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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沙漠歼群匪(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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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从谁手里得到这头毕沙林骆驼的?一个穆斯林不会把这样一头牲口卖给一个不信真主的人。”

“我是从一位信徒那里作为礼物得到它的,因为我把他从狮子口中救了出来。”

“你撒谎!异教徒是害怕地震先生的,而占有这头毕沙林乘骑骆驼的人不会是从狮子爪子下出来的。”

我握住了我的赶骆驼的鞭子。

“听着,向导!你再说一遍我撒谎,我就立即把这鞭子抽到你的脸上;你知道《古兰经》说过:米凯尔、洛布莱尔、伊斯拉斐尔和阿斯莱尔这四位大天使将不让被一个基督徒打过的信徒进入天堂。”

这是能够触动他的最最厉害的侮辱。那个我刚才第一个给他水喝的已精疲力尽的骑手威胁地挤向了我,而那个向导则从腰间拔出了手枪。

“从骆驼上下来,异教徒!否则在你能把灵魂付托给你的上帝之前,魔鬼将经由空气把你领走。”

他扳上了抢机。勇猛的特布人紧靠在我身边,并握住了长予来保卫我。现在我可以试验一下在死湖所得到的“阿拉马”的威力了,向导认识我的毕沙林骆驼,他因此也应认识送给我骆驼的那个人。此外我发觉,无论是他还是那个首席驼手身上都有出卖了他们的字母al,这两个字母已向我透露了一切。

我拿出了那块珊瑚块并把它举向他面前。

“把你的武器收起来,否则魔鬼得到的是你的灵魂而不是我的!你听不听从我?”

我看到他是如何地吃惊。

“真主伟大,老爷!你是处于一个权力比魔鬼还强大的人的庇护下。你说的是真话,你把一个信徒从狮子的口中救了出来,因此你得到了他的乘骑骆驼。和我们一起走吧,愿走多远就走多远!”

这是我愿看到的结果,这个许可使我成了商队的成员,并使我有了为了商队的幸福和向导交涉并作出处理的权利。

“那就继续走吧。我的仆人将跟着我们。”

“你有多少仆人,老爷?”他问道,又有些信不过了。

“除这个以外还有两个。当我杀死地震先生时他们也在场,他们到来时你可看看它的毛皮,还有也是中了我的子弹的豹子的毛皮。”

“你在沙漠中干什么?”

“我要杀死阿萨德-贝,也想和别的贝们谈谈。”

他感到很满意并示意继续往前骑行。

我和特布人留在缓慢地往前移动着的队伍的最后,因此我们能够交谈。

“真主仁慈,老爷,他保护着信徒们。可你是个基督教徒,却敢于冒生命危险,尽管真主并未给你帮助。”

“住在天堂的上帝掌握着所有权力,而我是他的子民。”

“没有穆斯林敢像你那样和向导说话,死亡天使在你头上飘浮着。你像埃米尔老爷,像强盗杀手一样强壮和果敢。”

“一只勇敢的手指要比两只握满了武器的手还要好。你也是又勇猛又忠实,我会把这告诉埃米尔老爷的。我们会在巴卜古德找到水吗?”

“那里有两处隐蔽的泉水,可够十头骆驼饮用的。”

“那么这个贸易商队直至得到援助之前还能维持下去,如果他们未被商队杀手消灭的话。”

“你将用什么办法拯救他们呢?”

“我要先考虑一下。埃米尔老爷是在沙丘之门吗?”

“他在那里等着,然而因为他不知道你在什么时候到达,有可能他会短时间离开那边。”

“这个商队会到达沙丘之门吗?”

“不,向导会从边上把他们领到沙丘中,并在那里袭击他们。”

根据这一猜测的有分量的理由,我必须深思着拯救商队,而同时又找到使强盗落入我手中的最安全的方式。

我可以简单地把向导和领队击倒,但在我尚未毫无疑问地证明他们和商队杀手有联系时,这样做可能会使别的阿拉伯人危及我,而且不能达到我的真正目的。我必须抓住这个杀手,以便解救雷诺-拉特劳蒙,在采取决定性步骤之前,应尽量与埃默利会合。

约瑟夫和哈桑在这其间赶上了我们,我指示他们为我们自己藏好一袋水,并把其余的贮备都分给了贸易商队。没过一会儿,大个子哈桑已经和商队的成员们混得很熟了,夸耀着自己和他们的名字;而且如我所觉察到的那样,也想尽一切办法以适当的尊敬谈论着我。

此时向导打住了他的牲口并让队伍从前面通过,直至我到了他的跟前。

“你知道送你乘骑骆驼那个人的名字吗?老爷!”他问道,他和我单独留在其余人的后面。

“基督教徒救助他人并不询问他的名字。”

“那么你也不知道他是谁了?”

