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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4章 劫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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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座第几街的曼陀琳宁酒吧。www.mengyuanshucheng.com倾狂的圣诞节之夜后,迎来的第一个凌晨。

邦彦从昨夜那盛大隆重的假面舞会和赌博的兴奋中回来正是凌晨三点三十分。

……

现在,天花板上挂着的五彩缤纷。不断旋转的小彩球的光环不见了。那些在嵌着金丝的大红缎帐前面演奏着疯狂的节奏的乐手们也消失了。各自打扮得绚烂异常、象热带鱼一样跳舞的各个国籍的客人也都钻进汽车,四散而去了。香槟酒的泡沫流到了地板上,被吃得凌乱的甜食在鸡尾酒杯中漂浮着,乱七八槽的香烟头也已经不冒烟了,透过地板,轻微地从二楼秘密俱乐部传来的纸牌赌、轮盘赌以及般子赌的声音也渐渐消失了,快乐的哉场遣迹子变得静悄悄的。

由于有种兰花和槟榔树的大花盆挡着,赌场津造的位段不易被发现。在通向赌场的栏杆靠着身子,穿着粉色上衣和奶白色夹克满脸骄横的保漂听到一句“小心家伙。”应句话使保镖睡意全无,一下资直起身子,露出殷勤的微笑向楼上望去。

一眼就能看出有“夫人杀手”之称的保镖头目三田撇夫鼓鼓囊囊的左胸前别着手枪。他身穿设计新颖大胆的苏格兰花格呢西服。温柔而又显出虚伪的微笑刻在他端正英俊的脸上。跟在月田撤夫右边下来的,是赌场经理查理·陈。

陈那截着无边眼镜的肥胖的脸上泛着光,但仍掩盖不了他的疲倦之色,细细的三角眼电少了平日里的傲慢之光,肥大的躯体把西装撑得翘了起来。

陈手中提着的白色提包中,装着昨夜赌场收入四分之一之多的厚厚的纸币,撤夫走向已经劝了的衣架前,取下两件毛皮衣领的华丽的大衣,一件轻轻披在自已身上另一件给陈穿上。

两人趾高气扬地看都没看一眼菲律宾看门人,走下石阶,抬头望了望冷冷的夜空。刚才还把夜空映得五颜六色的欢乐街上的霓虹灯全都熄灭了,星星闪烁着明亮的光,两个人并肩走着,谁都没有说话,两个人口中吐出一团水汽,他们迈着疲倦的步伐。向离赌场只有五十米远的收费停车场走去。赌场斜对面的纪念品商店三个小时之前就拉下了保险窗叶,熄灯关门了。

邦彦很早就开始躲在商店前面圆形柱子的阴影中等待了。他一支一支地吸着烟,耐心地等待着。

确认在街上走着的两个人就是陈和澈夫之后,邦彦把手里的烟狠狠的吸了几口,然后用指尖轻轻把烟头掸到背后,慢慢解开了灰色大衣的钮扣。邦彦轻轻眯起眼睛,那眼中带着一种凄凉的味造,闪着冷冷的阴光。他左手上戴着欧米加夜光表的指针精向二时三十四分。

邦彦把黑色礼媚沿往下拉了拉,遮住眼睛,紧紧跟在两个人后面十步左右的距离。走在散尤前面的陈,穿过只剩下二十几辆车的停车场,向自已那辆出类拔萃的绿色小汽车走去。在冻得硬帮帮的水泥地上一两个人的脚步声格外刺耳。

手己经放在车门上,澈夫突然猛地转过身体,他那冷俊的脸上失去了微笑象是被冻攘了的脸更难看了。

“不许动!以非法赌博的嫌疑逮捕你们?”

眼中发出冷冷的光芒的邦彦的声音,一下子划破深夜的宁静,与此同时,邦彦迅速地向两个人靠近。他手中挥舞着警察证件在陈的眼前一现就飞快地插进口袋里,还没等陈反应过来,他就抓注陈的左手反扭到身后,然后又用右手把陈的右手扭过来,敏捷地把手铐铐在陈的两手上。手铐合上时发出的“啪”的声和陈的白色提包落在地上时发出的“硼”的声音交织在起。陈的无边眼镜也已经落在水泥地上摔得粉碎。

陈脸上露出的痛苦与狼狈现在变成了好恶毒的冷笑。

“澈夫!快去请律师!还有你把逮捕时的情景告诉他。”

怎么回事?他根本什么也没看见嘛!

