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格党

繁体版 简体版
格格党 > 明珠劫 > 第 七 章

第 七 章

章节错误,点此举报(免注册),举报后维护人员会在两分钟内校正章节内容,请耐心等待,并刷新页面。

司马伦淡淡地道:“石大人!本王很忙,因为是你的面子,不好意思不来,可无法耽搁太久!打扰!打扰!”

这是绝对不能再留下来的意思。

石崇不知道他何以如此匆匆而去,但也不便问,只得道:“王爷拨冗赐莅,下官备感荣幸之至!

今天实在是怠慢,尤其是姬人在备酒时失仪,污了王爷的新袍子,更使下官感到歉疚万分!”

司马伦哈哈一笑道:“那算不了什么,她们的手脚还真快,顷刻之间,居然能照样做了一件出来,倒是生受你了,那个小杏儿的女子,本王觉得她很伶俐可爱,你可别再去责怪他了!”

“是!是!下官不敢!王爷您若是喜欢的话,下官回头就叫她跟随着侍候王爷去!”

孙秀脸上立刻流露出喜色。

但是司马伦看见绿珠微微地摇头,于是笑笑道:“那倒不必,听说她是尊宠身边得力的助手,本王不想夺人之所好!”

然后他又向小杏儿一笑道:“小杏儿,衣服谢谢你了!

幸好你没把本王的这条丝条给换了,否则本王就要很难过了。

因为这上面的同心结子是本王一个心爱的女子手结相赠,本王一直视同珍宝,随身系着,以示不忘!”

绿珠看了他一眼笑道:“原来王爷是位多情人呢!”

司马伦哈哈大笑,大步而出。

司马伦来京师已久,早就该返回防地了,可是他却藉词身体不适,一直不肯上路。

身体不适倒也不假,别人看他总是懒洋洋,病怄怄的,一点精神都没有,神思恍惚,见人就发怔。

但说他生病,却也不像,因为他能吃能喝,饭量跟酒量都比平常好了几倍。

而且他的病似乎是有时间性的,一大早起来,他必定是精神奕奕的,忙着修饰他自己,沐洗更衣,结发理须,忙上个半天。

然后骑上他的战马五花驹,出去溜马去。

以前,司马伦从来也不溜马的,他也不喜欢洗澡,身上老是带着一股酸臭的汗味,想不到这次来京,竟然把这些习惯都改变了。

司马伦虽然有着一大批侍从,但他溜马时,却一个人都不带,单独行动,行踪十分的诡密。

他不但不准人跟着,也不准人悄悄地尾随。

一天,他有两名贴身家将,也是出于一片忠主之心,悄悄地也备了马,跟在司马伦后面,想看看司马伦究竟上那儿去。

他们固然是有点儿好奇,但主要的仍是为了保护他的安全。

这两个人是活生生的离开的,却被司马伦怒冲冲地着人抬了回来两个人都死了,是被司马伦杀死的。

他们究竟犯了什么错,而招致杀身之祸呢?

司马伦怒冲冲地告诉别人说:“此二人故意违本王的令谕,本王已经说过,不得有人蹑踪在后,他们居然不当回事,这种行为太不可原谅了!”

每个人都噤若寒蝉,不敢作声了。

只有孙秀壮着胆子道:“王爷,他们违背了谕示固然不对,但安全其用心,却是为了担心王爷的安全,是乃一片忠诚!”

司马伦寒起脸叱道:“胡说!本王单独一人出去试马,又不是今天开始的,每天都平平安安地回来了。

本王从没出过一点差错,何尝须人保护?触犯禁令,故违示谕,蔑视本王,凡此种种,都是死无可恕之罪。”

