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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乱了岛刚衣冠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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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皇岛!

在沃口山上担任警卫的队员,发现岛主他们一行回来了,立即发出了讯号!

副岛主二和尚王猛一听,岛主他们回来了,立即传令下去,距港口十里内的护岛陆军,除有任务的以外,全到码头列队相迎,他另带着三位千夫长,会同第一舰队(铁壳船)与二三舰队(改良木船)出海迎接!

双方距离不太远了,岛上舰队忽然散开成两路,让出了海上通道!

这时由铁壳船开始,轰隆、轰隆地炮声不绝!

同闻玉龙一条船上的人,全都大惊失色,他们放炮,想干什么?造反哪!于是立即停了船!

老渔翁从小慧那儿要来千里眼一看,炮响归炮响,可是没见炮弹飞出来!

再看,桅杆上挂满了旗帜,不像造反的样子!

他忽然明白了,想必是岛上见岛主回来了,出海迎接,那为啥放空炮呢?他还是不懂,总而言之,统而言之,他们没有恶意,是可以肯定的!对闻玉龙道:“玉龙,下令前航吧!他们是来接你的!”

“接我?干嘛放炮啊?”

“或许起洋鬼子礼吧!别管它,直航!”

他们坐的,也是岛上特制机帆船,于是鼓浪前进!

到近处,就见那个第一舰队长,洋鬼子嗡道:“唯卡姆、克应,白克!”

老渔翁问道:“他在讲啥?”

闻玉龙道:“他说欢迎国王回来!”

“好!他把你当成国王啦!”

闻玉龙也高声回道:“翁!好啊油!三块肉喂了马吃!”

他的船一直往前走,航过了第一舰队,就到了改造木船的第二舰队了!二和尚率着陆军的统领和三位千夫长全站在第一艘船头上!

二和尚大声道:“岛主,你可回来啦,走了快一年了,可把大家想坏了!”

闻玉龙道:“大家辛苦了!”

大家也同声道:“岛主辛苦!”

老渔翁道:“副岛主,刚才干啥轰隆、轰隆地放炮,怪吓人的!”

“老祖宗,这是叫翁的那洋小子说的,迎接国王要放二十一响礼炮,礼炮是不装炮弹的!嘻嘻,咱们船多,炮多,我叫他们一个船打了一炮!”

就在这时候,翁的那艘铁壳船开过来了,对二和尚道:“副岛主,你乱放炮!”

“放炮欢迎岛主,不是你的主意么?”

“我跟你说,放二十一响,你放了三十多炮!”

“多不好吗?”

“不好!超过二十一响不礼貌!”

“管他多不多昵,反正心到神知,上供人吃嘛!”

闻玉龙道:“二位别争了,快进港啦!”

船队进港前,又是金鼓齐鸣,八成这也是礼节吧!

进港后,老渔翁一看道:“副岛主真行,我们走了不到一年,港口居然建了两座码头!”

“嗳呀!老祖宗,我哪儿有那么大的本事,这全是乐老前辈策划,由他们三位干夫长带领着岛上陆军兵工建设的!”

他们还没上岸,就见岸上有一千多位陆军武士,居然是一律的劲装,而且分持刀枪,静肃站立!

他们一上岸,指挥的是位百夫长,一声“敬礼”的口令,扶枪的扶枪,扶刀的扶刀!真是各个精神抖擞,动作整齐划-一!令人叹为观止!

闻玉龙高举双手答礼,然后与副岛主二和尚同陆军统领和三位千夫长一起校阅陆军部队!

他们看部队的时候,还有乐队伴奏呢!

他们看完部队后,闻玉龙夸赞道:“统领真行,居然把部队训练得这么好!”

太极剑陈长友道:“岛主您夸错啦,属下哪有那么大本事,这全是乐老前辈指导的!”

闻玉龙道:“乐老前辈对岛上真是功德无量!”

陈统领道:“乐老前辈不但训练了陆军,我们全都受惠不浅呢!”

“什么惠?”

