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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部:比一切危险更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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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听到电话中,fbi的人员在问:“那是什么?一个烈性炸弹,还是一大瓶有毒的细菌。”

佛德烈苦笑道:“不知道,我只能说,那东西比地球上所有的一切最危险的东西更危险。”

他放下了电话,我们立即离开了酒店,驱车到乘搭直升机的地方去,那是一幢大厦的天台,在大厦门口,我就和几个fbi的人员见了面,一起上了电梯,当直升机在空中之后,我可以为鸟瞰这个大城市的全部夜景。那真是极其美丽的景色。

但是我却没有心情欣赏那种景色,我只是当直升机愈升愈高的时候,心中在想,如果直升机升得再高些,看下来,这一个大城市,便是许多闪亮的小点;和许多汽车车头灯组成的细线,这种情形,和雨花台中的情形;倒有一点相似了。

机中人员的心情都很沉重,没有什么人说话,佛德烈也没有将我对他说的一切转述给别人听,那自然是他希望将这件事保密之故。直升机飞了几小时,在预定的地方,补充燃料,然后更换机制,继续飞行,在机上,一直保持着和地面的联络,我们的目的地虽然是希望镇。但是我们是沿南行的公路在飞行,我们希望可以追上班纳乘搭的那辆巴士,那变更省事得多了。

fbi人员,同时命令沿公路的人员,设法延阻那辆巴士的继续前进。终于,在再度起飞的一小时之后,有了结果。消息传来,那辆已士已在前面不远处被截停了,为了避免惊动班纳,是以并未曾登车搜查,截停车子,用的是公路损害的藉口。直升机又向前飞了几分钟,就可以看到前面路上的很多灯光。有七八辆车子停着,车旁有不少人。直升机在公路上停下,我和佛德烈首先跳下去,奔向前,一共有两辆公共汽车,几辆卡车和小房车,一个粗鲁的卡车司机,正在和警官争吵着,说他的货是限时送到的,绝不能耽搁。

佛德烈一到,就对那警官道:“让他走吧。”警官还没有回答,其余的人,已经大声吵了起来,显然他们以为佛德烈的话太不公平了,这时,fbi的人员已经包围了那辆已士,所有在现场的人,一看到那种如临大敌的情形,也知道发生什么事了,是以反倒静了下来,不再急着赶路了。

巴士司机首先下了车,佛德烈大声叫着班纳的名字,可是车中没有人答应。

fbl人员上了车,车中只有四个黑人,而我早已一眼着出,班纳并不在这四个黑人之中。我不禁苦笑了一下,看来我们的追踪已经失败。

我并没有上巴士去,佛德烈在五分钟之后就下了车,对我道:“班纳的确是搭这辆车的,但他已经在前两站下了车。”

我呆了一呆:“他到哪里去了”

佛德烈摊了摊手:“下落不明。”

我皱着眉:“他既然走在这条路上,我看他仍然是到希望镇去的.他一定在半路上发觉了有人跟踪的迹象,所以才下了车的。”

佛德烈道:“如果他知道被人跟踪,那么他就不会再到希望镇去。”

我吸了一口气:“现在,我们只好希望他是做贼心虚,是以才变换行动路线的。我看到我决不能再打草惊蛇了。”

佛德烈道:“什么意思?”

我道:“通知fbi人员收队,而你,换上便服,只由我们两入去找班纳。”

佛德烈道:“这样会比较好一些么?”

我道:“自然会好得多。”

佛德烈来回走了几步,考虑了片刻,去和fbi的人员,商议了一阵,看来,他的商议有了结果。所有的车辆都获得放行,我和佛德烈,上了一辆有无线电通讯设备的汽车,直驶希望镇。

我们到达希望镇的时候,正好是大明时分,车子在镇上主要街道驶过,那是一个十分恬静美丽的小镇,佛德烈早有班纳故居的地址,也知道班纳的母亲,以前住在镇上,我们一直来到镇尾的一幢房子附近,停下了车,佛德烈道:“就是这里。”

我没有出声,因为我在想,班纳拿了雨花台石到这里来,究竟是为了什么?

佛德烈又道:“是你去找他,还是我去?”

我道:“为什么我们不一起去?”

