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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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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是。」张馥强撑着最后一口气,从怀中掏出一柄匕首交给房扬古,说道:「匕首……是魏王……赐予……我的,求你……带……公主……到……安邑……找……魏士离大夫……他……」

话末说完,张馥便已气绝身亡了。

魏婴呆了半晌,脑中轰轰乱响,历经一场杀戮,又让她回想起「魏宫」血腥的那一夜,她猛闭上眼,几乎昏厥,止不住凄然地悲声。

房扬古将她揽进怀里,温柔地搂紧。

「别怕,从现在起,妳千万不许离开我的身边,我不会让妳再受此惊吓。」他柔声抚慰。

魏婴伏靠在他温热的怀中,哽咽地哭道:「我还以为自己必死无疑,永远也见不到你了。」

「逃出将军府以后,妳的性命就已和我的性命系在一起了,妳不是孤单一个人,妳还有我陪着,如果妳遭遇不测,我也一样会陪妳。」房扬古轻叹着。

魏婴仰头凝望他,五内翻腾起伏,她将自己深深埋进他怀里,眼泪滔滔倾流,浸湿了他的衣襟。

「你真要和我去安邑吗?」她梦呓般地问。

「当然,我怎能拋下妳一个人不管。」他的手指绕着她的发梢,轻轻说。

「可是……」她不安地望着他。

「我知道妳担心什么。」他捧起她的脸,微微一笑。「不过妳不用太担心,我想张馥这把匕首应该会保我性命无虑。」

魏婴拿起匕首看了一眼,由于剑稍乃是由纯金打造而成,所以入手十分沉重,鞘上两面共嵌了二十四颗明珠,光华耀眼。

「这把匕首果然名贵。」房扬古惊叹。

他怞开匕首一看,不禁大为心动,原来这把匕首不似一般匕首都作短剑状,却是稍作椭圆而头尖,剑身比一般匕首薄,容易贴身而藏,匕首剑身毫无光芒,呈暗蓝色,以房扬古对兵器的了解,一看就知道这把匕首曾以毒药淬炼过,他立即警告魏婴:「妳要小心,这把匕首曾经以剧毒淬炼过,一见血即封喉。」

「这么厉害!」魏婴缩了缩身体,远远避开。「奇怪,我爹怎么会将这把匕首赐给张馥呢?」

「这把匕首应该是张馥后来才喂毒的,他多半想用这把匕首替魏王报仇,至于他想复仇的对象,大概就是我爹了。」房扬古淡淡地说。

魏婴咬着唇,不知为什么,烦躁不安的感觉一直萦绕心头,挥之不去。「我们别去安邑了。」她脱口而出。「我很怕,去了安邑之后,魏国人一定不会饶了你,万一他们想杀了你报仇怎么办?我们还是别去了,我也不想复国了,我们躲到别国去,躲到没有人认识我们的地方好吗?」

「别孩子气。」房扬古经抚着她的脸,冷静地说。「妳以为我不想这样吗?但是,如果我们真的这么做了,总有一天妳会后悔,所以,安邑非去不可,妳不必太担心,到时候我懂得随机应变。」

魏婴震了震,他说得没错,若不去安邑,总有一天,她一定会后悔,但是,她又害怕那种因为爱而带来的负担。

她惶惶不安地凝望着他,眼瞳迷迷蒙蒙、缥缥纱纱、痴痴切切,她如烟似雾般的眼眸令房扬古心动得克制不住,不禁俯首深深地吻住她。

她柔软温香的身躯懒懒地偎靠在他的身上,他的思绪紊乱,觉得焦渴,舌尖深深地在她口中吸吮、探索,他的吻带给她强烈悦人的块感,她轻微的喘息声令他意乱情迷,几乎忘了两个人正置身在死人堆里。

