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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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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花女侠早已看透爱女的心对凌壮志又爱,又怕失去他,但又不愿他想到来此的目的,立即郑重的说:“今后你俩个在这个室里,至少要住半年时光,同时,必须苦练那秘芨上记载的武功,为了你们心理上的健全,你俩就在我面前交拜天地,成为一对名正言顺的夫妻,也好共同生活在一起。www.xiashucom.com”

凌壮志一听,惊喜欲狂,俊面飞红,情不由己的急忙站起来。一双秀目,一眨不眨的望着娇靥通红的宫紫云。

宫紫云心里虽已看出母亲的用心,但她却没有想到还要当着母亲的面交拜天地,因而,红着脸久久不愿站起来。

飞花女侠一见,不由愉快的笑了,立即慈爱的催促说:“傻孩子,还不快些,你凌弟弟已在等你了。”

宫紫云满面娇羞,芳心甜蜜,含嗔看了凌壮志一眼,轻盈的站起来,和凌壮志并肩而立,两人恭谨相拜,又向飞花女侠叩头。

飞花女侠心愿已了,加之爱女娟娟,低垂素首,十分害羞,凌壮志也有些手足无措,因而起身含笑说:“你两人休息吧,自明天起即开始研读人皮秘芨,上面不识梵文,可下来,前去问我?”

说罢,当即向室外走去。

凌壮志立即回答说:“恩师有鉴于此,早在九华山习艺时,即于课余时间教授志八梵文?”

说话之间,已和宫紫云双双跟在女侠身后相送。

飞花女侠黯然赞声说:“你师父作事,一向有眼光,有魄力,处处设想周到,计划详密,极少发生失算或错误事情?”

说话之间,霜眉微蹙,神色间仍充满了对心上人的相思和爱恋。

来至洞外垂藤处,凌壮志抢先急上数步,恭谨的掀开一道空隙,让飞花女侠从容的走出去。

飞花女侠走出垂藤,正待向凌壮志两人说什么,突然凤目一亮,惊异的望着百十丈外的那片翠竹林,脚步顿时停止了。

凌壮志、宫紫云,两人心中一动,举目一看,只见飞花女侠隐居的那片竹林处,一点黄影捷愈飘风,正向这面如飞驰来。

飞花女侠霜眉一蹙,不解的漫声说:“庵中莫非又发生了意外事情?平素她们极少到我住的那间石室去。”

凌壮志心知有异,凝目一看,立即颔首说:“师母说得不错,那是慧音,看她神情惶急的样子,想是有什么重大事情。”

说话之间,慧音已飞声纵过前面数丈外的小河。

宫紫云见慧音香腮红润,肤如凝脂,在月色的僧袍上,外罩淡黄袈裟,愈显得秀丽脱俗。

尤其有了秦香苓、展伟凤和万绿萍等人的经验,她对这件事感到特别敏感,这时见凌壮志远在数丈之外即已认出来人是慧音。她几乎忍不住嗔声问他,是怎的知道这位年青秀美的尼姑的法号叫慧音。

继而想到慧音虽生的美丽,他她已是落发修行的佛门弟子,又觉得自己的想法有点罪过。

心念未毕,慧昔已驰至阶前,躬身合什,强自平静的恭声说:“启禀庵主,山中各寺院的负责人率领门人子弟多人,前来要见庵主,并追问凌师叔的行踪去向,三位师太正在前庵应付,弟子特来禀报庵主知道。”

凌壮志一听,心中顿时大怒,面色立变,但她在女侠面前不敢发作,只得将满腹怒火压在心头。

一直耿耿于怀的宫紫云,听了慧音对凌壮志的称呼,心中不由升一起一丝愧意,至于庵前来了许多高手,根本没放在心里。

飞花女侠,略一沉思,即对慧音说:“你速去转告三位师太,就说我即刻就去。”

慧音恭声应是,转身如飞驰去——

凌壮志一见慧音离去,立即忿忿的要求说:“师母身为一庵之主,岂可轻易会见那些佛门败类,他们即是前来查问志儿的行踪,就由志儿前去应付。”

