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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五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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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克浚手中并不放松,追上来又是一掌按向他的后腰,这次引力更强,司马瑜控制不住身形,禁不住朝他的掌上撞去,沙克梭隐含厉笑,抬起另一支手,中指与食指屈成钩状,挟向他的眼睛!

冷如冰与靳春红失声惊呼,司马瑜也自分必然无辜,可是说也奇怪,沙克浚的手指在离他眼前才许之处,突然停了下来,反手朝后面捞去,接着当郎轻响中,他的手里多了一块黑黑的铁板!

冷如冰与靳春红都急晕过去了,司马瑜惊魂乍定,才发现沙克浚手中的铁板,是白天那神秘相士所持的报君知!

沙克浚猛然回头,只见岸上站着那个神秘相士,就在距船不远之处,船上的人都很紧张地看着司马瑜与沙克浚的搏斗,因此没有人知道他是何时来到的!

沙克浚举着报君知一扬,怒叫道:“这可是你发的……”

相上微微地笑道:“不错!这是山人的吃饭家伙!还请王爷赐还!”

沙克浚怒哼一声道:“拿去!”

报君知带着一溜乌光,对着相士飞去,相士轻轻一伸手,捉在掌中,然后才从容地道:

“谢谢王爷!王爷既然如此慷慨,还请多做点好事,将船上的美酒,赐给山人喝上两杯!”

边说边行,摇摇幌幌地向船上行来,那个船夫王三伸手就是一拳叫道:“滚下去!谁让你随便上船的!”

相士伸出另一手中所持的布幡,在他拳上一点道:“朋友!你怎么伸手就打人呢!小心点啊相士哈哈大笑,摇着方步踱上船板,口中还得意地道:“山人铁嘴断事,灵验如神,刚才就看出朋友脸带水厄,合该有堕水之灾,所以才提醒一声,谁知在劫难逃,你到底还是掉下去了!”

幸而此处湖水并不太深,那大汉仅只没到肩头,再者他的水性也十分了得,双足一蹬,就从湖中湿淋淋地跳了下来,握起拳头,就要扑过去找相士拚命!。www.maxreader.net,柳师爷赶忙怒喝阻止道:“王三!你不要命了,这是什么地方?由得你如此放肆!”

大汉幸幸地止之手,望着沙克浚呐呐地道:“王爷!这可不关小人的事,小人已尽力拦住他上船了”

沙克浚微微一笑摆手道:“凭你也想拦住人家了快滚到底舱换衣服去吧!别在这儿丢人了!”

王三唯唯地答应着去了,沙克浚才对相士查了一番,然后以不太相信的声音问道:“阁下刚者那一掷的确高明,无声无息,若非孤家练就了虚空感物的功夫。几乎就难逃那拦腰一击!”

相士哈哈一笑道:“王爷说得太客气了,山人若非也练就了即卸的功夫,几乎就难逃王爷的凌空一掷。”

原来他们二人在一接一还之际,已经互较了一招功力,不过沙克浚是在无备的情形下,显示了较深的火候。

沙克浚微一沉吟才又道:“阁下高姓大名能否见示?孤家自人中原以来,阁下尚为孤家所见第一高明人物!”

相士微微一笑道:“中原高人多如牛毛,山人不过是一个普通江湖本土而已,贱名不劳垂问,假若王爷一定要知道的话,不妨由敝师侄代告……”

沙克浚赶紧问道:“贵所侄是谁?”

相士神秘一笑不答,那柳师爷却突然叫了起来_:“马师叔,果然是您!怎么您越来越年青了,弟子乍一见到您对,心中就在怀疑…二十年前拜别尊颜,您的头发还是白了,因此弟子不敢粹然相认……”

相士轻轻一笑道:“柳云亭,你居然还记得我,二十年的富贵腾达,我只道你已经忘了本来面目了!。”

柳师爷十分激动,却有些惭愧地道:“弟子怎么也不敢忘记师叔栽培之德……”

相士突地脸色一整道:“云亭!既然你还记得我,便也应该记得我们无为门的戒律,你对我该作如何交代?”