“他是你那样的人。”

“老爷,那你也是,你有他的阿拉玛,要为他的保护做他所吩咐做的事。你认识我领你们走的小径吗?”

这个人在此表达的意见和我的看法当然不完全一致。为了阿拉玛我必须是同谋犯吗?对此我正好兴趣最小。他说“你有他的阿拉玛”,这个“他”也许意味着,我从他手里得到阿拉玛的他就是商队杀手本人?这么说我当然放过了一个极好的捕获物。现在我刚明了这个可能性,因为一个下级强盗是几乎没有资格给人阿拉玛,而且大约也不会有赠送一头昂贵的毕沙林乘骑骆驼的资金。我必须向向导追问清楚。

“我认识他。他不是到加特去,而是在巴卜古德。”

“我们将到不了巴卜,而是今天太阳落山的时候在沙海中安营,然后贝会来到。”

“哪个贝?他不是在那遥远的帐篷村中等候吗?而他就是在那里曾躺在大脑袋的先生身下?”

“老爷,难道他没有告诉你有两个汉姜-贝,他们是兄弟吗?”

这才能解释为什么强盗会以如此快的速度在不同的地方出现。我曾有可能捉住兄弟中的一个但却让他溜走了,我必须把另一个置于手掌之中!

“我们没有时间说那么多话,”我回答说,“贝知道在哪里和商队相遇吗?”

“他等候他们已有许多天了。当什么都安排好了时,他就会靠近过来和我交谈,我就会告诉他商队的人数。老爷,沙漠匪帮是强大的,他不会遇到什么抵抗。可是可能会有个敌人来到,他可是比任何别的危险都大,你是否可在反对他时助我们一臂之力?”

“我的臂膀在任何时候都属于我的朋友们,”我语义双关地回答,“谁是那个糟糕的敌人?”

“那个佩赫勒万-贝。你听到过有关他的事吗,老爷?”

“他是谁?”

“没有人知道。骑马穿越石质沙漠,穿越沙丘大地,穿越平坦的沙漠,而你将会找到吃了他的子弹的我们人的遗骸。他无处不在,然而没有人看到过他。他的骆驼有八只脚和四个翅膀;它像闪电那么快而且不留下足迹。他既不需吃也不需喝,而且还是个巨人,身躯有三个男子汉那么高大。他是魔鬼,他是倔强的天使,他不愿跪倒在亚当前而现在逗留在地球上,为的是谋杀信徒的灵魂。”

听着这个阿拉伯人是如何怀着迷信和坏良心描述善良的博斯韦尔的特征,真是令人发笑,但我却特别留神,不去反驳向导的意见。佩赫勒万-贝,‘最高的英雄’,这个名称足以说明,沙漠居民把埃默利置于怎么样的尊敬地位上。

“你想他会来吗?”我探询道。

“我不知道。当他在地狱中制成了子弹时他就走近了。他认识沙漠杀手的每头牲口和每个人,他知道我们所有的水井和停留点。只有那个城堡他还没有去过,因为那里有一个能刀枪不入地对付所有恶劣幽灵的虔诚的穆斯林圣者。”

这对我可是个最有价值的消息,阿拉玛所具有的效果要比我曾期望过的要大得多。由于对阿拉玛的信任,这个不小心的向导不由自主地揭露了使其统治者处于极危险境地的情况。

古罗马人推进到了撒哈拉沙漠内超过人们想象的地方,而就在那时,当哈里发的军队越过苏伊士海峡时,就出现了一个真正的通过沙漠的民族大迁移。在古代和中世纪,在安静的绿洲或在孤独安全的地方修建了许多建筑物,而后来又被放弃了,致使现在已被飞沙所覆盖,或已成瓦砾,但它们至少还适于沙漠中强盗用作藏身之处。我已经看到过许多这样的城堡了,而且经常发现在城墙间或在附近会有一口井或一条河。

沙漠匪帮在这里占有一处那样的避难所,那个地方不在巴卜古德,但肯定能在石质沙漠中找到,并可确信雷诺-拉特劳蒙被拘留在那里。

“我将到城堡中去会见贝,”因此我对他说,“一头乘骑骆驼到那里要花多长时间?”

