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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 家 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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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叫姚天星的汉子闻言也是微怔道:“郭老丈,莫非你们遭到什么意外不成?”

郭武沉声道:“店里只有你们两位吗?”

魏石磊道:“不错,我们俩打头站,后面还有四个,一直在暗中接应你们,相国大人对这趟差使十分注意,唯恐出漏子,所以分为明暗两批人出来缉捕,明里是你们弟兄三个,暗中却派了七个人,由裘如龙大哥统领,先一脚出来,沿途妥为布置,绝对不能有差错。”

郭武一怔道:“什么?裘大哥也来了。”

魏石磊笑道:“当然来了,我们跟裘大哥先一脚赶到淄川吕家部署,等你们把季布抓住了,才打发咱们往里头先走,他带了四个弟兄在后面紧跟着,就是怕出问题。”

马麟哼了一声这:“话是不错,暗中接应,不是暗中打主意?”

姚天星冷笑一声道:“马老二,你别想歪了心思,以为咱们想分赏金,老实告诉你一句这次出来的十个人,谁也少不了,裘大哥是五千两,我们每个人是三千两,目的就是要把季布活着解送到京师。”

郭武一怔道:“那么是谁打的主意呢?”

魏石磊道:“不可能吧,前前后后都有人招呼,我们在路上已经剪除了两拨可疑的人,是李定国与雷安邦的手下,他们想劫持季布,为楚王平反冤狱,扳倒丞相……”

郭武忙道:“楚王谋叛现象已明,还有什么好平反的?”

裘如龙道:“你懂个屁,韩信并不是反汉,而是跟丞相过不去,李、雷二人及这个季布都是他的死党,听说季布握有不利于丞相的证据,所以他们才想把季布劫去,幸亏丞相得讯较早,先一步把季布逮住了。”

一旁的季布长叹一声,郭武怔了怔道:“季布说韩信未反之前,他曾有密函私致丞相告密……”

魏石磊道:“那是他的障眼法,实际上他是带了证据,偷偷到这儿躲了起来,如果他真的想出卖韩信,为什么还要躲呢?大可以直接到京师去叩诣丞相。”

郭武道:“他虽握有不利于丞相的证据,这一解到京师面圣,提出了证据,丞相不是糟了吗?”

魏石磊笑道:“你的脑筋真笨,到了京师,还会让他先面圣吗?丞相一定是先把他押下严刑拷问,取到证据后加以毁灭,到时候就不怕他了。”

郭武道:“何必那么麻烦呢,干脆杀了他,不就结了。”

魏石磊道:“到了万不得已时,只好出此下策,但那些证据不灭,丞相还是不放心,所以一定要逮他的活口。”

姚天星却走过去问季布道:“季布,你是个聪明人,干脆交出那些证据算了,也免得活受罪。”

季布看了他一眼,冷笑不语,姚天星又道:“要到了京师,你可有罪受了,大刑之下,不怕你不说。”

季布冷冷地道:“季某但有一寸气在,绝不与权奸妥协,季某一旦死了,萧何也不会痛快。”

姚天星哼了一声道:“你别指望有人会救你出去,告诉你,丞相侦骑密布,绝不会让你活着进京的。”

季布道:“季某随时准备一死,只要我的死讯一证实,我的人自然会带着证据叩圣揭露萧何的阴谋。”

姚天星冷笑道:“那你为什么不干脆自杀呢?”

季布低头不语,姚天星道:“由此可见,你还是贪生怕死,想活着享下半辈子的富贵,告诉你别作那个梦了。”

季布抬起头来,目泛异光道:“季布为报故主,不惜一死,只是有许多事是季某经手,季某死了,那些证据只能证明萧何的阴谋奸险,倾轧同僚,季某活着,还可以为韩王平反冤屈,证实他的忠贞,这就是季某苟且偷生之故。”

姚天星冷笑道:“那你就挺着吧,较量较量,看看谁斗得过谁?”

季布哈哈一笑道:“季布不论生死,都是赢定了,我留得三寸气在,只是想眼看权奸的下场报应而已。”

郭武插口道:“姚兄,别跟他噜苏了,既然不是咱们自己哥儿们捣蛋,那车轴就断得离奇了,咱们得小心点。”

魏石磊道:“是啊,老马一进来就找我们拚命,必然是你们遇上了什么,快说是怎么同事?”

