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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被抢劫?”
传来刺耳的声音。www.xiaoxiaocom.com
那只紧握电话的手在嗦嗦颤抖。
“真的吗?什么家伙?”河岛泰介夺过电话问。
电话里响起辩解的声音:“时至今天还完全没查清对方。总之是在标的海域发生的事故。眼下正向回到根室的天佑丸渔船了解真情,之后再采取行动。”
“应该的。谷端君,赶快拟定出善后对策。也许明白吧,祝融星装有价值一千二百亿日元以上的苏联钻石。万一出了纰漏,对方会对远东海军采取措施。这样一来,利用核潜艇偷运的航线会受到彻底打击。是些什么家伙在天佑丸之前轻易抢劫了这批货?嗯,谷端君!”
“是,请原谅,尽快查出抢劫者,请宽限一点时间,让我们夺回祝融星。”
“是,还有一件小事请先生帮助。”
“什么?”
“请给警视总监和道警本部长打个招呼。我们的检查和追踪想想来是有些过火,也许会超出法律,所以请向他们说明原委,给予宽容。”
“噢,是超越法律的事吗?好吧,假如想到万一逃走一只老鼠所造成的危险,就可以不必考虑其它了。谷端君,一只老鼠也不要放跑,全给我抓住!”
发出信念时,河岛泰介连自己都感到惊慌失措和胆虚。
东京,在南平台的一角。下午的阳光射进一座庭院。宏伟的官邸内特有的静谧与正在吵闹的电话完全不相称。被人称为执政党黑幕之一的老政治家不断地挥舞着手臂,对着电话筒狂怒。
河岛泰介回到沙发上。
膝肿的身体,头发里夹杂着无数的白发。尽管进入了老年时代,但脸上的鹫箅和诮眼叫人生畏。以前,西伯利亚,很多的伙伴在饥饿和寒冷中死去,而他却度过了非人般的艰苦生活,他是强韧生命的主人。
然而,那样的躯体裹着法官的长袍,手里烟头上的烟灰马上就要落下。秘书北见单也从旁侧慌忙伸出烟缸。
“北海道发生了什么事故?”
“唔,谁能把苏联核潜艇卸在标的桌状冰山上的全部钻石抢去?北腿如果早点采取措施,这家伙……”
“是。”北见君在回答时,脸上也露出吃惊的表情。
“比抢钻石更严重的是,暴露了祝融星的计划航线,那里将被封锁。这样,克里姆林宫的官员要开展大清査。因此,首先我们得查出抢劫者是谁。”
“问题是谷端等人还不知道他们是谁。北见,不能委任第一宝饰的谷端如此重任,你选一位合适的人,马上飞往北海道怎么样?”
“是,助手也可同去,但还必须利用内线或者同公安调查厅预先采取措施。我认为事情还没有闹大,防止走漏风声之事十分重要。”
“嗯。警察厅和内线都要采取措施,但夺回被抢东西比任何防止措施都重要。你看,这些家伙针对我们日本经济协作西伯利亚开发……”
“先生,请等等。”
北见环视四周,指着电视机,传送晚间道路情报的褐色管是自动反射幻灯机。上面显示:从稚内下午四点三十分起飞的日本近距离航空所属的中型双奥托机,在离开地面二十分钟后,同稚内机场失去联系,消息不明……
两人默默相望。
北海道的地名,使他们心里发生震动。
“劫机……?”
“也许。”
“如果是,那是一伙人?”
