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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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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吉泰道:「那没有用,他如果取不到自己那一族的王公地位,期满就得交出政权来。」

汉子道:「看来殿下是不想跟王爷合作了?」

哈吉泰一笑道:「这件事如果换了别人,或许在重利之下,是会被夏王爷收买的,但是找到我头上,却很难说得动话了,我本人也是一族的王公,对于这种阴谋篡位夺权的事,最为深恶痛绝。」

「殿下说笑话了,殿下英名盖世,深得同族的爱戴,有谁敢在殿下的头上打主意。」

「那可难说,鹰王府以前的夏老王爷还是当代第一名高手呢,结果仍然被宵小所害。」

汉子变色道:「夏老王爷是坠马而死,殿下不可乱说,这种话可不能轻易出口的。」

哈吉泰一笑道:「那只是鹰王府中告诉别人是这么一回事而已,真相如何,等我那位夏兄弟重掌鹰王府时,会作深入调查的。」

「夏兄弟!」

哈吉泰笑道:「原来你们还不知道,夏志昌是我的结义兄弟,这一路上,我们哥儿俩联手,破大青岭、除铁狮刘球以及消灭天罗双绝等一干杀手!」

「那些人都死在你们手中?」

「不错!要不我们怎么能一路神不知鬼不觉的来到西宁呢,你们的消息太欠灵通了!」

两个汉子脸色大变,同时伸手摸向腰间,各拔出一把亮晃晃的短刀来,刃口泛蓝,一望而知是见血封喉的淬毒兵刃。

哈吉泰一笑道:「要动手了!」

那汉子道:「哈吉泰,你天山雕名头虽大,却未必能够唬得住我们,鹰王府的卫士也不是省油的灯!」

另一个汉子道:「哈吉泰,你强煞了也只是一个人,爷们先前是为了不愿意多惹麻烦,才客客气气的跟你商量,现在已没有什么好说的了。」

扬刀扑进来,哈吉泰轻轻一闪身避过,跟着就是一掌切向他的手背,发招极快。

可是那汉子的功夫也不差,飞快地回手,把刀锋转上,对准他的手掌戳去,使得哈吉泰非撤回手不可。

不过他技击功夫精纯,同时又踢出一腿去。

这是有名的无影脚,那汉子身形已老,眼看着躲不开了,只有一挺身子,躲开腰眼,以背脊硬挨了一脚。

这一脚踢得虽重,却因为他已有准备,运气相抗,所以虽然被踢出五、六尺去,却没有受伤,一滚身跳了起来,握刀又刺了过来。

他的同伴见他才一交手就失利了,想是知道哈吉泰的功夫着实,忙摆刀也参加进来。

一对一,哈吉泰是稳占上风的,二对一哈吉泰就不轻松了,最伤脑筋的是他们手里的淬毒兵刃,只要割破一点皮,沾上一点血就足以致命,这使哈吉泰动手时也颇多顾忌。

三个人打了四、五十个回合,依然不分上下。

哈吉泰倒是有点惊奇,他不知道这两个家伙是从那儿冒出来的,名不见经传,手底下可真不含糊。

拚到六十多回合时,两个家伙更见精神了,短刀也舞得更见威力,哈吉泰盘算了一下,觉得不能再跟他们缠斗下去,那太吃亏了,他们皮坚肉厚,挨上个一拳一掌还不在乎,可是给他们的刀子划一下,就只有送命了。

因此他看准了一个机会,双腿一纵,身形拔高丈许,伸手吊住了空中的一根横树枝,把身子也翻上了树去,一个汉子跟着拔上,哈吉泰伸手就是一支袖箭。

他的袖箭工夫卓绝,出手无虚,可是这次居然脱了空,那汉子居然一横刀,把袖箭拨开了,不过因这一阻,使他的身形落回了地面。

哈吉泰还准备发两支袖箭,但是一看那两个汉子都已作了戒备的姿势,知道奈何不了他们,遂也不浪费了,用手指了指道:「你们怎么不上来了?」

那汉子道:「哈小王爷,我们知道你的铁骨没羽箭指下追魂,十分厉害,可是我们只要多注意,相信还威胁不了我们!」

哈吉泰一笑道:「不错!但是我专打人冷不防,积石崖的刘铁狮就是在粗心不防之下,一箭送命的,你们追上树来,可就没有平地那么舒坦了,准有你们受的!」

那汉子冷笑道:「你这么一说,我们就更不会上当了,你在上面凉快吧,我们在下面侯着!」

哈吉泰一笑道:「就这么一直候着吗?」

「你不急,我们自然也不急,反正在下面总此你在树上舒服,你在上面窝不住的时候,总会下来的!」

哈吉泰道:「那好,我们就磨到天黑好了。」

那汉子道:「不必等到天黑,哈小王爷,最多再等半个钟头,你就插翅难飞了,我们来的时候,虽然没跟人打招呼,-去向是有人知道的,只要我们久久不回去,就会有人找过来,那时候,哈小王爷,可就热闹了!」