“常听人说,练拳不练功,到头一场空!我们以前也练过功,不过那只是皮毛而矣,打从乐老前辈来了之后,发下来一本功谱,全是练功的精华,大家练了之后,内功全一日千里!”

“有这种事?”

“您不信?那好,随便找个百夫长出来,再看他现在的武功,绝对比当初我夺魁那时的武功强!”

“乐老前辈真了不起,他现在……”

“乐老前辈不知您几位今天回来,一早就去看后山!”

“后山?”

二和尚道:“对!后山,打您几位去了内地之后,乐老前辈把岛上分成了四个守备区,港口之线算前山,然后是左山、右山与后山!”

“他怎么防守的呢?”

“他详细看了岛内外的形势,说前山最重要,指定由陆军一、二、三队轮流把守!一队当值,一队轮训,一队施工!其他三区,易守难攻,交由地区负责,另由各亭成立守备队,担任防守!”

“其他地区也全盘把守么?”

“不!他只叫各守备队派人放哨,有警时,报到中心指挥部!”

“那没事的人全干啥?”

“没事?岛上没一个闲人,他们没事的人,不是从事农垦就是放牧!”

“放牧?”

“不错呀!您走了之后,乐老前辈引进了几万头牲畜、马、牛、羊、鸡、犬、猪都有!而他安排放牧还非常别致哩,等您休息几天后,我再陪您各处看看!”

他们一行,边走边谈,来到了岛上的中心指挥部了。www.xiaoxiaocom.com

哇!他们再也没想到,走了不到一年,前岛中心,居然建造了一所七层到底,宫殿式的指挥部!

门口有八位衣着鲜明的陆军在站岗,而且还有位身带腰刀的伍长带班。

那位伍长一见岛主等人归来,忙发令,肃立致敬!

闻玉龙也扬手答礼,迈步进了指挥部大厝。

二和尚介绍道:“这前三层,是岛上各部门办公的场所,第四层是乐老前辈同余老前辈的住所,第五层是给岛主留着治公的,第六、七层,是文事、武备训练所!”

“文事武备训练所?都训练哪些人?”

“多喽!乐老前辈把这训练所分了四级,头一级是幼儿班,选择岛上根骨绝佳,人又聪明三至五岁的幼儿,由他亲自训练!再挑五至十岁较大的孩子,算第二级,由内陆请来的文老师教文,由千夫长级的教武!

第三级是十岁到十五岁的大孩子,也是内地请来的文老师教文,由百夫长教武!第四级则是百夫长以上的人,自由练武!”

“怎么级别越高,教的人反而越差?”

“乐老前辈说,这叫扶植幼苗,年龄大了,没有基础,再学也来不及了,不过我们自由练习,有他发的武功心法!”

“他给你们的是什么心法?”

“他给我们的是叫做‘混元一气功’!练了之后,内力大增,武功大进!岛主,您知道我这两下子不行,可是现在也快赶上他们几位千夫长啦!”

“副岛主,你海上的功夫可比他们高明多啦!海岛上的武艺,不能全靠陆地上啊!”

“呵呵呵呵!”副岛主一阵傻笑!

这就是闻玉龙会带人,他这一说,让二和尚好高兴!

闻玉龙问道:“副岛主,那丐帮同扯旗门住哪啊?”

“丐帮同扯旗门,住前山坡的别墅!”

“别墅?岛上还盖了别墅?”

“照当初时姑娘给的样子,盖了四栋,一栋作了丐帮总舵!”他说到这里,老化子上来一揖,道:“多谢副岛主,替丐帮安了个窝!”

“别谢了,还一栋给扯旗门呢!”

老偷儿道:“扯旗的现在跟你们岛主成了一家人,我不说谢了!”

扯旗的同岛主成了一家人?这是怎么回事?大伙全愣了!

老化子笑道:“各位别愣,不但扯旗的同岛主成了-家人,连余老前辈同岛主也是一家亲呢!”

大伙还是不懂,二和尚道:“老帮主,说清楚点好么?”

