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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动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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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本来可以在贝拉家找到我的,那是当然的。”

雅各布收紧下巴,眉毛拧到一块儿,没有回答。

“这个地方根本就不合适,雅各布,我们可以稍后再谈吗?”

“当然,当然。放学后我会在你家附近的地穴里等你,”雅各布不屑地说,“现在有什么问题吗?”

爱德华严厉地看了看周围,他的眼睛停留在那些几乎不在听力范围之内的目击证人身上。有几个人在人行道上不知道如何是好,他们的眼睛闪闪发光,充满期待,就好像他们希望一场斗殴能够缓解星期一早上沉闷乏味的气氛一样。我看到泰勒?克劳雷用肘轻轻地推了推奥斯汀?马克斯,他们两个都在去上课的路上停了下来。

“我已经知道你来这儿要说什么了。”爱德华提醒雅各布的声音非常小,我几乎没办法领会它的意思,“信息已经收到了,想要警告我们。”

爱德华眼神忧虑,飞快地向下扫了我一眼。

“警告?”我茫然地问道,“你们在说什么?”

“你没有告诉她?”雅各布问道,他瞪大双眼,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什么,你害怕她会站在我们这一边?”

“请你放弃这个提议,雅各布。”爱德华声音平静地说道。

“为什么?”雅各布质问道。

我疑惑不解地皱起眉头,问道:“我不知道为什么。爱德华?”

爱德华只是愤怒地盯着雅各布,好像他没听见我的话一样。

“杰克?”

雅各布朝我挑起眉毛,“他难道没有告诉你他的兄……兄弟星期六晚上越界了?”他问道,语气中充满浓厚的讽刺意味。接着他的眼神忽地转回到爱德华身上,“保罗完全有理由在……”

“那是一片无人之地!”爱德华嘘声说道。

“那不是!”

雅各布的愤怒一目了然,他的双手颤抖起来。他摇了摇头,深深地吸了满满两口气。

“埃美特和保罗?”我低声问道。保罗是雅各布的狼人兄弟中最冲动的一个。他是那天在树林里失控的那个——咆哮着的灰熊的记忆突然自己栩栩如生地出现在我的脑海中。“发生了什么事?他们打架了吗?”我的声音由于惊慌不由得变得尖锐起来,“为什么?保罗受伤了吗?”

“没有人打架,”爱德华只是对着我,平静地说道,“没有人受伤,别着急。”

雅各布用怀疑的眼神盯着我说:“你根本什么都没告诉她,是不是?那就是你把她带走的原因吗?这样她就不会知道那……”

“现在就走吧。”爱德华只等他说了一半就打断了他,他的脸突然间变得非常吓人——真的很吓人。有那么一会儿,他看起来就像……就像吸血鬼。他毫不掩饰心中的邪恶,怒气冲冲地盯着雅各布。

雅各布挑起眉毛,却一动不动:“为什么你不告诉她?”

他们一言不发地对视着彼此,看了很久很久。越来越多的学生聚集到泰勒和奥斯汀身后,我看见迈克站在本的旁边——迈克的一只手搭在本的肩膀上,好像要抓紧他让他待在原地一样。

在这死一般的沉寂里,所有的细节随着我直觉的迸发,突然一一浮现了——

一些爱德华不想让我知道的事情。

一些雅各布不会隐瞒我的事情。

一些卡伦家族和狼人都出现在树林里危险地彼此靠近的事情。

一些令爱德华无论如何也坚持让我飞越这个国度的事情。

一些爱丽丝上个星期就预见到的事情——爱德华为此对我撒谎了。

一些我无论如何都在等待的事情。一些我知道会再次发生的事情,其程度不亚于我可能希望它们不要发生。这永远都不会结束,不是吗?

我听见穿过我的嘴唇的空气,急促地发出“呵,呵,呵,呵”的声音,但是我无法让它停下来,就好像学校在震动一般,好像发生了地震一样,但是我知道是我自己在颤抖才造成了这种错觉的。

“她回来找我了。”我咽下一口气才挤出这几个字。

维多利亚在我死之前决不会收手的。她会使同样的事情一再发生——佯攻,逃跑,佯攻,逃跑——直到发现我的保护者防护中的缺口。

或许我会很走运,或许沃尔图里家族会先来找我——至少,他们杀死我的速度会更快。

爱德华紧紧地把我搂在他身侧,身体弯曲着,这样他就正好挡在我和雅各布之间,他双手焦虑地轻抚我的脸,“没事的,”他轻声对我说,“没事的。我决不会让她靠近你的,没事的。”

接着他愤怒地瞪着雅各布,说道:“这回答了你的问题吗,杂种狗?”

