妙的、带有麝香的味儿了,还有奶油煎苹果的香味儿。她正在那里对他说,上帝要你成为一个有名的人。他独自站在一个巨大的舞台上,聚光灯打得他眼花练乱。他拼命想着他的台词。他想说话,但怎么也说不出来。他惶恐极了。这时观众中忽然发出一片喧嚣声,透过那令人刺目的灯光,托比看到观众一个个地离开了他们的座位,奔向舞台。他们向他袭击,他们要杀死他。观众的爱变成了恨。他们把他包围起来,争着抢他。他听到他们大声暖嚷着:“托比!托比!托比!”

托比猛地一跳,醒了。他心里仍然很害怕,口干舌燥。阿丽思-坦纳正伏在他的身上,摇晃他。

“托比!电话。克里夫敦-劳伦斯打来的。”

克里夫敦-劳伦斯的办公室设在贝弗利大街的一座雅致的小楼里,在威尔夏的南面。雕花的护墙板上,悬挂的都是法国印象派的绘画。在暗绿色大理石壁炉的前面,放着一张沙发。几把古色古香的椅子,围在一张精致的茶桌的周围。这些摆设,都是托比从来没有见到过的。

一位模样不错的红头发秘书来倒茶。“喜欢这种茶吗,坦波尔先生?”

坦波尔先生!“请放一块糖。”

“好的。”她微微一笑,走出去了。

托比并不知道这种茶是特殊混合品种,是从福特纳姆和梅森进口到美国,也不知道它是用爱尔兰伯里克泉水沏的,他从知道这种茶味道妙极了。事实上,这个办公室里的一切,都是上等的,尤其是那位矮小精悍的人。这个人正坐在回手椅子里打量着他。克里夫敦-劳伦斯比托比所想象的要矮小一些,但是,他却有一种运筹帷幄的上司凤度。

“您能来看我的表演,真说不出我有多么高兴,”托比说。“不过我感到非常抱歉,因为我不得不那么做……”克里夫敦-劳伦斯把他的头向后一仰,大笑起来,“想骗我?昨天我和戈尔德温一起吃的午饭。昨天晚上我所以去看你表演,是因为我想看看你的才能是不是和你的神经一致。

是一致的。”

“可是,您中途退场了——”托比大声地说道。

“亲爱的孩子,你用不着把整瓶的鱼子酱全吃光了,才知道它是否有味道,是吗?我只要六十秒钟,就能知道你肚子里装了多少东西。”

托比感到他全身又重新焕发出一种幸福与希望。昨天那一夜,他曾是那样地失意,渗淡而又绝望。而现在他的幸福感似乎又重现了,他的生命又重新属于他自己。

“坦波尔,关于你,我有一种预感,”克里夫玻,劳伦斯继续说。“我认为我物色到了一个年青人,我培养一下他是很有意思的事。所以我已决定,把你作为我的一个当事人。”,喜悦之情在托比心中已容纳不下了。他想站起来大声地喊叫。大喊一声,“克里夫敦-劳伦斯要做我的代理人啦!”

“……但对你有一个条件,”克里夫敦-劳伦斯说。

“我让你干什么,你就要完全按我说的办。想由着你的性可不行。你只要越雷池一步,咱们的合作就告结束。你明白了吗?”

托比赶快点了点头。“是,先生,我全明白。”

“第一件事你必须作的,就是要面对事实。”他对托比微笑了一下,说。“你的表演很妙,但是显然太低级了。”

托比的肚子上象被人踢了一脚。克里夫敦-劳伦斯把他找来,大概就是为了谴责他不该打那个愚蠢的电话;看来他并没诚意接受他。他……但是,这个小个子的代理人又接着说了:“昨天晚上只不过是个业余的演出,那也是你实际的情况——业余演员嘛。”克里夫敦-劳伦斯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开始在屋里踱来踱去。“我要告诉你,你所具备的条件;另外我还要告诉你,如果你想成为一位明星,你还需要些什么。”

托比坐在那儿,一动不动。

“咱们首先说说你的素材。”克里夫敦说。“你还可以把那些东西再加些佐科,拿到剧院休息室里去兜售。”

“您说的对,先生,其中有些地方的确有点粗俗。但是-”“其次,你没有风度。”,托比的双手的拳头攥紧了。“听众似乎都——”

“再其次,你不知道怎样在舞台上行动。你活象一条熏制的咸蛙鱼。”

托比一声也吭不出来了。

这位小个子代理人走近托比,低头看着他,猜透了托比的心思,然后温和地说:“当然,如果你一无是处的话,那你还到这儿来干什么?你所以到此地来,是因为你具备某些用钱也买不到的东西。当你站在舞台上,观众想把你吞掉,他们爱你。你知道那有多大地价值呀?”

托比深深吸了一口气,往后一靠。“你好好教教我吧。”“那价值是你梦寐不到的。有了适当的素材,经过适当的安排,你是可以造就成为一名明星的。”托比坐在那里,沉浸在克里夫敦-劳伦斯言语的温暖和光明之中。他这一辈子所干的一切,似乎正是为了导向这一刻。而且似乎他现在就是大明星了。似乎一切的一切都已成为现实,正如他母亲所期望的那样。

“表演人获得成功的关键,在于他的特征。”克里夫敦-劳位斯继续说。“这种特征既无法用钱买,也不能够凭空捏造,它是天生就有的。你是个幸运儿,亲爱的孩子。”他看了一眼他手腕上的皮亚杰金表。“我已经给你约定好了,下午两点与奥哈伦和莱因格尔会面。他俩是这-界最好的喜剧创作家。他们为所有一流喜剧演员工作。”

托比有点紧张了,他说:“我怕的是我没有足够的钱——”

克里夫敦,劳伦斯马上打消了他的顾虑,他挥了一下手,说:“不要急,亲爱的孩子。以后你会还给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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