陈趾高气扬地装作什么也不知道的样子,狠狠地把日痰吐到地上,然后就若无其乎地咪起眼睛。

澈夫甩掉披在身上的大衣从裤子的后兜里掏出一样东西,猛地朝邦彦砸来。

邦彦敏捷地蹲下身子,一条膝盖跪在地上,向右一躲,澈夫扔出来的被称作“千斤顶”的凶器掠过邦彦肩膀,带着风声,重重地砸在了地上。

邦彦低着身子扑过去。挥起左拳朝正向前冲的澈夫的胸门猛地一拳,这拳象是要嵌进澈夫的身体里一样,发出声沉闷的爆响,在澈夫胸口炸裂开来。

“啊”随着声惨叫澈失疼得弯下身去。邦彦又用尽全身力气,敏捷而准确地伸出象毒蛇信子一样的右手,卡住了澈失的喉咙。

在邦彦转过身来的那瞬间,陈在旁边惊慌失措地站在那里用眼角偷偷窥视着邦彦。

澈夫踉踉跄跄地后退了两米,用两手捂着肚子,几乎失去了知觉。他发出令人毛骨耸然的声音,血和胃里的食物从他的嘴里喷到了水泥地上。

澈夫呕吐着,他的晋部不停地抽搐着。皮袋子里面装了沙子和铅的牛奶瓶大小的“千斤顶”因为是系在澈夫手腕上的,所以当他的下意识地痉挛着伸向被呕吐物弄脏的衣服里面时,皮袋子也跟着动了一下,邦彦又跃过去脚踢向澈夫的脸部。

随着牙齿的脱落。混身是血的澈夫完全昏了过去。

邦彦又猛地回过身。闪电般地从腋下拔出柯尔特手枪把枪口对准了象是被从恶梦中惊醒,正用力想把背在身后的两只手从手铐巢脱出来的陈。

“到车上去!”

邦彦低声命令道。

陈象木偶似的机械地挪动着脚步,眼中霸出恐怖的光,嘴角流出的口水把刚浆洗过的雪白的衬衫浸湿了一大片,邦彦用枪柄朝瘫坐在车后座位的陈的脸上猛击一下,陈从喉咙深处发出一种奇隆的声响然后尖去了知欲。

全身是血的澈夫以及周围令人毛骨耸然的黑漆漆的森林,他就又禁不住想大声喊叫。邦彦伸出左手,用力掐住他那满是血水和胃液的嘴。这样,陈就不可能大声喊叫了。

陈的脸变成了紫色,全身已经被汗水湿透了,吓出来的尿的恶臭在车内弥漫。和着澈夫的血与呕吐物的气味,令人难以忍受。

邦彦开始和陈说话,他眼中那冷酷的光消失了,却交织着嘲弄与幽默。

“怎么样,好好劝劝自己吧!我确实用很粗暴的方式捕捉了你。但象我这样的警察只是为了几个小钱。就当是咱们相识的纪念吧。只要我不说,没人知道赌场的事。我只是个地位低下的执法者,这点钱对你来说又不算什么。如果你为这点钱去告密的话,我肯定会兜出你的老底儿的。这么好好劝劝自己吧。明白吗?”

邦彦的左手离开陈的下额的同时,右手拔出自翔着寒光的何乐特手枪。用枪顶着陈的眉心,慢慢地打开了保险。

“别、别开枪!千万别开枪!我给…给你钱!”

陈吓得挺直了腰,断断续续地喊泣着衰求道。他的眼珠象是要从眼窝里掉出来佯,翻起了白眼。

邦彦脸上露出胜利的微笑,他用枪口抚弄着陈的脖子,这次他用残忍凶暴的声音又问了一遍“明白了吗?”

陈只哆哆嗦嗦地哼了一句:“ok……”。就浑身颤抖,头一歪,又昏了过去。

邦彦从陈的手腕上摘下手烤,放进自己的口袋。

邦彦把方向盘,门把手等所有自己摸过的地方都用手帕擦了一遍,然后提着自提包走向旁边的旧福特车。出了公园福特车渐渐加速。汽车呢灯的灯光不会儿就消失在茫茫的夜色中。

几个小时以后福特车在池袋的街失静静地停了下来,道路上积的水冻得硬绷绷的。余下的是寂静。在不时从远处传来的犬吠声中夜越未越深了。

邦彦从座垫下边拿出螺丝刀,下了车,绕到车后,汽车的车牌是重叠起来的。邦彦把螺丝刀插进两个车牌之间很窄的缝隙,用力向外扳,上面的车牌掉了下来露出真正的车牌,上面残留着些粘着胶的痕迹。