“你认为贝拉没有权利知道此事?”雅各布争辩道,“这是她的生活。”

爱德华压低了他的声音;即使泰勒朝前走了几英寸,还是听不见他所说的话:“在她绝不会有危险的情况下,为什么要她担惊受怕?”

“与其被人欺骗,不如担惊受怕。”

我努力让自己振作起来,但是泪水在我的眼中打转,在我的眼睑后面我能看见——我能看见维多利亚的脸,她的嘴唇拉扯到牙齿后面,深红色的眼睛里闪烁着挥之不去的深仇大恨;她把她的情人——詹姆斯的死归咎于爱德华。不把他心爱的人也从他身边抢走的话,她是绝不会善罢甘休的。

爱德华用指尖擦干我脸颊上的眼泪。

“你真的认为让她受伤害比保护她更好?”爱德华低声问道。

“她比你想象的要坚强,”雅各布说,“而且她经历过比这更糟糕的事情。”

突然,雅各布的表情发生了变化,他心怀叵测、奇怪地盯着爱德华。他眯着眼睛,好像他在脑中解答数学难题一样。

我感到爱德华退却了。我朝上瞟了他一眼,他的脸因为痛苦而非其他的原因而扭曲了。在宛如死亡般的瞬间里,这让我想起我们在意大利的那个下午,沃尔图里那令人毛骨悚然、城堡式的房间里,就是在那里简用她的致命天赋折磨着爱德华,只是用她的思想使他痛苦不堪,饱受煎熬……

记忆让我立即从近乎歇斯底里的状态中清醒过来,令所有的一切都在我脑海中清晰明了起来。因为我宁愿维多利亚杀死我一百次,也不愿意看见爱德华再受那样的罪。

“这倒是很有趣。”雅各布一边说着,一边大笑着看着爱德华的脸。

爱德华突然一惊,不过他颇为费劲地使自己的表情平复下来,他无法完全掩饰起眼中的痛苦。

我瞪大眼睛,眼神从爱德华的痛苦不堪扫视到雅各布的冷嘲热讽。

“你对他做了什么?”我问道。

“没什么,贝拉,”爱德华平静地告诉我,“只不过雅各布的记忆力很好罢了,没关系。”

雅各布咧开嘴巴笑了起来,爱德华又突然警觉起来。

“快停下来!不管你在做什么!”

“当然啦,只要你想的话,”雅各布耸了耸肩膀,“不过,要是他不喜欢我记得的事情的话,那是他自己的错。”

我气愤地盯着他,他则顽童似的对我笑了笑——就好像小孩子在做他明白不应该做的事情,而被那个他知道不会惩罚他的人发现了一样。

“校长在路上,他要规劝大家别在校园里闲逛,”爱德华轻声对我说道,“我们去上英语课吧,贝拉,这样你就不会牵连进来。”

“他保护得有些过头了,是不是这样?”雅各布问道,不过他只是对我在讲话而已,“小麻烦会让生活更有趣。让我猜一猜,你玩得开心却没有得到批准,对不对?”

“闭嘴,杰克!”我说道。

雅各布大笑起来:“那听起来像是在说‘是的’。嘿,要是你还想生活中有些乐趣的话,你可以来见我,我的车库里还放着你的摩托车呢。”

这个消息分散了我的注意力:“你应该卖掉它的,你答应过查理你会卖的。”要是我没代表雅各布求情的话——毕竟,他为了两辆摩托车花费了好几个星期的精力,他也应该得到回报——查理肯定会把我那辆摩托车扔进邓普斯特尔垃圾罐1的,或许他还会一把火烧掉垃圾罐呢。

“是的,对。好像我会那样做一样,它属于你而不是我。不管怎么样,我会一直留着它,直到你想把它要回去。”

我记忆中的一抹微笑突然在他的嘴角闪动起来。

“杰克……”

他身体向前倾,神情变得真诚起来,挖苦嘲讽悄然隐退:“我想以前我可能做错了,你知道,就是关于不能够做朋友的事情。或许,我们能够做到,在我这一边,过来见我吧。”

我意识到爱德华就在眼前,他的胳膊仍然保护性地环抱着我,像石头一样一动不动。我朝他看了一眼——他表情平静,耐心地等待着。

“我,呃,不知道,杰克。”

雅各布一下子放下了他那种对抗性的伪装,好像爱德华根本不在场一样,或者至少决心这么做:“我每天都很想念你,贝拉。没有你,生活完全不一样。”

“我知道,而且我很抱歉,杰克,我只是……”

