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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黑色羽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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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砂从睡梦中苏醒过来,两双颜色各异的眼睛正齐齐地注视着她。www.xiaoxiaocom.com

"我是怎麽了?"海砂揉着脑袋,坐起来,看到她正躺在一座临海而建的阁楼里,窗外就是碧蓝无边的大海和晴朗得透明的天空。

"你呀,一定是昨天在海滩上玩得太累,所以才会赖床。"海琴一边在她床边玩贝斯一边口气很差地教训她。

"海边……昨天……"海砂渐渐回忆起来,她这是在摩洛哥。自从爸爸和妈妈去环球旅行之後,她和哥哥就一直住在摩洛哥透的家里。昨天他们一起去了海滨浴场,睡觉前说好了今天要……

"海砂!快过来帮忙呀!"透拿着油漆刷,鼻尖上还有黄黄的一大块。他们说好今天要一起把阁楼重新油漆一遍,画上很多有趣的画。

海砂终於把所有事都想起来了,连忙从床上爬起来,去跟透帮忙。两个人左一块红右一块绿地刷得不亦乐乎。海琴一个人练着琴,只在他们实在闹得离谱的时候搭话过来,吼两句:"红配绿很难看呢!"

海砂笑得很开心,汗都出来了,抱起一大桶蓝色的油漆,打算给墙洗个蓝色的油漆澡。

"咚咚咚!"

阁楼的木门外传来了三声不规则的敲门声。

"什麽人?"海砂放下手中的东西,有点疑惑地去开门。

"咚咚咚!"敲门声更加急促而没有规则。

"谁?"海砂把眼睛凑到猫眼上,奇怪的是猫眼外一个人都没有,只有空荡荡的楼梯。

"怎麽回事?"海砂正要离开。

"咚咚咚!"又是敲门声,响得好像要把门给敲碎才罢休。

海砂又凑到猫眼上去看,还是一样的,什麽都没有。这个时候敲门声又响起来了,更大更乱,而且不再有间断,一直地敲,紧迫得吓人。

"怎麽了?海砂你在门口干什麽呢?"海琴放下贝斯,皱着眉头问她。

"没有啦!"海砂打了他一下,突然瞪着他,"哥哥,你没有听到敲门声吗?"

"敲门声?"海琴直接用手背去探海砂的额头,喃喃道,"又感冒了吗?"

"没有呀!"海砂更紧张了,敲门声这麽响,都有点恐怖片的感觉了,海琴怎麽跟完全没听到一样呢?

"哥哥,你没有听到敲门声吗?现在还有,好响啊。"

"海砂,你怎麽了?"海琴一脸关切,"难道油漆有毒?"

"透!"海砂喊了声。透赶紧跳了过来。

"你听到了吗?"

"什麽?"透眨着大眼睛。

"敲门……"海砂突然明白了,敲门声只有她一个人听得见。这是灵异事件吗?跟电影里的情节好像!她背脊忽地一凉,门外面是什麽?

"透,你买的什麽油漆?你要负全责!"

"是你钱给少了吧?"

"胡说,老实交代你还买了什麽?"

"我才没有……"

海琴和透持续争执着,海砂只觉得连脚下的地板都给那敲门声给震动了。那麽用力地敲门,到底是谁?就算是鬼……

她突然下定决心,一定要打开门看看。

她抛开争执的海琴和透,走向褐色的核桃木大门。可就在她将手放在门把手的一刻——

"海砂!不要开门!"

"什麽?"海砂惊栗地转头,"哥哥,你不是听不见敲门声吗?"

"敲门声?"

海琴好像也很迷惑,嘟囔道:"什麽敲门声?我没有听见。"

"那你干吗叫我不要开门呢?"海砂说着又要去开门,没想这一次海琴的反应更激烈,冲了过来用身体紧紧地护住了那扇门。

"不能打开!"

"为什麽?"

海琴的表情迷惑不堪,海砂却更加坚定地一定要打开。

"让我开门!"

"不可以!"海琴护住门,额上已经有些许汗水渗了出来,但他的眼神依旧慌慌张张,不知所措。

"让我开门!"

"不行!"

"为什麽?"

"因为……"海琴不知道怎样回答,他自己也不清楚。

"因为……"

海砂猛地回头,透已经用双臂钳住了她的肩膀,深蓝色的眼珠中流露出一种难以描绘的伤痛。

"因为……"透顿了顿,近似恳求地对海砂说,"打开这扇门,就没有了。"

"什麽没有了?"

"这一切都没有了,你和我在摩洛哥的生活,完美无缺的生活。"

不知道是透还是海琴先回答了出来。

海砂还死死地攥着门把手,海琴的声音和透的声音都是一样虚弱的恳求。他们从来不会这个样子,自尊心强的海琴和阳光的透,他们不会。

这不是他们,这不是海砂的透和海琴!

"没有了,就没有了,我不要虚假的美好!"海砂梦一样说出这句话,拼劲全力地拧开了房门。

卡嚓一声,核桃木木门没有被拉开,而是完全地碎裂了。

眼睛,紫色的瞳孔,奇怪,怎麽这麽熟悉?

海砂揉了揉眼,坐起来,身外是瓢泼大雨。她抹乾脸上的雨水,凝视着面前的那双眼睛。

"零!"