“老爷,当你到了石门并且沿着我影子的方向一直往前走,到你的影子在日出时有你枪管两倍长时,你在第二天傍晚就会到达塞里尔山,我们城堡的城墙就在这山上。”

我还想进一步问下去,可是他必需到商队去,大个子哈桑在那里做了一件显然是不幸的事情。虽然我命令按着他们道路的方向继续前进而不必弄清真相,他还是在和领队闲谈中发生了争吵,所以把向导叫过去调解争执了。

“你不是说你属于卡巴比施族吗?”领队辩护着,“他们的帐篷营地是在科尔多几。为什么你要说比一个塔尔吉更熟悉到加特去的路呢?他在这条路上已骑行过上百次了。卡巴比施称做牧羊人;他们牧放他们的羊,他们和他们的羊说话,他们吃他们的羊,对了,他们甚至于穿的是他们羊的毛皮和毛。因此他们最后变成了羊,没有懂事的灵魂只能像他们的牲畜那样无意义地咩咩叫。闭住你的嘴,卡巴比施人,去害羞吧!”

哈桑已经张开嘴要进行强有力的反驳,但发生了一件事使他沉默了,而且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

从我们后面飞跑着来了四名骑牲口者,他们看到商队后停了一会儿,然后全部骑跑了过去。他们骑坐在毕沙林骆驼上,而且我认出了韦拉德-斯利曼,那个把他的骆驼送给我的人,以及那个在阿尔及尔被我们捉住的信使,他一定是以某种方式得以成功地获得了自由。他返回在奥雷斯山脉的帐篷营地,并立即由他的一个强盗兄弟陪着他快速上了路,以便报告送信失败的消息。或许他们知道我的旅行目的。而且就算事情并非如此,现在我也已处在暴露的危险之中,于是我就示意约瑟夫和特市人到我身边来。

“你好,”那个韦拉德-斯利曼大声问好,并未注意到我和约瑟夫,因为我们停留在其他人的后面。“谁是这个商队的向导?”

“我。”塔尔吉人机灵地眨着眼回答。

“你们到哪里去?”

“去加特。”

“太好了。我也要到加特去并将和你们一起走。”

这里既无询问也无请求,那个人做事很利落;他已将商队视为自己的财产了。

这时他看了一下大个子哈桑,哈桑要比所有其他人高出一个头。他立即骑到哈桑面前。

“你是曾和杀死狮子的那个德国人在一起?”

“是的。”

“这位先生在哪里?”

“那里!”卡巴比施人指着我回答。

贝的眼睛与我相遇,然后转向信使。

“就是那个人吗?”

“是的,他把我打倒在地。”

现在他驾驭着他的牲口向我走来,后面跟随着其他三个人。向导和领队也走了过来。现在有六个武装良好的人对着我,还完全没有考虑商队的那些人。约瑟夫握紧了来复枪,特布人把他那用有弹力的囗木做成的投枪抓在手掌中,而我则用左手在宽大的斗篷下把左轮手枪从腰带上拿了下来,此时我的右手中握着的是骆驼鞭子,从而装出像是我对目前的防御未作准备的样子。

“你认识我吗?”他不打招呼问候就问我,此时他锋利的眼睛威胁地望着我的眼睛。

“我认识你。”我安静地、冷淡地答复道。

“你有我的阿拉玛?”

“是的。”

“把它还给我!”

“在这里!”

我把那珊瑚块掷给了他。他接住后藏了起来。

“你把我从狮子口中救了出来,而我给了你我最好的乘骑骆驼。我们已两清了!”

“好的!你的命不比一头骆驼的价值高。你说得很对,我们两清了!”

他的眼睛闪了一下。

“你认识这个人吗?”

