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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吃丝瓜和茄子的魏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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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布黑着脸从烟雾中钻出来说:“没有,我在生炉子,算了,你帮我把炉子生起来。”

生炉子而已,叫人帮忙该不算违规吧。

火终于生起来了。吕布洗干净脸上的黑灰,瞪了一眼偷笑了很久的魏延,说:“笑什么笑,看仔细了。”

火是有了,可是怎样才算是猛火?

吕布内力一吐,风力鼓动下,火焰立时猛了一倍多。

这样总够猛了吧,再猛屋子就要烧起来了。可是片刻是多少?

先前看菜谱的时候觉得没问题,可真做起来,好像问题不少。

那就算一刻的五分之一好了……

可是锅里的菜烧到十分之一刻的时候,汤水就去了大半,吕布生的火着实太猛,眼看再用不了多久就要焦。

差不多了吧,接下来是文火焖一刻。

这下时问是好算了,但什么才算是文火还得靠蒙。

一刻钟以后,“龙虎交汇"算是烧好了。吕布把一堆乱七八糟的东西倒在碗里,嗅了嗅,小心翼翼地挑了一块不知什么东西放进嘴里。

魏延很佩服地紧紧盯着吕布,看见他左边的眉毛跳了一跳。

“这个菜对你来说太过复杂,我决定教你做个简单点儿的。”吕布正色道。

“龙虎交汇”很快被倒进了垃圾堆,小白欢快地跑了过去,伸出舌头舔了舔,“汪汪”叫着跑回魏延脚边。

接着做了一道苏式焖肉,吕布觉得还是太复杂。

清蒸鳊鱼,太复杂。

臼煮泥鳅,太复杂。

爆炒青菜,太复杂。

一直忙到晚饭时分,吕布这才发现,所有菜谱里的菜,都太复杂了。他觉得魏延没有能力学会做那样复杂的菜。

整顿晚饭,吕布都没吃下什么东西,因为下午他做的每道菜。自己都尝了一口。他内功深厚,真气在体内来来回回救火,所以并没有什么不雅之物从嘴里喷出来,但要再有好胃曲,却不是靠绝世武功就能做到的事。

晚上,吕布叫来一位大厨,在厨房里忙了整夜。天明时分.那大厨满眼血丝、腿脚颤抖地离开将军府,而吕布则双眼发光,已经智珠在握。

用过早餐,他把魏延叫到厨房,郑重地对他说,已经找到了一道最适合他学习的菜。

“是哦?’’魏延很怀疑地看着他。

“不过,这道菜的难度很高,你一定要用心学才可以。”

“是哦?"

“不要用这样的眼神看我!厨艺就和武艺一样,最高境界,都是由繁人简,所以,就让我来向你展示厨艺的最高境界吧!,,

人的眼睛眨一眨,就是一瞬。

六瞬,吕布只用了六瞬,这道菜便已完成。

第一瞬,吕布说:“要有刀。”于是他的手中就出现了一把明晃晃的菜刀。

第二瞬,吕布说:‘‘要有黄瓜。"于是半空中就出现了一条

第三瞬,吕布说:“要削皮。”寒光一闪,黄瓜还未开始下落,皮就已经被削尽。

“叔叔,黄瓜皮沾到你的眉毛上了。”魏延好心地提醒。

“用心看,别吵!”

第四瞬,吕布说:“要切片。"寒光再闪,黄瓜刚刚开始落下,分明还是完整的一根,却已经被吕布切成四十一片,每片一样厚薄,分毫不差。

第五瞬,吕布说:“要有糖。”继续落下的黄瓜四周,出现了一捧白糖。

第六瞬,吕布说:“要有菜盘。"一个白白的瓷盘“当’,的一声出现在黄瓜的正下方。

“噗噗噗噗噗……”黄瓜白糖落进盘中。

“完成了,就是这道菜,凉拌黄瓜!”吕布大声宣布。

“尝尝看。”吕布满怀期待地看着魏延、

魏延粗粗的眉毛皱了皱,扭头看了眼小白,端起盘子,放在地上。

“去。”魏延说。

小白摇着尾巴跑过来,嗅了半天,又跑开。

“小白说有毒。”魏延很认真地对吕布说。

吕布强忍着一脚把这个可恶小孩踢飞的冲动,耐下性子道:“小白是狗,狗只吃肉不吃黄瓜的。”