“好!时姑娘,小慧姑娘,还有位程姑娘同苛尔沁姑娘,四归一,全嫁给了你们岛主啦!”

好!这一来可开了锅,道喜之声,震破了天!

别看这四个丫头平时大方得紧,在现在这场合,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正在闹得不可开交之际,忽闻蹄声得得,一匹健马如飞而至,原来是书篓子回来了!

他一下马,闻玉龙就趋前叩拜!

书篓子道:“岛主少礼,我不知岛主今天回来,一早去了后山,刚听监视哨报说岛主回岛,才赶了来!岛主回岛,沿海口岸留守人员怎么没放雕回来?”

“老前辈,是玉龙没叫他们放雕,我怕惊动大家,没想到还是惊动了老前辈!”

这时老偷儿“噫”了一声,问道:“您这马可是大宛汗血宝马?”

“你的眼果然厉害!不错,正是大宛汗血宝!”

老渔翁点头道:“南船北马,果然不虚,打渔的就没看出你骑的是宝马!”

老偷儿尴尬道:“老爷子,我看这马神峻,只是胡猜的!”

老化子骂道:“你这双天生的贼眼还能看错!”

大伙哄堂大笑,老偷儿本来是偷儿祖宗么,他毫不在乎!

闻玉龙对书篓子道:“玉龙听说老前辈去了后山?”

“不错,后山是放牧区,那儿有几处竹子,我叫人全砍了,好种牧草!”

桂林樵夫道:“老四,我听人说,无肉令人瘦,无竹令人俗,瘦人还能胖,俗人不可奈,那么好的竹子,你砍了多可惜!”

“二哥,你说可惜?我认为一点也不可惜,我虽是念书的,可不是文人,讨厌死了烂竹子!”

“老四,你为啥那么讨厌竹子,我在桂林独秀峰那个窝,就是竹篱茅舍!”

“竹子也有好坏,像紫竹啦、箭竹啦还可以,其余就叫人讨厌了!”

“有说乎?”

“二哥,你听着:

竹似伪君子,

外坚中却空,

根细善钻穴,

腰柔惯鞠躬;

成群能蔽日,

独立不禁风,

文人多爱些,

声气想相同!

我认为竹子是伪君子!”

“老四,我不同意你的看法,人不常说么?为人需像竹,有气、有节!”

“二哥,我不跟你抬杠,你认为竹子有气有节,过两天,找块空地你去种嘛!”接着又对大家道:“今天你们坐了一天船,也该累了,岛主住山边别墅,大哥、二哥带小慧跟我住一起,时老父女往扯旗门。”然后对程秀玉同苛尔沁问道:“这两位姑娘……”

桂林樵夫道:“老二,你不用瞎操心啦,分配了个乱七八糟!”

“怎么?”

“你居然把岛主夫妇拆散啦!”

“岛主成亲了?我怎么不知道?”

“你不知道,二哥我的大媒,这四个丫头,她们四归一,瞎分配!哼!”

“那好!岛主归来,本来明天给岛主接风,这一来更好,从明天起,咱们岛上热闹他半个月!”

翌日!

天还没亮,就有人开始搭栅,不但指挥中心院子搭满了,一连搭了二、三里路!

岛上家家户户全把桌子板凳送到席棚底下!

牧场杀了几百只羊,上百头猪,一早就送来落坐!

老偷儿从大陆请来的那一批杂艺人员,一清早就锣鼓喧天地到了指挥中心!

大伙经他们这一闹,全到了指挥中心第五进,岛主治公的地方!

没多久,闻玉龙夫妻五个,也从别墅赶来了。

书篓子送了四套凤冠霞帔给四位姑娘。

这四个丫头抱着凤冠霞帔,傻傻地愣在那儿!

最后书篓子送了套明黄色的龙袍与平天冠给岛主。

闻玉龙接过一看道:“老前辈,您这要干啥?”

“给你黄袍加身哪!”

“唔喝呀!这可使不得,这是欺君之罪!”