这一说倒是把哈吉泰说得怔住了,默然片刻才道:「你们这一身本事真不错,为什么要屈身为人做奴才呢?」

那汉子笑道:「哈小王爷,你别使用离间计了,那没用的,我们共有十二名兄弟,都在鹰王府当差,名义上我们是夏王爷的侍卫,但实际上却像他的兄弟手足一般。」

「不管怎么说,你们总是下人。」

那汉子一笑道:「凡是在八大王族辖区范围内,没人会把我们当下人看,说句不怕你见笑的话,八大王公,除了夏王爷之外,还不如我们神气呢。」

「喔,夏维光倒是很抬举你们!」

「不错,我们是他亲手训练的,等于是他的门人弟子一般,还有不受器重的吗?」

「二位贵姓大名?」

「我叫夏七,他叫夏八。」

「你们也姓夏?」

「我们原来不姓夏,在进鹰王府前,我们都是流浪的孤儿,夏王爷把我们从街头收容回来,给我们吃好的、穿好的,亲自教我们练武,又花重金,聘请名师指点我们,更为我们娶了老婆成了家。」

「也买下了你们的命!」

「是的,只要夏王爷一句话,我们随时都可以为他而死,若不是他,我们在十五年前就饿死在街头了,我们的姓是夏王爷赐的,名字是依照年龄大小排的,这表示我们不但是夏王爷的弟子,也可以算是他的兄弟子侄,你想我们还会对他不忠心吗?」

哈吉泰一叹道:「夏维光倒是很会用人,二十年前,他干下那件阴谋后,大概知道将来会有人来找他麻烦,所以才网罗了你们这批死士。」

夏七一笑道:「其他的是是非非我们不管,我们这十二名弟兄,却是夏王爷最忠心的部属,谁要对夏王爷不利,我们就会跟谁拚命。」

夏八道:「所以,哈小王爷,你今天是死定了,除非你肯把夏志昌杀了!」

哈吉泰笑道:「你们想我会吗?」

夏八道:「你大概从夏维洛那儿听到了什么,但是还不能相信,所以要我们这儿印证一下。」

「是的,夏志昌的身世,我约略知道一点,我去找夏维洛,是想打听详细一点,他给了我二十万两银子,却要我保护夏志昌的安全。对他的用心,我一直在怀疑,经你们这一证实,倒是证明他的可靠了。」

夏七一笑道:「哈小王爷,你的闲事管得太多了一点,而且又喜欢说话,若是你装迷糊一点,我们还不会注意你,可是你偏要说出你跟夏志昌是结义兄弟。」

哈吉泰笑道:「我把你们引到这儿来,而且故意说了那些话,目的只是在证实一下夏维洛这个人的可靠性,现在总算已经得到了结果。」

夏七冷笑道:「那可是一个很不幸的结果,他被你证实了可靠,就是对王爷不可靠了,我们会放过一个对王爷不可靠的人吗?」

哈吉泰道:「夏老七,你的人不算笨,怎么脑筋却转不过来呢,我已经证实了夏维洛是忠于夏志昌的,又把他给的银票给你看过了,更说明了我跟夏志昌的关系,你想,我还会让你们去告诉夏维光吗?」

夏七与夏八的神色俱是一动,两人向四下看了一眼,夏八道:「哈小王爷是打算把我们放倒在这儿了?」

哈吉泰一笑道:「原来我倒是并不想这样子的,所以才问了很多话,看看你们是否有非替八王府卖命不可的理由,现在知道了你们对夏维光忠心不二,我也没有别的方法能够帮助你们了。」

人的名,树的影,哈吉泰的赫赫盛名,对他们的确是具有威胁性的,所以两个人对看了一眼。

夏七才道:「哈小王爷,你的意思我们是明白了,只是不明白你究竟用什么方法能把我们给放平下来,别说这儿有四支枪在对着你了,刚才就凭我们兄弟俩,也会把你吓得躲上树不敢下来!」

