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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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丘迟道:“胡说,太师已经吩咐道,说只要杀了你,那块万年温玉就送给我们为酬,那是三万两黄金买进来的,杀死你的人可独得一万两,其余的人分润二万两,这话定然不会错!”

轩辕奇轻叹一声:“我实在替你们可怜,你们的脑筋只看到黄金,却没有往深处想,长孙弘老早花费三万两黄金买下万年温玉给我练功,现在又要杀掉我,把温玉赏给你们,他为的是什么?”

葛天香虽然还没有洞悉内情,但能猜到大概,因此立刻道:“不错,各位身在京都,应该认识我,我是内厂的大档头,职司专在清除叛逆,护卫皇室,本来是要追杀轩辕奇,现在反守来要保护他了,而长孙弘却非杀人灭口,可见事态之严重,你们就算杀了轩辕奇取走了万年温玉,又能够安享吗?内厂插手的事,必然与谋逆盗国有关,你们肯背上这个嫌疑,有再多的金子也没用!”

这番话很有镇奋的力量,因此那些江湖人都怔住了,只有丘迟叫道:“别听她的,一切事自有太师担当。”

朱若兰冷笑道:“长孙弘这次能保住不抄家灭族已经算好了,那颗脑袋就是掉定了,你们还指望什么?”

丘迟叫道:“杀了轩辕奇就没事。”

他这句话无疑地也证明了轩辕奇掌握了长孙弘的罪证,那些江湖人相当机灵,听了这话,反而不肯卖命了,而有还有一个个收兵器向后退去,丘迟大为着急叫道:“你们怎么跑了,我担保没你们的事。”

他口中在叫着,人却直纵而起,一刀凌空劈,砍向轩辕奇,当然一声,那是轩辕奇运剑招架。

可是丘迟的身子地像凝结在他的刀上一样,身子也维持着一个倒立的姿势,轩辕奇冷冷地抽开了剑,丘迟才摔倒下来,却已全身冰凉,一动也不动了。

楚平忙道:“他怎么了?”

轩辕奇道:“为我的寒冰真气所伤,大概人都冻僵了”

那此示范湖人见到轩辕奇好此厉害,呼啸一声,纷纷地跑了,楚平一声叹道,他不能怪轩辕奇出手毒,但是一条生命如此就去了,使他心里感到很难过。

几个人回到了宝林禅寺,如意恰好从里面走出来,目中含着着泪,朱若兰道:“怎么了?”

如意黯然道:“李夫人去了!”

轻轻的五个字,却使大家都为之一震,连忙要赶进去,如意道:“我已经用被单盖了起来,别揭开。”

轩辕奇冲在前面第一个,手已碰到了盖着的被单,但又缩了回来。

葛天香连忙问道:“怎么会呢,我离开的时候还好好的,看她已沉沉睡去了,忽地听她叫了一声,然后就看她坐了起来,两眼发黑,口中还一直说着我要走了,我要归天去了,我本天上的仙女,小摘人间,而今尘缘已尽,奉命即返天庭她一面说,一面下了地急转,力气好大,我拉都拉不住,越转越快,终于砰然倒地,我上前再去扶她,已是手足冰冷,下体流血不止,产下了一个未足月的男婴,我才把她弄到上床去……”

楚平听昨很仔细,却也不禁疑道:“会有这种事?”

如意面有悸色道:“我知道这话使很难相信,但事实经过确是如此,连她说的话,我一字不易地背了下来,哎!还有一件事可以证明的。”

她拣起衣袖,露出了手腕,但见四个瘀青的指痕道:“这是她走动时,我去拉地,反被他握住我的手腕摔开了,那时她不知从那儿来的力气,大得惊人,居然在我腕上留了四个指痕,我还真被她吓着了。”

楚平道:“奇怪,一个没读书的村女突然会吐辞斯文,一个没练过武的弱女,突然会力大无穷…,这………”

朱若兰接口道:“这只有一个解释,她真是天上的滴仙临凡小住,缘尽尸解离魂返回天庭。”

楚平一拍腿道:“对了!离魂!离魂!我找到答案了,陆华,你到厨房去找找着,我们晚喝的粥还有没有剩下的,要是没有的许,你就找找我们吃过的碗,看洗了没有…”

如意道:“那倒不必去,墙角上还有半碗剩的,那是李凤没喝完的,乍见墙角鼠穴处,有头老鼠出来,又瘦又小,两眼直溜,李凤看它可怜,把剩下的粥留了一碗给它吃,还剩下半碗呢!”

