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人乘摩托艇离开船上西餐馆“海幸”时已是午夜十二点了。www.xiaoxiaocom.com在小船中,奥纳西斯楼着米莲娜的肩膀不时说着甜言蜜语。而米莲娜在奥纳西斯和小船的驾驶员看不到的位置上,暗暗地拉着伊达邦彦的手指。奥纳西斯手下人所乘座的小船紧紧地跟在他们三人乘坐的摩托艇约三十米的距离后面。两艘小船很快就来到了岸边。
奥纳西斯替米莲娜打开了轿车500gt的付手一侧的车门,向正要钻进轿车里的邦彦招呼道:“我在蒙特卡洛的赌场等你。”然后钻进轿车,发动起了燃料喷射式引攀。奥纳西斯的打手们坐上了另一辆小轿车。
奥纳西斯驾驶的轿车快速来了个u型大转弯,邦彦也发动起325马力的引擎的汽车。一个u型急转弯,调转车头,沿着贸易港口的笔直大道飞奔而去。
但是很快路旁峭壁就出现了一个向右近90度角的急转弯。奥纳西斯在加油门的同时,又来了个急刹车,邦彦以赛车的技巧,稍微减低车速把速度降为八十码之后绕到奥纳西斯的那侧,在转完了拐角的三分之二的距离时,猛一加大油门超过了奥纳西斯。
奥纳西斯的自尊心严重地受到了损伤,脸上露出了愤怒的表情,这正是邦彦所要达到的目的。为了这种目的必须激怒奥纳西斯,让他失去情感的控制和冷静。邦彦驾驶着车身较小而灵活的轿车,超过了一辆又一辆的车沿着快艇停泊港口的海滨公路像一阵疾风驶去。奥纳西斯一路上不停地按着喇叭,朝着远去的邦彦紧追不舍,但由于他的车体庞大,始终追不上邦彦。
心焦如焚的奥纳西斯来到第二个烟店前面的急转弯处,顾不上刹车,以最决的速度急驶而过。由于离心力的作用,奥纳西斯的车头朝后甩到旁边逆向行驶的车道上。正在这时,从对而开来一辆菲亚特500车,正顺坡而下,朝奥纳西斯的车驶来,眼看着一场车祸不可避免了,米莲娜吓得用双手捂住眼睛,高声惊叫起来。
奥纳西斯一边急刹车,一边将方向盘向右打,轿车的车轮完全失去了控制,开始打转。轿车似乎受到了无形的巨形手掌的推动,转了一圈半后,终于朝着来的方向停了下来。路面上,深深地留下了汽车轮胎的辙痕。
“安东,求求你……米莲娜用歇斯底里病症发作前一样疯狂的声音叫道。
“对不起,汽车轮胎突然间失灵了。我一定宰了汽车检修工。”奥纳西斯内疚似地安慰道,紧张得似乎心脏都要从喉咙里跳出来了。他用颇抖的双手再次发动起汽车,把车尾调到路旁,重新调整了方向。这时的驾驶动作笨拙僵硬得像一个参加汽车驾驶执照考试的新手,开起来横冲直撞“真可怕,我简直不抱什么希望了。”米莲娜从半痴呆的状态中回过了神来。
“我是命中注定死不了的。在此之前,就曾几度面临过死亡的威胁。但是。每一次都是死里逃生。退一步说,即便是今天在此和你一起升了天国,那我也是死而无憾。”奥纳西斯声音嘶哑地笑了起来。
“我现在还不想殉情。”
“这么说来,你什么时候才能把你那诱人的娇体交给我呢?求求你,米莲娜,请不要再让我心焦。”奥纳西斯哀求似地说道。
“请你不要说那些没趣的话。要想激发我的情感,还需要一段时间。”米莲娜柔声笑了起来。
椰子树、海枣树和庭院在明亮的灯光的交相辉映下清晰可见。奥纳西斯的轿车刚一驶进赌场的广场上。他就一眼看到停放在建筑物前的轿车后面站着的邦彦,邦彦浮现着毫无歉意的笑容挥手招呼着奥纳西斯。
“这个混蛋……”愤怒使奥纳西斯的脸涨成了猪肝色。
他把车停在邦彦的车身旁边,动作灵巧地走下车来,又替米莲娜打开了助手席旁边的车门。这时,保镖的车也跟了上来,开到停车场的角落上。
奥纳西斯手挽着米莲娜的上身,朝赌场的正门走去。看也不看急步赶来的邦彦,说道:“米莲娜想尽兴地欣赏一下港清的夜景。”
“一路上一定辛苦了吧。”邦彦露出洁白整齐的牙齿笑问道。
站在一直通往二楼特别会员室阶梯下,身着夜总会服装的服务员们,看到奥纳西斯都恭恭敬敬地低垂着头,动作麻利地取下了门上镀金的横杠和锁。
“你们要细心地侍候好和我一同来的小姐和殿下。”奥纳西斯吩咐道。
“遵命。”身着夜总会服的男服务员们再一次额首而立。
三个人并排登上了铺有天鹅绒地毯的阶梯。
邦彦满脸堆笑地向奥纳西斯说道。“前几天晚上,我在转盘赌桌上玩的时候,听说赌场老板叫安德烈·谢布里,今天晚上我们也到安德烈的转盘赌桌上试试运气怎么样?”