于是郭武将在村口车轴自断的情形说了一遍,姚天星道:“会不会是刚巧碰折了呢,应该没什么人了。”

郭武道:“我检查得很清楚,那车轴是被利刃切断的,分明是有人动了手脚。”

魏石磊道:“这就有问题了,也许是李国定与雷安邦另外派下的人,大家真得小心点,这次的任务很重要,如果交不了差,别说赏金拿不到手,连咱们哥儿们的脑袋都保不住呢,姚兄,你帮他们在这儿守着,我赶紧去找到裘大哥知会一声,真到有问题的时候,千万别留下活口。”

这段话他说得很低,目光掠过一边的季布,姚天星道:“我晓得,你快去吧,误不了事的。”

魏石磊又朝郭武道:“郭老大,你们太张扬了,我是本地生长的人,对地方上情形比你熟悉,这儿是齐鲁游侠朱家的地盘,他那个人最恨官人的招摇,惹上他可是麻烦。”

郭武问道:“朱家是什么人?”

魏石磊道:“他是齐鲁一带有名的剑客,武艺超群,任侠仗义,好打不平,家里经常有上百个朋友,都是跟他一样的任侠之士,啸傲江湖,势力很大。”

郭武傲然道:“他不敢惹咱们吧。”

魏石磊道:“那可很难说,他们都是继承了战国游侠之风,好勇黩武,傲视王候,替天行道,执法外之法,在他们心目中是没有王法这两个字的,惹上他们很讨厌。”

郭武道:“齐鲁为孔门的发源地,都是文儒之士,怎么会有这一批人呢?”

魏石磊笑道:“我怎么知道呢,我跟孔仲尼还是同乡呢,而我偏偏走上了习武这一途,可见人是不可一概而定的。”

郭武点头道:“我知道了,以后收敛一点就是了,先前我是着急怕出漏子,才抬出身份来压压这些乡下人,现在我知道还有裘大哥跟各位哥儿们在帮忙,自然就放心了。”

魏石磊一叹道:“郭老大,裘大哥为什么要分成明暗两批走,目的也是怕太招摇了,惹上那批游侠,在齐鲁地面上,官家的身份是吃不开的,而且容易招忌,你多留心点就是了,像你刚刚才进店那种神气就万万不可,幸亏店里没有那批人,否则当时就会冲突起来。”

郭武道:“我晓得了,你快去吧,告诉裘大哥赶快来会合,我自从进到这个村子后,就有点心神不定,老是好像要出事,否则我也不会那么暴躁的。”

魏石磊又叮嘱一番,才匆匆出门而去,这时姚天星已经向店家打个招呼,又跟座上的酒客们一一道扰,原先他们舞刀弄剑,乒乒乓乓一阵打门,座客多半是村中的农人乡民,一个个都怕惹麻烦,所以匆匆吃完就走了。

店家打上水来,给他们擦过脸,然后安排酒菜,等五个人坐下来吃喝时,店中已没有别的客人了。

季布独据一席,神情一直郁郁不乐,低着头喝闷酒,忽而门外进来一条汉子,正是在路上被马麟掀翻车子的那一个,店家连忙上去道:“朱爷,您来了,今儿个不巧,店里来了几位官差,您上小的屋里去坐吧。”

那汉子瞥了几人一眼,冷冷地道:“为什么?官差还能不让人住店吃饭,我偏要坐下来看他们能怎么样!”

说着直走过来,一屁股就坐在季布的对面笑道:“这位爷,路上多蒙厚赐,现在让我来敬你一杯致谢。”

马麟作势欲起,却被郭武按住了,季布却皱眉道:“朋友,些许微物,算不了什么,你还是坐开一点吧,我是个不祥的人,坐在这儿你会有麻烦的。”

那汉子爽朗地一笑道:“我今天已经惹足麻烦了,再惹上一点也没关系,一鞭一剑,也没伤了我朱家一点皮肉。”

邻桌的四个人都是一震,郭武低声道:“老马,这下子可糟了,你怎么偏偏惹上了这个魔王?”