“我认识他。”

“你打了他,致使他失去了灵魂。他是个使者,而你们却把他抓了起来。《古兰经》说,打了一个信徒的异教徒将失去他的右手。你将遭到惩罚。”

“而我们基督徒的圣书《圣经》说,谁让别人流血,他的血也应流出来。你将遭受你应得的惩罚,商队杀手汉姜-贝!”

这些话对商队的人如同晴天霹雳。他们已经由于紧张、饥渴和匾乏而变得虚弱和气馁,已不可能抵抗沙漠匪帮了,当他们听到这个名字时惊吓得几乎要从座鞍上掉了下来。

韦拉德-斯利曼也感到意外,他不会知道向导饶舌泄漏些什么。但是他看到了他的名字的作用,看到了有五个大胆的人在他身边,而且知道他的兄弟与沙漠匪帮就在附近,这就给了他胆量承认而不是否认我所说出的名字。

“真主仁慈,我就是那个汉姜-贝。如果你们把这个德国人和他的仆人们交给我,这个商队就可安然无恙地到达加特。从骆驼上爬下来,异教徒,亲吻我的鞋!”

所有的阿拉伯人都从我们身旁退了回去,他们对此人的恐惧居然是如此厉害。

“你们还是要消灭这一商队的,”我安静地答复他,“这个向导是叛徒,他把商队领往巴卜古德,沙漠匪帮将在那里,于今天夜里向他们突然袭击。”

“你撒谎!”他大声吼叫。

“小子,敢不敢再一次叫我为撒谎者,不然……”

“蝎子!你的舌头是有毒的,”他愤怒地打断了我的话,“你在撒……”

我的骆驼紧挨着他的骆驼,在他还没有说出最后一个字的时候,我那用河马皮做的骆驼鞭子已经呼呼有声地飞过空中并重重地抽打在他的脸上,致使他的鼻子、嘴巴和面颊都流出了血。站在他旁边的那个逃脱的信使在同一瞬间把枪瞄准了我,但我走在了他的前面:我把左轮手枪举到他的额头并开了枪。

“商队杀手,你认识这一枪吗,在鼻跟之上一英寸的地方?你是商队杀手汉姜-贝的兄弟,而我是强盗杀手佩赫勒万-贝的兄弟。下地狱去向魔鬼报告说,沙漠匪帮随后就到!”

我的第二发子弹也击中了汉姜-贝的额头,第三个敌人是科恩德费尔的子弹击中的,而特布人的投枪则刺进了第四个人的胸膛。

这是不到两秒钟所发生的事情,因而剩下的两个,向导和领队,都还没有来得及使用他们的武器,我就把左轮枪指向了他们。

“把你们的武器交出来,否则佩赫勒万-贝的子弹将把你们吃掉!”

向施塔弗尔施泰因人作个暗示就已足够,他走向他们并解除了他们的武器。

“把他们绑起来,使他们不能逃走!”

他这样做了,而他们也让这些事情安静地发生。这个“强盗杀手”对于他们产生相同的威慑效果,就像商队杀手对于商队的那些人一样。现在我可以开始审问了。

“从牲口上下来,你们这些人,仔细听听一个德国人是如何审判沙漠的强盗和叛徒的。”

他们听从了我的命令并在两个被告和我之外围成了一圈。大个子哈桑迄今一直躲在其他人的后面,但现在勇气又回到了他的身上。他拔出了他的长刀,这把刀像是来自玛土撒拉1的武器库,并用威胁的神态站到了俘虏的前面,用雷鸣般的男低音告诫他们说:

1methsthem,圣经中的老祖宗,活到969岁。

“听着我的话,你们这些强盗,你们这些凶手,你们这些流氓,你们这些坏蛋,你们这些暴徒,你们这些暴徒的儿子,你们这些暴徒的后裔和前辈!我是一个有名的努拉布支族的卡巴比施人,我的名字叫哈桑-本-阿布菲达-伊本-豪卡尔-阿尔-沃迪-优素福-伊本-阿布-福斯兰-本-伊沙克-阿尔-杜利。勇敢的孩子们都称我为杰萨-贝,杀手;如果你们做了哪怕只是很少一点我所不喜欢的事,那我就会把你们掐死、辗碎。真主把你们交到了我的手中,而我要让这位来自德国的老爷——他已杀死了‘地震先生’以及黑豹和它的老婆——来判决你们。张开你们的嘴,说出真实情况,否则你们会被我的愤怒摧毁并被我的怒气消灭,因为我是大个子哈桑!”