佛德烈德道:“那是你的办法,尽量避免刺激他,现在我穿着便服,他未必认得出我是什么人来,但是你就不同了,他一定认得你。”

我点头道:“你说得很有道理,如果他一看到了我,就着急起来,弄破了那块石头,那就糟糕了,你先去,我在车中等你。”

佛德烈打开车间,下了车,走到那房子前,敲门,四周围很静,而我又离得那屋子十分近,是以我可以清楚地听到佛德烈的敲门声。他的敲门,并没有什么反应,大约过了十分钟左右,忽然听到屋中。

传来:“乒乓”“哗啦”的一阵响,好像有人打翻了什么笨重的东西,接着,便是一个老妇人的呼叫声。

那老妇人在叫道:“班纳,你怎么啦,发生了什么事?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可是,却没有人口答他,接下来,又是一阵撞击声,和那老妇人惊叫声,佛德烈已在用力拍门,但是依然没有人开门。

我连忙下车,奔到了那屋子的门口,道:“不能等了,屋子中一定已经发生什么事,快将门撞开来。”

我和佛德烈两人,合力以肩撞着门,不用两三下,就将门撞了开来。当我们撞开门之后,我们看到,那屋子的后门洞开着,有一个老妇人,站在后门口,在叫着,而屋中的陈设,有不少翻倒了。当我们撞开来的时候,那老妇人转过了身来,她以一种茫然的神情望着我们,对们撞门一事,反倒不加追,只是哺哺地,像自言自语,又像是在问我们:“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在班纳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我忙走到他的身前,道:“班纳呢?”

那妇人道:“他奔了出去,像是疯了一样,奔了出去,我不知道他到哪里去了。”

佛德烈也来了后门口,我们一起抬头向前看去,只见后门口是一条小路,一直通向前,这时,我们极目望去,小路上一个人也没有,显然班纳已奔远了。

再向前望去,可以望到山的影子,佛德烈转过身来:“你是班纳的母亲?他什么时候回家来的。回家之后,做了什么事?”

那老妇人哭了起来:“半小时之前,他才一进门,我就知道事情不对了,他是个老实孩子,所以他要是做了什么傻事,我总是可以立即看得出来,他究竟做了什么?犯罪?”

佛德烈忙道:“他做的事,不算是十分严重,但是我们现在必须找回一件不属于他,而被他带走了的,一件十分危险的东西。”

那老妇人呆了一呆:“一块半红半白的石头?”

我和佛德烈两人,听了他那样讲法,都又惊又喜,忙道:“是的,你见过?”

那老妇人道:“我见过,他一回来,就给我看那块石头,我也不知是什么,然后,他就一个人间进了房中,直到刚才他突然从房中冲了出来,撞翻了桌子、椅子,从后门疯也似地奔去。”

我的心中感到一阵寒意,我道:“你可曾注意到他在奔出去的时候,手中有拿着那块石头?”

老妇人道:“没有,他是空手奔出去的。”

我和佛德烈互望了一眼,心中又生出了不少希望,忙道:“他的房间在哪里?”

老妇人向一扇门指一指,道:“就是这间。”

我们向那扇门望了一眼,就不禁苦笑了起来,那扇门是被撞开的,撞开那扇门时所用的力度,一定十分之强,以致那扇门从中裂了开来。我和佛德烈急忙向那问屋问走去,到了房间中,我们发现房间应该是属于一个少年人的,那自然是班纳青年时居住的房间。在一张写字台上,我和佛德烈两人,立时看到了那块雨花台石!我立时长长地吁了一口气:“谢大谢地,这块石头,在这里了。”

当我在那样说的时候,紧张的神情,已经松驰了下来,佛德烈连忙踏着一步,将那块石头,拿了起来,他拿着那块石头,看了一眼,转过头来,望了我一下,然后,又望了我一眼,道:“就是这块石头?我看不出他有什么特别。”

我道:“我拿着它,在阳光之下,就可以看到里面惊心动魄的情形了。”

佛德烈的脸上,现出了疑惑和不相信的神色来,他走向窗台,我也没有说什么,因为在一块石头之中,会有惊心动魄的情景,这是任何人不能相信的。

佛德烈来到了窗前,将那块石头,暴露在阳光之下,看了一会,然后,他转过头来,可是,他脸上却没有我预料中那种神奇的反应,反倒是有点恼怒,他道:“你一定是在开玩笑,我仍然看不出有什么出奇之处。”我呆了呆,忙也走了过去,沸德烈有点气愤地将那块雨花台石,塞到我的手中,我拿着那雨花台石,向阳光一照而在那刹那问,我真正呆住不错.是这块雨花台石,但是,它已和我以前几次看过它的时候,大不相同,现在。这块雨花台石,只是一块普通的石头!

在那块雨化台石中,已不再有那种红色的白色的细丝、它不再是一块活的石头,而只是一块静止的、普通的石头。

在我发呆的时候,佛德烈带着恼怒的声音,在我的耳际响起:“好了,你怎么解释?”也就在他发出问题的同时,我已有了答案,所以,我感到全身一阵冰凉。

大约我当时的脸色,已变得十分苍白,是以佛德烈并没有再追问我,只是注视看我,而我的心中,实在太吃惊了,是以一时之间,也讲不出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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