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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调虎离山擒奸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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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言讫之后,随手一挥,那精舍四片窗门齐齐打开,一下子出现了十数名执着强弩飞箭的高手来。

这十数名大内高手,用手中弓箭对准荆棘子等人,一时场中气氛,紧张万分。

但是那荆棘子见状,却仰天哈哈大笑,道:“你们这些狗腿子,想用这种架势吓谁?”

李奉道:“你们不乖乖受擒,莫怪我李某人不给你们一条生路!”

李奉知道多说无用,不待对方有机会回话预他,便大声喝道:“放箭!”

他的“箭”字还在舌边绕弯,便听见一片弓弦发射之声,“刷,刷!”一股箭雨,已自盖向荆棘子等六人。

荆棘子等人不闪不避,不慌不忙,一阵狂笑之间,看他们两手在空中拨、捞、捉、拂,就那么措愕之际,那一阵话雨,已杳无踪迹。

这一份身手,看在李奉等人眼内,使他们震惊不已。

此刻连一向傲慢自大的李奉和刘杰三,也不能不暗中承认,这些西南秘门的人物,确是有不凡的功夫。

荆棘子在抵挡住那片箭雨之后,傲然道:“来而不往非礼也!小心啦!”

他话声才落,蓦地里两手急掷,刚才被他抄下来的长箭,立刻改容相向,射入精舍!

荆棘子这一手来得太突然,因此他箭才出手,精舍之内已传来惨呼,显然室内有人避之不及,中箭倒地!

荆棘子长笑数声,道:“巫谟!鬼使,你们随我进室收拾他们!”

在他左右的那名瘦长老者,以及那么奇装异服的年轻汉子,齐声答应,三个人带领三名手下,就要冲入场舍。

那李奉一见他们的举动,大急叫道:“且慢!”

荆棘子的丑脸闻言变得更怕人,道:“怎么样?你还有没有遗言交代?”

李奉这时已豁出命来,遂冷笑道:“你不必尽想逞口舌之能,有种的咱们在外面决一生死!”

荆棘子道:“好!山人在这里恭候!”

李辛和刘杰三两人,率领八名手下,立刻走出刘宾所住的精舍。

这么一来,双方便在精舍外的花园内,形成对峙之局。

荆棘子待李奉等人站好,便道:“刘宾那狗腿子是不是就在那室内!”

李奉道:“等你们打败了我们,自己过去一查,不就明白了吗!”

荆棘子道:“好!你小心啦!”

李奉道:“等一等!我们打群架,还是排单个?”

荆棘子道:“随你的便,反正怎么个打法,你们都别想有活命的机会!”

李奉冷哼道:“来,来,来,本大人先收拾你这小子再说!”

他“钳”一声剪出长刀,那份拔刀的气势,果然有点名堂。

荆棘子道:“看你的身手,倒不失有名家风范,山人为了成全依,就派出本门左尊者鬼使与你交手。”

他不待李奉的意见,便转脸向鬼使道:“鬼使,你先收拾下这狗腿子!”

鬼使在双方对峙之时,已跃跃欲试,因此一听见荆棘子的吩咐,立刻回道:“仙长请让过一旁,看我收拾这狗腿子!”

李奉被荆棘子和鬼使两人,左一声“狗腿子”,右一声“狗腿子”叫得火气上涌,瞪着两只牛眼,喝道:“要打便打,噜嗦什么?”

他的作风果然干净利落,话才一说完,“刷”的一刀,迎面便劈向鬼使。

这时鬼使方始走了两步,根本就没有提防李奉会突然出手。

当他发觉李奉已然动手攻他时,那森寒的长刀,业已朝他的脑门劈了过来!