陆华连忙找了来,碗里还有一小啜的粥,他用手指沾了一点,放进口中仔细地一尝,才点头道:“不错,里面是放了迷药,难怪我们全部睡着了。”

葛天香道:“迷药,我们会尝不出来吗?”

楚平道:“这种药性极为轻微,要一两个时辰后才发作,有人配来治疗失眠,帮助入睡的,只是神智会因而恍惚,不宜多服,普通医药馆中称为安息散,我们吃的时候是熟的,药昧为粥味所夺,根本没有知觉,刚才我尝的是凉的,才能辨别。”

朱若兰道:“那与李凤的死有什么关系呢?”

“有,她体质弱,又在受过惊吓之后,神智刺激过盛,腹中胎儿死亡,这是原因加起来的,才有离魂之象,江湖中下五门贼人所用魔胜之术,让病者胡言,有如白昼见鬼,去求巫者禅解,其实那些鬼话,说法是巫者口中啼啼有词教给病人说的!”

“那是谁教给李凤说的呢,我们没离开过她!”

有人用传音的方法,只有让一个人听见,这一定是那位皇甫和搞的鬼,剪纸为鸟,口吹气能飞,长孙弘简直给他迷住了,对他信任有加,一切都是他捣的鬼!”

楚平道:“你说他不会武功,这一点可能错,这家伙的武功一定很高,深藏不露而已,像施展传言入密的功夫,是一项需要很深内功的功夫!”

轩辕奇恨恨地道:“不管他有多大的本事,我誓杀此撩,这种人太阴险了!”

朱若兰望着李凤的尸体道:“现在怎么办呢?我们对皇帝怎么交代呢?”

楚平一叹道:“对官家没有什么不能交代的,我们反正已尽了心,倒是对死者耿耿难安,她如此地相信我们,一切行止都听由我们,我们却没有能保护她的安全!”

大家都低下了头,轩辕奇尤其惭愧,楚平道:“李凤活着没有享过一天福,死得如此痛苦,完全还是皇帝害的,否则她在梅龙镇上,何等逍遥自在,现在我们只能为她尽一点心,把她的遗体以宫礼殡硷了,然后要地方素衣白马,香亲宫辇,把她的遗体送进京去。”

朱若兰道:“地主官求奉旨意,恐怕不敢遵办!”

葛天香道:“这交给我好了!我以内厂的身份去交涉,他们敢不听,在我这个大档头没辞职前,职权仍在!”

她赶到了前面的府城,不到半天,果然把一切都办好了,完全照宫妃之仪,殡殓了李凤,然后由军士开道,向京师进发而去。

大队人马,进行时声势就壮观多了,而且照宫仪进行,每经一县,地方官员都要整衣跪接送,搭棚难摊路祭致敬,这些排场已经够瞧了,但是更可观的是棺木上的刻字前的灵旗,居然写着“故大明妃子李凤之灵”。

李凤跟官家的关系,知道人的并不多,皇帝也没有确定她的封号,这是要朱若兰自作主张这么做的,楚平先前并不赞同,但是经过若兰与葛天香力争之后,这个年轻的江湖奇侠也同意了!”

他们是要为这个可聆而薄命的女郎出一口气,她的一生直接是毁在长孙弘的争权手上。

间接的却与皇帝有点责任,至少是他太软弱,没有及时作个决断的表示。如果他在金陵,知道李凤怀了身孕,立时正了她的名份,然后下诏着令该地驻军护送入京。

这些灾祸就不会发生了,长孙弘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胡来,因为谋刺皇妃,尤其是还牵涉到大统的关连,罪发出来,如同叛逆杀君,应予以诛灭九族的!就是他有这个肚子,除了他自己干,也没有一个人敢为他出手的,不管他对人有多大的恩惠,那个人最多敢以身报,祸延九族的大罪谁也不敢做的!