“咳!欺什么君,小三子、小癞痢成亲那天还可以头戴乌纱双翅漂,颤颤颤的一对红宫花呢,何况你真实身份足可当八千岁?”

“这不行,这不行,这是欺君!”

“管他妈的欺君不欺君,山高皇帝远嘛!”

“不可以,不可以,老前辈千万不可陷我于万劫不复!”

“好吧!既然你这么说,咱这平天冠免了,可是这龙袍你可上身哪!”

“那也不行,只有皇上才能穿龙袍!”

“你小子泥古不化!你是皇族,可以穿龙袍,何况皇上的龙袍是五爪,我们给你绣的只有八只脚!”

闻玉龙没法子,只好穿上了龙袍,平天冠不能戴,可是不能不戴帽子啊!只好用黄纸临时糊了个王冠,给他戴上!

老渔翁问道:“老四,你这是干啥?”

“干啥?给我侄孙女小慧她们办喜事啊!”

本来为救人,糊里糊涂把小慧给了闻玉龙,一直心里窝心,一听四弟今天要再给他们重办一次喜事,心里豁亮多啦!

……

岛主大婚,全岛之庆,天一亮,大伙就扶老携幼地全来庆贺!

岛上原本一顶轿子也没有,为了岛主大婚,漏夜打造了四具八人抬的大轿!

好在岛上最多的是木匠,打多少轿,也能立等可取。

难的地方,是轿围子,喜轿应当用红色绣花的轿围子,红色绸缎岛上倒是不少,可是现绣花一夜之间来不及呀!

你别忙,书篓子自有他的一套,他叫作坊,不用绣,用剪贴的,不但轿围子上贴满了四季花,而且轿围子中间还是鸾凤和鸣呢!

轿子抬到大厅,许多岛民都来参观!

书篓子对四个丫头道:“快去尿尿!”

尿尿?四个丫头全惊异得不得了!

书篓子慎重道:“现在不尿尿,等一会坐半天轿子,非得尿轿不可!”

四个丫头一听,全跑厕所去硬尿,尿不出来,挤也挤出一点来!

她们回来之后,厅外两厢,吹鼓手(乐队)已经来了,正在那儿吹小调呢!

正在这时,外面有人报时道:“吉时到!”

不但鼓乐齐鸣,鞭炮也连珠而放!

书篓子道:“丫头们上喜轿啦!”

这时刚才报时的那位大声喊道:“新人上喜轿!”

四个丫头上了轿之后,一路连吹带打地遍游了岛主的几大社区,再回来的时候,已经中午了。

这时老偷儿他们全在大厅等,他见喜轿居然是八抬,问道:“乐老前辈,喜轿不是四人抬么?”

“岛主大婚还是什么四人抬,我没叫他们打造龙车凤辇就是好的了!”

司仪这时大声喊道:“吉时到,新人下轿!”

这时自有岛上妇女,自愿充任喜娘的一群,双双对对搀扶新人下轿,进入大厅!

这大厅真够太,集了三四百人,还松宽宽的呢!

新人一下轿,两厢又细乐悠扬了!

司仪又唱了:

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交拜!送入洞房!两厢动乐,礼成!

其实两厢的吹鼓手,一时一刻也没停啊!直到礼成之后,才算告一段落!

他们入了洞房之后,外面大摆宴席!

新郎倌,除了陪姑娘坐了一会儿帐之后,又出来谢棚!

谢棚?是干啥?

原来谢棚在那年头就是出来敬酒的意思!

好!岛主,新郎倌敬酒,大伙还不灌么?

两百桌流水席,全岛中邻长以上,有头有脸的全来了,一桌桌敬!流水席还得来回敬!一桌不用多,只一杯,就得敬上千儿八百杯,别说全喝到肚子里,就是倒,也可以装满一水缸!

可是人家闻玉龙,到那桌都那么“阿沙力”,酒到杯干,毫无难色,大伙看岛主,真是海量!

其实他喝了那么多酒,肚子里一滴也没存下!

那酒哪去啦?

