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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脾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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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最后又来到沙滩上,漫无目的地走来走去,雅各布仍然为设计我逃脱出来而得意洋洋。www.maxreader.net

“你认为他们会来找你吗?”他问道,听起来满怀希望。

“不会,”我对这一点确信不疑,“不过,他们今晚会对我勃然大怒。”

他拾起一块石头,抛掷到海浪里去了,“那么,别回去了。”他又建议道。

“查理倒是会很高兴的。”我讽刺地说道。

“我打赌他不会介意的。”

我没有回答,雅各布或许是对的,这令我恨得牙痒痒的。查理对我的奎鲁特朋友们的盲目偏爱是那么不公平,我不知道如果他知道是要在吸血鬼和狼人之间作选择的话,他是否会和我感觉一样。

“那么最近你们小团体又有什么丑事了?”我轻描淡写地问。

雅各布猛地停了下来,他双眼惊讶地俯视着我。

“怎么啦?我是开玩笑的。”

“哦。”他又看着别处了。

我等他再走动起来,但是他似乎陷入了沉思。

“真的有什么丑事吗?”我好奇起来。

雅各布咯咯地一笑:“我忘记那是什么样子了,不要所有的时候都让每一个人知道一切,在我的大脑中有一个安静私密的空间。”

我们安静地在布满卵石的沙滩上走了几分钟。

“那么是怎么回事呢?”我最后开口问道,“你头脑里所有人都知道的是什么?”

他迟疑了片刻,仿佛他不确定该告诉我多少一样。接着他叹气道:“吉尔也经历了烙印。现在已经有三个了,我们剩下的几个人开始担心了。或许这种事比传说中的要普遍……”他皱着眉头,接着转身凝视着我。他注视着我没有说话,眉毛因为聚精会神而紧蹙在一起。

“你在看什么?”我问道,感到有些不好意思。

他叹了叹气:“没什么。”

雅各布又开始走动了,他似乎想也没想就伸出手牵住我的手,我们默默无语地穿过岩石。

我想到我们手牵手地走向沙滩看起来会是怎样的——像一对情侣,当然啦——我不知道自己是否应该反对,但是这是雅各布一贯的作风……现在没有理由因此闹情绪。

“为什么吉尔经历了烙印是这么大的新闻?”看见他不像要继续说的样子,我问道,“是不是因为他刚刚加入?”

“跟这毫无关系。”

“那么到底是什么问题?”

“这是那些传说中的另一个,我不知道我们何时会停止惊讶它们都是真的?”他自言自语地嘀咕道。

“你打算告诉我吗?或者我得自己猜呢?”

“你永远都无法真的弄清楚。瞧,吉尔一直都没有和我们一起玩,你知道的,直到最近,所以他并没有经常到艾米莉家里去。”

“吉尔也印在了艾米莉身上?”我大吃一惊。

“不!我告诉过你别乱猜。艾米莉家的两个侄女儿过来看她……吉尔遇见了克莱尔。”

他没有继续讲。我想了一会儿才说道:“艾米莉不想她侄女跟狼人交往?那有点儿虚伪。”

但是我能理解在所有人当中她为什么会这么想,我又想起毁掉她容颜的那条长长的伤疤一直延伸到右胳膊上。山姆离她太近的时候有一次失去控制了,只要一次就会……我看见过山姆看着自己对艾米莉造成的伤害时他眼中的痛苦,我能理解艾米莉可能想要保护她的侄女不受到这样的伤害。

“请你停止猜测好吗?你扯得太远了。艾米莉不在乎这一点,只是,好吧,只是太早了一点儿。”

“你说‘太早了’是什么意思?”

雅各布眯着眼睛打量着我:“尽量不要发表个人观点,好吗?”

我小心翼翼地点点头。

“卡莱尔才两岁。”雅各布告诉我。

雨开始滴落下来,雨滴拍打在我脸上的时候我猛烈地眨眼睛。

雅各布默不作声地等待着。他没有穿夹克,和往常一样;雨水在他黑色的t恤衫上留下了黑色的水滴,从他蓬松的头发上流淌下来,他面无表情地看着我的脸。

“吉尔……烙印……在一个两岁的小孩身上?”我终于能够开口提问了。

“这种事会发生,”雅各布耸耸肩,他弯下腰一把抓起另一块石头,把它抛向远处的海湾,“或者传说是这么讲的。”