季布也失声地道:“壮士就是齐鲁大侠朱英雄?”

朱家笑道:“不敢当,朱家只是好打不平而已,可当不得英雄二字,朱某平生最痛恨宫中爪牙横行不法,欺负老百姓,平时遇上这种事非管不可,那知道今天竟轮到朱某自己的身上了,那滋味真不好受。”

季布低声道:“壮士,你还是快走,这批人可不同寻常官府差役,他们是萧何的爪牙,个个都会武功。”

朱家道:“我知道,所以我才忍气吞声,那两下算是白挨了,可是不相信他们能吃人,所以来看看他们是否能把我朱某给吃了下去。”

马麟的脸色涨得通红,几次忍不住想跳起来,仍是被郭武给按压了下去,一面低声地说道:“姚兄,你看怎么办?”

姚天星低声道:“看样子你们是得罪他了,怎么回事?”

郭武低声把路上的情形说了一遍,姚天星顿足道:“老马,你太糊涂了,什么人不好惹偏偏惹上了他,朱家有个独门标记,他出外的时候,一定是驾着辆犊牛车。”

郭武问道:“什么叫犊牛车?”

姚天星道:“就是用小牛拉着的车,齐鲁地面上的人看见这辆车子都远远地躲开他,你们偏去惹他。”

马麟在魏石磊的口中,已经约略地听得朱家的一切,这时也知道事态严重,心中微慌,口中仍不服气道:“我怎么晓得呢,反正已经惹上了,还怕他什么?”

姚天星道:“不是害怕,我们是负有任务的,假如跟他冲突起来,麻烦就大了,跑了季布,你们都别想活了。”

马麟道:“咱们有十个人,还怕一个朱家?”

姚天星道:“十个人算什么,他家里有上百个人呢,都是会武功的好手,干起来咱们稳吃亏的。”

郭武道:“现在到底该怎么办?”

姚天星道:“看情形他也不愿跟咱们正面作对,否则早就带人来了,现在只好过去跟他陪个不是,能了最好,若不能,就稳住他,等裘大哥来了再解决,记住,朱家是有名的剑客,咱们四个人合起来也未必是他的对手,在裘大哥未到之前,无论如何不能跟他动手。”

郭武道:“他要先动手怎么办?”

姚天星道:“他是个剑客游侠,要顾全风度身份,绝不会先动手的,现在我过去跟他打个招呼。”

说着站了起来,走向邻桌,朝朱家一揖道:“朱大侠,刚才敝同僚不认识大侠,多有冒犯,万祈恕罪。”

朱家冷冷地道:“不敢当,朱某不过是寻常百姓,贻误诸君的公务,理应受罚的。”

姚天星听他词色不善,仍自陪笑说道:“朱大侠名满天下,同僚无知,误冒虎威,罪该万死。”

朱家一笑道:“这么说他们是不认识朱某了?”

姚天星忙道:“是的,那三个同僚是从京师来的,不识尊颜,听说适才冒犯的是朱大侠惶恐之至……”

朱家笑道:“他们如果知道是朱某,就会客气一点了?”

姚天星道:“那当然,如果知道是朱公侠驾,他们一定躲得远远的,更不敢冒犯了。”

朱家仍然笑道:“承情之至,这么说,如果在路上遇到的不是朱某,这顿打就是应该挨的了。”

姚天星语为之塞,不知如何回答,朱家愤然起立,一脸肃色道:“各位对朱某之器重,朱某不胜愧颜,但朱某只是个普通平民,并不比别人特别,尊驾如果是因为朱某才来道歉,朱某愧不敢当。”

姚天星陪笑道:“大侠所责极是,他们是不应该,即使对寻常百姓,也不应该如此,姚某谨代为致歉。”

朱家笑了笑道:“好,姚大人肯这么说,足见是个明白事理的好官,朱某倒想请问一下他们准备如何陪罪法?”

姚天星道:“但听朱公吩咐。”

朱家沉声道:“是真的,姚大人作得了主?”