飞花女侠黯然一叹,惋惜的说:“这些人多是昔年死在我手下六恶魁的门人弟子,他们的目的是前来寻事,查问你的行踪,只不过是一个藉口罢了。”

说着,注定凌壮志宫紫云,继续说:“你们在此休息,没事不要出去,晚间我也许会再来看你们。”

说罢,飘然降落阶下,袖袍一拂,身形直向凌霄庵方向飘去,身法宛如行云流水,手不动,腿不曲,看似慢,实则疾,眨眼已至数十丈外。

宫紫云见母亲的轻功,竟然已远超纯青的化境,不由又惊又喜,身形一闪,飞身进洞外。

凌壮志看得十分不解,也紧跟宫紫云身后,急步走去。

就在他刚刚到达石门前之际,宫紫云已提着两柄长剑由室内匆匆的走出来。

凌壮志神色一愣,不由急声问:“你要作什么?”

宫紫云毫不迟疑的回答说:“到庵前惩治那些佛门败类。”

凌壮志一听,不由焦急地说:“那怎么可以?师母不是不准我们前去吗?”

宫紫云立即嗔声说:“她老人家叮嘱我们没事不要出去,但我们现在有事,当然可以出去。”

说着,即将手中的“穹汉剑”交至凌壮志的手里。

凌壮志秀眉一蹙,只得将剑接过来系在腰间,但他仍有些迟疑的说:“这样作,师母一定会生气。”

宫紫云立即嗔声说:“你放心,生气时有我担当。”

说着,也将“紫华剑”系在细腰上,当先向洞口走去。

凌壮志无奈,只得跟在宫紫云身后。

来至洞口,宫紫云见凌壮志一脸的无可奈何之色,不由“噗嗤”笑了,接着含笑嗔声说:“凌弟弟,你的头脑实在有些呆板。”

凌壮志听得一愣,不由茫然望着这位艳丽无匹,外柔内刚的娟姐姐。

宫紫云继续笑着说:“你想,母亲决心皈依向佛,自是早已禁绝杀戒,她虽有惩恶之心,但却不愿因此破戒,对付那些恶徒败类,口舌岂能解决问题?”

凌壮志虽觉有理,但他仍不愿违背尊长的心愿,因而,提议说:“姐姐,既是这样,我们可先至庵前松林中隐敝,然后再衡量情事,决定是否应该出去。”

宫紫云觉得这样作最理想,因而欣然颔首,立即赞声说:“姐姐的聪明,永远不如你。”

凌壮志一听,心花怒放,不由愉快的哈哈笑了,心里一高兴,不免有些得意忘形,伸手挽起娟姐姐的玉臂,直向西南绝壁驰去。

宫紫云,芳心轻跳,娇靥微红,也半推半就的依着凌弟弟飞行。

来至西南绝壁前,两人同时一长身形,腾空而上,一个如穿云紫燕,一个似银鹤升空,瞬间已达崖上。

宫紫云停身一看,立即发现了谷中的凌霄庵,不由脱口娇呼:“啊!原来凌霄庵在那里,规模好大嘛!”

凌壮志举手一指宛延下伸的辉煌房舍佛殿,说:“在此尚看不出凌霄庵的巍峨气势,到达庵前,你才知道凌霄庵建筑工程的宏伟浩大!”

宫紫云立即感叹的说:“这也许是引起那些佛门败类,心生觊觎的原因。”

凌壮志轻哼了一声,立即忿忿的说:“师父一生嫉恶如仇,小弟誓死继承遗志,今后定要荡清群魔,除恶务尽”

话未说完,一阵隐约可闻的苍劲大笑,径由凌霄庵前,划空传来。

凌壮志双目一亮,眉宇间立透煞气,忿然说声“走”,立即沿着绝崖边沿,当先前驰去!