“但是她还是个小孩。”我抗议道。

他看着我,既深沉又觉得好笑,“吉尔不会再长大了,”他提醒我,语气里有些酸酸的,“他只需要再耐心地等待几十年。”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

我尽最大努力不要评论此事,但是,实际上,我感到很恐怖。直到现在,自从那一天我弄清楚他们没有做过我怀疑他们干过的谋杀事件,狼人们的事情没什么令我烦恼不安的。

“你在作评论,”雅各布指责道,“我在你脸上看得出来。”

“对不起,”我低声说,“但是这听起来真的很恐怖。”

“并不是那样的,你完全理解错了。”雅各布维护他的朋友,突然变得激动起来,“透过他的眼神,我看见过那是什么样子。完全没有什么浪漫之处,对吉尔不是,现在不是这样。”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感到很沮丧,“要描述清楚真的很困难。这和一见钟情不一样,真的,更像……引力作用。当你看见她的时候,突然不再是地球牵引你了。她也是这样,其他一切对她而言都不重要了。而且你会为她做任何事,成为她想要的一切……你变成她需要你做任何事你都会做的那种人,无论是保护者,还是情人,或者是朋友,抑或是兄弟。

“吉尔会成为任何小孩曾拥有过的最好,最善良的大哥哥。在这个星球上,不会再有另一个蹒跚学步的小孩会比这个小姑娘得到更好的照顾。到那时,当她慢慢长大,需要朋友的话,他会成为在她认识的人当中最善解人意,最值得信赖,最靠得住的朋友。到她成年的时候,他们就会和艾米莉与山姆一样幸福。”讲到最后当他说起山姆时,他的语气变得尖锐起来,夹杂着一种奇怪而怨恨的愤怒。

“难道克莱尔就没有选择了吗?”

“当然没有,但是到最后为什么她不会选择他?他会是她最完美的对象,就像他是专门为她自己量身定做的一样。”

我们一言不发地走了一会儿,直到我停下来把一块石头向大海掷过去,不过它落在了离大海几米远的地方,雅各布嘲弄地冲我大笑。

“我们大家不可能异想天开的那么坚强。”我低声说。

他叹了叹气。

“你认为这种事什么时候会发生在你身上?”我平静地问道。

“这不是某种你能控制的事情,是不是?”

他沉默了一会儿,我们俩不知不觉地慢了下来,差不多停了下来。

“不应该那样,”他承认,“但是你不得不遇见她——那个注定是你的另一半的人。”

“那么你认为如果你还没遇见她,那么她就不会出现吗?”我怀疑地问道,“雅各布,很多事情你真的还没有经历过,甚至比我都还要少。”

“是的,没有,”他小声说道,他突然目光炽热地看着我的脸,“但是我再也不会遇见别人了,贝拉。我的眼里只有你,甚至当我闭上眼睛,想要看看别人的时候。问一问吉尔或者是安布里,这都令他们疯狂了。”

我的视线垂落到岩石上。

我们不再散步了,唯一的声音是海浪拍打海岸的声音,我无法在海浪的咆哮声中听见雨声。

“或许我最好回家。”我轻声低语道。

“不要!”他抗议道,听到这样的结论令他惊讶不已。

我又抬头看着他,现在他的眼睛变得忧虑起来。

“你有一整天时间,是吗?那个吸血鬼还没有回家呢。”

我愤怒地盯着他。

“不是故意冒犯的。”他飞快地说道。

“是的,我有一整天时间,但是,杰克……”

他举起双手,“对不起,”他道歉说,“我不会再这样了,我只当雅各布。”

我无可奈何地叹气说:“要是你确实是那么想的……”

“不要担心我,”他坚持说,故作开心地笑起来,笑得太过灿烂了,“我知道我在做什么。你只需要告诉我,我是不是让你不高兴了。”

“我不知道……”

“来吧,贝拉。我们回到家里,然后开我们的摩托车。你得定期地骑摩托车,这样才能使它性能良好。”

“我真的不认为我会被允许骑。”

“谁不让?查理还是吸血……还是他?”