"你居然被我喊醒了……"零顿住,表情有微妙的变化。

"我在哪里?我怎麽了?"海砂坐起来,发现身体被泡过一样的湿。周围什麽都没有,只有雨水。整个空间都是灰色的,而透和海琴……

她看到,他们就睡在她的脚边。

"他们怎麽了?零,这是怎麽回事?"

零不理她,蹲下身拉起透和海琴就是一连串耳光,扇得两个人摇头晃脑,却还是一副睡得很香的样子。

"你打他们干什麽?"海砂怯生生地问,却不敢阻拦零。

零瞟了她一眼,把脸都肿了的透扔回地面,不爽地皱了下眉头,开口道:"你叫下他的名字。"

"怎麽叫?"

"名字……怎麽叫?"零更加地不爽,不耐烦地回答,"一个叫透,一个叫海琴啊!"

"为什麽要我叫?"

女人的问题为什麽这麽多?

零差点翻白眼,喉咙都痛了:"这两个家伙还在幻魔给他们编造的美梦里欲死欲仙。要让他们醒来,最好的法子就是他们最在乎的那个人呼唤他们的名字。"

零说着,把死尸一样的透推到了海砂身上。

"哦。"海砂抱起透,晃了两下,"透!你快醒来呀。还有哥哥,你也快醒来呀!"

不出所料,零怎麽也扇不醒的透和海琴,在海砂几次呼唤下一前一後地都醒了过来。

"怎麽回事?我这是在哪儿?水星吗?我们不是在火星旅游的吗?怎麽跑到水……咦,你是谁呀?"透抓着头,极其惊讶地看着零。

"演唱会完了吗?海砂呢……"海琴才醒过来,恍惚的视线就被零抓了过去,但他立刻就认出了他。

"苍御零,你在这里要干什麽?"

"哥哥!"海砂语气有些埋怨,"是零救了你。"

"他救我,我为什麽需要他来救?我怎麽了?"海琴好像完全不记得自己被抓走的经过,加上海砂的态度,他顿时上火,一把揪住零,逼着他的鼻子问道,"这是什麽地方?是你把我们带到这个鬼地方来的吗?"

"这里是幻魔结界的核心——空洞幻境。幻魔让进入这里的人做梦,而且是做他最渴望的那个美梦,直到那个人的身体在雨中彻底冰凉,死亡为止。"零不慌不忙地解释。

"哥哥,你还记得在机场外你看到了什麽人,喊了声'花妖'吗?他是一个只有你能看见的幻象,在那之後你就被他抓走了。"海砂也帮着解释。

"嗯,噢。"海琴回忆了一下,沉默下来。

"哥哥,你知道幻魔吧?还有我们所在的这个空洞幻境。"

海琴点点头,道:"幻魔是黑暗一族帛曳家族上代的族长,帛曳家族最大的能力是吞食和制造结界。幻魔的结界尤其特殊,分为内丶外两层。外层是普通的结界,据记载特徵是乳白色的的恶灵。而内层看上去是蛛网,凡被吞并者,将进入他的内结界——空洞幻境。在空洞幻境里,就跟他说的一样,人会做梦,直到身体变凉……咦……"

他的气势又回来了些,逼视着零道:"你也在这里,为什麽你没有做梦?"

"软弱的人才需要梦来逃避。"零冷冷地答完,将视线放逐到了远方。

透跟随他的视线望向了远方:"你在看什麽?"

"我在想出去的方法。"

零话音刚落,灰色空间里冰冷的大雨陡然停住了。空间中的颜色在改变,一块一块染黑,变成夜的深色。

不一会儿,灰色空间里不分天地的混沌被晴朗朔月下安静的哥根霍夫公园代替。

他们彷佛是重新回到了哥根霍夫公园。唯一的不和谐,只有那轮妖邪的月亮还没有沉默,正挂在天幕的正中央。

"时光倒流了吗?"透抬起头,指着月亮道,"我们是不是走出幻境了,只不过时间倒退了一点点?"

"不应该……"

零推测着,走了几步,突然间他认出了那片蔓延的花田丶那轮位置正中的月亮,还有那棵他依靠过的大树。

这个地方,是他安置昏倒的海砂的地方。

为什麽会出现这样的幻境?透还在他身边不断地提着这样那样的问题,而零此刻已经听不进任何东西了。

这个地方只有他和海砂去过,海砂已经从她的梦里苏醒了,那麽这里只可能是为他而生成的美梦。

这是他心中特殊的地点吗?眷恋到想永远留在那里的地方?一股热流兀自流过他的胸膛,发出破冰一般的响动。

这感觉他还记得,正是海砂用尽全力救他出来後倒在他怀里时,他身体中的唯一。

"我从来没有觉得你是坏人,从来没有讨厌过你,从来没有想过要看着你单独战斗,从来……"

"请你相信我!我们是夥伴啊!"

"零,我们是同伴啊!"

"零……零……"

……

"你居然被我喊醒了……"

难道那些话都是真的?

……

"我的零,你是不该出现在这个世界上的怪物呀!"

……

"不要再说了!"

悲凉的怒吼声从零的身体里迸发出来。

"怎麽了,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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