夏八更为尖刻地道:「是啊!我们只知道哈小王爷的外号叫天山鹃,却不知道还有个外号叫天山猴儿的,只有猴儿才窝在树上不下来。」

哈吉泰一点都不生气,仍是笑哈哈地道:「很好!你们尽管在口头上痛快就是了,趁这会儿有气的时候不妨多说几句,同头你们想说话也开不了口了。」

说完他居然悠闲地又跳上另一根横枝,夏七与夏八又是紧张,又不敢放松注意。

他们凑在一起商量了一阵后,忽然夏七回头向林外走去。

哈吉泰道:「你们怎么走了?」

夏七道:「没走!七爷在这儿等着你呢!」

哈吉泰道:「夏八呢?他往那儿去?」

夏七一笑道:「哈小王爷,不管你说的是真是假,我们都得有个人去报告王爷去。」

哈吉泰笑道:「假如他是打的这个主意,那可是打错了主意,叫他前去送死吧。」

夏八走得很慢,闻言停住了脚步。

夏七却叫道:「别听他的,快走,报告王爷去!」

哈吉泰在树上要追过去,夏七朝那四名枪兵喝道:「给我轰他下来,现在不要留活口了。」

那些枪兵立刻拔出了枪,朝树上发去。

这种枪枝头重,而且还是要灌火药、灌铁砂子才能再次发射,十分麻烦,威力也不大,在很多地方,都已经淘汰或是进了博物院了,只有在边陲地区,却仍然使用着,不过也由此可知,这些枪兵并不受重视。

难怪夏七夏八一直不叫他们开枪,想是也看出了没多大用处,只能在万一时作吓阻之用。

尽管枪支老旧,但发射时的威力仍然使哈吉泰不敢怠慢,凌空急跃,先将身体藏在树干后面,然后又顺着树干滑下来,那四个人的第一枪并没有射到哈吉泰。

他们又开始取下腰间的羊角,倾入枪管,但是正在退走的夏八却已扑倒在地。

他走出才两三丈去,枪声响时,他也回头来看,大家也注意哈吉泰了,此刻听见夏八倒地的声音才引起大家的注意,有人甚至于还忘了灌枪药了。

夏七惊呼一声:「老八,你怎么了?」

飞快地过去,把夏八扶了起来,但见他额前开了一个大洞,红的血、白的脑浆都流出来了,显然是活不成了,也难怪他一声不响就送了命。

哈吉泰也吃了一惊,不是惊于夏八之死。

他知道夏志昌在树上隐身监视着,一定不会放夏八走掉的,所以他故作姿态,逗得那四名枪兵开枪,实际上是让夏八快点离开,让夏志昌下手。

因为夏七夏八两个人在一起,互相照应着,想要放倒他们还真不容易,只有让他们分开放单,化整为零,才能逐个击破。

在哈吉泰的估计中,夏志昌一定要等夏八走远一点时才出手的,那知道这么快就发动了。

等到一看夏八致死之因时,就更为吃惊了,夏志昌是用飞刀的,最多一刀断喉,绝不能在脑袋上开个洞。

照伤口看,倒像是这四个枪手的所为,因为他们的枪弹是一颗桂圆核般大的钢珠。

夏七也看出不对了,放下了夏八的尸体,怒视那四名枪兵道:「是谁打死了八爷?」

那四名枪兵愕然相视,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夏七叫道:「那伤口分明是你们的枪弹造成的,你们趁早把凶手交出来,否则你们一个也活不了!」