柳师爷的脸上流下急汗,呐呐地道:”弟子不敢忘!所以弟子在万不得已时,迫得浮海出走,飘流到毒龙国,虽无蒙受王爷的器重收容,弟子仍是格守门规,并未正式担任官职,师叔不信可以问王爷,弟子虽然挂名御前参赞,实际并不算是宫卫……”

相士脸色稍阔道:“这就好了,当年的事情也实在令你难堪一点,看在你尚未忘本这一点上,我以无为门弟四世掌门人的身分,饶恕你的一切错误吧……”

柳师爷诧然道:“师叔现在是掌门人了?”

相士肃然地道:“不错!你师父在五年前谢世,将掌门令符遗交给我……”

柳师爷侧然悲声道:“师父死了?那我永远也没法子对他老人家表白心迹了……”这下泪落如雨,十分伤心!

相上微微一叹道:“云亭!算了罢,掌门师兄早就原谅你了,你出走不久,他已明白到你所受的委曲,所以遗命交代我要对你特别宽容,否则以你的这些作为,在门规中是什么处分……”

柳师爷拭去泪痕,对相士深致一礼道:“谢谢师叔……谢谢掌门人!弟子自知获罪颇大,今生最大的愿望,便是盼望能洗却冤屈,重返师门……只是恩师已经仙逝,弟子一定到思师坟上禀求他的冤怨……”

相士一摆手道:“那倒不必了!你师父是死于非命的,尸首到现在还没有发现,不过他的确已经原谅你了,今后好自为之吧!”

柳师爷怅然惊问道:“恩师怎么会死于非命的?”

相士轻叹道:“这件事连我也不清楚,不过他参研本门绝学颇具神通,对于一切都若有预知之明,在他遭难前一个月,即将后事都交代清楚了……现在不谈这些,我们还是解决目前的问题要紧!”

船上诸人一直在呆呆地听他们的对话,直到现在才算糊里糊涂地听出一听头绪,沙克浚首先诧然问道:“柳先生,你一直对你的身世来历守口如瓶,今天才算透出一点口风无为门是什么门派?”

柳师爷不知如何回答,还是相士笑笑道:“无为门是一个研究武学的组织,不过敝门着重在“无为”二字,力诫在江湖招摇,是以武林中并无知者,王爷也不必详问,云亭是因为不得已亡命海外,为着师门戒津,他当然不能说出师门渊源,这点要请王爷垂谅……”

沙克浚笑笑道:“那没关系,孤家国中收容了许多中原武林人物,孤家也从不问他们的来历,柳先生是个中佼者,孤家方十分器重,阁下是柳先生的师门长辈,一定更为高明的,是有一点不明的是阁下依据年岁来看……”

相士已经知道他的用意,笑着道:“山人痴长九十七岁,所以未现衰态,也是得力于“无为”二字之切!”

沙克浚不信地道:“单凭这两个字就能返老还童吗?”

相士朗声笑道:“不错!无为则无所为,世间万事皆扰心,损其智而摧其神,中心一点返无为,百岁相满青,这个道理虽然简单,却不是王爷富贵中人所能明白的?”

沙克浚沉思片刻才道:“先生之言大有见地!孤家想多请教一点无为之道,先生肯指示一二吗?”

相士笑道:“王爷若能舍弃这帝王之位,虔心向道,则无为之理,不喻自明,山人也不必就了!”

沙克浚免首沉思,柳师爷却趁机问道:“师叔今夜前来,除了训示弟子外,还有什么事吗?”

相士一指司马瑜道:“有的!这位小朋友与本门颇有渊源,所以我特地前来向王爷讨一分情面!”

这一说连司马瑜自己都莫明其妙了,有生以来,自己也是第一次才听到无为门之个字,实在不知渊源何起,不过那相士是一片好意,自不便出言否认!

沙克浚慷慨地道:“孤家心敬先生是位世外高人,这小子虽然冒犯了孤家,孤家看在先生面上,也不去追究了!”

相士作了一揖道:“多谢王爷盛意,山人还有个不情之请,那两位姑娘也都是司马少侠的结义姊妹,请王爷一并高抬贵手,予以放过吧!”

