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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我脆弱的纯白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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鱼丁回家就被她爸爸打了。www.mengyuanshucheng.com

用皮带抽的,好多天过去了,手臂上的青痕还清晰可见。鱼丁向我展示完毕,把袖子放下来,气乎乎地说:“没办法,是我爸,要是别的人,我非让他好看不可!”

“还打啊?”我说,“还不够衰?”

她白我一眼,纠正我说:“读音错误,应该是去声,sh_u_ai,帅!”

她发这个音的时候,嘴唇高高的努起,像是面部神经错乱。我咯咯乱笑,她就拍我的头说:“就算我帅得如此不可开交,你也不能这样子笑个不停啊。”

我欣慰,真好,不愉快的事这么快就成为过去。

在老班的周旋下鱼丁不用当众做检查了,不过关于她的处分报告就贴在教学楼的布告栏上,每天上学放学,我们都要经过那里。我故意挽紧她的手说一些无关紧要的话拉着她想走得快一些,她却突然停下来,双手叉腰,目光炯炯地盯着布告栏得意万分地说:“我说莞尔,无心插柳柳成荫,我史鱼丁也居然有成名人这一天呢?”

我做晕倒状,她夸张地来扶我,嘻嘻哈哈间,我们看见简凡。

他从操场那边跑过来,一直一直跑到我们面前,停住了。他手里捏着一个白色的信封,鼻尖上冒着透明的汗珠,喘着气激动地跟我们说:“我收到复赛通知了,元旦过了就上海参加复赛!”

我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还是鱼丁了解他:“你是说作文比赛吧,真的啊,你好棒哦,信给我看看!”

简凡把信递给鱼丁。又对我说,“其实你也应该去参加的,你肯定可以得奖。”

“呵呵,恭喜你啊。”我由衷地说,“这证明你的实力啊。”

“是啊是啊,要去大上海哦。”鱼丁把信纸甩得哗哗响说,“请客,简凡!”

“没问题!”简凡咧嘴笑,心里的快乐不言而喻。

我想起自己,很久没写东西了,我前两天还在叶子姐的页子上乱发牢骚来着。我发现自己好像开始怕写字,我并不是一个会编故事的人,我的很多作品都带着强烈而真实的自我的印痕,我想,我也许是怕吧,怕字里行间泄露出的秘密会让自己羞愧难当。

至于是什么样的秘密,其实我也很模糊,看不清。

简凡在小卖部里买了三罐可乐,我们三人坐到教学楼前面的石阶上喝起来。简凡说:“我到上海给你们带礼物啊,想要什么?”

“鸭脖子。”鱼丁舔着嘴唇说。她自从吃过一次南京路上的鸭脖子后就念念不忘,有事没事就常提。特别是肚子饿的时候看着她一脸神往的样子真恨不得抽她。

“你呢?”简凡问我。

“我?”我笑笑说,“带你成功的好消息吧。”

鱼丁一口可乐喷得老远,呕吐的样子像是真的。

简凡从书包里拿出纸巾递给她,他真是个干净的男生,居然还在书包里带着纸巾,我眯起眼睛看着远方,这是一年的最后一天,新年到了,可以放三天假。今天放学也早,此时的校园已经比较冷清,操场上只是偶尔有背着大书包的男生女生驼着背低着头经过。

冬天的黄昏应该是我最喜欢的黄昏,如果没有风,枯树便有一种静止的美。偶尔有鸟飞过,在天空划出精致的弧线,引领你的视线投放远方暗红的深遂。鱼丁咬着吸管,丝丝的抽着冷气说:“简凡你要得了大奖是不是就要出名了?”

“哪有那么容易?”简凡说,“我只是重在参与。”

“会有出版社找你出书的,你很快就是第二个郭敬明了。”我恭维他。

“哈哈哈!”鱼丁大笑起来,“那个时候我们可不是坐在这里喝冰冷的可乐啊,要去坐最贵最贵的咖啡屋才行。”

“没问题啊。”简凡说,“不过我要申明,我参赛的目的可不是为了这个哦。”

“你会把我们写到书里吗?”鱼丁很白痴地问,“要不,我们来替你写序呀写后记呀什么的,也跟着混个脸熟嘛。”

“行啊行啊。”简凡笑起来说,“莞尔下一届你也参加吧,我把地址给你,你有稿子就可以寄过去。”

“好啊。”我把空可乐罐摔得老远,站起身拍拍身上的灰说,“时间不早啦,走啦,要回家啦。”

简凡跑过去,替我把罐子捡起来,扔到操场边的垃圾筒里。鱼丁嘿嘿一笑,把她的罐子捏在手里捏得咯吱直响,然后也猛一甩甩得老远老远,扯直嗓门喊说:“简凡啊,我的也替我捡哦。”

简凡回头愣了一下,摇摇头,无可奈何地又开始左右奔波起来,鱼丁笑得腰都直不起来,指着简凡的样子悄悄对我说:“瞧,这种优质的孩子真的要绝种了呃。”

是啊,简凡应该算是最标准的那种乖孩子,长相不错,成绩好,品德高尚,有自己认真追求的理想。我又不由自主地想到叶天宇,自从那天别离后,我没有见过他。有一次妈妈差我去给他送东西我也借口作业多回掉了。不知道为什么,我好像有点怕见他,也不知道他可好,在他的世界里,可否也会有和我差不多的思念或牵挂?