那些枪兵都急了,其中一人道:「七爷!这太-枉了,你明明看见,我们是对着树上开枪的!」

夏七道:「但一定有个人朝着八爷发枪的,你们好大的胆子,居然敢背叛王爷,我要你们一起偿命。」

那枪兵道:「七爷,就算我们中间有一个人背叛了王爷,但其他的人却是无辜的,你也不能把我们全算上。」

「你们把人交出来,否则就全体处死!」

「我们怎么知道是谁呢?」

「你们在一起开枪的,怎么会不知道?」

「我们四个人各据一方,大家都是自己管自己,怎么会注意别人呢,再说七爷你自己也在场,你应该看见的呀。」

夏七被问住了,恼羞成怒地道:「我不管,反正你们四个人中总有一个是凶手,你们不把人交出来,我只有把你们一起处死。」

说着握紧了手里的短刀,一步步的逼过去,厉声叫道:「全部下马来,排成一列,把手里的枪丢掉!」

那枪兵急了道:「七爷,你不能这样-枉人!」

「-枉?总有一个不是-枉的,我把你们送回去,王爷也一定是这样处置的。」

那枪兵还要辩白,夏七道:「没什么可说的,除非你们自己把凶手交出来,否则就只有认命!」

那枪兵道:「七爷!我们到王爷那儿讲理去。」

夏七怒道:「到那儿都是一样,你们都知道,王爷对我们这十二个人是何种重视,你们好大的胆子,居然敢杀死老八,就算不是你干的,你们也都活不了!」

他忙着为夏八复仇,居然把哈吉泰都忘了,这时哈吉泰却走到前面道:「夏老七,你先别急,我们的事情还没了呢!」

夏七这才警觉,而且脸上显出了一层惧色,他知道情况很不妙,此刻只有一个人是绝难对付得了哈吉泰的。

因此只有道:「哈小王爷,我们的人里面有了内奸,你的事情等一下再谈!我要先清除内奸。」

哈吉泰道:「夏老七,你真想得如意,你肯等,我却不想等呢!」

夏七道:「哈小王爷,你是想跟王府作对不成?」

「这个我可不敢,我那一族才几百人,八大王族,合起来却有十多万人呢,别说对拚了,就是踩也能把我的族人踩成肉酱。」

「你明白就好,那你不妨回去考虑一下,王府的私事,你插手进来犯得着吗?」

哈吉泰一笑道:「我的行为已经跟鹰王府作对定了,可是我又实在惹不起鹰王府,唯一的办法,就是不给鹰王府知道。」

「那瞒得了人吗?谁都看见你跟夏维洛接头了?」

「可没有人知道我是什么人,更没人知道夏志昌是我的结拜兄弟,我想夏总管必然有一番话交代的。」

「想瞒过王爷可没这么容易!」

哈吉泰一笑道:「到现在为止,除了你之外,还没人知道这件事情,因此只要你不开口……」

夏七一愕,惶然道:「我……不开口!」

哈吉泰冷笑道:「你对夏维光太忠心了,会不开口吗?说什么也没人会相信的,那只有叫你开不了口。」

夏七退后一步道:「你们听好,把这个家伙拿下来,我就不追究老八被杀的事!」

那枪兵道:「七爷!你这不是开玩笑吗?哈小王爷是回疆的第一勇士,你跟八爷联手都没能抓住他,却叫我们去抓他。」

夏七色厉内荏地叫道:「这是你们将功折罪的唯一机会,否则你们都是个死数!」

那枪兵道:「七爷!就算我们四个人都拚上了命,也不是哈小王爷的敌手,这个你很清楚!」

「你们有枪,用枪对准了一起放!」

「这种破枪只能唬唬老百姓,杀得了谁,再说,我们真把哈小王爷抓回去,功劳是你的,我们仍然难逃死数,你不会忘记八爷之死的。」

夏七忽然道:「桑托!我发现你的话很多,别人都没开口,只有你一个人在说话!」

桑托道:「我是他们的小队长,当然是由我来代表开口说话了。」

夏七道:「很好!你是小队长,我就唯你是问,把杀死老八的凶手交出来!」

桑托道:「我没办法,我知道他们都不是凶手。」

「你怎么知道呢?」

「我是他们的小队长,自然是了解他们,八爷是头上中弹死的,用我们这种枪,他们打不了这么准。」

夏七忽又一震道:「桑托,我记得你是队里的神枪手,百发百中,每次的射击比赛,你都是第一名。」

桑托笑道:「是的,我们家世代都是鹰王府的侍卫,我从小就有机会练枪,这种手枪虽然老式,但是我用了十几二十年,自然比人家要准得多。」

「那么要一枪打中老八的额头,只有你有这本事了?」

「别的人碰巧也会蒙上的,但我只有偶尔才失手。」

「今天你没有失手吧?」

桑托一笑道:「七爷,你要我们射的是哈小王爷,我却打在八爷头上去了,怎么不算失手呢?」

夏七脸色大变,厉声叫道:「桑托!果然是你,你为什么要……」

桑托道:「这很简单,我们是鹰王府的侍卫,自然要效忠主人,不像你们,是摄政王爷的私人武土,只对他一个人效忠。以前,摄政王摄理政务,我们效忠他,现在,小王爷已经长成了,我们就该效忠小王爷。」