而皇帝所以要楚平他们悄悄地把李风送到京师去,主要的是为了面子,他在诛却刘谨后,复振朝纲,把以前的荒唐行为,全部推在刘谨头上,说自己沉迷酒色,只是故懈权临之心,暗中却连络江湖志士,瓦解了三厂的势力一复灭威,重振廷仪!

廷中重臣大员,纷纷上表颂扬圣德,皇帝在私游江南时,却临幸了民间女子,这个消息多么有点有碍圣威!

官家表示晋京后,要把李凤安排在一个姓李的大臣家里,由他认为佳妇儿,然后再由太后做主,接进宫去,这样对朝中也好交代一点,这固然是比较好,楚平才勉强答应了,但是中途出了岔子,使得楚平感到很歉疚,未得廷同意,擅自加晋妃子的封号,这是很大胆的措施。

但是朱若兰却有恃无恐,因为官家亲笔密旨还在,曾许楚平便宜行事,见旨如帝亲临,也等于授权给楚平,任何事可以代皇帝作主,因此加封一个妃子的名衔,虽然专擅了一点,但毕竟还是有根据的。

而他们也只有这个方法,才能表示对李凤的歉意了。

丧仪行列自然进行得慢一点,消息一定早传到京中了,可是朝廷一直没有什么表示,多半是默认了。

足足走了四天,才到京师,灵枢不能招进宫,皇帝遣了东厂临谷大用悄悄来访。

谷大用总算问清了真正的经过,却因为事关重大,不敢作主,只有回奏官家再作决定。

朱若兰不客气道:“谷公公,请归奏主上,务必请他自己出来一趟,把李妃的灵抠下去,当面给我们一个交代,正式承认李妃的封号,还要为她的屈死申免,人证在我们这儿,死掉胎儿是个男婴,那本是大明下一代的皇帝,也是至上自己的骨肉,看他怎么说!”

谷大用苦着脸道:“是的,奴婢一定据实为报,不过郡主,恕奴婢私下有几句话奉告,太师长孙弘是个糊涂虫,事事都受那个叫皇甫和的术士摆布,奴婢早上去看过,已经只剩下一口气了,连话都说不清楚了,追究这个老糊涂是没有什么用的……”

朱若兰听了倒是一怔,没有再说话,灵榻暂停报恩寺,两王百个和治立刻超度亡魂,谷大用对李凤妃子的名头并没有提出反对,想必官家是同意,这使然而家略略安了点心虽然他们是凭着一股侠义之心,毅然而作了这个措施,毕竟是不合廷仪的。

谷大用走了之后,群侠又展开了一阵的密议,楚平道:“擅定妃子封号,我们毕竟是做得过分了一点,官家明天大概也会来,但是多们今天必须把皇甫和抓了来,也作了一个有始有终的交代。”

这件事没有人反对,最热心的是轩辕奇,他恨透了这个家伙了,于是把人员分配了一下,等到夜深之际。

楚平与朱若兰一路,直奔后园东墙,他们虽是私人,却是准备公开行动的,两个飞身上了墙,不禁一怔。

因为花园中四面突然透出了亮光,一个高辔黄衣的老者,蟋然独坐石亭中,朝着他们笑道:“楚大侠、郡主,老夫算准了两位今夜必来,是以专诚恭候良久,来!来!请下来坐着好谈谈,童子烹茶正热,贤伉俪来得正是时候!”

看那老翁一片从容之状,楚平的确有点佩服,他们计议极密,但是对方居然已经算到他的行动,而眼前这个样子,绝对不会是临时才摆出来的。

老者见他们站在墙头上,乃笑笑道:“似乎清风明月,正直与高士谈论古今,昔日曹公阿满儒,而尊驾却是身负奇技的人间奇土,难道还会俱老配敢存不利之心不成?”

