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誉为最年轻的天才型服装设计师蓝真芸今日下午两点返抵国门,才在日本获得服装设计大赏的她,据说已有知名企业密切和她接洽,希望能与她的创新品牌合作……」
昏暗不明的偌大卧房里,电视机传来低切不明的嘈杂声响,房内的空气中飘散著一股甜腻的气息,大床上彼此热烈交缠的赤裸躯体,混合著不时传来的低低呻吟,旖旎的气氛浓烈得教人脸红心跳。www.xiaoxiaocom.com
不知过了多久,当一切重归於平静……
「尔希,」真芸懒洋洋地趴在男人坚硬的胸膛上,一脸满足的模样,她粉颊酡红,气息还有些喘,「星期五的服装发表会,你会过来吗?」
「星期五?」挑起一道浓眉,夏尔希漂亮的眼瞳微微眯起。
「是啊!就是这个星期五,你该不会忘了吧?」真芸不依的撒娇。
能当个名牌首席服装设计师当然很好,不过,飞上枝头变凤凰她会更喜欢。
「……星期五我有别的行程。」顿了一下,夏尔希回答。
无论有什么要事,空出那天的时间向来是他多年来不变的习惯。
「一点时间都拨不出来吗?」真芸本来就是甜美可爱的类型,装起可怜兮兮的模样更是惹人怜爱。
「……我尽量。」薄唇微勾,他回答。
「如果……我是说如果……」眼眸里映著得都是他教人怦然心动的俊颜,尤其是他刚才似笑非笑的表情,无论她看过多少次都会觉得脸红心跳、呼吸困难。真芸噘起粉唇,嗓音比之前更娇嗲了。「如果你下能来,人家要向你讨一份礼物当补偿喔!」
「礼物?」
「嗯,你要送我一份礼物来补偿我啊!那天可是人家的大日子耶!」
「当然没有问题。」轻轻在她的额上印下一吻,夏尔希的心底忽地浮现一张清丽的容颜。
补偿一份礼物啊~~这句话他不曾从「她」的嘴里听过,他们在一起八年了,「她」无欲无求的淡然个性让他不只一次怀疑「她」在他身边要的究竟是什么?
无论他的绋闻闹得多大,也不管他身边又多了哪位知名的模特儿,「她」的要求总是很简单——
踏进「她」家门前,请将一身刺鼻的香水味给清理乾净,否则就别怪「她」翻脸无情的将他扫地出门。
「她」愈是这样,就愈教他摸不透,也愈舍不得对她放手。
「尔希,你在想什么呢?」真芸见他出神,忍不住开口低唤,玉手在他的胸膛上来回轻抚。
「没什么,公事而已。」他掀被起身,线条优美的背肌展露无遗。「我还有事要先走,你再睡一会儿吧!」
每每一想起她,他就会突然对身旁的女伴丧失兴致,甚至会觉得索然无味。
「你不留下来过夜吗?」见他要走,真芸感到无限的懊恼。
「不了,你睡吧!」他温柔地在她的粉颊上轻吻了一下,浓密的长睫巧妙的遮掩住他下带感情的冷淡黑眸。
「可是天就快亮了……」
真芸的话还在舌尖跳动,夏尔希已经著装完毕,他背著她挥了挥手,关上房门。
他一向不在任何女人的家中过夜,除了「她」之外——
可惜「她」偏偏很喜欢赶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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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萝,今天谢谢你。」俊颜微赧,高易哲看著正俯身收拾桌面准备下班的齐心萝,隐藏在镜片背後的是呼之欲出的深情款款。
「谢我什么呢?」心萝拿起皮包,含笑回视脾气好到没话说的顶头上司。
「谢谢你又陪我开会到这么晚。」
「这是我的工作,也是你请我来的目的。」笑了笑,心萝不以为意的说。
简单俐落的驼色裤装优雅地勾勒出浓纤合度的好身材,乌亮的长发在脑後盘成发髻,白皙秀气的瓜子脸上是典雅却不显老气的细框眼镜,齐心萝的美不单单只是外表,她另有一种从内散发於外的独特光芒。
她的美很知性,聪慧而不强势。
「我还是要谢谢你,要不是有你在,我真的很难跟那些外国厂商周旋。」真的很难相信心萝的外语能力这么高竿,虽然从未喝过洋墨水,却能在和外国人交谈时,就像闲话家常般的轻松自如。
「总经理别再夸我了,时间不早,你还不下班吗?」对他的客气习以为常,来汉唐工作也五年了,他哪回不是先道谢再称赞。
不过,这样善体人意的主管也不多了。
「要,我也要下班了。」高易哲点点头。
「那我先走,拜拜。」在他开口前,心萝先一步阻断他的话,转身离开他的视线。
她不傻,当然看得出高易哲对她怀有好感,不过,她更明白自己万万不可能接受他,所以才会故意不让他把话说完。
当然,并不是高易哲有哪里不好,他绝对称得上是少有的青年才俊,除了本身样貌条件不错外,还是国内知名连锁汉唐百货公司的第二代小开,只不过……
她的爱情从二十岁爱上一个浪荡子开始,就是一片迷雾,不知道何时才会清醒!
原以为聪明理智如她,对那种如花蝴蝶的男人应该很快就会厌了、腻了,却发现时间匆匆一晃就是八年过去,她却愈陷愈深。
这是她唯一的失算,感情是不能用理智来衡量的,当初她真不该自作聪明,她忘记愈美丽的罂粟花愈会教人上瘾,因为——
那是含有剧毒的!
