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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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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头瞥向斯闻人,他面容倏凛。“别说了,要拿小宝的命来换秦儿,这事连想都别想!”

秦画意倏睁了眼,也恍然领悟,他当初为何愿意将小宝交给她,他是怕,怕自个会失控的做出另一桩憾事来……这段时间她受煎熬,他何尝不是,何尝不是……她意识逐渐涣散,无限心疼的抚上他心力交瘁的脸庞,用尽力气让娇颜灿烂一笑后,抬起的手颓然落下——人也跟着无声无息了。

斯闻人震慑住了,全身动弹不得,黑瞳直勾勾地紧盯着那动也不动的小手,一滴泪在心痛中滚落。

下一刻,他脸色一敛,举掌往自个天灵盖落下!

火热的吻膜拜过女人娇躯的每一寸,男人终于得以奋进,他激烈的将她与自己推上高峰,在一阵痉孪的释放后,两人同时软下身子,互拥着喘息。

这是他们分开数月后第一次的相拥,难免比往常再激烈些。

斯闻人几个月前上京赴考,不负众望果然高中状元,殿试时皇上深深瞧了他几眼,表明要将他留京辅政,圣旨一颁后,他立刻赶回杭州亲自接妻小上京复命。

他和爹已卸下锦衣卫里的职务,这多亏爹上京去跪求皇上施恩,但他们父子得知朝廷太多秘密,皇上原是不肯放人,甚至还生了杀意,最后终念在他是个人才的份上,言明他若能在会试中取得功名,就让他化暗为明,从此正大光明的为朝廷做事,且做的是干净磊落,不用再碰那些个见不得人的勾当,幸亏他不辱所望,还真一举就考中状元,光耀门楣,大大的给斯家祖宗添了光彩。

这会他回来得教人讶异,她明明已转告他别专程回来接人的,因为李画师也刚巧要进京,正好可以顺道护送她与小宝前往,怎知这男人一听,生怕她会让那李画师给拐跑似的,在他们即将出发前飞奔回来。

秦画意忍不住笑得既甜蜜又无奈,这家伙可是将她守得密不透风,上京赴考时,连心腹小江都没带走的留下来“照应”她。

她早知道小江是他的眼线,专门向他报告她动向的人,这阵子家里的信鸽购进了上百只,都上哪去了?当然不是吃下肚,还不全到了京师报信,而且是报她的信!

摸摸身子底下的丝被,这是上上个月她随口向友人提及京城的丝被绣工精美,没隔多久,京城就送东西来了,诸如此类的事多如牛毛,现在她满屋子都是“听来的”京城好货。

“相公,爹这回不与咱们一块上京,留他一个人在杭州,我有点不放心。”

她拉过绣工精美的丝被,盖住自个姣美的身子。

男人见“风景”换成了丝被,就算丝被绣工再美,也教他不悦的皱上眉头。

他不动声色的掀开一小片,正好露出妻子坚挺的侧峰,这样就够了,他满足的盯着多月不见的绮丽风光。

“爹不走也是有原因的,我离开了锦衣卫,他也告老还乡,若跟着咱们上京,皇上见他成天无事,难保不又私下要他去卖命,所以爹还是躲在离皇上远远的杭州的好。”他分神说。

“原来如此。”她点着头算是明白爹的无奈了。“对了,说起这事,你与爹是怎么加入锦衣卫的?”她突然想起这事,好奇的问,身子随之轻挪了一下,那风光又看不见了。

斯闻人不满的翕动鼻翼。既然没哈可看,就专心说话吧。“事实上爹当年本是要入京考取功名的,结果路上被相中,这才被逼着入了锦衣卫,之后,我自然也被盯上了,也不知该说好还是坏,我们父子俩意外得到皇上的赏识,一路在锦衣卫里加官晋爵,最后还掌握了整个锦衣卫。”

“可我听说除非死,否则无人能由锦衣卫的组织中全身而退,如今你和公公能顺利脱身,当真是万幸了。”她庆幸的道。

“嗯,确实不容易,而这全都是因为你才让我因祸得福的,以为要随你去了,这才望断前程,痛下决心要脱离锦衣卫,也才有之后的这番际遇。”他轻轻抱着她,下颚顶着她的头,满怀感恩。“其实你能活着,让我这样抱着,才是让我感到最为万幸的事,能抱着你真好。”他手臂紧缩,密密地裹着她。

“是啊……好惊险,当时再差一步,咱们夫妻就真的要到黄泉路上重逢了。”

她眼角湿润起来。“这都要谢谢那老头!”