楚平看他摇头摆脑,一付做作的样子,倒是感到好笑,一拉朱若兰,两人纵身跳落亭旁。

楚平对他仍是存有戒心,在落地时也故意露了一手,他的右手牵着朱若兰的手,两人内气相通,飘然而起,飘然而坠,轻盈得如同一片落叶,徐徐地,美妙地,像是被微风轻轻地吹送过来似的。

这一手看起来并不出色但是在行家的眼里,却是轻功中最上乘的的境界,莲座飞升与天英缤纷。

轻功原是求高,求快,求轻盈这三个目的,可是它的至上境界。却是慢字,慢表现于自高而下时能身轻如叶,落地无声,点尘不惊。那必须使内气充盈以与神合,而神与天一元,才能达到飘然而坠四个字的境界!

因此当他们两人以那优美的弧度,落在亭前时,老者欣然而笑,摇着手中那柄合指的竹扇,击着另一双空掌,站了起来道:“高明,高明,设非老朽也有点见识,几乎会认为二位是神仙下凡了”

楚平淡淡一笑道:“敢问是否皇甫先生?”

老朽点点头:“不错,正是老朽,二位专程赐教,相信对老朽的形貌早已有个概略的印象,老朽皇甫和,为酬盛情,专诚敬候!请座。”

他伸手一指面前圆桌旁的两张圆鼓瓷墩,而且那儿也只备了两个瓷鼓,可见他对来访的人数也算准入

楚平也不客气,跟朱若兰坐下来了,皇甫和自己也坐下,然后朝后一角正在烹茶的小道音道:“茶来!”

朱若兰道:“敬谢,阁下也知道我们不是品茶的来的!”

皇甫和笑道:“那当然,可是良夜客来,以茶当酒,略作雅叙,不仅是人生快事,也是老朽的一点敬意。”

朱若兰淡淡地道:“假如是香茗,不要糟塌了两盅好茶,假如是别有所图,也不要虚耗了一片心思!”

皇甫和道:“郡主莫非以为老朽茶中会有问题!”

朱若兰道:“我们不该有些顾忌吗?”

皇甫和道:“郡主太谨慎了!。

朱若兰笑道:“台端既然会算,就会算到我们不是怀着善意来的,如果换了我是阁下,也不会有这份意胸,烹好茶以待,除非这两盅茶能帮助我们另到另一个目的”

皇甫和笑道:“二位都是人中之龙凤,老朽岂会做这种笨事,茶中置毒,难道还能奈何住二位了吗?”

朱若兰道:“不能,因为我们不喝酒,而且连上茶都不必了,家父有次想害人,也是敬了一盛茶,那个人很小心,虽然接过一了茶,却一口未饮,而且连上茶都不必,哪知道还是着了道儿,因为家父知道对方绝不会喝那碗茶的,所以用了另一种安排,利用沸茶的水汽,把毒性蒸腾而上,那人就在呼吸之间中了毒,所以我们不会再上一次当的!”

皇甫和脸色微微一动,终于子笑道:“如此说来、老朽为了避殊,倒是不敢奉茗了”

朱若兰道:“不错,阁下不该在月下使用这种药的,因为那种汽水含有毒性后,有月下会呈五彩虹彩,所以我要告诉阁下一件注意的事项,那种药绝不可在月夜露天煎煮,那最容易露出破绽”

这一说楚平才注意到远处壶果冒出来的热汽、果然是泛着淡淡的彩色,而皇甫和的脸色则变得很不自然,楚平不禁愤然道:“皇甫先生,你还真准备了!”

皇甫和干笑道:“正如尊夫人所说的,二位此来是要不利于老朽,老朽自然不能束手待弊,总是要设法自卫一下,而老朽手无缚鸡之力,不能跟人刀来剑往的争斗,只好动点心计了,那也不是什么丢人的事!”

楚平愤然道:“阁下对于干这种杀人不见血的事很在行呀,楚某不容许你再在世上为恶害人下去”

销然一声,长剑出鞘,一直刺了过去,皇甫和脸色平静的很,也好像看见似的!