「这么晚才回来?」回到家门口,赫然发现一辆熟悉的黑色轿车就停在前方不远处,俊美如希腊神只般的男人正轻靠在车门边朝她微笑。
心狠狠的颤了一下,心萝却还是一如往常的高傲神情。
「今天怎么有空过来?」她挑眉,将惊喜的情绪隐藏得很好。
这些年来,她不只一次将自己和等候临幸的妃子画上等号,不管她的态度再如何的桀骛不驯,她们的本质却是一样——
一个等待她的男人归来的女人。
「想你,所以过来。」对她不可爱的话语自动当作没听见,夏尔希缓步朝她走近。「突然好想见你。」
「……」这种甜言蜜语也是与生俱来的天赋吗?随随便便就将话说得这么好听。
最可恶的是,她偏偏还觉得很中听。
「你想我吗?」还是千篇一律的问话,夏尔希将她牢牢的拥进怀里,他的吻轻轻落在她的额心、她的粉颊,最後是她的唇……
在四唇相触的刹那,心萝的眉狠狠的揽了起来,她一把挣脱他的怀抱,用力擦拭自己的嘴。
「心萝?」将她过度抗拒的动作看在眼里,夏尔希皱眉了。
「……你今天抱过别的女人了?」心萝扬眸瞪他,受伤的情绪比愤怒还多。
「是不是?」心是隐隐作疼的:心萝咬牙问。
「……嗯。」真不知道她的敏锐嗅觉是从哪来的?她总是能准确无误地从他身上嗅出别的女人的味道——
就算他已经沐浴更衣了也一样。
静静的看著他:心萝不知该如何形容自己的心情,他怎能在抱过别的女人後,还大言不惭的说想她?
他怎么能?
「……我累了,我想上楼休息。」深深吸口气,心萝轻声说道。
她不会过问对方是谁,因为她从来都不想知道。
「心萝……」他是特意来找她的,她该不会又再一次把他拒於千里之外吧?
「你是知道我的,」齐心萝咬住下唇,不愿再多看他一眼。「这一点我绝对无法退让。」
她对他的要求很微小,小到自己都觉得可笑,可他为什么就是不能遵守呢?要他身上别有其他女人的脂粉香,真有那么难吗?
闻言,夏尔希漂亮的黑眸倏然眯细,对她的毫不妥协心底隐隐有了火气。
就算他真的有抱过其他女人,也是昨天的事了……好吧!严格说起来是今天凌晨,但是无关他现在来找她啊!
来找她,纯粹是因为他想她!
他好想见她!
她为何就不能身段放软一点?稍微可爱一点?这样他肯定可以疼她多一些!
各自僵持原地的两人,凝滞不前的沉重气氛,夏尔希薄唇紧抿,大步越过她身旁。
「我走了。」满腔温柔被兜头浇了一桶冰水,他冷冷的丢下话。
甩上车门的巨大声响让心萝不自觉的震了一下,连带泪珠也跟著滚了下来。
或许她真的很不可爱,不懂得体贴……但是她也想维护残存的自尊啊~~他永远无法体会每每当他出现在她眼前时的那份甜甜的欣喜,更不能体会他身上有著其他女人脂粉香时,她心底那种酸出来的苦涩感……他真的不会懂!
所以,只要他的身上还有别的女人的香气,他就休想踏进她的家门一步!
绝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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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总裁,看来你今天心情挺糟的喔!」又是一杆进洞,柏承海半撑著撞球杆站在一旁发呆。
看夏尔希一副气势如虹的模样,杆杆进洞,他还是乖乖当个陪客就好,反正这里是夏家大宅的休息室,又不用付枱钱,他乐得轻松。
「你刚刚叫我什么?」黑眸危险地眯细,夏尔希扬眸斜睨著他。
「总裁大人啊!」不明就里地咕哝了一声,柏承海走到吧台为自己倒了杯威士忌加冰。「有什么不对吗?」
「现在是下班时间,而且你还在我家,叫我什么总裁大人?」冷冷的音调隐含著不悦,夏尔希冷哼道。
「就算下了班,你还是我的老板啊!」非常实事求是的口吻,柏承海耸耸肩。
「我记得我们是大学同学吧?」
「是啊!」
「所以,你就不能叫我一声尔希吗?」
「不行!」
有股想扁他的冲动,夏尔希用力将撞球杆往身旁一剁。「你存心想惹火我吗?柏承海!」他咬牙警告。
「可我还是你的特助啊!这个身分没变吧……」见他的脸色差到不能再差,柏承海终於识相地改口。「说吧!又是什么事惹你不高兴?」
夏尔希这绝对是在迁怒,跟叫不叫他总裁一点关系也没有,就算自己今天唤他一声尔希,说不定夏尔希还是会回过头来瞪他,要他注意称呼呢!
「你猜猜。」
「要我猜?」要发脾气又要人家猜,啧!
「嗯。」「叩」的一声,母球又直又准地飞出去,子球漂亮落袋。
「夏太少爷会在这种时间找我,应该又是被某位红粉知己拒於门外;而当今胆敢将夏少爷赶出去的女人又只有一个,想必你是吃了齐大才女的闭门羹。」柏承海摸摸光洁的下巴,颇有奸臣的味道。
「……你说对了。」黑眸横了他一眼,夏尔希不甘愿地承认。
「我一定会猜对的。」能将一向哄女人当家常便饭的夏尔希气成青筋毕露的人,在这世上唯有齐心萝一人而已;至於其他的女人们巴结夏尔希都来不及,遑论惹恼他!
「她这回真的快把我活活气死了!」回想起自己是如何尽快把手边的事情结束,一路飞车奔驰就是为了想见她,结果换来的却是……
啧!想到就一肚子火!
走过去在他身上嗅了嗅,柏承海皱起眉。「我没闻到啊!」
「闻到什么?」夏尔希後退一步,没事把脸凑他这么近干嘛?思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