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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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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句假话,南宫秀必丧命今夜!”

史钊又是一阵沉默,南宫秀暗暗奇怪,迅忖道:

“这个老鬼,好像有什么难言之隐?却又不敢吐出心事,难道”

他心中一凉,不敢多想,更不敢轻动一下。www.xiaoxiaocom.com

只听背后史钊深沉的叹了口气,传声道:“老弟,彼此是同病相怜。”

南宫秀心神大震故讶然不解状。

“老弟。”史钊唏嘘着:“你该明白了吧?老夫也是受人挟制,不得不如此,实非老夫本意,你要体会此意。”

南宫秀心慌,忙传声道:“史老是几时受制?”

“老弟,老夫也是和你一样,有苦难言,弄不清是何人暗算?噢!就是这次参与截击符,章二家眷之后,说来令人难以相信唉,老弟,为了保全我们自己的身家性命,只有全力下手,奉令行事了,千万不可大意,一个不好,不止你完了,老夫也难保,说不定挟制我们的人已经在暗中监视我们了!”

南宫秀全身如浴,心是冷汗,刚才,史钊随时可以一言不合,把他震毙,他还可镇静自己,这时,却差点全身发抖起来。

史钊突然敞声笑道:“南宫老弟,如何?只管放手做去,大丈夫就应当机立断!”

南宫秀会意,也笑道:“史庄主,在下服了你,真是神机妙算!”

史钊撤了手附耳道:“如此,如此,这般,这般!”

南宫秀沉声道:“涂镇江靠得住?”

史钊道:“这只‘独眼龙’,就是水底来得!放心好了。”

南宫秀低声道:“伍震东他们五人,要招呼一句?”

“不行?”史钊道,“不能顾到妇人之仁,我们自己要紧?”

“可是!”南宫秀道,“其他四人还没大要紧,伍震东却是”

史钊接口道:“老弟,你又糊涂了,这是移祸江东之计”

“哦!我明白了!”南宫秀低声道:“是想借此激出‘神力宫’主人?”

“心照不宣,心照不宣!”

“佩服,佩服。”

“老弟,自家人,不有客气?来,天快黑了,我们好好喝几杯。”

南宫秀一拍掌,叫:“来人。”

那四个大汉和两个俏婢听到呼唤,忙暴喏应声而入,伺候着。

史家兄弟与姑娘,听出乃父和南宫秀“密议”已完,也先后回到中舱,史家兄弟还不怎样,史姑娘兀自坐在一旁生闷气。

史钊也不理会她。

南宫秀心事重重,内心虽然紧张慌乱,天人交战,表面上仍是那么好整以暇和史钊谈笑风生。天黑了,江面上的船只,纷纷靠岸停泊过夜。

如无特殊急事,大江上的船舶很少有黑夜行船的,一则不易看清“水路”,二则虽然大江上没有礁石,不虞触礁,却最怕潮夕时的一种“半夜水旋”,一个不好,就有翻覆之危,迷信的传说,是“江神”作怪。

前面,就是“武穴”,快近赣北的南昌(九江)。

这一带江面宽,水清浪急,直到“小姑山”,是江面最浩瀚地带,下水船,能早发汉口,晚抵“武穴”,已是最快的了。

所有的下水船,都纷纷向“黄石”与“石灰窖”一带告岸,最快的,也泊向“田家镇”。

只有傅震宇的三楼船和那艘双层楼船始终在前后相差不足十丈的距离直向下驶。

阴雨天气,天黑得快,三条大船,走的是江面中间靠右的水路,那艘双层楼船则是江中靠左的水路。

史钊等三艘船,则是紧钉着前面的三只船的水道而下。

那些船家,当然全是东方青白的手下,不但熟悉水路,而且都是有一身武功底子的,当然比一般船家行船更快更稳。

连城壁已看出船家没有靠岸停泊的意思,完全是日夜兼程赶下扬州的样子,他也不开口。

傅震宇呢,吃过晚饭后,他和林光华已经在后舱入睡了。

连城壁和尉迟玉同在中舱,师兄弟也是满肚子的心事,在烛光下,互以传声交谈。

尉迟玉道:“老大,依你看,此行如何?咱们应该怎样才对?”

连城壁道:“在未奉到师尊再下令之前,当然是遵照上次的命令行事。”

尉迟玉道:“奇怪!师尊为何直到现在,不再派人联络?”

“不必多疑,照师父的意思做就不错,师尊日理万机,也许对他们二人有深意,借此行考验一下咱们的能力。”

“老大,咱奇怪的是师尊,竟为符章二家保驾,又失去南下的踪迹,依你看师尊的意思”

“不必猜测,师尊有鬼神不测之机,曾经对咱们说过,‘锦绣别墅’对咱们未来有大用,只未到时机而已,以咱的看法,师尊必然是已经北返洛阳。”

“北返?那么师尊一定也会陪着云中惠,万方仪回洛阳了,这不是自露行藏吗?”

“师尊行事,一向是莫测高深的,直到事后,咱们如不经他指点提醒,还想不出所以然呢。”

“老大,如果师尊北返的话,为何近日没有消息?怎样瞒过那多道上人的?”

“这个,咱也无法知道,反正将来会明白的,用不着猜测?”

“昨天,听老史说的,那个符振扬的孩子,发出那种揭贴,老大觉得好笑吗?”

“这个,也要等事实证明了,依咱判断,咱们的行踪,师尊一定知道,这几天,必然有指示下来。”

“老大,姓傅的急着要见师尊,你能知道他的用心么?”

“大约他是想由师尊处打听一下他家被毁的线索?”

“他怎么又不再提起,反而急着赶下扬州呢?”

“只有他自己知道了,等咱设法探问一下。”

“他和姓林的小子睡得那么安稳,好像笃定泰山似的?”

“老二,如咱判断不错,今夜可能会出事!”

“出事?老大是根据什么?”

“就是根据他二人早早睡下来”

“咱不懂!”

“老二,他二人不过是装糊涂,养精蓄锐,好应付夜间有事而已,否则,他二人用不着这样。”

“老大,依你看,今夜会出什么岔子?”

“那要看如何发展了,咱们也躺下来,警醒些,跟咱同进退,不要乱开口。”

连城壁说罢,真的躺下来。

尉迟玉也因凝气传声说话,感到费力,也四仰八叉的和衣躺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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