他的手若有似无的在她胸前经抚、试探,魏婴娇喘细细,好不容易才推开他的手.模糊不清地脱:「不行……不要……不要在这里……」

房扬古恋恋不舍地放开魏婴,她红着脸,把头靠在他肩上,细声说:「有那么多人在看着呢。」

「那……我把他们的头全转过去。」他半开玩笑。

「别胡闹了。」魏婴双颊绯红,用手肘撞了撞他的胸口,似嗔似怒。

房扬古笑拥着魏婴躺下,把貂裘披盖在两个人身上。

「睡觉吧,明天一早还要赶路。」

魏婴枕在他的臂上,闻到了他身上男性的、干草般的味道,她心满意足地微仰起脸望他,八年来耐心的守候,终于得到了他的软语温存、得到了他的真情挚爱。

她不自觉地朝他偎近了一点,蚊子般嘤嘤似地唤了声:「少将军——」

「别叫我少将军,我已经不是齐国的少将军了。」他撑起上身看她。

「那——」

「叫我的名字吧。」他轻轻说,嘴唇几乎触到她的唇瓣。

「扬古。」魏婴轻唤,一颗心怦怦乱跳。

房扬古深邃的眸子锁住她,叹息似地问:「妳要说什么?」

「齐珞……」她抿着唇、小心翼翼地觑着他的表情。「你打算将她怎么办?」

「不知道,没想过这个问题。」提起齐珞,他就忍不住皱起眉。

「你和她已经有了夫妻之实,她都已经是你的人了……」

「别提起那件事!」房扬古愤怒地打断她,浓眉打了结。

「不管你是不是心甘情愿,总是和她做过一夜夫妻,这层关系是不能否认的,她既然已是你的人,你对她难道就没有一点点情分吗?」她坦白地抱怨。

「什么情分?」房扬古嫌恶地说。「若说是我主动侵犯,也还有情分可言,但是那一夜所受的羞辱毕生难忘,尤其是……」

说到这里,房扬古突然顿住,不再往下说。

「尤其是什么?」他古怪的表情引发了她的好奇心。

「没什么。」他闭上眼睛,不打算回答。

「说呀、说呀。」她急得拚命催促。

房扬古单眉扬起,斜睨了她一眼,慢吞吞地说:「也没什么,只是觉得她的折磨让我非常痛苦。」

「折磨?」魏婴的好奇心全来了,忍不住频频追问。「她是怎么折磨你的?快告诉我、快告诉我。」

「我不想说。」房扬古板下了脸,表情僵硬。

「为什么不想说?」魏婴嘟起了嘴,大发娇嗔。「有什么不能对我说的?你和她之间的事就这么私密吗?」

房扬古眉头紧结,只要一回想起齐珞那双手是如何一件一件脱光他的衣服,如何一遍一遍地抚摸他的身体,他就觉得尊严扫地,他更无法想象,在自己昏厥之后所发生的事。

尤其是那种欲火焚身的痛苦,如火舌般强烈烧痛着他的血脉筋络,他只差没有开口哀求齐珞停止对他的折磨,男性的自尊全都彻底摧毁在她的手里,而他甚至还连一点反抗的余地都没有。

对他而言,这当然是一件极度私密的事,严重关系着他的尊严,他也没有把握若是让魏婴知道全部的过程,会不会大吃飞醋?

「你到底说不说?房扬古。」魏婴已经没了耐性,气得直呼他的全名。

「我说过了不想说。」房扬古没好气地。「妳也被齐珞下过媚药,自然知道那是一种什么样的痛苦,何必非要这样打破砂锅问到底。」

魏婴想起自己被下药之后是如何极尽所能地挑逗他,而他,竟然也如她一样那般地挑逗过齐珞?一想到这里,忍不住醋意冒涌了。

「你……居然那样对过她?」明知道房扬古是不得已,但她那一颗初解爱情的少女的心,脆弱得禁不起一点触犯,忍不住便胡思乱想了起来。

房扬古根本不知道她想偏了,仍自顾自地说着:「反正不管妳怎么追问,我是绝对不会说的,妳就别浪费力气了。」

酸涩的妒意远超过魏婴所能接受的程度,不禁孩子气地任性了起来。

「你既然这么不想说,最好从现在开始都别和我说话。」她条地离开他的臂弯,一个人靠向墙边躺下。

「我不喜欢无理取闹的女人。」房扬古语调冷峻,夹带着警告的意味。

魏婴一阵委屈,眼泪扑簌簌地直流下来,一滴滴跌落在床板上。

房扬古听见她怞怞噎噎的微弱哭声,看见她小小的肩膀可怜兮兮的轻颤着,心便软了。他伸出手抱她,她挣动着,恼怒地喊:别碰我!」

「天很冷,妳贴着墙睡,就算不冻死也会冻病的,别耍性子。」房扬古不容她挣脱,双臂紧箍住她。

「你不是什么话都不想说的吗?现在又何必对我说这么多?」魏婴赌气地不睬他。

「女人真是麻烦,这样也不行、那样也不行。」房扬古长长地叹了口气,无奈地哄着。「妳最好乖乖的睡觉,别再闹了,否则一旦等我的耐性用光,我就真的不再哄妳了,我绝对不会费力去哄一个无理取闹的女人。」

魏婴一动也不动,不吭声地由他抱在怀里,他都已经说得那么清楚了,她要是再不知道分寸,结果只是自取其辱。

任性也要适可而止,她可不想让他厌烦。

她安安静静地闭上眼睛,只一会儿,便在他温暖的怀中沉沉睡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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