“你又游魂了。”鱼丁看着我,胸有成竹地说。

我别过头,逃开她的眼光。

在校门口遇见那个被鱼丁踢肿眼睛的男生,他的脸上还有胶布贴过的深深的印痕,见了鱼丁,吓得拨腿就跑。鱼丁追上去,拉住他的后领子说:“跑什么呢,跑!”

“没……”那男生结结巴巴地说,“回……回家呢!”

“史渝你放过他吧。”简凡微笑着说。

“我又没说要打你。”鱼丁把他放开说,“我是想跟你说对不起呢。”

那男生将信将疑的样子。

“那你就说没关系嘛。”简凡提醒那男生。

“没关系!”男生怕怕地大喊一声,转身就跑得老远去了。

“啧啧,你看看你现在的形象。”我说鱼丁,“整个一黑社会大姐大。”

鱼丁不以为耻反以为荣,把胸脯高高的挺起来,摇着步子往前走,还回头向我们一招手说:“跟上老大!”

简凡在我身边轻声说:“你应该像她这样。”

“什么?”我一开始没听明白。

“像她这样,快乐。”简凡说。

我埋头向前走,思量自己是不是真的整日把不快乐摆在脸上,也恨起简凡的自以为是来。这些都是我自己的事情,与他有什么关系呢?

回到家里,妈妈爸爸正在收拾小阁楼上的东西,妈妈拍着手掌上的灰吩咐爸爸:“该扔的东西扔掉,该送的东西送人,要当机立断绝不手软!”

我笑她乱用成语她也不生气,而是高高兴兴地说:“新房子的转让合约今天签了,钱也付掉了,我们快快整修,元旦过后,就可以搬进新家了啊。”

“不搬也不行啦!”老爸把一堆杂物往一个大大的垃圾袋里塞,“拆迁队一来,这里很快就会变成一片废墟了。”

“等等!”我跑过去,从里面抽出一本看上去破破的书说,“这个我还要的!”

那是上次被叶天宇扔掉后我又费劲力气捡回来的那本迷宫书。趁着爸妈不注意,赶紧放到书包里。

“我们这两天都要忙新房那边的装修,明天周末,你到天宇家给他送点钱,快过节了,要什么东西让他自己买。跑一趟也不要多少时间,不要又跟我说作业多!”妈妈吩咐我。

“我怕他不会要。”我说,“他那臭驴一样的脾气你们又不是不知道。”

“要不要送了再说嘛。”老妈说,“对了,刚才有个什么杂志的编辑叫什么叶子的打过电话来找你,说是过一会儿再打。”

正说着呢电话就响了,我接起来,果然是叶子姐,她的声音真是好听和欢快:“新年快乐莞尔!怎么看不见你的新作了呢?”

“要期末考试啦,考不好我妈会宰了我的。”

“那就放假再替我写吧。”叶子姐姐说,“我只是在论坛上看到你的贴子,感觉你有些郁闷,所以打电话慰问你一下啦。”

我的心里呼啦啦地热起来,还是前天吧,我晃到她的页子上胡言乱语了几句,没想到她竟会放在心里,我这人就是这样,常常心里一感动,嘴里就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怎么啦?”叶子姐姐问,“跟我没话说呀?”

“不是啊,是感动嘛。”我说。

老妈拿眼睛瞄我。我赶紧说,“叶子姐姐新年快乐明年多挣钱钱有空请我吃饭哦。”

“好好好。”叶子在那边爽朗地笑起来,“要快乐哦,莞尔。”

“是。”我说。

要快乐哦。老是有人跟我说要快乐哦。

难道我真的很不快乐?

我挂了电话回到自己的房间,对着镜子做了照了半天,镜中的脸仿佛越看越陌生。忍不住给叶子姐发短消息:“要是总是把一个人放在心上,会不会就是爱情?”

“嘿嘿。”叶子姐很快就回我了,就这么两个字,却一切尽在不言中。

“我很慌张。”我说。

“别慌,我发歌到你信箱里了,听去吧。”

我三下两下上网进了信箱,里面果然有叶子姐送我的一首歌,是一首我没听过的老歌,杨林的《纯白》,叶子姐在信里说:“再也没有,比纯白爱情更美好的东西了,安心享受,快乐成长。”

油桐花开三月的南方是一片纯白

合欢树下午后的雨是一片纯白

我的心有七色彩虹揉在一起是一片纯白

沒有要求沒有怨尤

在心灵深处是一片纯白

午夜长街当电影散場是一片纯白

繁华过后当容颜不再是否还是纯白

……

真好听。

歌声如流水,将我的心洗得澄澈透明。

刚好鱼丁在qq上,我便把歌转发给她听。她不耐烦地收下,骂我说:“苏莞尔,你在发花痴。”

听完后却又跟我说:“完了,我也发花痴了。”

正说着,我看到简凡也上了线,于是连忙把qq隐身了。

鱼丁说:“其实,他也是个纯白的孩子。你对他要公平。”

是。我知道是。

我只是不想有任何别的麻烦。是谁说过,心的空间有时候很大,可以装得下整个世界,可有时候却很小很小,只能够住得下一个人。

这话说得对极了。

那夜我梦见一颗树,很大很大的一颗树,枝干茂密盘根错节,手摸上去,仿佛可以感觉到有水在干燥的树干里哗哗流动。那树真的大得不可思议,我走得双腿发软才可以绕着它一个来回。梦里的太阳是奇妙的微蓝。树叶却是绯红的,霸道地遮住了大半个天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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