“行,不论是哪个赌桌,对我来说都无所谓。”奥纳西斯咳嗽道。
这样一来,如果不出现意外的情况,赢奥纳西斯。巳经是胜券在握。邦彦心里琢磨着。
安德烈今天晚上还是坐在第五张转盘赌桌旁边。依然用睡意艘胧的声音叫着赌烹的号码,虽说看上去情神倦急,但用耙子接收赌钱的动作却是异常地干净、利落。
奥纳西斯和米莲娜来到特别会员室后,马上引来了客人们的注目。奥纳西斯边搓揉着手,边对走过来的特别室主任说道:“我和这位年轻的殿下要在第五张桌子上决一胜负。在第五张桌子腾出来之前,我们先歇息片刻。”
说完,不等对方回答,便径直朝角上的休息室走去,特别室主任小跑着跟在后面不停地喘息着说道:“小的明白了,我一定尽快给您腾出来。”
进到休息室后,奥纳西斯和米莲娜并排坐下。邦彦坐在了对面。主任到会计室拿来了今天晚上第五桌转盘赌台的数目表。
“辛苦了,顺便给我换一下这个。”奥纳西斯从内衣口袋里掏出支票本,动作洒脱地写上五百万法郎,签上了名字。撕下来后,交给特别室主任。
“五百万法郎啊。”主任略微睁大了眼睛。
米莲娜逗人喜爱地把嘴鼓成0字形。
“不错。”奥纳西斯说完,转眼盯着邦彦,似乎在问。
“怎么祥?”
“我开始先少出点。”邦彦拿出二张五十万法郎的支票递给了主任。主任躬着腰后退走开。
“您喝点什么?小姐。”奥纳西斯的手终于抽出了空,神态潇洒地问米莲娜。
“请给我来点加了冰薄荷的鸡尾酒。”米莲娜说完站起来化妆。
安东招呼呆呆地盯着米莲娜的背影的侍者,替米莲娜要来了酒,自己要了一份葡萄酒。邦彦要了一瓶香缤。特别会员室主任约翰·吉斯跟第五个转盘赌桌的主任和负贵公布输赢号码的安德烈以及同桌的侍者耳语着走开了。
邦彦确认插在晚礼服衣领装饰孔上的石楠花依然插在上面之后,从烟盒里取出烟卷吸了起来。
邦彦看到他吸的这种拉·科罗那牌烟并没有引起奥纳西斯的注意后,方确信安德烈并没有将他妻遭诱拐事报告给赌场。然后,邦彦把剩下的三支拉·科罗那牌烟放进上衣兜里。
奥纳西斯的保镖有几个来到了特别会员室,倚靠在门口附近的墙壁上。
这时侍者送来米莲娜要的饮料,此时米莲娜已从化妆室返回休息室。几乎是在同时,不知他们用什么方法将第五个转盘赌桌上的顾客都招呼到了其他的桌上。
当米莲娜将吸管插入装有混和着冰块李成橙黄色鸡尾酒的酒杯中时,特别室主任搓着双手走过来说道“第五张桌子,随时都可以使用。请你们尽兴地玩。”
“谢谢。”奥纳西斯和邦彦同时饮干了杯里的饮料。
“我说奥纳西斯,如果我们每次赌注下一点的话,用红黑赌法,你输我赢,我输你赢地一来一往,一时间很难见分晓。倒不如干脆只采用上下赌的赌法。怎么样?”邦彦提议道。
采取这种办法,邦彦赢的可能性为百分之百,并且还会减少和避免赌场蒙难的可能性。
“很有意思。”奥纳西斯反弹般地跳了起来。米莲娜依然在专心致志地吸着吸管。
“怎么样了米莲娜。你先来头五局,看看是否会为我交点好运。每局各五十万法郎。当然。赌注还是我来出。”奥纳西斯贴着米莲娜的耳根说道。
“真的吗?不过,这可有点不太好。”米莲娜用复杂的表情窥视着邦彦的表情,望着坦然而笑的邦彦说道:“好,我倒想在赌桌上与你一决雌雄。”目光中闪现出迷人的神采。
“真是一双秀美的眼睛。即便是仅仅看着这双眼睛,那我也感到十分的幸福。”