魏延看着吕布,转过头又去看小白。

“该相信准好呢?”他自言自语,一脸很难办的样子。

吕布气得浑身发抖,他觉得自己就要暴走了。

“就先相信你一次好了。”魏延很宽宏大量地对吕布说。说完他伸手从盘子里拿了一片黄瓜,放进嘴里。

“太甜了。"魏延说。

‘‘各人口味不同,我就喜欢吃甜的,你若不喜欢,做的时候少放点糖就行了。”吕布面不改色振振有词。

魏延斜着眼看吕布,摇了摇头。

如果我以后生了这么个儿子,一定亲手掐死他。吕布心里暗暗发狠。

“你自己做做看,我过半个时辰来检查。”吕布指给魏延一筐黄瓜和一罐白糖,然后转身走出厨房。他觉得自己需要呼吸一些新鲜空气。

“叔叔,黄瓜没了。”吕布没吸进几口新鲜空气,魏延就从厨房里跑了出来。

“怎么可能,那一筐有几十根黄瓜。”吕布说着走进厨房。

筐里果然已经没有黄瓜,菜盘里也没有。

黄瓜在厨房里四散飞溅,一根根摔得稀烂,横尸地上。

“这是怎么搞的?”吕布大吼。

“就是这样。"魏延从地上捡了一根不算太烂的黄瓜,说一声,“要有黄瓜。”狠狠朝上扔去。

“要有刀。”魏延把菜刀抓在手里的时候,黄瓜已经掉在地上,彻底报废。

“凉拌黄瓜好难哦。”魏延抹着汗对吕布说。

“你,你……”吕布实在说不出什么话来,他扭头大喊一声,

“赵五!”

面熟的家丁跑了进来。

“再去菜场买一筐黄瓜来,不,买五筐来。”

“是。”赵五一溜小跑跑了出去。

“现在我们休息,下午再开始。’’

中午的时候,一桌丰盛的午餐摆到了魏延的房间里。吕布已经不想再和魏延一起吃饭,他怕自己会忍耐不住出手,和魏延在一起。他有时候甚至会有唱歌的冲动。以往这样的战斗音乐强迫症只有在战场上遇到可堪一战的敌人才会发作,但现在这种绝症明显有进一步恶化的趋势。

下午,魏延在房里的织毯上滚来滚去,玩着那一大堆的玩具,嘴里不时冒出奇奇怪怪的声音,正玩得不亦乐乎,家丁赵五跑了进来。

‘‘魏公子,大将军请你去厨房。”赵五说着,忽然一愣。眼前的魏延四肢张开,趴在地上一动不动。

“魏公子,魏公子!”

魏延还是不动。

赵五上前推了推魏延,然后艰难地把他翻过来。魏延脸色发青,四肢僵硬,鼻息微弱。

“大夫,大夫。”赵五大叫着跑了出去。

他一溜烟往外跑,跑了一会儿才想起得先把魏延抱到床上,盖上毯子,于是又往回跑。跑回屋子的时候,看见魏延正蹲在毯子上玩他的那点玩具,玩得十分起劲。

回头看了一眼,魏延“咦"地叫了一声,身子向前直直倒下.义像刚才那样趴在了地上。

还好跑回来,不然又被耍了。家丁暗自庆幸着。

“魏公子,起来吧,起来吧。”家丁喊了几声,魏延毫无反应。

“小红姑娘,你怎么来啦?"赵五说。

魏延翻身坐起来说:“哪里,小红在哪里?’’

真是个小色鬼,赵五在心里嘀咕着,脸上堆笑说:“骗你的.刚才你在干什么啊?”

‘‘玩啊。”

“玩,玩什么?”

“玩扮死人。”魏延振振有词,“你要不要一起玩?”

“不用不用。”赵五连连摆手,“大将军请您到厨房去。”

“哦……我要睡午觉了,睡完午觉再说吧。”魏延迅速爬到床上,抱着枕头,整个人都缩进薄毯里,变成一团。

睡午觉,刚才那么多时间干吗呢?精力这么旺盛,要睡午觉才怪。赵五可不相信魏延的鬼话。

没想到赵五说尽好话,换来的却是毯子底下越来越响的鼾声。

大将军一定会原谅我的。抱着这样的想法,赵五一把拎起了毯子。

毯子下却没有人。

可是毯子为什么这么重,赵五一看,原来魏延抓着毯子被他一起拎了起来,魏延居然还在假模假样打着呼噜。

没办法假装下去,魏延坐在床上,皱着眉头看着赵五。

“你是谁?”魏延问。

“我?我是赵五呀,魏公子您前两天不是见过的吗,今天上午您还见过我呢。’’赵五哭笑不得,他觉得日艮前这个小祖宗的手段层出不穷。

“赵五?你是赵五吗?不太像。”魏延摇摇头。

“我,我就是赵五呀,怎么会不像呢?’’赵五急了。

“说,你到底是谁,谁派你来的,为什么要绑架我?”魏延一警戒地看着眼前满头大汗的家丁,慢慢在床上爬行后退。

“小祖宗,小祖宗,您看看清楚,我就是赵五呀,不是别人扮的。”

魏延很坚决地摇了摇头说:“现在的易容术越来越发达.听说还有人皮面具,越是看起来一样越是可疑。”

这小子脑子里到底装了些什么呀,家丁心里哀叹。

“你看看,你摸摸,我这脸,怎么可能戴什么面具呢?”