全被他以真气、内力从毛细孔蒸发啦!

就这样,一连热闹了三天!

按说三天后该安静下来啦!

谁知,才不呢!更热闹啦!

怎么搞的?

原来老偷儿从内陆请来的演艺人员,轮翻前来献艺!

他们全都热情感人,岛主能不接受么?

于是一档、一档的接连演出!

头一档就是由河北吴桥杂艺团担任演出的“双狮献瑞”,向岛主夫妻贺喜!

棒着一档、一档地上演!

小苛尔沁从头一档锣鼓一响,人虽然坐在大椅子上,可是两只脚,就不停地踩着鼓点动!直到场子上演出秧歌舞,她再也忍不住啦,进场参加了舞蹈!

大伙一见岛主夫人参加了秧歌舞,起哄叫好之声,震破了席棚,最后大伙竟不约而同要求岛主夫人单独表演一场!

小苛尔沁宜属苗人,表现欲特强,还真的一个人跳了一场“苗女弄杯”,全岛居民才在兴高采烈中散去。

喜事过了,正事该办了吧!

这天闻玉龙去见书篓子,见面之后,闻玉龙道:“老前辈,喜事也过去了,晚辈想再去内陆找寻家师母!”

“嗯!岛主孝心可嘉,不过……”

“老前辈,不过什么?”

“兹事体大,得从长计议!”

“老前辈,我……”

“嗯!等不及了可对?”

闻玉龙尴尬一笑,点了点头。

“按说凭你的孝心,我不该拦你,可是……”

“前辈,可是什么?”

“你是岛主,岛上的问题还有许多要你处理呢!”

“自从老前辈协助岛务以来,岛上已是安和乐利,还有什么问题!”

“我问你,咱们岛上的宗旨是什么?”

“老前辈,再晚当初是以自治、自由为主!”

“那宗教信仰呢?”

“我本想以佛、道为主,可是又念及这些洋人,宗教信仰不同,我对宗教信仰采取开放政策,他们爱信什么教,就叫他们信啥教,岛上根本不管!”

“那好,现在岛上有人在传‘衣冠教’!”

“老前辈,衣冠教是个什么教?教义是什么?”

“没有教义,他们说信他这教,死了以后可以上天堂,不信他们这教,死了一定得下地狱!”

“这事您怎么知道的?”

“老偷儿不是从内陆请来一批演艺人员么?”

“前几天他们不还来了个全套的么!”

“对!说相声的那个王老五哇,来跟我说,他们演艺人员中,有一半入了‘衣冠教’!”

“王老五他怎么知道这么清楚?”

“他也入了教哇!”

“您以为他们这衣冠教有啥不对么?”

“不对,它利用人性弱点,谣言惑众!”

“怎么个谣言惑众法?”

“王老五跟我说,他是岛民王大娘介绍入教的!”

“王大娘?”

“对!据我事后了解,她在黄泛区老家的时候,就是靠说媒拉牵为生,属三姑六婆之流!”

“那她怎么介绍王老五入衣冠教的呢?”

“王老五说,这王大娘对他说呀!”

“他说啥?”

“她说,王老五啊,你这灾难可不小哇!”

“王老五有灾难她怎么知道?”

“她对王老五说呀,你们这说相声的呀,嘴太损了呀,逮住谁挖苦谁,而且拿神仙开玩笑哇!”

“老前辈,依晚辈看,说相声的,该是为民喉舌,反映民间疾苦,贪官恶霸的不仁不义,怎么叫挖苦,我就听过一段相声,叫汉唐争!”

“汉唐争?汉朝和唐朝差了几百年了,怎么争法?”

“那说相声的是为了反映山东巡府的老太爷,横行霸道,编出了这么一出汉唐争!”

“你说说,我听听,也齐开眼!”

“是这样的,山东巡府的老太爷过寿,把所有演艺人员叫到府上去做堂会,排出来的戏码是‘千里走单骑’!”

“好戏!红净戏!唱、念、做、打都有!”

