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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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埃尔比指着说:“洗手间在休息室左边。”

“谢谢。”她走开了。

我对埃尔比说:“中尉,我知道你曾同坎贝尔上尉约会过。”

埃尔比盯着我看了看,说:“对。”

“你知道她也同韦斯约会吗?”

他点点头。从他的表情上我可以看出,这对他来说仍然是一段痛苦的记忆。我当然能理解这一点——一个英俊的年轻军官同一个算不上英俊的平民、一个讨厌的警察一起争他上司的女儿。我问道:“你爱她吗?”

“我不想回答。”

“你已经回答了。你的目的正当吗?”

“你为什么要问这些问题?你不是来同坎贝尔夫人谈话的吗?”

“我们来早了。这么说你认识韦斯。你还听到过其他的谣传——安还同基地里的已婚军官约会的事吗?”

“你到底在说些什么?”

看来他是没听到过那些话。我想他也不知道地下室的那间屋子。

我又问道:“将军赞同你跟他女儿的关系吗?”

“赞同。我必须回答你这个问题吗?”

“嗯,3天前你可以不回答,还可以让我们滚,几天后,你可以说出同样的话,但现在你必须回答。下一个问题是,坎贝尔夫人也赞同吗?”

“对。”

“你同安-坎贝尔讨论过婚事吗?”

“讨论过。”

“你说说吧,中尉。”

“好吧……我知道她同那个叫韦斯的家伙有关系,我……很苦恼……还不只是……我是说……她告诉我……她得征得父母的同意,等将军同意为我们祝福的时候,我们就可以宣布订婚了。”

“我明白了。你同将军谈过此事吗?”

“对,谈过。就在几周前。将军看上去很高兴,不过他让我认真考虑一个月。他说他女儿是个非常任性的姑娘。”

“我知道。接着就是你最近接到命令要去亚洲某地。”

他看了看我,有点吃惊:“对……是关岛。”

我几乎要笑出声来,但是忍住了。虽然他职位比我高,可他的年龄可以做我儿子。我把手放在他肩上,说:“中尉,对安-坎贝尔来说,认识你可以说是最好的事了,但一切都晚了。你陷入了将军和安之间的权力之争,他们把你搞得团团转,你潜意识里了解这些。继续你的生活和工作吧,中尉,下次你再考虑婚事时,先吃两片阿斯匹林,躺在一间黑屋子里,等待那种感觉的到来。”

不巧的是,这时辛西娅回来了,还冲我做了一个怪样。

埃尔比看上去很慌乱,好像被激怒了,但有些事在他脑子里吻合在一起了。他看了看表说:“坎贝尔夫人可以见你们了。”

我们跟着埃尔比走进门厅。他带我们走进一间朝南的维多利亚式宽敞客厅。

坎贝尔夫人从椅子上站起来。我们朝她走过去。她穿了一套式样简单的黑衣服。我走近时,能看出她女儿同她的相象之处。坎贝尔夫人60岁左右,虽然已经过了漂亮的年龄,但却变得很迷人。至少再过10年,人们才会用一种平静冷漠的口气说:“她是一个温文尔雅的女人。”

辛西娅先向坎贝尔夫人伸出了手,并说了些安慰的话,我也这样做了。坎贝尔夫人说:“你们请坐吧。”她走向窗边的双人沙发。我们落座后,她将沙发转了一下对着我们。我们中间有张小圆桌,桌上摆着几瓶酒,还有杯子。坎贝尔夫人在喝茶,却问我们:“你们喝雪利还是波特酒?”

实际上,我想喝酒,但不是雪利和波特酒所能满足的,因此我没要。辛西娅说她要雪利酒。坎贝尔夫人给她倒了一杯。

我惊奇地发现,坎贝尔夫人说话带南方口音。我一下想起海湾战争时曾在电视上看见过她。他们是多么完美的一对政治伉俪:一位来自中西部的坚如磐石的将军和一位来自南方的有教养的夫人。

辛西娅谈了些轻松的话题,坎贝尔夫人一直显得很悲伤,直到谈话结束。原来,坎贝尔夫人是南卡罗来纳州人,是一位军官的女儿,琼-坎贝尔,她的名字,象征着南方一切美好的东西。我想起了福勒上校对她的评价,文雅、迷人、高贵,我又加上忠实和坚强。

我意识到时间在一分一秒地过去,但辛西娅好像并不急于问那些讨厌的问题。我猜想她一定是觉得时机未到,要么是还未消除紧张情绪,因此我没有责备她。这时辛西娅说:“我想福勒上校和夫人一定在我们到这儿之前给您打了电话。”

说得好,辛西娅。

坎贝尔夫人放下茶杯回答,语调同她先前谈话时一样平静:“对,是福勒夫人打来的。我非常高兴她有机会同你们谈,她原先是那么心烦意乱,现在好多了。”

“对,”辛西娅说,“通常是这样的。您知道,坎贝尔夫人,我接的案子大部分是强xx方面的。我可以告诉您,当我开始向那些知情人提问时,他们总感到紧张,好像人人都上满了发条,但一旦有一个人先开口,气氛就会开始轻松下来。就像我们现在这样。”

辛西娅总是说一旦打破沉默,人人都会争着当证人,录口供,拼命摆脱嫌疑犯的干系。

辛西娅对坎贝尔夫人说:“我和布伦纳先生从福勒夫人那儿,还从其他的渠道得知将军曾在午夜后接到过安的一个电话,让他去步枪射击场见她,或许有什么事情要谈。对吗?”

辛西娅,真是个绝妙的猜想。

坎贝尔夫人说:“1点45分左右,我们床边的红色电话机响了。将军立刻拿起了话筒。我也醒了。他听电话时,我一直看着他。他一句话也没说就挂断了,接着他下了床,开始穿衣服。对于半夜打来的电话我从来不问,但他总会告诉我他要去哪儿以及估计何时能回来。”她笑笑说,“自从我们来到哈德雷堡就很少接到这种午夜打来的电话了。在欧洲时,半夜电话一响,他就会飞快地下床,抓起公事包,到华盛顿、东德边境或其他什么地方去了。但他总会告诉我……这次他只说一小时左右回来。他穿上便服走了。我看着他把车开走,注意到他用的是我的车。”

“是种什么牌子的车,夫人?”

“别克车。”

辛西娅点点头说:“大约4点或4点半将军回来后告诉了你发生的一切。”

坎贝尔夫人凝视着空中。我第一次有机会去仔细端详这张疲惫、忧伤的母亲的脸,可以想象这些年来她所遭受的痛苦。当然,作为一个妻子和母亲,她不可能赞同一个丈夫和父亲以大局利益、事业的进步和创造积极的公众形象为名对他们的女儿所做的一切。但从某种程度上讲,她一定是已经接受了这一切,听之任之了。

辛西娅提示道:“您丈夫是4点半左右回的家。”

“对……我在等他……在前面的那个房间。他走进门以后,我知道我女儿死了。”她站了起来,“这就是我所知道的一切了。现在我丈夫的事业完了。我们只有一线希望,那就是你们能找到凶手,那样我们的生活才能继续下去,我们才能言归于好。”

我们也站了起来,辛西娅说:“我们在尽最大努力查找凶手,非常感谢您能忍住悲痛同我们谈话。”

我们出了大门,朝我的车走去,我说:“将军的事业10年前在西点的凯勒军医院就结束了。只是那结局费了点儿时间才赶上并抓住了他。”

“对。他不仅背叛了他女儿,也背叛了自己和他妻子。”

我们坐进车里,离开了博蒙特庄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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