好个鬼使,但见他将熊腰微微一挫,猛地双手探向李奉的腰部。

如此一来,李奉的长刀虽可一刀劈倒鬼使,但他的腰部却非开个大窟窿不可。

鬼使一出手便施出这种同归于尽的打法,吓得李奉不得不收刀后退。

鬼使像是算定李奉没有胆量与他同归于尽,就在李奉收刀疾退之同时,倏地弹腿长身,人如鹰鹫,扑向后退的李奉。

李奉亦非省油之灯,他能身任相府护卫,武功必然不差。

他虽然对鬼使的拼命把式,大伤脑筋。但他料准鬼使的二次进逼,必然仍是拼命打法,因此他退得奇快。

李奉的用意是,要与鬼使保持距离,以防范他的缠身肉搏的拼命把式。

他这个算盘打得甚精,因为李奉有长刀在手,鬼使却空着双手,如果双方保持一段距离,拿长刀的当然要占便宜。

鬼使连续进扑了三次,李奉仍然采取长距离攻防之策,只气得鬼使哇哇怪叫。

李奉一听对方发火,知道良机已到,身形不避反趋,呼呼呼,一连向鬼使砍了三刀之多。

这三刀一气呵成,形成一股绵绵刀光,威力骇人之至。

鬼使正当在气头上,而且也万料不到李奉会突然欺进身来攻他,因此被李奉杀得东问西躲不迭。

在这种情况之下,鬼使登时醒悟落在下风的原因,连忙收摄急躁的心情,专心一意地见招拆招。

这么一来,果然挽回了适才的颓势,这个转变,使李奉惊讶不已。

李奉原以为鬼使决计无法一下子扳回原势,却不料他不但那么快便恢复正常,而且不再舍命相缠,打得中规中短。

在一旁观战的荆棘子,直到此刻方露出笑容。

鬼使一改变战法,立刻把握住战局的变化。

三十招过后,李奉只觉得他长刀出手之际,往往拿不定主意,应该向哪一个方向。

换句话说,李奉每次出手之刹那,常有点迟疑不决的情形。

这种情形的发生,令李奉疑恨不已。

他仔细再劈了三刀之后,登时恍然大悟。

原来他每次递刀出去之时,总觉得鬼使所用的方法,也在此时变动,所以他下意识之下,也跟着改变长刀出手的方位。

这么一来,便有刀势突然呆滞的现象发生,跟出刀迟疑不决完全一样。

李奉虽则想通了刀势呆滞之故,是因出手之际改变方位所致,但他还是想不通鬼使何以能在他招式甫发之际,那么巧妙地挪腾换位?

他心中生起了这个疑问,出手时便更加慎重。

李奉又猛攻了七八刀,但仍然刀刀劈空,每次都被鬼使避过。

他睹准鬼使的身形,大喝一声,再砍了一刀。

这一刀他运足功力而发,而且事先已相准鬼使的方位,甚至推算到一刀落空之后鬼使挪腾的位置。

总之,李奉这一刀有七成的把握,可以砍伤对方的。

但事实不然,这一刀不仅没沾上鬼使的半根汗毛,甚至鬼使闪避的方位,也大出李奉之意料之外。

但见李奉刀势送满之际,鬼使已如鬼魅般地自背后偷袭而至!

李奉被这种情景的变化,骇出一身冷汗。

他为了解除背腹之厄,不得不将前趋之势,尽量加快。

由于场中战况这么一改变,使旁观的人看来好像是李奉提刀落荒而逃的样子。

李奉根本就没有逃走之念,他是为了躲避鬼使自背后的攻袭,才向前疾闯的。

他闯出五、六丈之后,猛地回身施出一招“横扫千军”,总算解除了背腹之危。

这时李奉和鬼使,又面对面对峙。

李奉内心里飞快寻思,当他目光一接触鬼使的笑容,骇然忖道:“莫非自交手以来,我每次出手所劈的对方身形,全都是这厮的幻影?”

他这个推测甚有道理,因为要不是这样的话,对方不可能会那么快就能自前面绕到背后偷袭他。

他的疑惧表情,鬼使看得一清二楚,只听他得意地说道:“狗腿子!你敢是没胆量和本座交手了?”