楚平的长剑几将触及他的眉心,看见皇甫和毫无动作,不禁怔了一怔,手也停住了道:

“皇甫和,你在临死前有什么交代没有!”

皇甫和笑笑道:“没有,老朽略能知人易数,虽然占卜者很少算自己的命,但是老朽仍然不致遭天妒鬼忌,为自己算了一卦,知道还不应丧命今日,所以不必太急……”

“你拿得定我不会杀你?”

皇甫和笑了笑:“是的,钢刀虽利,不斩无罪之人,侠者之剑,以仁为心,老朽不会武功,无抵抗之力,因此也认定楚大侠下不手”

楚平这才深深感觉到这个人的可恶与可鄙,正想把剑推前去,皇甫和似乎知道了危机,将身子朝后一挪,取出了四五粒黄豆,从身后抛去,而目口还道:“六丁六甲,黄巾刀士,值日沙雷等注意,速现形保护本虚君,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杀!”

落豆之处,烟雾轻蓬,雾散不现,果真走出了四五个人来。

现身的四个人都是身着黄衫,身材高瘦,长相狰狞,他们晃晃悠悠地过来。似乎脚不沾地,走到临近,其中一人恭身道:“四木禽里峰名,即角木纹、井水开、斗木解、奎木根,这些是传说神话中的人物,想不到竟会被皇甫和弄得活灵活现的,楚平明知为伪,却也耐着性子,看他们捣什么鬼!”

皇甫和的捣鬼兴趣似乎很高,居然很客气地向四个汉子点点头:“井宿,四木星官怎么会有兴趣兼理值日功曹?”

井宿是二十八宿的井木汗,他恭身道:“太白星君为救苍生而不辞辛劳,玉帝颇为悬念,特命吾等追随护卫。”

皇甫和笑笑道:“那太不敢当了,各位在天宫的事也很忙,居然为了老朽而下凡,老朽十分感激。”

井木杆笑笑道:“星君太客气了,不过我们自己也想下凡来走走,自从在云台帮助紫薇星官,成就光武帝业后,忽焉已千年,我们实在也很闷,难得有机会下凡来走走很意思,人间改变了很多”

皇甫和道:“天宫七日,尘世千年,变化是很大,不过还好,列位上次在江汉扶助刘秀,云台拜将,光复双定后,虽然很快就返回来天庭,可是尘民对列位的英烈事迹,仍是没有淡忘,这次列位可以为尘世留下一个风范了!”

斗木解笑道:“上次是为了应天象,托生凡间,借云台二十八将之名,才留下一点雪泥鸿爪,不过凡间的人记得是云台二十八将,扯不上我们二十八宿,竟然白忙了一场,这次我们以本相现灵人间,要正直为自己留给神迹给人世知道一睛,否则世人还以为我们天上宫阈,是虚无飘渺的传说幻想,对天上神佩,不如往时尊敬了”

皇甫和笑道:“不错,斗宿说的是,眼前有两个人,这两个青年男女自恃聪明,不信大罗天上帝,老朽以撒豆成兵小术,原是想召六甲神兵,给他们一点证明看看,不意却请来了四木星官,那就更好了!”

井木拜看看楚平与朱若兰道:“就是这两个人!”

皇甫和道:“是的,不守请上位手下留情,略施管诫即可,此二人身具仙骨,异日都是龙华会上友,不可结怨太深,免得伤了和气,使天宫多事!”

并木杆道:“既是星君有命,吾等遵命就是!”

语毕一打招呼,四人都伸手一晃,金光闪处,每人手中都出现了一支宝剑,一字排开阵式,由角木蚊发言道:“叱!尔二人不敬神明,竟敢冒犯太白里君,本当斩首以惩,现有星君求,饶尔等一死,还不从速出来,叩头谢罪,否则本星官神剑一发,尔等将元神俱灭!”

假如楚平是个无知的愚夫,看见他们霹雳现形,灵来雾往,空手剑出,一定会被住了信以为真。

只是楚平观察得很详细,知道他们处处都是在卖弄虚玄,利用烟火花炮之助,才使用障服法而已。

本来他想应予叫破的,但是想了一想,觉得不如将计就计的好,乃道:“四木禽星,尔鸿爪些妖孽好大的胆子,修成正果,不思在天庭安心行职,居然敢私下天庭,为崇尘间,而且还以本正邪,增助妖邪!”