他摇了摇头,叹气道:“我知道。没关系,对吗?我想我会度过,或者诸如此类的。谁需要朋友?”他扮了个鬼脸,有些故作勇敢地想掩饰住自己的痛苦。

雅各布的痛苦总是激起我的保护欲。这并不完全合理——雅各布几乎不需要我提供任何身体上的保护。但是,我的胳膊夹在爱德华的胳膊下面,急切地想伸向他。环抱住他宽大、温暖的腰,在默默无言中表示接纳与安慰。

爱德华护着我的手臂变成了一种束缚。

“好了,去上课吧,”一个严厉的声音在我们身后响起,“赶快走,克劳雷先生。”

“去上学,杰克。”我轻声说道,一听出那是校长的声音我就焦急不安起来。雅各布上的是奎鲁特学校,但是仍然可能会因为违纪或类似的事情而卷入麻烦。

爱德华松开了我,只是牵着我的手,又把我拉到他的身后。

格林先生从围观的人群中挤了过来,他的眉间愁云密布,仿佛他那双小眼睛已经预见到不祥的暴风雨。

“我是认真的,”他威胁着说,“我再转身过来发现谁还留在这里的话,就关那个人的禁闭。”

他话还没说完人群就散开了。

“啊,卡伦先生,你在这儿还有事情吗?”

“没有,格林先生,我们只是在去上课的路上。”

“很好。我好像不认识你的朋友。”格林先生把严厉的目光转到雅各布身上,“你是这里的新生吗?”

格林先生的眼睛打量着雅各布,我能看见他得出的结论和其他人一样:危险。制造麻烦的人。

“不是。”雅各布回答道,一抹假笑浮现在他宽厚的嘴唇上。

“那么,我建议你,在我叫警察之前,马上从校园里离开,年轻人。”

雅各布的假笑变成了露齿而笑,而且我知道他正想象着查理出现在这里逮捕他呢。这样的笑容苦不堪言,太戏谑而无法让我感到开心,这不是我一直等待着想要见到的笑。

雅各布说道:“是的,先生。”接着快速地敬了个军礼,然后爬上车,在人行道上发动了摩托车。引擎咆哮起来,接着当他猛地掉头时轮胎发出一阵刺耳的声音,几秒钟之后,雅各布就消失不见了。

格林先生看到这一幕时咬牙切齿地说道:“卡伦先生,我希望你让你的朋友不要再出现在这里了。”

“他不是我的朋友,格林先生,但是我会把您的警告转告给他的。”

格林先生嘟起嘴巴,很显然,爱德华十全十美的成绩以及完美无瑕的记录是格林先生评估此事的因素之一:“我明白了。如果你担心任何麻烦,我会很乐意……”

“没有什么好担心的,格林先生,不会有任何麻烦。”

“我希望你是对的。那么,好吧,上课去吧,你也是,斯旺小姐。”

爱德华点点头,迅速地把我拉向英语楼。

“你身体还好,可以去上课吗?”我们从校长身边走过后,他低声问我。

“是的。”我小声回答说,并不十分确定我是否在说谎。

我感觉舒不舒服并不是最重要的考量,我需要立即和爱德华谈一谈,而英语课堂决不是我心中谈话的理想之地。

但是格林先生就在我们身后,没有其他的选择。

我们到教室的时候,稍微有些迟到,所以马上坐了下来。贝尔蒂先生正在背诵弗罗斯特的诗。他对我们的晚到视而不见,拒绝让我们打断他的节奏。

我从笔记本上撕下一页纸,开始写起来,由于急躁,我的字迹比我们正常情况下更加难以辨认。

发生了什么事?告诉我一切。说说保护我的事情,求你了。

我把纸条推到爱德华面前。他叹了叹气,接着开始写。他花的时间没有我多,尽管如此,在他把纸片推到我面前之前,他已经用自己独特的书法写了整整一段。

爱丽丝看见维多利亚回来了。我把你带出小镇只不过是为安全起见——她根本没有机会在任何地方接近你。埃美特和贾斯帕差不多都已经抓住她了,但是维多利亚似乎有某种躲避的本能。她径直逃到奎鲁特的边界上去了,好像她从地图上读到这一点一样。爱丽丝的预见力由于奎鲁特的卷入起不了作用。公平地说,奎鲁特人可能也会抓到她的,要是我们没有妨碍他们的话。那个大灰熊以为埃美特越界了,就开始抵抗了。当然,罗莎莉对此作出了反应,每个人结果都丢开追赶的对象,保护自己的同伴了。卡莱尔和贾斯帕在事情失控之前让事情平息下来,但是,到那时之前,维多利亚就已经逃跑了。这就是全部。