“谢什么!就是那该死的老头耍咱们一把,不然咱们何须经历生离死别!”

提起那老头,斯闻人马上怒容满面,像是想将他拆了骨头吞下泄恨似的。

她抿笑道:“其实我不怪他,要不是他我还测不出你有多爱我,多想与我生死与共,而且若没经过这段波折,我恐怕难以原谅你所做的一切,所以在我眼里,他是恩人不是坏人。”

“可是他让我以为你真的没救了,伤心欲绝,也差点自尽,这玩笑也开得太过火了。”

“他没跟你开玩笑啊,确实告诉你解救的法子,是你没动脑筋想明白,这才会造成咱们险些做同命鸳鸯的。”

“他说只要斯家无后,没了儿子,便可换回你,这话任谁听了都以为他要小宝的小命。”他咬牙切齿的说。

“可是他最后不是及时将由京城赶回来的爹拉来,宣布将小宝过继给秦家,姓了秦,这么一来你就没了后嗣,也就解了老头下的咒约了。”

想起那日真是惊险万分,她血流过多已在断气边缘,而他万念俱灰正要自绝,可爹出现了,就这么一句话救回两人的命,这……还真玄啊!

“你不觉得那老头其实是仙,否则怎么觉得他预知好多事,还能让我死而复生?”

他沉下脸来。“我倒觉得他不是仙,是魔,专门折磨人的恶魔!”不管怎么说,他对那老头绝无好感,厌恶至极,这辈子如果能够,到阖目之前他都不想再见到他嘻笑的嘴脸。

秦画意莞尔一笑,慵懒地滑开了身子,被子掀开了一角,露出她白嫩修长的腿儿,他嘴脸马上不同,忿忿不见,色心大起,扑上前,却吃了她一脚。

“相公,我蓦地又想起一件事,那日你衣衫不整的与如花在床上厮磨,你与她可当真有!”

“没有!”他倏地跳起,双腿跪床,翻出掌心,五指朝天,严正否认。“我若与如花有怎地,愿遭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轰——他忘了,最近正值雨季,天空不作美,完了,这下他有理也说不清了……“你给我过来!”斯闻人拽过李画师,一把将人拉到一旁的巷子里去。

“你怎么回来了?”李画师吃惊不已。他还不知人家丈夫已经亲自赶回来接人,正傻傻的要来接秦画意上京,这会见到他,当然讶异。

斯闻人恶狠狠的瞪向他。“怎么,不高兴我回来吗?”

“我不是这个意思……”李画师顿时哑口无言。

“臭小子,我警告你,我不当锦衣卫头子不表示就没势力了,你若敢再妄想我娘子,这回我不只在你脸上写上奸夫两个字这么简单,我会让你后悔活着!”

李画师一阵冷缩,吓得脸色都发青了。

“哼,拿来!”

“拿……拿什么?”

“丝帕!”

“啊?!”李画师回神,立即明白他讨的是什么。“那是……她赠我的……”

斯闻人怒视,“赠你就敢收?!”

“我……”原来那日她在出城前赠帕的事,他也见到了,这会是专程来讨回这样东西来着。李画师苦下脸来,“那丝帕我早已还给画………少夫人了,她已对我说明,这是误会……”

“什么,她自己讨回去了?!”他立即大大展笑。

“嗯……”相较于他的喜色,李画师就显得落寞多了。

那日他也去了山东,可惜晚了斯闻人一步,心仪的女人又回到丈夫身边,还对他百般道歉,说是利用他做了一些事,让她很过意不去,希望将来还是朋友。

人家都这么说了,他还能怎么强求,只得失落的将帕子还了,当是一场误会。

“喂!”斯闻人口气又莫名凶恶起来。

李画师皮绷紧了,“如何?”