“我们没有做不公平的事,”向导宣称,“而且不要让不信真主的人来审判我们。你们若要控告,可把我们提交给一个审判官和他的陪审员。我们会回答他而不会回答你们的提问。”

“你必须回答,”我作出决定,“否则我的鞭子会打开你的嘴。”

“你不能击打信徒!”

“谁想要阻挠我了难道我的鞭子没有抽打那个商队杀手吗?”

“这些人不能容忍这种做法,他们是穆斯林。”

“你是穆斯林而且懂得准则,准则说:‘以血还血’。你要把他们引向死亡;你的命归于他们。”

“我领他们走的是正确的方向。难道汉姜-贝没有证实我们是走在正确的路上吗?”

“难道不是你自己告诉我,今天当所有人都入睡时沙漠匪帮就将到来吗?”

“我什么都没有说过。你是一个不信真主的人,因而要毁灭我们。”

“不要撒谎,向导!死神的手已伸向你了,而且你的先知说过:‘你从来没有说过真话,那么在你死的时候说吧,以便真主看到没有污点的你!’我们是在巴卜古德附近,而加特则在近午夜才能到达。你已经听到了,我是那个比沙漠匪帮更强大的‘强盗杀手’佩赫勒万-贝的兄弟,他身边有个幽灵,我也有,幽灵会告诉我们想要知道的一切。你看这里!这个小屋子是他的住所,我要问他:‘加特在哪里?’”

我拿出了指南针。

沙漠居民特别迷信,我知道,他们所不熟悉的东西会产生比所有的劝告和恐吓更大的效果。

“你看到了吗,它怎样指向午夜?你们这些人再看着!我可把它的住所转到各个方向,而它指给你们的总是同一个方向。”

人们以惊异的满怀崇敬的敬畏心情注视着指南针,而且那个高大的哈桑,迄今也没有注意过这个指南针,也无法隐瞒他的惊奇心情。

“老爷,你是一个伟大的魔术师!没有人能反抗你!”

“向导,你曾在信徒处见到过这个幽灵吗?”我继续着。“如果你不听话,那我也将把你的心灵从你的躯体抽拉出来,并把它关在比这里这个还要窄小的地方;要知道这个幽灵一度也是一个有背叛行为的向导,而现在则被永远地监禁在这里,要为旅游者指点道路。”

“老爷,问吧,我会把真实情况告诉你的!”这个被吓倒的人十分害怕地说。

“你承认你和那个领队是‘商队杀手’汉姜-贝的手下人啦?”

“是的。”

“沙漠匪帮今天是要袭击这个贸易商队吗?”

“是的。”

“那时会把所有的人都杀害吗?”

“是的。”他犹豫不决地回答。

“沙漠匪帮有多少人?”

“老爷,我不知道是不是所有的人都会聚拢在一起。沙漠匪帮在每个地方有不同的成员。”

这对于解开沙漠匪帮队伍为什么移动得那么快速这个谜作出了进一步的贡献。汉姜-贝是单独从一个地方骑行到另一个地方的,而且到处都可以找到为抢掠已装备好的人员,再加上他们是两兄弟,因此这个令人害怕的强盗和他的队伍就好像无处不在似的。

“你认识那个被贝监禁着的年轻法国人吗?”

“是的,他在城堡中。”

“这个城堡有多少个通道?”

“经由城门有一条,老爷,另有一条地下通道,通到浅盐湖。”

“沙漠匪帮在哪里等候商队?”

“如你现在近日出时骑行,那么在你的身影像你自身两倍和再一半那样长时就可到达那里。”

“贝要来到,以便在袭击前和你交谈。你应在哪里和他碰面?”

“他要来看商队的到来并熟悉他们的宿营地点。当所有人都睡了时,会有鬣狗的叫声,这样我就会知道他站在哪里。”

“这是你引向毁灭的第一个商队吗?”

他缄默了。

“你真是个罪孽深重的人,向导,然而如果你听从我的话并把我领到城堡,你就不会被处死。”

“真主禁止这样做!”这时特布人喊了起来。“你看到了我的儿子和我眼中的泪水了吗?老爷!你感觉到了我心中的忧伤并听到了我灵魂的誓言了吗?我以真主的八个天堂和魔鬼的七个地狱,以埃斯拉的嘴和圣-约翰内斯的头起誓,每一个与杀人犯在一起的人必须死亡。以血还血,以命抵命!把这些追随者给我好吗,老爷?”