宫紫云知凌壮志已动了杀机,想起他杀尽阮自芳和卧虎庄二十余名的壮汉,以及金艳娘羡仙宫数十高手的事,不由芳心一凛,飞身追了上去,同时焦急的惶声说:“弟弟,你在此佛门净地,可千万不能任性杀人,那样我母亲一定不会喜欢。”

凌壮志看来儒雅潇洒,实是秉性刚烈无比,这时一听,立即倔强的说:

“三位师母终日诵经拜佛,至今已数十年,尚且主张世间恶人应即早代佛超度,何况师每尚未正式削发,自是不会过份严格。”

宫紫云听得心中一惊,知道今天不适时制止,凌壮志势必要放手杀人,也许为凌霄庵的后世埋下祸源。

这时见凌壮志身形如飞,疾如奔电,朗目闪闪生辉,不时注视着凌霄庵门前的那片空地上。在这一刹那,宫紫云才发觉凌壮志嫉恶之心,实不亚于父亲,而他的武功却优胜过父母

心念未毕,只见凌壮志身一闪,疾向崖下谷中泄去——

宫紫云定睛一看,崖下绿谷一片茂盛云松,深入将近二里,直达金碧辉煌的凌霄庵前。

在凌霄庵并列的三座巍峨庵门前,立着无数白色小点,一望而知,那是人。

略微一看,紧跟而下,但,就在这一迟疑间,凌壮志已达崖下林前,只见一点白影,疾如流星,踏枝向东驰去。

宫紫云看得暗暗心惊,这时她才看到凌壮志骇人听闻的轻身功夫,尤还远胜她的“百丈咫尺”。

心念间,已达崖下,满谷尽是松涛声,于是展开“百丈咫尺”身法,腾空飞上林端,踏枝向前追去。

举目再看,芳心不禁一战,只百丈外的凌壮志,由于身法奇快,竟幻出一道十数道白色垂直身影,令她看来,惊心眩目。

宫紫云有心高呼弟弟,又怕惊动庵前的高手,如不制止,又怕他真的为凌霄庵惹下是非。

正在焦急之际,前面白影一闪,凌壮志顿时不见——

宫紫云见凌壮志跃下林内的位置,距离凌霄庵前,至少尚有百数十丈,断定他是避免被庵前的高手听到衣袂破风声。

因而,也断定他虽然在盛怒之下,尚不致冒然行事,于是,来至凌壮志跃下的位置、也飘然进入林内。

林内清凉如洗,山风徐吹,松涛如咽如诉,游目一看,根本没有凌壮志的影子,断定他已驰向庵前,继续向前追去。

宫紫云对凌壮志没有等她,芳心不禁暗暗生气,但她也知道,这不是撒娇闹气的时候。

飞驰中,蓦见面前林隙间,现出一点白影,凝目一看,正是隐身在一方大石后的凌壮志,同时已能听到传自庵前的议论人声。

再前进七八丈,蓦见凌壮志突然回头看来,同时向她机警的连连挥手。

宫紫云知道必是距离庵前不远了,因而立即将身形慢下来。

来至石后,粉面一沉,正待轻声叱责凌壮志几句出出气,但被凌壮志那副谨慎的神情震住了。

凌壮志望着宫紫云,首先作了一个“禁声”的手势,接着,悄悄的指了指大石的那面。

宫紫云面色一变,颔首会意,悄悄探首向外一看,芳心不由一震,黛眉立即蹙在一起了。

只见高大巍峨的山门阶前石地上,分别立满了四五十人之多。

这些人中有僧,有道,有俗,有尼,共分六组,距离庵门不太远,面向庵门站立,形成一个半圆弧形。

右起的第一组,共有五人,俱是劲装锦衣,佩带兵器。

当前一人,是一个四五十余岁的中年人,一身灰锻劲衣,浓眉、环眼、狮子鼻,阔嘴唇上盖着一撮小胡子,一脸的凶煞气。

第二组,是七个老道。

立在最前面的老道,已有五旬年纪,头带金顶道冠,身穿紫红道袍,三角眼,扫把眉,两颊无肉,胡髯几根,目光炯炯有神,右臂托着一柄玉如意,闪闪生辉,一望而知,老道是个阴鸠狡滑之辈。