孙秀见他一脸怒色,也不敢再说了。

不过,再也没有人敢去触犯他的禁讳。

其实,司马伦溜溜马也没跑出好远,他只出城在乐游原上小驰一阵后,就折向水西大桥畔。

在夹岸两行垂柳中,有一座精巧的私码头,停着一艘精细的画肪。

司马伦在船边一下马,立即有人把他的马牵走去洗刷喂食了。

司马伦则一脚上了画舫。

在布置精美的船舱中,明艳照人的绿珠早已面含幽怨在等着他,看见他来了,就像一只绿蝴蝶似的飞了过来,扑进他的怀中。

司马伦感觉抱着的是一团火,烤得他身心都要溶化了。

这光泽晶莹的肉体,凹凸玲现的曲线,以及无边女性的魅力,深深地吸引着他,使他感到一种从所未有的新奇、刺激、满足与美好。

先是一阵令人窒息的长吻,而后才在一边的绣榻上双双躺了下来,在她美好的身上四处游移着,引得她吃吃娇笑。

有时搔得她痒得厉害,便在格格的娇笑声中,翻身压在他的身上,也膈肢他的腋下痒处,使他也哈哈大笑。

你来我往的,两个人闹成一团。

这就是司马伦每日的功课。

他称病不归,每天一个人悄悄的骑马出来,原来是来赴绿珠的约会,两个人在这艘船上幽会,过着神仙般的爱情生活,无怪乎司马伦流连忘返了。

在这艘船上,行踪是绝对保密的,没有一个人能追踪得到。

因为司马伦一登船,船就开动了,慢慢地驶入一片港湾,四周都是芦苇,只有一条水路可通。

然而路途曲折,迷途很多,有如迷宫阵,只有天天行走的熟练水手,才能找到正确的途径行驶。

到了芦苇中心,有一块小小的浮岛,那是用几千支长毛竹编织叠架起来,成了一座亩许在的浮岛。

岛上铺了草皮,栽了花,栽了小树,还养了一些温驯可爱的小动物,以及美丽善鸣的鸟儿。

自然也有一些精致的小茅屋,别有天地。

这是一片属于绿珠私人的天地。

这一片水域,那几条水路,以及一大片的芦苇,都是绿珠私自出资购下来的物业。

在长安,只要有钱有势,没有做不到的事。

来到长安后,绿珠思乡情切,她一直怀念着在交趾珠岛上那种生活,可是在长安,时地水土俱不相同,自然无法再过那种生活了。

但是绿珠却是个绝顶聪明的人,她虽然不能移山倒海,但是,却能够创造自然,造就环境。

于是,她买下了这一片荒废的水域,保护芦苇,禁止人来砍伐,然后在中间围出一片水面来,用毛竹造出一片浮岛来。

照着自己的回忆,她尽量把旧日珠岛上模样,构筑在岛上,甚至于还从交趾买了几名海女前来,陪着她重温采珠的生活。

这是她私人的生活领域,连石崇都不能进入的。

因为这是她纪念与司马子明定情的园地,每年只有五个月开放,从末春,整个夏天而到初秋。

再往后,则芦花翻飞,天候回寒,就不适合居此了。

但是庞大的人员与维持费用却是全年支付的,石崇有钱,绿珠自己也有钱,这点花费又算得了什么?