魏延爬过去,伸出两只小手在赵五脸上义掐又拉。

惨叫声不绝于耳。

“好了,相信你了,我们走吧。”一炷香的时间后,魏延对可怜的家丁说。

“将军,魏公子来了。”嘴歪眼斜的家丁说话已经含混不清。

“你的脸怎么了?”吕布惊讶地问捂着脸的赵五。

“刚才,刚才被几只黄蜂叮了,赵五扯了个谎,他可不愿意当面得罪魏延。

“现在我们再来做凉拌黄瓜。”吕布指着旁边一筐新黄瓜说。

“你,你是谁?”魏延一脸警戒地看着吕布。

“我,我是你吕布叔叔呀。”吕布莫名其妙。

“不像。”魏延摇着头,一步步向门外退去。

家丁忙在吕布耳边叽叽歪歪了一番,吕布的嘴角抽了一下。

魏延这时已经快要挪出门外。

“看着。”吕布大喊一声,一根黄瓜被扔到了空中,刀光一闪,黄瓜被切成无数根细丝飘落下来。

“好威武,吕布叔叔好威武哦。”魏延立刻换了张脸,拍着手走回来。

算你小子识相,吕布心道。

“看我的,这次不玩什么花样,就这么切黄瓜,其实这黄瓜只要洗干净了,不削皮也可以,所以你只要像这样,把一根黄瓜切成一片片,再撒上层糖就可以了。”吕布把黄瓜放在砧板上,慢慢地一刀刀切黄瓜,好让魏延看清楚。

“看清楚了吗,你试试。”吕布把砧板和菜刀放到椅子上,对魏延来说这是个合适的位置。

一根黄瓜放在砧板上,魏延双手握刀,闭气凝神,“嘿”的一声断喝,对着黄瓜泼风般一阵乱砍。

黄瓜被碎尸万段,不成瓜形。

“慢一点慢一点,像我刚才那样看准了下刀,切成这样像什么样子。”吕布随手换上根新黄瓜。

魏延再次双手握刀,闭气凝神,“嘿”地喝一声,一刀劈下去。黄瓜三分之一处被歪斜着切开。

“嘿!”再一刀。

“嘿!”再一刀。

……

黄瓜又不成瓜形。

吕布看得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还没等他质问魏延,魏延开口道:“这刀不称手。”

‘‘赵五!”吕布大喊。

赵五从外面一溜小跑跑了进来,脸上满是黄瓜。

“你脸上是什么?"吕布奇怪地问。

“这……这……小翠说用黄瓜片敷脸有助于美容,您看我这脸实在是……”赵五忙一把捋去脸上的黄瓜片。露出青一块紫一块的真面目。

“有没有轻一些的菜刀。”

“不要轻一些的,要重一些,威武一些的,拿大刀来。”魏延在一旁嚷嚷。

“要大刀?"吕布奇怪。

“要不,到武库去拿把单刀?”赵五试探着问。

吕布点点头。

过了一会儿,赵五提了一把单刀过来,摆在魏延面前。

“这刀够大了吧。”吕布问。

魏延瞄了一眼,轻蔑地摇了摇头说:“这刀不行,太次。”

很快,赵五又拿来把镔铁刀。魏延还是摇头。

接着魏延的面前多了一把鬼头刀,又多了一把开山刀。

看着魏延不停地摇头,吕布心里越来越奇怪,没看出来这小子倒是天牛神力,看来是个练武的好苗子,若是好好栽培,将来……想到这里,吕布用力地摇了摇头,打消了指导魏延武艺的念头,要真收了这小子当徒弟,不出一个月就得被他气死。

“赵五,去把武库里那柄斩马大刀取来。”吕布对家丁说。”是“赵五有气无力地应了一声,步履蹒跚地跑了出去。马刀原本是步兵对骑兵时斩马腿的武器,而这柄斩马刀用上好的铁锻造而成,比寻常斩马刀还大上一号,足有一百二十三斤重,赵五拖着它走过来的时候,已经累得站立不稳。

魏延摸了摸斩马刀宽阔的刀面,满意地说:“这刀不错,称手。”

称手?吕布心里打了个大大的问号,用这刀来切黄瓜,一刀下去,连黄瓜带砧板都得变成两段。

吕布嘴里虽然说得非常好听,但这道凉拌黄瓜实在是太过稀送平常,貂蝉给的时限到后,只教会魏延这么一道菜,尽管有着巨大的外部原因,但总是不会得高分的。如果能在这几天里教会魏延控制力道,以一柄斩马刀做出一道凉拌黄瓜,倒也卓尔不凡。