姚天星回头看看三个同伴,勉强点点头道:“但凭大侠吩咐,姚某负责一定要他们听命就是。”

朱家道:“听说各位是萧相国属下,想当年萧相国辅汉主入关,订律约法三章,令简而意深,朱某十分钦服,尤其是最后一条,杀人者死,最合于吾辈江湖人的性情。”

姚天星脸有难色道:“他们并没有杀人。”

朱家笑道:“朱某也没有要他们偿命,只是本此推广其义,加诸于朱某身上的,再回敬他们就行了。”

姚天星一时弄不清他的意思,只好问道:“大侠的意思究竟要他们怎么样呢?”

朱家冷笑道:“吾辈江湖游侠,讲的是一报还一报,打我一鞭的,让我还一鞭,敲我一剑的,让我敲回一剑。”

马麟忍不住跳起来道:“朱家,你欺人太甚!”

门外忽然有人接口道:“不,这很公平,马麟,离京之时,我是怎么吩咐你们的,想不到一出了京,你都忘了,居然敢横行不法,仗势凌人,快接受朱大侠的惩罚,否则我就以律法办你。”

说着走进一个中年的汉子,一脸肃容,后面则跟着刚才出去的魏石磊,这人走进来,先朝朱家一揖道:“下官裘如龙,系萧相属下金吾都尉府统领,僚属无知,冒犯侠驾,裘某敬代致歉,并愿依大侠所吩咐,处置此事。”

马麟急了道:“裘大哥,他在前面挡着路……”

裘如龙哼了一声道:“马麟,你还有理,路不是为你一个人开的,谁都可以走,再急的公务,你也不能把人家的车子掀翻,还要动手打人,幸亏朱大侠不跟你一般见识,否则当时就要给你好看,还不快过来认罚。”

他的眼色不怒而威,马麟不敢再违拗了,委屈地站了起来,裘如龙道:“张智,还有你你抽了朱大侠一鞭,也该过来受罚认责。”

张智也无可奈何地过来,朱家笑道:“裘大人,朱家是江湖中人,知道你是个好汉,也知道你出京公干,所以贵属下跟我发生误会时,我当时不计较,就是想等阁下前来解决。”

裘如龙脸色微变,道:“朱大侠知道裘某此行任务了?”

朱家笑道:“朱某逍遥草野,不问朝事,对裘大人的公务一无所知,但裘大人的行踪却瞒不过朱家,因为齐鲁是个小地方,有什么重要人物莅临,朱某总是要了解一下。”

裘如龙脸色有点不自然,却松了口气道:“好说,是裘某不是,理应先去拜会朱大侠的。”

朱家一笑道:“不敢当,朱某只想知道裘大人千里远行,不是为着我朱家而来的,我就放心了。”

裘如龙面色更松了,笑道:“朱大侠说得太客气了,你我虽然不同道,却俱是武林一脉,裘某无论如何也不会做出对大侠不利的事,裘某以前也是江湖出身的,这点道义总还是有存在的。”

朱家脸色一沉道:“既然裘大人也是武林同道,那就好说了,朱家在齐鲁地方薄有微名,今天的遭遇换在裘大人身上,相信裘大人也会提出同样的要求与了断方法的。”

裘如龙咬咬牙道:“是的,所以裘某已经叫这两个手下到大侠面前来负荆请罪了。”

朱家一笑道:“朱某的车子,还被翻倒在路旁泥沟里。”

裘如龙忙道:“裘某立即找人去抬起来奉上。”

朱家哼了一声道:“谁都知道那是朱某的车子,如果由贵属抬起来送到这里,人家也知道朱某是栽过一次了,如果彼此都是江湖朋友,那倒无所谓,可是这几位官爷已经亮明是官家的身份,这样一来,人家都知道是朱家向官府屈膝低头了,这叫朱家以后在朋友面前如何抬头?”

裘如龙困惑地道:“大侠究竟要如何呢?”

朱家道:“我的要求不会过份,委屈原车上的四位再回到那个地方去,谁推翻我的车子谁替我扶起来,谁在那儿打我,我在那儿打回来。”

裘如龙面色一变道:“大侠的要求是不过份,别的都可以应命,只是这季布乃萧相指定要缉捕的要犯,这一路上已经有几拨人想下手劫持了,不能再回到那个地方去。”

朱家道:“有裘大人随行坐镇,还怕出漏子吗?”