沙克浚面有难色道:“那可不行!孤家对冷姑娘一见钟情,碍难从命!”

相士仍然和颜悦色地道:“王爷国中自不乏佳丽,何必一定要为难一个女子呢?”

沙克浚摇头道:“毒龙国中佳丽三千,孤家独心许冷姑娘一人,这些天来,孤家用尽一切方法,在期求冷姑娘垂青下嫁,虽然未获冗准,但是孤家深信水滴穿石,情之所至,金石为开……”

不待他说完,冷如冰已愤然骂道:“你别做梦了!女人的感情不是金石,纵然你能将铁杆磨成细针,也休想我回心转意!”

沙克浚微温道:“孤家究竟是那一点不足取!使得姑娘如此厌恶,自从你到孤家船上行宫以来,孤家赔尽小心,受尽奚落,换了第二个人,孤家早就要她好看了……”

冷如冰冷笑道:“你就是把命都献出来,把心挖出来,我也懒得多看一眼你,知道我为什么一直地敷衍你吗?本来以我的心性,第一次落人你手中,我就该自寻了断了!可是我一直忍辱偷生着,为的就是要见他一面,告诉他我对他生死不渝的忠贞,现在此原已了,我可以瞑目泉下,再也不受你的凌辱了……”

说着手指司马瑜,神容惨然,正想咬断舌根杀死,幸而驼背道人离得近,伸手逞点她的灵台穴,冷如冰娇躯一震,痿然倒地,番僧哈布想去扶她,半空里人影突问,砰然一掌击在他的背上,将他拍得跟啮跌前数步。

哈布愤然翻身,正想回击那人,却又怔住了,原来这突袭的人影竟是沙克浚,不禁愕然道:“王爷!贫僧并无他意,只是怕冷姑娘跌下去受伤……”

沙克浚怒声道:“孤家知道!但是不准你的手去碰她!”

哈布十分难堪,怔然无言,不知如何是好,冷如冰功力消失,跌下来的时候,额角探着桌角,碰破了一块浮皮,血迹盈盈渗出,沙克浚几次想要动手去替她止血,但是冷如冰神智未失,目中始终含着怨毒的光芒瞪视着他!

沙克浚等了片刻,才轻轻地一叹道:“丝丝!依依!你们把冷姑娘抬到下面去,好好照顾她!”

那两名待女答应着过来,司马瑜横身阻拦道:“住手!我冷姐姐死了也不接受你们的照顾!”

沙克浚怒道:“小子!你难道要她躺在地上流血不止!”

司马瑜遥空微拂,拍开了冷如冰的穴道:“沉声道:“冷姐姐!对你的深情我十分感谢,可是我很惭愧没有能力保护你,不过你放心好了!你若死了我誓不独生……”

冷如冰悠悠一叹道:“瑜弟弟!得你这一句话,姐姐死也甘心了,不过你无须这么傻!

姐姐是个不祥的人,我活着对你没好处,我一死,那魔王的心也死了,你跟红妹妹,琪妹妹……还有不少好日子……”

司马瑜肝肠如割,痛哭失声叫道:“冷姐姐!你怎么说这种话呢,我宁可负尽天下人!

也不能负你……”

靳春红躺在不远的地方,闻言芳容一惨,嘤然哭出声来,路上唯闻一片哭击。

沙克浚突然发出一阵震天长笑,厉声对司马瑜道:“小子孤家真羡慕你,孤家以一国之尊,竟然比不上你这么一个混蛋!孤家求一女子不可得,你除了冷姑娘外,好像还有不少艳遇……”

司马瑜跳起来怒骂道:“恶徒!你懂个屁……”

沙克浚脸色一沉道:“小子!你所以能赢得女子欢心,大概就是靠这一张小白脸!孤家今天不杀你,却要毁了你这样漂亮的脸蛋,看你还有多大本事能地脂粉队里称雄!说着一步步地逼了过来,眼中射出灼人寒光,司马瑜倒不禁为之一慑。不自而然地退了两步!

沙克浚得意狞笑道:“小子,你终于害怕了!”