对于在东京都跑着的二十几万辆汽车,能够独具慧眼,发现车的前后车牌不一样的市民是绝对投有的。另外就被害者而言,他所看到的只是逃走的汽车后面的车牌。这些都是邦彦计算好了的。

拿着撬下来的车牌回到车里,他把车牌和螺丝刀收起又藏到座垫下。

邦彦在离自己的公寓几个街区远的街角把车停下来。

从工具箱中拿出小瓶杜松子酒。

他一下子喝了三分之一左右,还洒了许多在胸前。酒精的味道马上散发出来。

然后他塞上酒瓶的塞子,提着白提包下了车。把钥匙留下车上。天空是青灰色的,东方己渐露鱼肚白,几颗残星即将隐去,失去光芒的弯月被流云所围绕。流动的彩色从灰色不断地向血红色变化。

夜晚的寒气逼人,邦彦匆匆迈步朝公寓走去。

走到辞悄哨的公寓里,邦彦让脸上的肌肉放松下来。眼睛迷迷糊糊地眯起来,做出副酩酊大醉的样子,他边踩着重重的脚步踉踉跄跄地上楼,边用似直的舌头含湖不清地大声唱歌,然后他又在自己房间外面哗哗啦啦地发出叹人的声音找钥匙。开了门邦彦迅速地走进房间,反锁上门。然后打开电灯,这时他醉态已踪影全无,在他礁悴的脸几天没刮的胡子给人种生病的感觉。

邦彦把自提包放到床下。然后走到水管前拧开水龙头,痛饮起来。

他把水壶注满水拎到沙发前面的桌子上,然后打开管道煤气把壶放在上面烧水。这时他还没有把大衣脱下来。

他交替着把水和杜松子酒都喝光之后,站起来走到床前,拿起提包又坐回沙发。

邦彦把提包放在膝上准备打开看,但发现上面上了锁,于是他从口袋里掏出一把刀,划开了提包的皮革。提包里面露出一个帆布袋,邦彦把它拉出来,解开袋口的绳子,里面是新旧不一的千元纸币,另外邦彦还从袋子里面翻出许多绿色的美元纸币,他开始用敏捷的手指,清点这些钞票。

结果日元一共二百五十万元,另外还有两千美元。邦彦咧开嘴,兴奋地吹着口哨,又把钞票都放回袋子,然后躺在沙发上一动不动地闭目养神。

邦彦漂亮的嘴唇露出明朗的微笑,高高地扬起眉毛,深蓝色的眼眸中闪烁着兴奋的光。

报时的钟声,煤气火焰发出的滋滋声,组成了单调的节奏。邦彦象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把手伸到上衣而从裤子的皮带上拔出澈夫的那支左轮手枪。

这是一支史密斯·昂德·威示森(s·w)式左轮手枪,这种枪现在正在美国陆军中服役,并且也是日本官方配制的一种枪,那粗大的枪体在邓彦乎中显得沉甸甸的。口径45毫米的枪口,象是张环了血盆大口,结实的枪要里那圆柱形的左轮弹仓发出暗淡的金属光泽,不用说,手抢的击铁是倒跳在后面的旋塞中的。

他把弹仓保险推到前边。手腕抖,左轮弹仓就倾斜到枪身左边了。两个半月形的辅助弹夹里各有三发子弹,加起来共有八发acp子弹。

邦彦用螺丝刀把弹仓的子弹粒粒取出来。

邦彦仔细检查了一遍枪的结构,发现这是一支来历不明的手枪,枪身和枪柄上面的数字都被划掉了。

他从壁橱中取出机油,在枪身上擦了一遍,然后又把枪组装好。轻轻扣了一下扳机。很容易就可以扳动,看来澈夫手上的感觉很好。他把弹仓中填上子弹,和皮夹子中的子弹一起放进自己的裤兜中。

邦彦又把装钱的帆布包放到床下边,把提包放进壁橱里。

他又往杯子里倒满了水,放到忱旁的床头桌上,然后脱了衣服。

他分别从肩上和腿上取下柯尔特枪和毛瑟枪的枪套,然后把他们压在被子和床垫之间。

这么稍微活动了一下,醉意就开始漫延,他的眼中布满血丝脸色有些发青。

吸完了一支烟,他关上了电灯,回到床上,蒙头大睡。过了一个多小时,他开始打起了呼噜。大概是合理作用吧,他的梦中也充满了死亡的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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