“盈盈最近得了个‘怪病’,忘了不少事,但性情明显好了很多。”盈盈知道皇室机密,经过锦衣卫的手段洗礼过后,呈现失忆现象,目前被判定“无害”,送回家中休养。

“嘎?”李画师没听明白他的意思。

斯闻人脸色发臭的点明道:“她虽然娇了点,但长相不俗,配你刚好,你去娶她!”

“娶她?!”李画师吓了一跳。

“教你娶就娶,不要啰唆!”

“可是!”

“嗯?!”

李画师在他凶暴的淫威下,猛吞着口水。“我可以问为什么要娶她吗?”

“哼,你们两个都是麻烦,凑在一起刚好,省得我和娘子都心烦……”

“……”李画师无言了,这算报复吗?报复他当初敢大胆向他的女人求爱吗?

他苦不堪言,不敢应声。

见他不吱声,斯闻人露出拳头,打算逼婚了。

“相公,要出发了,你在哪?”忽然,传来秦画意找人的声音。

李画师像是救兵到了,要出声求救。“少!”

可惜才张口,嘴就教人捣住。“你给我安静的待在这里别出现,别再让我娘子见到你!”斯闻人醋海生波的警告道。

受人胁迫,李画师哪敢不从,只得乖乖,不敢发出半点声响。

斯闻人这才放开他,整了整衣裳,笑容满面的朝娘子走去。

“你在巷子里做什么?”秦画意好奇的要往巷子里探。

他急忙搂住她的腰。“没什么,不过在驱赶一只黄狗……不是说要出发了吗?

走吧!“他揽着要送她坐上马车。

马车旁站了小江跟抱着小宝的晓娟,小江顺利脱离锦衣卫,要跟着他们一起上京。

“再等一下吧,那李画师还不知道你亲自回来接我了,我想等他,跟他说一声抱歉,再顺道邀他与咱们同行,这样也好有个照应。”她停下脚步说。

同行、照应?斯闻人恼火的瞪向巷子,那李画师登时吓缩了膀子,更是躲着完全不敢出现了。

“娘子,不用等了,方才李画师来过,他说家中有亲人突然患了急病,说是要晚几天才要进京,我想他不能与咱们同行了。”斯闻人皮笑肉不笑的说,拉着她直接上了马车,绝不让情敌再出现碍他的眼。

“这样啊……有人生病的确是走不开身了。”秦画意也不觉有异,上了马车后像想起了什么,拉开帘子又说:“对了,如花随爹去了朝鲜,日前寄回一些朝鲜名产,不如将这些名产拿些去给李画师吧,让他给生病的亲人尝尝,生病的人吃了开心,病也会好得快。”

如花得知了不该知晓的事,为了救她,相公也将她送往朝鲜避祸,她三不五时就会寄些朝鲜的干货来让她尝鲜。

“好,我交代一声,回头要人送去。”他瞇眼横扫向巷子,那声音冷到不行。

“嗯……咱们上路吧。”

她帘子一放下,他立即冲回巷边,低声恐吓道:“听见了没?七天后再上路,还有,这几天就去提亲,盈盈是你的了,我会替你主婚的。”说完再一瞪,李画师被吓破胆,哪敢拒绝,腿一软的点头了。

他哼声的回到马车里,抱着娘子,潇洒上路。“相公,我也知道了皇上的丑事……这次上京,不会有事吗?”

“当然没问题,你是我娘子,我对皇帝小子破釜沉舟的说了,要杀你我就将锦衣卫的所有丑事掀开,要难看大家一起难看……”

喝!他竟连皇上也敢威胁?!这男人“死过一回”后,当真什么都不怕了。

瞧着他看来毫无异样的眉心,秦画意心疼的抚了抚。没事了,他们已否极泰来,往后都会顺遂的……

四十年后!

天边,一条滚动腾跃的蟠龙,向西方飞腾而去。而天庭之上,玉帝的泅龙殿中,“九龙璧”中的一块,忽地发出炫丽束光,眨眼间转白为炽!

《本书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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