可是唱着唱着,寿星老不愿意听了,站起来道:“全别唱了,把管事的给我叫来!”

管事的来了一问:“老太爷,您有啥事?”

寿星老问道:“你们唱的这是麻戏?”

管事的道:“红净戏,千里走单骑!”

老太爷道:“我问你,关公是哪的人哪!”

管事的说:“山西蒲州。”

老寿星又说了:“他们山西人为麻到我们山东来救人,有我们的命令么?”

管事的道:“老太爷,您不喜欢听关公戏,您想听啥?”

寿星老道:“我们山东不是有好汉秦琼么!为麻不唱?”

“老太爷,关公也是英雄好汉!”

“秦琼也是英雄好汉,那他们俩谁的本事大呢!”

“没比过!”

“那今天叫他们俩比一比!”

“这戏我们不会唱!”

“好!我想看的你们不会呀!那好,全关起来,一直饿到你们会为止!”

老学究“嗯”了声道:“这就是讽刺官僚恶霸,那后来呢?”

“后来还不是把巡府的老太爷狠狠地讽刺了一顿!”

“这就叫反映社会民情!”

“老前辈,王老五怎么入了衣冠教呢?”

“王大妈威胁他呀!”

“一个老太婆能威胁个大小伙子吗?”

“心理威胁呀,她说:‘你这些事啊,阎王爷那儿,一笔一笔地全给您记上账啦,死后得下十八层地狱!’”

“好!谁看过死后上天堂,下地狱的人!人死如灯灭,气化清风,肉化泥!”

“你不信,王老五信哪,吓得不得了!王大娘乘机用上了心战,她说,你别怕,入了我们衣冠道,可以免三灾去八难,一切罪过全消啦!死后还可以进天堂,平时还有神仙保护着你们,我们有五字真言,上不传父母,下不传妻子,非道亲道友不传!”

“老前辈,哪五字真言?”

“吾、太、佛、弥、勒!”

“这算什么真言?”

“你不信,岛上信的人多了!”

“啊?岛上有很多人信?”

“你费心费力,为他们建的高级房舍,有些却成了神坛,成天啥事不干,全去求神!”

“那入教要不要钱呢?”

“要啊!每人三十两,集体入教打八折!”

“还有集体入教的?”

“有啊!有好多家子全入了教!”

“噢!我明白啦,这是神棍敛财!”

“对喽!你总算明白了,该怎么办?”

“我同余老前辈当初建设这个岛的目的,是想让它成为世外桃源,而不是想让它成为罪恶的根据地!”

“那你把这岛与内陆关系怎么定位?”

“我占这岛,是不接受内陆不合理的管理,但不想与母体分割,因为毕竟内陆是我们祖宗庐墓的地方,与内陆分割,岂不数典忘祖了?”

“你这见解,我非常同意,我那逢莱仙岛也是这观念!”

“老前辈,岛上除了衣冠教外,还有别的危机么?”

“有!有句古谚你听说过么?”

“什么古谚?”

“胡马嘶风亨,尚知恋土,八生容久亨,宁忘故乡?”

“这是汉张良吹箫散楚军的词啊!您这什么意思?”

“你海军舰队有几百洋人,那不是隐忧么?”

“那您说该怎么办?”

“反正咱们的海军铁壳舰队的汉人,已能熟练地操作这些船舰,我的意思是放他们落叶归根!”

“放他们回国?”

“有困难么?”

“我们没困难,怕他们回国后会受审判!”

“你可以找他们谈谈,愿回国的,送他们回国!”

“是!我先找那个翁谈谈,岛上还有别的危机么?”

“你们这次去内陆,可与东西两厂结怨?”

“他们横行不法,在杭州我杀了一个!”

“所以你同翁祖孙,及时姑娘,被全国通缉!”

“您知道了?”

“内地到处是缉拿榜文,我会不知道么!何况两厂探子,想尽了法子到岛上来窥探!”

“您怎么知道?”

“光被我抓到就有四五批!”

“啊?怎把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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