第二天清晨,电视台播送了日本近距离航空的双奥托飞机在北海道上空失事的新闻。下午三点三十五分从羽田起飞的东亚航空yz11型飞机经过北海道上空朝道北的女满机场飞去。
机上,一个男子从飞机离开羽田机场时就一直坐在座位上紧闭双目。
并非是在睡觉。膝上放着黑色的手提皮包。手指有节奏地轻轻敲打黑包,声音同旧式机体yz11特有的咯嗒咯嗒的引擎震动合拍,给冷清的机内带来了一丝乐趣。
被太阳晒黑的脸容好似雕刻似的,大部分被防水布上衣的衣领遮挡,给人以怕着凉的印象。
巳经是四月了,然而北海道漫山遍野还是一片白色。显得十分荒凉的雪景在人们的眼皮下展开。机内没有一位旅客在观赏这样的景色。他们之中,一半是因公出差而去北海道的商人,一半则是回北海道的旅行者。
旅客中,有一位衣着华丽的女人,心不在焉地翻阅女性周刊杂志。
女的戴着有色眼镜。鲜红色的天鹅线大衣衬托出一张美人儿的面孔。脚上穿的是一双绷得紧紧的长筒鞋,膝盖处的手提包上展开着周刊杂志。女人不时偷看闭目养神的男人。
运载着这对奇怪男女的东亚航空二六五班机比预定时间稍晚一些到达女满别的上空。经过网走时就快天黑了。残留着浮冰的海白茫茫一片。飞机在荒凉的女满别机场着陆。
跑道刮起一强风。旅客们从舷梯下来,那男人挎着手提皮包迈着大步朝关卡走去。
机场的关卡,就象地方的汽车站站台似的,立刻笼罩着一种难以言状的紧张气氛。紧张气氛来自于身着制服的警官,叉开腿站在各个重要地点,双眼凝视着整个关卡。
便衣警察也渗杂在其中。
关卡的外面停放着数辆道警的巡逻车。就在挎手提皮包的男人接近关卡的时候,后面一位穿红大衣的女人叫住他,并很快跑上挽住他的手臂。
“给你添麻烦啦。想同你一道……”
男人无语地看了看她。
旁边警官的表情仍然是那样的令人胆怯。
“让你港入麻烦之事,真对不起。”
“只是拖延了你过关的时间。”
“好,这样也好。”
众多的下机旅客手提随身行李挤过来,正当要出关卡时,警官叫住了两人。
男人面带疲劳,回头看着从后面赶来的中年警官。
警察问的不是女人,而是那男人,眼里流露出探测的目光,嘴角处浮出从容不迫的微笑。
“多门龙二。”
“从东京来是吗?”
“看就明白了,今天的飞机是从东京来的直达班机。”
“往哪去?”
“纹别。”
“请问你的职业?”
“钻石商人。”
“嗬。”警察脸上的表情象是对回话产生了兴趣:“请打开那个手提皮包可以吗?”
“为什么呢?”
“是不知道劫机的听闻吧。昨晚从友瓴的稚内机场起飞的近距离航空双奥托机行踪不明,现到处査找。那……”
“这些随身携带的行李在上机之前就已检査。我们已经下了飞机。”
“请考虑吧。”
那位叫多门龙二的男子手里的黑色提皮包的确看上去象是步枪或机枪分解后放进去的形状。
“请考虑。”这话中含蓄地发出了肯定要检査的命令。
男人只好答应,将黑包放在手提行李柜上,用钥匙打开,然后双手啪的一按,包盖打开了。警察往里一探,嘴里发出啧啧之声。
包内没有枪械一类的东西。里面塞满了用鲜红天鹅绒包着的宝石盒,清单上写着钻石、蓝宝石、红宝石等的踝石名和戒指。
“从事这种钻石生意,一定有认可的执照吧?”
男人没开腔,从上衣口袋里掏出许可证。里面有多门宝石事务所职务的名片,东京学究式的宝石协会发行的身份证明的执照。
“啊,明白了。完了,带的女友?”
“同行,两人一起的,准备搞一些钻石访问销售,哪里有风景美丽的大街?”
“不是到纹别吗?”
“是的。”
“浮冰开冻后,纹别的风景准好。”
多门龙二关上手提皮包朝外走去。穿白色长筒鞋的女人更亲热地挽着他的手臂,在关卡外招呼出租汽车。
“谢谢,帮了我的忙。来,上出租车吧。”
“我到纹别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