李奉正在思量破敌之策,因此没有理会鬼使的讪笑。

他打定主意之后,突然大喝一声,一刀向鬼使的天灵盖砍了下去。

他这一刀作势猛砍,其实完全是虚招,等到鬼使身形一晃,立刻改变招式,将劈下之势,改为斜划而下。

但他虽然将招式变化得那么快,实际上鬼使的方位,还是没法摸清楚。

所以李奉的变招,完全是打着碰碰运气的主意而已。

但他不这样做还好,当他一虚一实的两刀出手之后,鬼使的身形,突然化做十数条自四面八方攻来。

李奉被这一个突如其来的变化,惊骇得心胆俱裂。

只见他将长刀飞舞起来,用一团刀光护住四周。

他这样子做固然是一时权宜之计,但鬼使却生似非逼他舞动长刀不可,一点也没有放松攻势。

在屋内的刘杰三将双方交手的情况,看得清清楚楚。

当他发现李奉被逼得非舞动他的长刀,以防范来自四周的攻击之时,他知道李奉之落败将是瞬间之事。

果然,刘杰三还在设法想解除李奉的危险,李奉已闷哼一声,刀势一滞!

只听鬼使狂声大笑,一脚踹中李奉的侧腰,踹得他踉跄斜跨,一屁股坐在地上,嘴角沁出涔涔鲜血。

鬼使一招得手,冷冷笑道:“狗腿子!你该乖乖纳命了吧?”

坐在地上的李奉,虽然口喷鲜血,但他仍然瞪着一双仇恨的眼睛,直盯得鬼使心里发毛。

鬼使向前一步道:“你这厮敢情还输得不服气!”

李奉强忍肺腑痛楚,道:“当……当然……不……不服……眼气……”

鬼使道:“技不如人,有何不服气之处?”

李奉强忍一口怨气,道:“老子若非被你身形变化的障眼法所迷,必然不会落败,所以老子硬是不服气……”

他一口气说下来,显见他已抑住了内伤的恶化,这一点令鬼使也不得不佩服他内功修为之深。

但鬼使是个心傲气大的人,当下冷哼一声,道:“你既然不服气,向不抽刀再战?”

这话使得李奉完全放弃抵抗再战之念头。

因为一来他因受伤而失去了再战之力,二来他实在也无法摸清楚敌人的方位变化,在这种情形下,叫他哪来有再战之把握?

既是如此,李寿当然就只有任鬼使宰割的份儿。

鬼使也不客气,他一步步逼向受伤在地的李奉,看他的神情,就像一掌要将李奉打死的样子。

果然鬼使在逼近李奉之前约三步之遥时,缓缓举起右掌,就见施下煞手!

这刹那突然传来一声娇滴滴的悦耳女子之声,道:“左尊者,你怎会有时间杀人?”

鬼使听到这一声娇唤,将抬在半空中的右掌收住。

他膛目注视着自宅院外莲步而进的杜剑娘。

但见杜剑娘在四名美婢的陪伴之下,袅袅娜娜地走过花园,在离鬼使身后一丈多远的地方,停下步伐。

她看了坐在地上的李奉一眼,道:“左尊者,当初我是怎么交代你的?”

说也奇怪,鬼使眼中的凶光,在杜剑娘出现之后,立刻消逝得无影无踪。

他嗫嚅向杜剑娘道:“禀小姐,这厮应当处死,否则后患无穷!”

杜剑娘展颜一笑道:“我不是交代过你吗?我们时间不多,最要紧的是拿下刘宾再讲,你又何必对别人大施杀手?”

鬼使想说什么,但杜剑娘制止了他,径自道:“荆仙长,有烦你带同巫老师,进入那室内将刘宾捆绑出来!”

她说这话时,娇靥突然泛出杀气,显见她心中恨极刘宾。

荆棘子闻言之后,向插天翁巫谟打了一个招呼,带了三名手下,大步走向刘宾住宿的精舍。

当他们走到那精舍之前时,门内突然涌出一大批捕快,由刘杰三带头,堵在精舍之前。

荆棘子冷冷一笑,大声喝道:“退开,本人不想妄动杀戒,你们不必来送死!”

刘杰三笑道:“你想进入这精舍,就得先通过本大入这一关!”

杜剑娘突然扬声道:“仙长,不必跟他噜嗦,我们争取时间要紧!”

