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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橄榄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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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还是以为我和她有什么,我告诉你,没有。”他说得既肯定又坦然。

&ldquo;那她怎么对你表示感谢呢?&rdquo;说出这话我<a href=http://chili.zuopinj.com/919/ target=_blank class=infotextkey>立</a>刻觉得自己是个坏人,但是我不能把说出去的话再要回来。

&ldquo;你这么跟我说话就不太地道,可我还是没把你当坏人看。对你,我多少还是了解的。你老婆说过你,好多事她可能做不出理智的判断,但是我能。我可以开导她。刘托云那件事她不再烦你了吧?&rdquo;

我老婆真是突然就停止了这段时间对我进行的口头摧残,她不再提刘托云这件事了。现在我知道了奇迹的出处,惊得半天没闭上嘴。一个发挥余热的老离退创造了这奇迹,我还能说什么呢?跟我老婆<a href=http://shikang.zuopinj.com/2690/ target=_blank class=infotextkey>在一起</a>生活的十几年里,我试过所有直接间接残酷非残酷的办法,想让她闭嘴,哪怕不是心甘情愿的也行,从没成功。

&ldquo;不管怎么说,我能理解你。我喜欢养花儿养鱼的人,不喜欢养鸟的人,说不出道理。&rdquo;

&ldquo;什么时候我送你几条鱼。&rdquo;

&ldquo;别送我,我谢谢你的好意,但别送我鱼,我没时间伺候它们。&rdquo;他说。

&ldquo;是啊,女人肯定比鱼更有意思。&rdquo;我说。

&ldquo;你又误会我了。我不是为了那点事才做的。十多年前,这件事对我就失去了全部意义。&rdquo;

他这么说想表白什么?我不会因此就把他当成一个与众不同的人。相比之下,我更喜欢那些缄默留意电线杆广告的男人,他们在自己的性无能面前,至少还有个老实的态度。

&ldquo;前不久,我看了一本书,是个老头儿写的。他说,当他感到自己的**衰退时,心里并不难过,反而有从一个暴君手下解脱出来的感觉。不瞒你说,看到这儿我都流泪了。他把我许多年来的朦胧的感受一下子说出来了。我年轻时,曾经疯狂<a href=http://yishu.zuopinj.com/1512/ target=_blank class=infotextkey>追求</a>过这件事,得到的教训比快乐多。可惜的是这老头写完这本书不久就死了。你看,这就是人,总是太晚才明白对他们有益的事。&rdquo;

我对这个老头的好感就是在他说完这句话的时候。我都有点希望我们现在不是打电话,而是坐在没人的<a href=http://laoshe.zuopinj.com/2417/ target=_blank class=infotextkey>茶馆</a>里相互信任地倾谈;我甚至<a href=http://laolunsi.zuopinj.com/5938/ target=_blank class=infotextkey>嫉妒</a>他帮助的是我老婆而不是我,谁肚子里没有苦水啊?接下来,我非常友好地问了他从前的职业,居然和我现在的职业一样,但级别比我高。他曾经是一个文化研究院的副院长,当然,这样的机构只能在首都。也许是因为我从没在首都生活过,所以又问了他几个不该问的问题,其中一个是,像他这样的心境是可以出家的,干吗还和女人搅在一起啊?

他的回答让我开了眼界:&ldquo;像我这样的男人才能成为女人最好的朋友。没有那方面的因素,跟女人相处更舒服。而且你很快就会得出结论:女人比男人善良,聪明还不固执,包括你老婆。&rdquo;

居然有人能对我老婆产生这样的印象?!在我看来,如果天底下还剩十个固执的人,有一个就是我老婆。

&ldquo;你为什么不娶她?&rdquo;我是真诚的,因为他们彼此很合适,对性双双失去了兴趣,对彼此都有最良好的印象。

&ldquo;你对女人没了欲望,也就不会有娶她们的念头。&rdquo;他说。

&ldquo;两个人可以互相照顾免得孤独。&rdquo;我像一个只了解生活皮毛的傻小于,开始说格言了。

&ldquo;欲望才是人们孤独的原因。我不孤独,也早就决定,死的时候一个人。&rdquo;

&ldquo;你老婆在你家<a href=http://tiening.zuopinj.com/2636/ target=_blank class=infotextkey>对面</a>的理发店里做美容,去看看她吧。我对你该说的也都说了,就这样了,再见了。&rdquo;

他放了电话,把我一个撂下了。我握着听筒,想象着这个男人优哉游哉地走向他的藤椅,端起打电话前沏的现在刚好可口的茶水,舒服地喝上一口,仿佛刚刚做完了一个冗长的工作报告,而且效果不错。我恨他吗?可能。他令我反感吗?可能。但这不是我对他的全部感觉,另外的我现在说不清楚。我放好听筒,像一个被点了穴道的人,在根本不情愿的心情下,离开了家门,我要去他说的那家理发店。

理发店里没有别的顾客,所以我一进门他们立刻都站起来了,两个姑娘,一个小伙子。在他们问我是不是剪头,是不是洗头,是不是按摩的时候,我看见里间的一扇门半敞着,躺在床上的女人<a href=http://songbenqingzhang.zuopinj.com/5488/ target=_blank class=infotextkey>脸</a>上糊满了古铜色的糨糊一样的东西,其实我知道那东西叫面膜。床前坐着的美容小姐一手拿着盛面膜的小碗儿,一手拿着小竹片儿,在寻找尚未抹到的地方。

半敞着的门前放着一双鞋,鞋被突出的脚孤拐撑变形了。鞋的后跟儿钉过掌了,擦得很干净。一切能维持这鞋的体面的<a href=http://zhangyiyi.zuopinj.com/2260/ target=_blank class=infotextkey>努力</a>都做了,可它看上去仍然破旧。这就是我老婆的鞋,我的心有些乱了。

&ldquo;先生,是干洗吧?按摩免费。&rdquo;一位小姐对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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