“两个人都不让。”

雅各布看着我笑起来,他也笑了起来,突然间他又变成了我最想念、最阳光、最温暖的雅各布。

我也情不自禁地对他莞尔一笑。

雨小了,变成濛濛细雨了。

“我不会告诉别人的。”他保证。

“除了你所有的朋友们。”

他严肃地摇摇头,举起右手说:“我保证不去想这件事。”

我大笑着说:“要是我受伤了,是因为我摔跤了。”

“随你怎么说。”

我们在拉普西附近偏僻的公路上骑摩托车,一直骑到雨水使路面太泥泞为止,雅各布一再说他要是不赶紧吃点儿东西的话就要饿死了。我们到家的时候比利轻松地和我打招呼,好像我突然再次出现没什么复杂的原因,只不过是想和我的朋友一起玩一天一样。吃完雅各布做的三明治之后,我们来到车库,我帮助他擦干净摩托车。我有好几个月都没来这里了——自从爱德华回来后——但是这没什么大不了的,这不过是我在车库里度过的另一个下午罢了。

“真好,”他从食品袋里拿出温暖的汽水的时候,我发表看法说,“我很想念这个地方。”

他微笑着,环顾了一下我们头顶上铆在一起的塑料雨篷:“是的,我了解这一点。这里有泰姬陵1的金碧辉煌,但是却不需要大费周折地花钱跑到印度去。”

“为华盛顿的小泰姬陵干杯。”我举起罐子敬酒。

他用他的罐子碰了碰我的。

“你还记得去年的情人节吗?我想那是你最后一次在这里——最后一次当一切都还是……正常的时候,我的意思是。”

我大笑起来:“我当然记得啦。我用一生的奴役换得了一盒亲近的心。那可不是什么我可能忘记的东西。”

他和我一起大笑起来,“对极了,嗯,奴役。我得想想好的一面。”接着他叹气道,“感觉就像几年前一样,另一个时代,一个更开心的时代。”

我无法赞同他的观点。现在看来那时候是我开心的时代,但是我惊讶地意识到在我个人的黑暗时代里我错过了多少东西。我透过那片空地凝视着烟雾弥漫的森林,雨又下大了,不过,坐在雅各布旁边,这个小小的车库却很温暖,他和火炉一样棒。

他用手指摩挲着我的头发:“一切真的都变了。”

“是啊,”我说,接着我伸出手,拍了拍我的摩托车的后轮胎,“查理以前一直很喜欢我。我希望比利不要对他说起今天的事情……”我咬住嘴唇。

“他不会,他不会和查理一样容易激动。嘿,我从未正式地为摩托车所干的蠢事道过歉,我真的很抱歉向查理出卖你,真希望我从来都没做过这件事。”

我骨碌碌地转了转眼睛:“我也希望你没有。”

“我真的,真的很抱歉。”

他满心希望地看着我,湿漉漉的黑头发凌乱地沾在他的脸上,到处都是。

“噢,好吧!你被宽恕了。”

“谢谢,贝尔!”

我们两个人看着彼此笑了一会儿,接着他的脸又布满了愁云。“你知道那天,当我把车拖回来的时候……我一直想要问你一些事情,”他缓慢地说着,“但是我又……不想问。”

我一动不动……一紧张我就这样,这是我从爱德华那里学来的习惯。

“关于什么事?”我小声地回应他,尽管我确定我知道他的意思。

他满眼怒火地盯着我:“你知道。当你说不管我的事的时候……如果——如果他咬了你。”说到最后他明显的有些害怕了。

“杰克……”我的喉咙像塞了什么东西一样,没法继续说下去。

他闭上眼睛,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你是认真的吗?”

他稍微有些颤抖,一直紧闭双眼。

“是的。”我低声说。

雅各布慢慢地,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我猜你会这样回答。”

我盯着他的脸,等待着他张开眼睛。

“你知道那将意味着什么?”他突然责问道,“你确实了解,是不是?要是他们打破协约,会发生什么事?”

“我们会先离开的。”我声若蚊蝇地说道。

他倏地睁开眼睛,深邃的黑眸充满愤怒与痛苦:“协约是没有地域限制的,贝拉。我们的曾祖父们同意和平共处,只是因为卡伦家族发誓他们不一样,人类靠近他们不会有危险,他们保证永远不会再杀死或改变任何人。如果他们违背誓言,协约就毫无意义了,他们与其他的吸血鬼就没什么两样了。一旦这一条成立,当我们再发现他们……”

“但是,杰克,难道你们没有打破协约吗?”我抓住救命稻草问道,“难道协约中不是有一条是你们不能告诉别人有关吸血鬼的事情吗?而你告诉了我。所以,不管怎么样,协约不是还有讨论的余地吗?”