裘如龙道:“在下又发现了几拨可疑的人,才匆匆地赶来,委实不敢冒险,请大侠赐全。”

朱家想了想道:“那朱某也不敢勉强,就让他留下好了,可是另外各位都要跟朱某去一趟作个见证。”

裘如龙道:“那怎么行呢?我们不能把他一个人留下。”

朱家笑道:“我并不要留下他,只是裘大人自己不放心,既然大人不放心还是叫他一起去的好。”

裘如龙冷笑道:“朱大侠,我把人留下,你能保证我们回来的时候,他还在这里吗?”

朱家笑道:“那不可能,朱家不是官府中人,无权限制季将军的行动,如果季将军自己要离开,谁也不能拦他。”

裘如龙脸色阴沉地道:“朱大侠,明人不说暗话,你是不是受了谁的请托要救季布走是吗?”

朱家哈哈大笑道:“不错,是有人透过江湖朋友来请托,央请朱某插手此事,但朱某素来不插手官中事务,已经拒绝了,可是贵属下硬把朱某牵了进来。”

裘如龙道:“车轴折断是朱大侠下手的吗?”

朱家点头道:“不错,朱某藉此把他们留下,专等裘大人前来解决这个问题,难得裘大人如此给面子,朱某不为己甚,请大人依言行事,如季将军自己走了,以各位之力,相信不难再找到他,朱某断然不加插手。”

裘如龙冷笑道:“假如裘某不答应呢?”

朱家大笑道:“在齐鲁地面上,朱某提出的条件是不容任何人打折扣的,别说你们只有十个人,就是再多十倍……”

裘如龙一声呼啸,他手下的五个人立刻采取了包围的阵势,长剑出鞘,比住了朱家,而裘如龙本人则以长剑比住季布道:“朱家,不管你有多少人,也别想把季布抢走,除非你要的是一具尸体,而裘某是不论死活都可以交差的。”

朱家微微一笑道:“你太自信了,我说过要做的事就一定做到,现在我先把季将军救走再说。”

只见他一挥手,忽而店中灯火全黑,裘如龙连忙取出火石点亮了一个火折子,可是眼前已不见了季布。

这个变化实在太使裘如龙惊诧了,他的五个手下,魏石磊、姚天星、郭武、马麟、张智都是金吾都尉中的好手,季布就在他眼前伸手可及之处,而朱家却在重重包围之下,一眨眼的功夫,果然会把季布救了。

再看看朱家,仍是好端端地站在原地,口角含着漠然的微笑,冷冷地看着他们,郭武骇然叫道:“这个人会妖术,会五鬼搬运大法,裘大哥,咱们得小心点。”

裘如龙铁青着脸,厉声叱道:“住口,这种话亏你说得出口,神仙妖鬼之说,根本就是江湖人哄骗愚民的手法,你居然也信这一套,我看你这个金吾都尉是不想干了。”

郭武受叱后苦着脸道:“裘大哥,仙术可不是骗人的,张子房先生不是就受了仙家的传授,用奇术帮主上争得天下,然后挂冠学道去了,如果朱家不是用法术,季布怎么忽然不见了呢?你能作个解释吗?”

裘如龙沉声道:“我不能,但是我敢确定这绝不是法术,你给我闭上嘴少噜苏。”

语毕又朝朱家看了一眼,语气略微和顺一点道:“朱大侠,你是存心跟兄弟过不去?”

朱家哈哈一笑道:“裘大人言重了,朱家不过是一介草民,怎么敢跟各位大人作对呢?

何况几位贵属下可以作证,在他们重重包围下,朱某动都没有动,人不见了,怎么能怪到我头上呢?”

裘如龙被他的话堵住了嘴,觉得很难堪,乃沉声道:“季布是萧丞相指明追缉的要犯,假如弄丢了,不仅兄弟们无法交差,朱大侠也难脱得了关系,这对大家都不方便。”

朱家一笑道:“随便阁下怎么说好了,萧丞相权倾天下,也得讲道理,季布怎……”

裘如龙不等他说完就厉声插口打断道:“朱大侠,你是齐鲁闻名的侠客,望重一方,且兄弟素闻身为游侠者最重信诺操守,季布的失踪,你果真没有关连吗?”

朱家道:“人不是我救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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