司马瑜被激得气往上冲,又迎了上去叫道:“放屁已纵然你能将我毁得不成人形,也别想动摇冷姐姐爱我之心!”

沙克浚将手微微抬起,冷笑道:“孤家就是不信!”

相士见事态严重了,赶忙插身在中间解开道:“王爷何必要做这种损人不利己的事呢!”

沙克浚横目冷冷地道:“先生莫非有意插手管闲事?”

相士轻轻一笑道:“司马瑜侠与敞门渊源深切,山人身为掌门,自然无法置身事外!”

沙克浚继续冷笑道:“那岂非与贵门无为二字有所抵触,先生适才说得很好听,怎么自相矛盾起来了!”

相士摇头笑道:“王爷对无为的真意由解了!无为是心灵思想的信仰!无吞并侵占之雄心,无贱人自私之欲念,是谓无为,老子所谓绝圣毁智,剖斗折衡,均为此一思想之引伸,现之于行动,则率心而行,无所不为,不受世俗礼法之所拘,不因人欲之所役,始乃无为之大成,至若利害切身犹茫然无所觉,昏然无所动,则谓之麻木矣!”

沙克浚神色一动道:“这小子跟你们有切身的利害关系吗?”

相士庄容道:“利不足言,害确有切身之痛,本门之盛衰绝积,但系于司马少侠一身,山人不得不勉为其难!”

司马瑜听得反而糊涂了,因为他实在不知道自己与无为门有何瓜葛,以为人家只是激于江湖义气而强行出头,于是也慷慨地道:“老先生之美意,在下万分心感,不过今日之事,完全是在下的私怨,老先生不必为此自惹烦恼!”

相士摇头笑道:“司马少侠不必多心!山人此举完全为了本门着想!”

司马瑜依然摇头准备拒绝时,沙克浚已发声冷笑道:“先生虽然能接下孤家第一招,孤家却不在乎多一个敌手,孤家行事向来言出必践,今天若不毁了这小子,孤家誓不返回毒龙国,先生若是一定要插手,孤家也只好接着了!”

说完欺身一掌,径击司马瑜的前胸,司马瑜猛觉劲风袭体,准备加以反抗,突然发现自己的四肢都受了一种怪异力量的拘束,就像自己被陷铸在铜浇铁困之中,连移动的力量都没有了!”

沙克浚的脸上含着狰笑,五指如钩,对准备他的脸上抓过来,相士凛然已动,举起手中的报君知,向沙克浚的关节上敲下去。

叮当一声巨响之后,沙克浚的手指乃以分毫之差,被报君知敲至一边,而相士手中的报君知碎成了无数细片。

沙克浚捧着手腕跳过一旁,厉声高叫道:“你这是什么玩意,居然能破得了孤家的铜皮神功!”

相士被那一下巨震弹开数步,脸色更见苍白,喘吁吁地道。“山人这一对报君知系万载寒铁所制,虽然只击断了王爷的两节腕骨,却可以告诉王爷,中原武学不容轻侮,中原武人不是王爷所想的那么脓包!”

沙克浚大喝一声,伸出另一支手,挥拳直取相士的颔下,招式虽不出奇,可是他的动作如电闪一般,令人无法趋避,相士在仓淬间只得挥臂一格,又是一声巨响之后,那相士的身躯恍若一股枯木,被撞得平飞出去。

先碰上船边的护栏,卜擦干声,木碎人飞,依然向岸上落去,等他着地之厉,左手血迹盈然,只剩下半截手臂,那碎裂飞溅的血肉,洒了司马瑜一头一脸!

柳师爷惨呼一声:“师叔……”身形也如飞地向岸上扑去,恰好扶住了相士摇摇欲倒的身躯!

司马瑜惊魂乍定,目睹惨剧,急怒攻心之际,完全忘记了自己与对方的功力悬殊,厉叫道:“恶贼!我跟你拚了!”

叫声中向前猛扑过去,伸手就叉向沙克浚的咽喉,沙克浚冷哼一声,脚下微错,闪开他的扑击,随即举手向他的后头上敲去,司马瑜方寸已乱,再加上沙克浚的动作迅速敏确,喉间一声问吭,直向地上俯跌下去。

沙克浚踏上一步,提起他的衣领,然后用膝盖朝上一顶,撞在他的脸上,膝盖离开后,立刻发出一声刺耳欲袭的狂笑,而双双惨呼一声,口喷鲜血,真正地昏迷过去了!