雅各布不喜欢提起此事,他眼里的痛苦坚硬起来,变成了仇恨:“是的,我打破了协约——在我相信这些事情之前,而且我确定他们也知道这一点。”他厌恶地盯着我的额头,没有正视我羞愧的眼神,“但是这并不是免费给他们的赠品,抑或是类似的东西,对于曾犯下的过错怎么报复都不为过。他们只有一个选择,要是他们反对我所做过的事情的话。他们若打破协约我们同样只有一个选择:攻击他们,发动战争。”

他使之听起来如此不可避免,我畏惧了。

“杰克,没必要这么做。”

他咬牙切齿地说道:“就是这样。”

在他这番宣言之后,随之而来的沉默变得非常响亮。

“你永远都不会原谅我吗,雅各布?”我轻声问道。这些话一说出口,我就希望我没说,我不想听见他的答案。

“你就不再是贝拉了,”他告诉我,“我的朋友就不存在了,就没有人需要原谅了。”

“这听起来像个‘不’字。”我低语。

我们直视着对方,默不作声过了很久很久。

“那么这是再见嘛,杰克?”

他迅速地眨了眨眼睛,激动的表情融化成惊讶:“为什么?我们还有几年的时间。难道我们在彼此合不来之前不能做朋友吗?”

“几年?不,杰克,不是几年。”我摇摇头,毫无幽默感地笑了一笑,“几个星期倒是更准确。”

我没有想到他的反应。

他突然站了起来,汽水罐在他手中爆裂时发出嘭的一声巨响。汽水溅得到处都是,浸湿了我的衣服,就好像水从水管里喷涌出来一样。

“杰克!”我开始抱怨,但是当我意识到他整个身体都气得开始颤抖时,我马上沉默不语了。他激动地怒视着我,胸腔里升腾起一阵咆哮。

我呆呆地僵在那里,太惊诧而不记得如何移动了。

颤抖涌遍了他的全身,他抖得越来越快,直到看起来他就在摇摆一样,他的身体变得模糊不清了……

接着雅各布紧紧地咬紧牙关,咆哮停止了,他聚精会神,紧紧地眯起眼睛,颤抖逐渐放慢了,直到只剩下他的双手还在抖动。

“几个星期。”雅各布干巴巴地说。

我无法回答,仍然僵直地立在那里。

他睁开眼睛,现在它们已经不再狂怒了。

“他打算在几个星期内把你变成肮脏的吸血鬼!”雅各布从牙缝中吐出这句话。

我只是木讷地点点头,太不知所措而不能反驳他的话了。

他的脸在赤褐色的皮肤下都气绿了。

“当然了,杰克,”沉默了许久之后我低语道,“他永远只有十七岁,雅各布,而我每天都在向十九岁靠近。此外,为什么还要等待呢?他就是我想要的全部,难道我还能做其他的什么吗?”

我反问道。

他的话语噼里啪啦地响起来就像抽鞭子一样:“任何事,任何其他的事情。你死掉会更好,我宁愿你死了。”

我后退一步,就好像被他掴了一掌一样,这比他打我还受伤。

接着,当痛苦涌遍我的全身,我自己的脾气也爆发了。

“或许你会很走运,”我阴郁地说道,东倒西歪地站了起来,“或许我在回去的路上就会被卡车撞死。”

我抓住摩托车,把它推进了雨里,我从他身边经过时他动也没动。我一走上那天狭窄泥泞的小道,就爬上摩托车发动了引擎。车后胎往车库的方向喷出一阵泥巴,我真希望泥巴溅在他身上了。

我穿越平坦的高速公路,加速开往卡伦家的时候全身湿透了。风就像要把雨水冷冻在我的皮肤上一样,我还没走一半路就冻得牙齿直打战了。

摩托车在华盛顿州太不实用了,我一有机会一定把这个蠢东西卖掉。

我把摩托车推到卡伦家的洞穴似的车库里,一点也不奇怪爱丽丝在那里等我,她轻松自如地蹲在保时捷的引擎罩上,轻轻地抚摸着车身闪闪发光的黄色油漆。

“我甚至都没有机会开这辆车。”她叹着气说。

“对不起。”我从嘎吱作响的牙缝中吐出这句话来。

“你看起来好像冲过热水澡似的。”她说着立即轻松地站了起来。

“是的。”

她嘟起嘴巴,仔细地端详我的脸色:“你想谈谈这是怎么回事吗?”

“不想。”

她默认地点了点头,但是她的眼睛里充满好奇的火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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