夏七张大了嘴,说不出一句话来,半天后,他看看另外三名枪兵道:「你们听见他的话了,他已经承认自己是凶手了,因此只要你们把他擒下……」

那三个人一动都不动,桑托笑道:「七爷,你怎么还在做梦呢?想想你们平常对大家多刻薄,不是打就是骂,有好处,你们全占去了,倒楣的事却全推给我们,这个时候却指望他们为你拚命了。」

夏七道:「只要能擒下这叛徒,我保证会有重赏。」

桑托笑道:「重赏要来做什么?修一座黄金的坟墓,还是买一口黄金的棺材?」

夏七忙道:「你们别听他煽动,叛徒已经找出来了,自然不会再怪罪你们……」

桑托笑道:「七爷!你别忘了,还有哈小王爷在这儿,他为了保持志昌小王爷的秘密,绝不会放一个活口回去的,要想活命,只有立即向志昌小王爷表示效忠,因此,你要他们做什么,一定先得保住他们的性命。」

以那三名枪兵听桑托承认开枪打死夏八时的反应看来,显然的,他们并没有准备反叛鹰王府。

现在经过桑托的话后,终于有了决定。

有两名已经装好了子弹的枪兵,把枪举起,瞄准了夏七,这使得夏七脸色如土,脚步连连后退。

退不到五六步,一名枪兵已经开枪了,并没有打中,但枪弹却擦着他的脸颊过去,把他吓得脚下一软,一屁股坐在地上,跟着第二枪也响了,这次是另一名枪兵发的枪,夏七的胸口上冒出了一朵血花。

夏七说什么也没想到自己会死在这些枪兵的手中。

这些平日他看来连下人都不如,粗手笨脚的土卫士们,居然能要了他的命,他到死都难以相信,也难以抑下胸中这口气,拚着最后的一点余力,他掷出了手中那柄淬毒短刃。

谁也不知道这濒死的一掷有多大的劲力,因为他的人已经倒了下去,胸前中弹,这是很明显的事实,使大家的戒心已松弛了,谁会想得到他又来这一手呢?

更有甚者,他的刀看来是掷向哈吉泰的,但是走到一半时,居然会斜斜折向,奔向了桑托。

对这突其而来的袭击,桑托-直了眼,不知如何是好了,他手上没有别的东西,只有一支上了膛的短枪,出乎本能的,他举枪对着短刃扣下了枪机。

砰然声中,硝烟蓬起,以一颗铁丸,想去击落一支直刺而来的飞刀,那是太难了,再高明的神枪手也不行,因为飞行的短刀,从它的正面看法,只有此米粒还小的一个刀尖。

谁能击落空中飞行的蚊子呢?

桑托开了一枪,自己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但是他却听见了叮然的一响。

那支匕首正端端正正地插在他脚前的地上,距离只有半尺。

桑托怔住了,几乎难以相信地看看自己的枪,枪口还在冒烟,证明子弹是射出去了。

难道真是枪弹把飞刀击落了?

不!这不可能,即使枪弹不偏不倚的恰好击中了飞刀,也不应该是这种现象。

他的手臂伸出去有两尺多,飞刀说什么也不可能插进他脚前半尺的地上。

这是怎么同事呢,桑托愕然不解,其他三个枪兵也诧然地望着他。

那只是桑托的感觉,实际上他们却是望着他的旁边,那儿站了一个人。

一个打扮穿着跟哈吉泰相同的人,人是从树梢上飞下来的,既轻巧、又快速地落在桑托身旁,手中也握着一把刀,轻轻地一格。

这就是那叮然一响的由来,因为这一格,才使得那支飞刀插进了地面,救下了桑托的一条命。

哈吉泰大笑道:「兄弟!好功夫,好准的手法,我正在想你怎么一直不出手呢!却想不到你来了这一手。」

这个时候,桑托也才发现身边多了个人,不过他一看到这人手中拿着的飞刀,脸色又变了。

来人是夏志昌,他的手中各拿着一柄短刀,刀泛着蓝色,跟夏七、夏八所持的完全相同。

他认得这种刀,是所谓神鹰十二铁卫所持有的兵刃,摄政王特别重金聘了一个巧匠来,铸造了这十二把见血封喉的毒刃,给他十二名武士使用。

这个人手里也拿着这种刀,莫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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