其余六道,均着灰衣,一律背插长剑,俱都是獐头鼠脑,尖嘴猴腮,真是所谓物以类聚。

第三组是十个头戴黑僧帽,身着黑僧衣的尼姑。

当前两尼姑,俱都六七十岁,右立者,身材矮小,骨细如柴,小眼,无眉,削薄嘴唇,十足的刁阴人物。

左立者,身胖脸肥,肿眼秃眉,榻鼻子,吹火嘴,眉目间隐隐透着一股犯毒凶狠的暴戾之气。

两个老尼姑,俱都手持佛尘,正在阴沉着脸,窃窃私议。

第四组,是十个劲装大汉,拥立着一个七旬老人。

老人一身麻布衫裤,手持一根齐眉铁棍,看来十分沉重,老人仰首看天,右手抚着短髯、一副傲气凌人之势。

第五组,是四个头大身肥的胖大和尚,有的持方便铲,有的握铁禅仗,当前一个人是个彪悍威猛生相怕人的凶僧。

凶僧一身宽大黑衣,挺着如鼓大肚皮,猫头,环眼,大盆口,手横铁禅杖,粗如儿臂,可知凶僧的臂力惊人。

第六组,仅有三人,一个细骨老者持钩,一个虎背熊腰的壮汉横刀,另一人是五十余岁的老妇持短裁。

宫紫云看罢环立的六组人,深服母亲的判断力,这些人一望而知即是当年六魁恶的弟子门人或师兄弟。

但有一点令宫紫云不明白,就是凌霄庵的门阶上,仅立着一个身披鹅黄袈裟的中年尼姑、和两个十三四岁的小沙尼。

中年尼姑立在正中山门中央阶上,虽然立持镇静,但眉宇间仍笼罩着忧急,似是看出今日事态的严重。

两个小沙尼,恭谨的立在中年尼姑身后,瞪着四只小眼睛,望着环立七八丈外的六组高手,显得无比紧张。

宫紫云看得黛眉一蹙,立即不解的悄声问:“奇怪,母亲怎的还没到?”

凌壮志也正为此不解,因而摇了摇头。

这时,场中六组高手,有的相互汁议,有的显得极为不耐,不少人不时怨毒的瞪视一眼中年尼姑。

蓦然,第六组的横刀大汉,怒目望着中年尼姑,沉声说问:“喂!你们庵主要等到什么时候才出来,再不出来,天就黑了,难道今晚要诸位大爷宿在你们庵里不成?”

如此一问,所有的劲装大汉、都哈哈笑了,即使那些老道凶僧,也都现出一些奸邪淫笑。

凌壮志一听,心中怒火愈炽,不过他决心不到迫于无奈,决不贸然出去,但,宫紫云的娇靥上,已罩上一层寒霜。

只见中年尼姑,合什宣了声佛号,注定横刀,沉声说:“钟施主身为一寨首领,统御数百徒众,如此秽言秽语,不怕眨低身份,有失众望?”

横刀大汉,再度哈哈一笑,说:“我钟熊一向口不洁,齿不净,见了你们庵中年青貌美的小尼姑们,两腿就再也走不动”

中年尼姑虽然力持镇静,这时听了钟熊的话,也不禁气得浑身微抖,面色铁青,脱口厉声说:“快些闭嘴,你如此胡言乱语,必遭天谴,定然沦入十八层地狱。”

钟熊一听,勃然大怒,飞身纵出,厚背大刀一指中年尼姑,厉声说:“无耻淫尼,胆敢咒骂人家四爷,我先宰了你,看看那些老淫尼躲藏到什么时候”

话声未落,荒然一声震山撼峰的巨钟大响,就在不远处的钟楼上响起。

庵前六组僧道俗尼,数十人俱都面色一变,所有人的目光,一齐惊急的望向庵门以内。

第六组的持钩老道,神色一惊,急忙沉声低喝:“四弟还不退回来。”

钟熊早惊呆了,这时一定神,立即惶急的退了回去。

只见中年尼姑,在钟声震荡中,合什当胸,朗声宣布:“本庵庵主,大悟师太,应诸位之请,就要出庵与诸位答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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