可是绿珠却把司马伦带来了。

他第一次来的时候,看到那些赤裸的海女们在碧波中像人鱼般的德水,也欣赏到绿珠在水中的美姿,他整个地呆住了。

因此,他成了每天必到的常客。

有时绿珠没有在船上等他,他一个人进来,跟那些裸女们一起嬉水游乐,同样地也能使他乐不思归。

绿珠是个非常可爱的女孩子,她决不妒忌别人,经常地,她还帮助司马伦去得到别的女孩子。

因为在这片园地中,司马伦的王爷架子搭不起来了。

那些美丽的女孩子也不是家妓,她们虽然活泼、开放、大方,可以不着寸缕地陪司马伦一起玩,一起嬉水捕鱼。

但司马伦想要进一步亲近时,有的固然含笑接受了他,有的却推拒了他,笑着订下了条件,要司马伦捉住她们,才答应跟他一度销魂。

司马伦自己有一身武功,而且也颇精水性,以为捉一个女孩子,还不是轻而易举,手到揭来。

可是,当他开始去追逐捉拿时,才知道自己比人家差远了。

水面上游得没人家快,水底下潜得也没人家深,徒自累得气喘如牛,却连人家的边都沾不上一点。

有时绿珠悄悄地来了,总是会帮他一个忙。

替他在水中装上一些小小的机关,叫他把人追向那个方向进去,被架设的绳网捕住了,让他上去一亲芳泽。

像这种处身众芳之国的旖旎生活,是司马伦这一辈子从未尝到过的,他简直是为之疯狂着迷了。

他恨不得一辈子住在这儿,永远也别离开才好。

只可惜天下事没有十全十美的,司马伦客居在长安,而且因为贵为亲王,他的行动不能太自由。

如果他超过了时间不回去,那些手下的人就会大惊小怪地寻找了,这还不打紧,而且还会吵得全城皆知。

所以,不管他们的欢聚有多快乐,最多也只能有半天的时间,到了下午示申交替之际,大家都必须要回到自己的住所去,以免他们的爱情秘密外泄。

今天,司马伦也像往日一样地来到了岸边。

绿珠不在船上,他闷着头想心事。

船到了珠岛,好些海女们正在嬉水游玩,看见他来,表示十分的欢迎,但司马伦却毫无兴致,只向她们笑了笑,拒绝了她们的邀请。

这是从来没有过的事,以往地来到之后,眼睛总是像一头贪婪的俄粮,盯着那一些美丽的胴体先看了够。

然后也急急地脱光了衣服,跳进水中,去追逐那些女孩子,追到那一个,就又亲又摸的,甚至于抱体岸上就地亲热起来。

而那些女孩子有时是故意让他捉到的。

这一片珠岛虽是为饰的,但禁卫之严,跟南海亦无差别,她们住在这儿,也很寂寞,一样需要男人来爱她们的。

今天,由于司马伦反常的现象,使她们大感诧异,纷纷由水中上来,包围着他,问他原因了。

在乎时,司马伦这时一定左拥右抱,东摸一下,西咬一口,每一个女郎都是舍不得放过的。

但今天却只是轻轻地摇摇头,叹了口气:“我没什么,只是身子不太舒服,没力气玩,你们去玩玩。”

那些女郎大为失望,一个个嘟着嘴,不高兴地道:“王爷不参加,还有什么意思呢?”

司马伦有点歉疚,但也十分得意。

他一向是个以自我为中心的人,他对自己的影响力能够左右别人的情绪,更是感到十分的满足。

因为他在此地,可不是个王爷,没有任何权限的,但他是此地唯一的男人。

因此,他受到欢迎,受到讨好与馆媚,都是那些女孩子们自动从心里激发出的行为,那使他为满足于自己的伟大。

比用他的权势去压倒别人更感到高兴,因为这是一种自然的超越与征服。

但他还是只能歉然地一笑道:“对不起,各位,我今天真的不舒服,明天再来,一定陪你们痛痛快快的玩一天,一整天,天黑了都不走。”

那些女郎发出了一声欢呼,又欢乐地跳回水中,每个人都卖弄地表演着各种的泳姿,以引起他的注意。

司马伦却轻轻地叹着气,心中默默地念着:“可爱的女郎们,原谅我骗了你们。明天我不会来了,也许已经在东返的路上了,我喜欢你们,舍不得你们,但是我却必须要离开你们了。”

一只温柔的手,端着一盏香茶,由背后伸过来,不必回过头去看,他已经知道主人是谁了。

司马伦接下了茶,放在一边,却握住了手:“绿珠,你总是喜欢这么不声不响地出现在人后面,吓人一跳的,快给我亲亲,你又迟了!”

绿珠披着一袭绿纱薄衣,使她的身子在隐约中更具有诱惑力。

司马伦一把抱住了她,拚命在她身上的吻着,吮吸着,像是要把她吃下肚去似的。

绿珠的反应却也一反平常,以前,她总是又笑又推的,欲拒还迎,逗得司马伦心痒难搔。

但今天,她却只有温柔地承受着。

这种态度原是司马伦最欢迎的,只是今天却使司马伦感到意兴索然,放下了绿珠道:

“你怎么了?”

绿珠默然的注视着他。

司马伦道:“受了谁的委屈,说出来,我给你出气。”

绿珠淡然地,把一双微带哀怨的眸子看着他,然后才生涩地道:“缘份尽了,我们要分手了。”

司马伦跳了起来道:“谁说的?”

绿珠咧咧嘴:“王爷!你到现在还在瞒我?昨夜皇帝召你进宫,今天一早你就吩咐大家准备起程动身,我还以为你不会来看我了,那知你还是来了!”

司马伦急急道:“我怎么能不来呢?我可以丢了爵位,可以不要性命,却不能忍受着不见你。”

绿珠低叹了一声:“王爷,有你这句话,我已经很满足了,毕竟我们有了将近一个月的快乐时光。”

司马伦也忘情地道:“是的!一个月,忘情的一个月,毕生难忘的一个月,甜蜜的一个月……

绿珠,也许你难以相信,在我这一生中,我从没有恋过。

我也没有爱过任何一个女人,更没有尝过爱情的滋味,在这一个月中,这些我全都得到了。”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