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王世子竟然失踪了?
“一群废物,看个人都看不好!”
皇帝动了怒,一群人跪下静静的等待裁判。
“去,把元锡给我找来。”
“是!”
“叫他去御楼!”
“是!”
大太监退了下去,飞快安排人去叫。
陛下招元锡大人来,那就是大事。
这几日来,并不只是秦王世子入京,各大封地的世子也纷纷在路上了。
萧闵这皇位得来不正,自然有许多人不服,他也只能用这办法牵制住他们,这九五之尊的位置,就是要这般谨慎小心。
皇帝站在宫中最高的阁楼上,俯视整个京城。身后一金秀红袍,面容清俊儒雅的男子,约莫三四十的年龄,气息沉稳。
“陛下!”男子轻轻唤了声。
“都知道了吧?”皇帝眼神犀利,看向远处,正是秦地方向。
元锡掌管东西二场,消息自然通透。
他点点头,“秦王世子失踪了!”
男子静候,等待君王的吩咐。
“暗地里帮着秦地的人找,别走漏风声了!”
“是!”元锡领命。
“元锡,这些日子你多看着些,少年人快来了,人一多,难免意气用事,别出什么事了,下去吧!”
“是!”男子一步步退下。
门口的大太监徐顺巴结目送:“元大人慢走!”
男人笑睨了他一眼,让徐顺背脊发凉。
徐顺虽是皇帝身边第一大太监,可跟这位元大人比,那可差远了。
元锡是前朝时期就进了宫,当时也只是个不知名的小太监,机缘巧合下竟然坐上了如今的位置。
除了运气外,自身难免也有着一定的能力。他从一个小太监,爬到了如今这一人之上,万人之下的九千岁的位置,雷厉风行,掌管东西二厂。
陛下刚登基那会没少为陛下排忧解难,有从龙之功,极得当今陛下的信赖。
他天生生得一副和善的面孔,不过了解他的人知道,这其实是位性情诡异的阎罗,没多少人能真正看透他。
徐顺被他那一笑,笑得心里慌乱,生怕是自己惹到他了。
“皇上,这里风大,仔细着龙体。”徐顺小心问候着。
“这些少年人,可真是无谓啊!”
徐顺不敢做声,只静静听着。
皇帝叹了口气:“你说,这是不是报应?老天让我命中无子,是不是在告诉朕,朕不配坐上这个皇位?”
“陛下是真龙天子!是顺应天命的皇上。”徐顺赶紧跪下,畏畏开口,生怕自己被一个不顺被斩了头。
萧闵如今也四十来岁,正值壮年,可惜,只有皇后在早年生了舒华公主,自登基以来没有嫔妃生过其他公主皇子,后宫女子们更是没了动静。
这…民间也传,他这就是来位不正,所以上天才不赐予他子嗣。
现如今朝堂之上已经在给他施压,让他从宗室中过继子嗣了。
早年他从父皇手里夺得皇位,亲兄弟几乎都被残害了,宗室?那岂不是都是些怨恨他的人?
果然是报应啊!
皇帝静静站了好一会,才转身,走出阁楼。
徐顺就那样跪着,不敢出声,久久才听到那大赦的声音传来。
“起来吧!瞧你那样子!出息!!”
“是!”徐顺松了口气,赶紧跟上皇帝。
“去太极殿!”
“是!”
太极殿里,住着的是太上皇萧垣,被自己儿子夺了皇位,除了不能参与朝政,在太极宫里的待遇也是顶顶好的。
太极宫里,一切都用得华奢,里边的人也很享受这一切。
虽然当了太上皇手中没了权势,但至少很享受啊。
“陛下驾到——”
外边的呼喊声很响彻,软榻上的人没有半点起身的意思,依旧坐着半阖着眼。
萧闵走进来,向软榻上的人请了个安。
“父皇!”
萧垣哼了一声,“今儿怎么劳烦陛下来我这里了?”
“虽然当了陛下,但我永远是您的儿子。”
徐顺很识相的把寝殿里的宫人都打发了下去。
“哼!陛下?就看我死之前你还是不是陛下。”
“父皇若是想骂我尽管骂就是,哪里需要自己损自己的。”萧垣坐在旁边。
“今天什么风把你吹我这里来了?我这儿不欢迎你,虽然你如今是陛下,但也别想让我对你俯首称臣。”
先君臣后父子。
这句话从古至今都如此烁的,可如今身份特殊啊!
儿子上皇帝,父亲是太上皇,自然不能一普通的君臣父子来说道。
“父皇,大臣们让我过继子嗣,立国储!”
“呵呵,你也开始愁了?愁死你吧,如今遭报应了,为了一个女人撺掇我出兵反了定朝,又为了皇位残杀亲兄弟软禁老子,如今落得个无子的下场,真是活该啊!活该!”
萧垣对他只有嘲笑,但尽管如此,他还是要说。
“往前的事我也不多说了,大臣们让我立国储,我该立谁呢?”
该立谁呢?
萧家宗室?
前太子萧宪,也就是萧垣同父异母的哥哥留有一子,就住在京城的王府里,如今已有十八岁,变相的软禁了七八年了。
“你敢动他!”太上皇忽然起身怒看向萧闵。
“这就是父皇想要的吗?太子哥哥没当上皇帝就想让他的儿子当?父皇对我果然从来都没有心正过,从来都是偏心太子哥哥的。”萧垣自嘲的笑了笑。
“你不想立他可以从别的宗室里挑人,那可是太子唯一的血脉。”太上皇瞪着他。
萧闵笑了笑,“父皇,我可一条血脉都没有呢!”
“那是你活该,你的报应!”太上皇怒骂。
萧闵起身,“父皇,这是咱们的报应,夺江山这事你不是也参与其中吗?”
权利的欲望会让人迷了眼,最后亲情在他们眼中变得不那么重要了,他们的父子情也不那么纯粹了。
是啊!都是报应吧!太上皇再次平静的躺回去。
“我只求你这一点,留下景儿的性命。”太上皇有气无力说出这话,“若他死,那我也不活了,我们都死了,你就能安安心心当你的皇帝了。”
萧闵转身,“放心吧父皇,我会留住他的性命的。”
不会让他那样轻易的死去的。
太上皇不明白萧闵心里打的什么主意,也猜不透,不过他既说了要留萧景一命,那自然会留的。
这点太上皇不去担心,只是不知道萧景今后的命运会如何了。
他才十八岁啊!整个年少都被关在暗无天日的府邸,不知现在如何?
…
黎王府。
外面春色盎然,少年人起身,走至窗边,开了窗户,风随后吹了进来,屋内空气顿时新鲜。
“王爷,药来了。”方晨端着药碗,递给萧景。
萧景脸上终日一副病态,看向方晨端起那碗漆黑的药,一口气喝下,毫无犹豫。
方晨看着有些心酸:“王爷这身子年年都喝药年年不见好。”
真是让他愁啊。
萧景抹了抹嘴角的残汁,苦涩在嘴里有些习以为常了,他这病,若是没有上面那位同意,大约是不会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