“他们的生命不属于我,我不能把他送人。”

“好吧,那他们就属于我!”

还在我去阻挡他之前,他已把长矛刺进了向导的胸膛,并在下一瞬间割断了领队的喉咙。

“颂扬真主,因为他在天堂和在地上都作了公正的判决,”他欢呼道,“我的复仇要分散给杀人犯们,直到沙漠匪帮住到地狱中去为止!”

我无法和他争辩,尽管对我来说这两个人肯定还是有用的。他们那么快就得到了惩罚,无论如何也是罪有应得,如果想一想那些牺牲了的人,都是他们提供给商队杀手的刀口的。

“你知不知道,先知说:你的行动是快的,但为何你事先的思考慢了?为了抓到沙漠匪帮,我们用得着这两个叛徒。但现在他们的嘴缄默了,并且他们的脚已不能把我们领到强盗去处了。”

死者所带的所有东西已经到了阿拉伯人的手中。韦拉德-斯利曼随身还带着十分可观的水和生活用品贮备,我让把这两种东西都分了,而把死者的毕沙林乘骑骆驼占为己有。

那块汉姜-贝的珊瑚我也把它藏了起来,因为或许它还会为我作更重要的服务。

商队的成员聚在一起轻声地商量着,然后他们中间的一个向我走来。

“老爷,做我们的向导吧!你有一个会把我们带到加特的幽灵。”

“你们愿听从这个幽灵的话吗?”

“是的。告诉我们它的命令!”

“如果你们让沙漠匪帮在你们的身后,那么你们将到不了加特;他们将跟踪你们并把你们消灭。然而如果你们有胆量的话,那么我们把那些强盗都杀掉,而以后朝拜圣地者就可以在安宁中通过沙漠了。”

“老爷,我们有胆量,我们不害怕,然而沙漠匪帮的人比我们多,因而会战胜我们的。”

我必须鼓起他们的勇气。

“我的幽灵告诉我,他们不会战胜我们。我是在巴卜古德等着我的佩赫勒万-贝的兄弟;他打倒强盗们就像压倒干枯的麦子。瞧这儿:这两把左轮枪可消灭12个人,这支猎枪会把他们中的两个送给魔鬼撒旦,而这支短管猎枪,它的名字还一次也没有进入过你们的耳朵,会使两倍十个再加五个强盗付出生命。你们要我做你们的向导的话就要快说,否则我就单独和我的仆人们去寻找沙漠匪帮而把你们留在这里沙漠中了。”

“我们愿意听从你,老爷!”

“是的,我们愿意听从你,老爷!”大个子哈桑热烈地同意。“你是聪明人中最聪明的,机灵人中最机灵的,以及所有英雄中的英雄。看这里,伙计们,我是杀手杰萨-贝。这把马刀将剖开十个强盗的肚子,这把匕首将割断20个杀人犯的喉咙,而这支火枪,这支长矛和这把手枪将会把全部剩下的人都消灭掉。你们的任务只是在于赞扬我们的勇敢和歌颂我们的英雄事迹。而且当你们返回到你们子女处时,你们的帐篷中将响彻对大个子哈桑和来自德国的伟大的老爷,那个阿雷塔——他杀死了‘地震先生’并战胜了黑豹和它的老婆——的赞扬之词!”

“天啊,真该重打一千大板,你吹什么牛!”施塔弗尔施泰因人生气地说,“可是若战斗开始,大个子哈桑就会一下子变得那么小,使人根本就再也见不到他了。”

太阳已经走完了他弧线的四分之三,我就催促大家起程了。尸体我们就让其放着了,因为沙漠的掘墓人,沙漠猛鸢和兀鹫,免除了我们的掩埋工作。我知道,我仅能极少地依靠阿拉伯人,然而看来我所面对的危险不见得比其它那许多次我已幸运地战胜的危险更大。商队杀手汉姜-贝对我来说并不比每个平常阿拉伯人更可怕,而在公开的勇气不够用的地方,当然我就会求助于计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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