这番话使得黄甫和为之一暇,他们再也没想到楚平会冒出这番话的,井水好怔了一怔道:“你说什么?”

“我等乃是玉帝驾前金童女,这老儿乃西山老狐,修炬千载,假借西方太白金星之名,崇乱人间,玉帝乃命我与玉女下凡除妖,尔等既是来自天宫,怎么连我们都不认识,可见尔等也是妖邪所化,还不赶快现出原形,跟我返天庭听候发落,如果再执迷不悟,我就用手中这柄诛妖剑斩灭三尸,炼化元神,叫你们永坠畜道,不得轮回转生,万劫不复”

皇甫和觉得很尴尬,捣鬼遇上捉鬼的,把原来的计划都破坏了,一时不知道如何回答。

楚平却不放松,继续厉声道:“我念你们修为不易,不忍诛绝,给尔等一条自新之路,朗朗,岂容妖邪放肆横行,还不快跪下领死。”

皇甫和揭了一阵鬼,没有想到反被楚平逮住了机会,将计就计反击回来,却又不能辩白楚平也是胡说八道,否则就等于是拆穿自己的把戏了。

顿了一顿才道:“谁是谁假,一试即知,星宿,就请四位各展神通,除了这狂夫。”

四人答应一声,各举兵刃上前围攻,楚平使剑相对,他才发现这四个人不但擅于捣鬼,而真功夫敢不错,他在四支长剑的联手攻击下,应付得很吃力!

刹那间,已经是四五十个照面过去,谁也没占到便宜,楚平发现单打独斗,他们有把握胜胜过四个中任何一个。

可是他们联手合攻,似乎很有章法,相互配合下,攻守兼具,楚平很难击破他们。

但他乃是绝顶聪明的人,略窥对方虚实后,已经知破之所在,成竹在胸,只要打垮其中一个,另外三个就容易打发了,只是要击破他们联手,必须要出奇制胜,还要弄得像个样子,才能破坏他们阴谋。

因此他大喝一声:“大胆妖逆,居然敢顽抗,杀!”

杀字出口,他施展出驭剑之术,身与剑合化为一道银练,罩向四人而去,又快又猛!”

这几个人知道楚平会有这种功夫,但也知道驭剑术剑气之厉害,不约而同的都横剑自保,只听得呛然一片急响,没有看见人,只觉得寒气贬肌,在寒光中有淡淡的一抹影子,然后每个人都感到眉心一点冰凉,寒光已带着那一抹淡淡的影子离开了他们。

寒光乍欲,淡淡的影子突然明显了,那是楚平,巍然抱剑屹立,庄严一如天神,银衣胜雪,俊秀的脸,在月光下看来,也有神仙一样的飘逸。

四木禽星都呆住了,他们听说过驭剑术,也听过身剑合一,甚至御剑飞行的剑仙,但只是听说而已,从没有真正见过,楚平剑气突发,他们以为也是像白莲教的法术一般,是借着障眼法的掩护而已。

所以每个人都运剑自卫,这一套防御的剑式已经够得上说是严谨了,就是拿一桶水朝他们泼过去,也不会沾湿他们的身体,一直到剑气贬肌,他们才知道所谓驭剑是怎么回事了。

那不是障眼法,是真正的身剑合一。

真的不若传说中那么神奇,楚平也没有身子化为剑气,那是不可能的,剑仍然是剑,人还是人,剑握在人的手中,人随着剑走。

可是身剑合一也是说得过去的,因为楚平一剑挥出后,那种速度是人无法达到的,但楚平做到了!

所以他们只能看见一抹淡淡的影子,一个人化为淡淡的影子是速度造成的。

一粒细沙是无法使人受伤的,但是在狂风的扶送下,那些细沙却能使人满脸流血,如受到刺般,伤人的不是细沙,而是速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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