魏延双手握住斩马刀刀柄后端,“嘿”地喝了一声。

刀锋微微向上动了一下。

魏延把刀放下,拍了拍手,道:“果然称手。"

“那你快切啊。"吕布说,他已经做好了断送十几个砧板的准备。

“举不起来”魏延说。

扶着门喘着气朝里看的赵五已经仰天倒下。

“举不起来称手个屁啊。”吕布大骂,眼中燃起熊熊烈火。

“过个五六年就称手了。”魏延完全没有犯错误的自觉。

“难道你要过五六年再来做这凉拌黄瓜?"吕布大吼。

“好啊.那我先回去睡午觉了。”魏延已经悄悄退到了门口,转身就要往外逃,不料一脚踩在赵五的肚子上。

赵五一声惨叫,吕布哪能容这小王八蛋这么轻轻易易逃走,伸手抓住了魏延的衣领,魏延双腿来回快速摆动,无奈身子腾空,一步也跑不出去。

吕布抡起巴掌就往魏延屁股上揍去,手还没落下去,魏延就号啕大哭起来:“貂蝉姐姐快来看啊,这个叔叔好凶好暴力啊……”。

吕布眼前一阵发黑,那巴掌停在半空终究没有落下去。

要有耐心!要有爱心!要有恒心!吕布反复地对自己说,沉下心来运转内力十七八遍,终于一点点把魏延放回地面。

吕布刚一松手,魏延就跑了出去。

“赵五啊,你把小红小翠他们叫到厨房来。”

赵五应了一声,正在勉力从地上爬起来,忽地惨叫一声,肚子上又被踩了一脚。

无视脚下异常的触感,魏延重新出现在厨房里。

“叔叔我今天精神很好,不睡午觉了,让我们开始做凉拌黄瓜吧。小红小翠她们也要做凉拌黄瓜吗?”

吕布挥手示意赵五快快去叫人,本来他只是针对这个小色狼随口说了一声,听魏延这么一说,顿时有了个主意:“是哦,她们和你一起做这道凉拌黄瓜,三天以后你要是可以做得和她们一样好。你就可以,就可以……”

吕布还没想好要给怎样的奖励,魏延已经大声说:“要和她们玩亲亲,玩亲亲哦。”

‘‘好。就让你和她们玩亲亲。”吕布心一横,“但你不能告诉貂蝉姑娘。”

“知道了,这是你和我的秘密哦,秘密。”魏延的眼睛里星光闪耀。

抓住了这个小王八蛋的命门,接下去事情进行得出乎意料的顺利,被吕布叮嘱过的大将军府丫环们轮番上阵,在魏延的要求和吕布的授意下手把手地教导小王八蛋如何握菜刀如何切黄瓜如何撒白糖,豆腐自然被吃了无数。

当时的少女人了官家豪门为奴为婢,身子早就不是自己的了,被主人少主人如何如何,乃是再正常不过的事,而吕大将军家的奴婢们,更在当初参加竞选之时就春心大动,想着将来进了吕府,如能吃到吕布的豆腐,该是何等美妙之事。现在被风传是吕大公子的魏延吃吃豆腐,除了红着脸哧哧发笑,又有哪个会真的生气。

小王八蛋古怪无比,脑袋可一点都不秀逗,这下子老鼠掉进米缸里,一道凉拌黄瓜的香艳游戏玩足四天,也就不再去找吕布和赵五的麻烦。

最后一天傍晚,魏延在众丫环的环绕下走出厨房,吕布早就等在门外。

“唉呀,这道菜还真是难学啊,差一点就学不会啦。’’

吕布眉头皱起,听到后半句终于舒展开来,喜上眉梢。

“这就回去了,放心啦叔叔,我会告诉貂蝉姐姐,吕布哥哥是好威武、好神勇的哦。”魏延用很有问题的表情对吕布说。

到底是谁把这个小子带大的啊?吕布心里哀叹着。

“那些都不是重点,重点是你要告诉貂蝉姑娘你已经学得一手好厨艺,还有我是如何有爱心有恒心有耐心地教导你的。”

“不要这么夸奖我啦,人家会脸红的。”魏延说着把两条腿扭来扭去做害羞状。

“好了好了你快回去吧。”吕布受不了。

“那我走哕,不要太牵挂我哦,还有,你答应的奖赏,我下次来的时候再收取好了。"

吕布心里暗骂,什么奖赏,这些天里那些丫环早被吃了不知多少豆腐,哪里还差这么点奖赏。想到这小子下一次还会上门.吕布脸上的神情顿时不自然起来。当然,旁边的赵五脸上神情犹胜吕布十分。

背着来时的大包裹,魏延小小的身影终于消失在众人眼前。

两天后,西青市,西往东三百二十步。这是魏延临走前对吕布的低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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