原来沙克浚膝盖一撞,将司马瑜的鼻骨挤得粉碎,一塌而平,同时他那张俊美的脸庞,也因这一撞之下,被压得血肉模糊,惨不忍睹!

沙克浚把软绵绵的司马瑜看了一会见,才狂笑道:“小子!孤家尊守诺言,留下你的一条性命!可是你这张漂亮脸蛋儿,今生今世也别想复原了!”

相士在柳师爷的扶持急救下,总算止住了流血,然而却无法阻沙克浚的暴行,只得狠狠地道:“沙克浚!你总有一天会后悔今日之行为,也许毒龙国数百年之基叶,都会因你而毁于一旦!”多沙克浚厉笑声中,提起司马瑜向举上掷去,相士忍着自己的伤痛,赶过去接住他的身子!一瞥之后,连声顿足长叹!

沙克浚冷笑地对柳师爷叫道:“柳云亭,你是追隋孤家回国,还是继续留在中原!”

柳师爷顿了一顿,才沉痛地道:“我身受王爷知遇之恩,只有另想别途报答,王爷今日伤了我师叔,云亭再也无法执蹬追随左右了!”

沙克浚冷笑了一声道:“很好!孤家念你在二十年来的劳绩,今天也特别放过你,那小子伤不至死,你把他治好后,不妨带他到毒龙国来一趟,这两个女子孤家先带走了,要是她们见了那小子的丑像,还能死心塌地的爱他,孤家定当毫无考虑地送他们回中原!”

相士庄重地道:“只怕到那个时候,不会像王爷所想的那样易于解决!”

沙克浚哈哈大笑道:“孤家今日因为过于粗心,才被你敲断一腕,所以立刻断你一臂为报!异日你们一点作为,孤家也会有一分报复的,大家走着瞧吧广语毕霍然挥手叫道:“王三!开船!”

那名大汉从舱下出来,撑起长篙,巨肪划破了西湖平静的水面,缓缓地离巨肪去了!

当司马瑜在一阵推心刻骨的痛苦中清醒过来时,他只觉得头脑十分昏胀,直到很久之后,那种昏胀的感觉才慢慢地消除,也慢慢地开始知道思想与回忆!

那回忆是痛苦的,在西冷桥畔,眼看着冷姐姐在遭受着苦难,自己却没有能力去援救她……当自己无比愤怒地冲向沙克浚后,一切的印象都十分模糊了……“冷姐姐上那儿去了?靳春红呢?那姓马的神秘相士,姓的师爷,毒龙国王沙克浚……这些人一个都不在身边,我昏迷之后,又发生了一些什么事?我现在在什么地方……”

这些问题深深地困扰着他,但是只有一个问题,他自己可以解答的,那就是他现在决不是在西冷桥畔,也不在沙克浚船上,他是睡在一张很美丽的床上,直着眼,可以望见床预雕花的栏干与白绫的帐幔!

“这是谁的床?”

“我怎么躺在这儿来的呢?”

为了要解答这个问题,他努力地扭动脖子,想看一看床外的环境,可是任他如何用力,那颈项总是不肯随着他的心意而转动……于是他才发现自己的头部与颈部都被牢牢地束缚住了,只留出了两支眼睛可以自由转动。

于是他想伸手来解除头颈上的束缚,刚一用劲,他发觉自己的手也被捆住了,不但是手,连他的脚,他的身子,都被牢牢地加上了一层束缚……

“是谁把我弄成这份狼狈的模样……”

在窘急中他愤怒地挣劲着,可是那捆绑他的绳索十分坚固,而捆绑的位置也十分得当,使他一点也使不上力气,不仅如此,在经过一阵挣扎后,那绳索反而紧紧地陷入他的肉里使他十分痛楚。

于是他发出了一声愤怒的呼喊,这声呼喊引来了急促的脚步声,接着是一张圆圆的脸出现在他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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