我看着纸面上的字母皱了皱眉头。所有的人都在上面——埃美特、贾斯帕、罗莎莉,还有卡莱尔。或许还有埃斯梅,尽管他没有提到她。还有保罗以及其他的奎鲁特狼人团体。要演变成一场战争,使我未来的家人和老朋友们互相为敌,很可能是一件极其容易的事情,他们当中的任何一个都可能会受伤。我想象着狼人可能遭遇到最大的危险,而一想到爱丽丝站在巨大的狼人附近搏斗……我就感到浑身战栗。

小心翼翼地,我用橡皮擦掉整段话,接着在上面写道:

查理呢?她很可能也找过他。

爱德华在我还没写完之前就开始摇头了,很显然他想要弱化查理所面临的危险。他伸出一只手,但是我对此视而不见,又开始写道:

你不可能知道她没有想到这一点,因为你不在这里,去佛罗里达不是个好点子。

他从我手底下把字条拉过去。

我没打算把你一个人送走。由于你的好运气,连黑匣子都无法幸存。

那根本就不是我的本意,我从来都没有想过不让他和我一起去。我的意思是我们本应该一起待在这儿的。但是我的注意力被他的反应转移了,还有些恼羞成怒,好像我飞越祖国而没能让飞机着陆一样。非常有趣。

那么,比如我的霉运的确让飞机坠毁了,那么你又该怎么办呢?

为什么飞机要坠毁?

他现在正试图掩饰自己的微笑呢。

飞行员醉死了。

那很简单,我会开飞机。

当然了。我嘟起嘴巴,不打算就此作罢。

两个引擎都爆炸了,死神跟我们一起飞快地朝地球坠落。

我会一直等到我们就要落地之时再紧紧地抓住你,然后踢开机舱,往下跳。接着我会带着你跑回事发地点,踉踉跄跄地走出来就好像我们是历史最幸运的两个幸存者一样。

我无言以对地盯着他。

“怎么啦?”他小声问道。

我害怕地摇了摇头,说了声“没什么”。

我擦掉这段令人惊惶不已的对话,又写了一行:

下次你再告诉我。

我知道还会有下一次的,这种规律一直会持续直到失去某个人。

爱德华久久地凝视着我的双眼,我想知道我的脸色看起来怎么样——感觉很冰冷,那么血液还没有回到我的脸颊上来,我的眉毛仍然是湿的。

他叹了叹气,点了点头。

谢谢。

纸条突然从我手下消失了。我抬起头,惊讶地眨了眨眼睛,贝尔蒂先生正好走到过道这里。“有什么事情你想要和大家分享吗,卡伦先生?”

爱德华无辜地抬起头,伸手拿过文件夹上面的一沓纸,“我的笔记?”他问道,听起来有些迷惑不解。

贝尔蒂先生扫了一眼笔记——毫无疑问,上面一字不漏地记下了他讲的课——然后,皱着眉头走开了。

正是在稍晚些的时候,上微积分课时——唯一一堂爱德华不和我一起上的课——我听到了流言飞语。

“我把钱押在那个大个子印第安人身上。”有人如是说。

我抬头匆匆地瞥了一眼,看见泰勒、迈克、奥斯汀和本的头簇拥在一起,他们沉浸在谈论之中。

“是的,”迈克小声说道,“你看见那个叫雅各布的小孩子的个头了吗?我想他可以扳倒卡伦。”听起来迈克对这想法感到很高兴。

“我不这么看,”本不认可他的看法,说道,“爱德华身上有种力量。他总是如此……自信,我有种感觉他会保护好自己的。”

“我站在本这边,”泰勒认同道,“此外,要是那个小孩狠狠地揍了爱德华,你知道他的那些兄弟肯定会帮忙的。”

“你最近去过拉普西吗?”迈克问道,“劳伦和我一两个星期前去海滩边,相信我,雅各布的朋友们和他一样高大。”

“哈,”泰勒说道,“这事没闹大,真是糟糕。瞧,我们永远没法弄清楚到底结局会怎样。”

“在我看来,这事还没结,”奥斯汀说道,“或许,我们得等着瞧。”

迈克张开嘴巴笑着说:“有人有兴趣打赌吗?”

“我赌雅各布,十美元。”奥斯汀马上应和道。

“我赌卡伦,十美元。”泰勒也跟着说。

“我赌爱德华,十美元。”本附和说。

“雅各布。”迈克说道。

“嘿,你们知道这是什么原因吗?”奥斯汀好奇地问,“那可能会影响双方的机会。”

“我猜得到。”迈克说道,接着他和本、泰勒同时朝我看了一眼。

从他们的表情判断,他们当中没有人意识到我听得见他们所说的话,他们全部迅速地看向别处去,煞有介事地在课桌上胡乱地翻课本。

“我还是赌雅各布。”迈克压低声音咕哝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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