奥纳西斯拉着米莲娜的手,一同站了起来。似乎是抵挡不住欲望的诱惑,抱住米莲姗,就要吻她。米莲娜笑着推开了脸甜甜地说道:“你真是一位性急的殿下,在客人面前不要这样。”奥纳西斯苦笑着松开了绕住米莲娜的手,当看到走过来的邦彦晚礼服的衣领上戴的石楠花和前胸兜里插的三支拉·科罗那牌烟卷时,安德烈陡然睁大了睡意朦胧的眼睛,脸孔变成了灰色。但是紧接着,似乎是为了掩饰他的不安和犹豫,装出一副无聊的表情。
邦彦坐在了安德烈右边,奥纳西斯和米莲娜坐在了左边带扶手的椅子上。特别室主任和会计师一起推着手推车送来了赌票。其中有黄色的也有绿色的。
其它的赌桌上仍在继续赌着,一些男人们把目光紧紧地盯在了米莲娜·德蒙嘉的身上,而那些女人们嫉妒地视着米莲娜,又面带羡慕地凝视着奥纳西斯和邦彦。
邦彦掏出一百法郎递给负责诗候饮料的侍者,让他买五包最高级的烟卷,奥纳西斯和米莲娜则要来了他们各自喜欢的饮料。
要的烟和饮料很快就送来了,又过了一会儿,这一桌的赌桌主任有意识地咳嗽了一声。
“各位来宾,我们现在是否可以开始了?”此时,已快到凌晨一点了。
“当然可以。”奥纳西斯回答。接着,他凑近米选娜说道:“你先开始来,看你能否给我捞点运气来。不过,即便是你运气不佳输了,我也会替你底回来的,你不用担心。”
“真的每次可以下五十万法郎玛?”米莲娜哨声问道。
“对这点小事还如此放不下心来,这可不是你的作风,五十万法郎也仅仅是你电影演出费的多少分之一呢。”
“不过,我几乎都交纳税金了。我明白了。我真傻,根本不用考虑这些事情。”
“今天晚上,上下赌的规则你知道吧。在有三十六的轮盘赌的数宇中,从一到十八为下半部分,十九至三十六为上半部分‘无论是赌中了其中的上还是下都可以。东的比例为一比一,这个比例同红和黑或奇数和偶数都是一样的。这只是一种单纯的游戏,底的可能性不太大,输的比例也不大。”奥纳西斯擞了撇嘴唇。
邦彦的赌票是绿色的,奥纳西斯是黄色的。
负贵摇子的安德烈手持耙子静静等着。邦彦的目光和安德烈的目光相遇了。安德烈的眼神里透出了僧恶和恐怖的表情。每当泪水涌上眼眶,他便转眼盯住了伦盘赌盘的方向。
“上半部分五十万法郎。”米莲娜喊道。安德烈回过神似地抬起面孔,朝铺有绿呢绒的桌子那边的米莲娜手边伸过长耙子,把五十万法郎的赌票分成三排十二段,放入写有三十六个数字的数字框右上角的“大”字框中。
“那我就在下半部分出五十万法郎。”邦彦说道,捏灭了烟卷。安德烈把邦彦赌票中的五十万法郎分成五张,放入数字框左上方的“小”字框内。
“各五十万法郎。总共一百万法郎。”第五桌的赌博主任捻着胡子喊道。
其它赌桌上的客人们都围到第五桌轮盘赌的桌子旁边来了。一百万新法郎兑换成日元的话,约有七千三百万元。
安德烈微合上肌肉松驰的眼皮,拨动轮盘,丢进一个象牙投子。在人们兴奋的热气流中转动着的投子,发出了清冷的音响。回转盘的速度逐渐减弱,眼看着就要停下来了。投子也在三十六附近,挨着小孔摇摇欲落。一旦掉到里边的话,当然是米莲娜获胜。
他是否已置他妻子的性命安危于不顾,对我施加报复?邦彦苦苦地思索着,用眼角的余光观察安德烈的表情。
安德烈紧紧地盯着投子的去向,额上泌出了一层汗水。
安德烈的目光中,逐渐地露出了轻松的表情邦彦马上将视线转向赌盘。象牙的投子越过三十六和零,滚落入下一格的小孔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