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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妻警部决定乘新干线火车返回东京。www.mengyuanshucheng.com开着租赁汽车返回京都东站时,他抬手看了看手表,已经5点钟了。
今天是星期六,小野寺科长大概也已经下班,离开警视厅了吧……
他一边考虑,一边走进京都车站。他在绿色售票窗口,买了18点5分发车的上行车“光号”车票。头等客车票的颜色是绿的。
最近,新干线正在日趋衰落,误点之事时有所闻。大妻警部乘坐的“光号”始发站是广岛,倒是准时驶进京都火车站。
“光号”由16节车厢组成。大妻买的是11号头等车厢,座位在车厢中间,靠左侧车窗。要是白天,倒可以观望一番富士山的雄姿,可现在,京都大街早已笼罩在夜幕之中。
大概8点钟左右,列车经过沼津、三岛,秀丽的富士山风景是无法欣赏了。
——毫无办法,还是睡一会儿吧……
大妻举手提皮箱放在行李架上,靠在椅子上背上闭目养神。可是,脑海之中却象走马灯似的浮映出去四国以来所遇到的幅幅画面。
滋贺县警察一科科长,将大泉之死,按照本人过失死亡简简单单地处理了。可是,大妻却有不同的看法。
——大泉肯定是被那个男子杀死的……
——“那个男子”……即便这么认定,却连姓名,面貌都不清楚。仅仅是从电话里听新加坡的凤仙警部叙述:那男的是一个不瘦不胖、身材适中,戴太阳眼镜的日本人。
虽然还没有一个可以下断言的物证,大妻警部却深信不疑,杀害小西主任、又用海洛因置大泉良夫于死地的罪犯,就是这个男人。
“他”无论在四国的小西住宅,还是雄琴的“宇宙人”土耳其浴室,都没有留下指纹。
滋贺县警察一科科长说过:在“宇宙人”经理室,发现了被认为是大泉所使用的海洛因注射器,上面只有大泉的指纹,罪犯一定把自己的指纹拭去,留下的就仅仅是大泉的指纹。
从“宇宙人”仙女星座小姐的屋里收集指纹是困难的。据仙女星小姐说:各个角落都进行了擦试清理。
“宇宙人”的进出口是自动门,不会留下指纹,经理室大门的旋钮握手也因为经理暴亡,被惊慌失措的土耳其姑娘,救护人员等反反复复握了多次,收集指纹也是不可能的。
滋贺县警察一科科长虽然说:尸体解剖的结果是由于海洛。因注射过量致死,大妻警部却认为:这种致死,可分为二种情况,既可以自己注射的,也可以是在他人强迫下或被别人注射的,前者系自杀,或过失死亡,后者却显然系他杀……
问题在于那个男人,怎么知道30多年前,在濑户内造纸厂工作的大泉良夫,现在任雄琴“宇宙人”经理。可是再深入探讨一下,或许能够简单地破解这个迷案。
宗政警部曾说过:小西主任对田所常务谈到过,老工人大泉在雄琴温泉工作。罪犯在开枪杀害小西前,可能巧妙地探听过与制作伪币用纸有关人员的消息,因而掌握了大泉在雄琴的情况。
雄琴土耳其街出入口,特殊浴场公会办事处挂着招牌,到那里只需稍一询问大泉良夫,马上就能了解到他是“宇宙人”经理。
但是,凌晨0点到1点之间,杀害小西主任的罪犯,仅仅相隔12小时的第二天中午,又在相距甚远的琵琶湖畔,再次杀人,这能办到吗?
大妻警部从行李架上取下皮箱,掏出时刻表,查阅四国的铁路行车时刻表。
——啊!竟然行呀!……
大妻警部禁不住咋了咋舌。
凌晨2点8分从伊予三岛车站开往高松的特快“上岛8号”,抵达高松时间是8点37分。而后,早晨8点20分由高松机场飞往大孤的客机启程,飞抵伊丹机场恰好9点钟。
一个半小时后,他可以悠然自得地漫步雄琴的土耳其街。并且,有充余的时间来接受“宇宙人”仙女星座小姐的侍候,直到尽兴后,11点20分从暗淡的天象仪似的屋子里出来。
大泉死亡时间是11点50分,所以说,时间上恰好吻合办
“笨蛋!接二连三地被抢先灭口,这线索全被砍断了。”
大妻警部不由悔恨地嘟哝着。这时,一只温柔的手,轻轻地搭在警部肩头。
他吃惊地扭转头来,只见披着葛巴丁短大衣,身着西服裤的新加坡警察总部的凤仙警部,正娴静端庄地露出微笑,望着大妻警部。
“凤仙小姐!”
大妻警部惊奇地站起身。
“老天爷作美,竟有这般巧事!”
凤仙警部温雅文静地同大妻警部握手,耳语般地说。
“你什么时候乘上这趟列车的?”
“二三分钟前,名占屋上的。”
“噢,名古屋已经过了?真是做梦都没想到,在这儿和你这样见面。”
“我也有同感。去东京的客机,因为强风,不能在羽田降落,返回到名古屋,到小牧机场下的飞机。没有办法,只好由名占屋乘新干线快车去东京。看来,这都是因为你在这次列车上的缘故吧。”
“你去东京?!”
大妻紧紧地握着凤仙的手,关切地询问。忽然,他发现风仙的左手腕上戴着的自己从香港邮赠她的钻石手表正在熠熠闪光。
“嗯,是出差,办公事哩!”
“是吗?你看,我还以为你请假,特意来看望我呢。”
大妻警部似乎有点泄气,凤仙却笑嘻嘻地回话道:
“公事归公事,可也是为了看你才来的呀。这个嘛,也是张部长的命令。”
“为了看我?”
“是呀,来拜见国际刑警组织的大妻先生。”
“这究竞是什么意思?”
“我的座位恰巧在你的后面,坐过来行吗?”
大妻看了看车厢,车厢里只有一半的旅客,还有一半座位空着,大妻的邻座刚好没人。
“行啊,从名古屋到东京,中间不停,谁也不会再来啦!”
“好吧,往那挪一挪,慢慢儿谈吧。”
凤仙轻轻地抽回大妻紧握着的手,提着小皮箱,来到大妻的邻座,悠然坐下身来。
大妻警部举起皮箱,搁在行李架上。
“你还是老样子,很忙吧?我给你家和办公室挂了几次电话,你都不在,说是出差去了四国。”
“是的,回到日本,在家仅睡了一夜。”
“如此大忙人;现在正坐在回东京的特快车上,这是……”
“这个嘛,有些情况。今天上午,从四国的松山飞往大孤,由京都去大津,到琵琶湖畔的雄琴。又返回京都,而后乘上了这趟列车。”
“真的犹如荷马的心境?”
“荷马?希腊的大诗人?”
“是的。他说:勤奋劳动,其收获必多。你也……”
“可惜,毫无收获,竟碰上倒霉事情,是这么回事……”
大妻警部详细叙述了昨天和今天的二桩事件。凤仙那水汪汪的眼睛,着魔似的望着大妻,最后叹息着说:
“对手太狡诈了,象狐狸似的。”
“比狐狸还狡猾,总是在我举棋之际,捷足先登,并且不留蛛丝马迹,毫无证据。说实话,见到你之前,我还在生气。”
“那么,现在心情已经好转了吗?”
大妻警部下意识地,把搁在靠椅扶手上的凤仙的手,紧紧地握着,微笑着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