刘杰三屡次听到杜剑娘催促荆棘子他们争取时间,心里猜测她可能怕陈公威赶回来之故。

这么说,时间越拖下去,对刘杰三来讲,必定更加有利。

刘杰三虽然不大用脑筋,但上述这种浅显的道理,他一想便透。

是以,他不待荆棘子动手,立刻抢着道:“如果你们答应我一个条件,或许我们有妥协的可能,只不知你们有没有兴趣?”

荆棘子翻着他的怪眼,道:“你想求和?”

刘杰三道:“本人确有此意!”

荆棘子道:“你有什么条件?”

刘杰三沉吟一会,道:“只要让我安全离开此地使行!”

荆棘子狂声大笑,道:“哈……你已经是瓮中之鳖,生死操之在我,我为计么要让你生离此地?”

刘杰三摊手道:“不要也行,反正我命只此一条,拼个一死,我也会拉你其中之一,来垫棺材底的!”

荆棘子闻言不由微微沉吟,刘杰三趁机又道:“你再考虑着看,我得先进去向刘大人作一说明!”

他说罢不待荆棘子有所表示,便撇下手下,转身回到精舍之内。

他刚刚才踏入门槛,还没跟刘宾交谈,外头已传来数声惨叫!

刘杰三心知事情业已有变,忙掣出兵器。

当他刚想冲出屋外时,荆棘子、杜剑娘和巫谟等三名秘门人物,已抢身进入精舍。

事情发生得太快,使得刘杰三来不及想法应付,骇异得瞪大了双眼,楞在室中。

杜剑娘用一双美眸,溜了室内一眼,冷冷道:“叫刘宾出来!”

刘杰三还想拿话拖延下去,刘宾已在芸芸的扶持之下,自房内走了出来。

杜剑娘先看刘宾一眼,又注视着芸芸,然后道:“哟!刘大人在这生死关头,居然还有兴趣找女人陪伴!”

刘宾突然大声喝道:“胡说!不准侮辱她!”

杜剑娘看他的神情,深知她说错了话,不由尴尬地对芸芸道:“姑娘,对不起,我说错了!”

芸芸对她的态度,似乎甚感兴趣,微微一笑,道:“姑娘跟我义父到底有何血海深仇?

何以夤夜如此劳师动众,欲置义父于死地?”

杜剑娘道:“这你不用管,看在同是女人的份上,你现在可以出去!”

芸芸并没有离开的表示,只听她道:“我不能舍下义父不管!”

杜剑娘的脸色一下子变得相当难看,使得芸芸不敢再说下去,只讲了半句话便打住。

那杜剑娘却转向刘杰三道:“你以求和为幌子,想拖延时间,对也不对?”

刘杰三没有承认,也不否认,杜剑娘又冷笑道:“实际上我早就看出你的心意,你信也不信?”

刘杰三道:“信与不信,已不是什么重要的事,反正我有一口气在,你们就别想要动到刘大人一根汗毛!”

杜剑娘叱声道:“好大的口气!”

刘宾插嘴道:“姑娘,本部与你素昧平生,你何以要行刺我?”

杜剑娘恨恨道:“你自己到阎王那里去查一查,便知道是何原因,现在我没有时间与你瞎扯!”

她向荆棘子等人作了一个手势,荆棘子立刻抢向刘杰三,同时巫谟也欺近刘宾。

这两人有备而发,威势果然不同凡响。

刘杰三在荆棘子招式之下,还能腾挪闪躲,但刘宾不到三招,便被巫谟擒住。

杜剑娘在巫谟得手之后,立刻扬声道:“统统住手!”

她等荆棘子跳出战圈,又道:“刘杰三,今晚苟且留下你们的狗命。”

她暗示插天翁巫谟将刘宾推到外面,芸芸突然厉声叫道:“你们替我留下义父!”

杜剑娘讶然望了芸芸一眼,徐徐道:“刘宾,你作恶多端,想不到还有这么一位舍命相随的义女,是从什么地方修来的福啊?”

刘宾落在巫谟手中,好像已将生死置之度外的样子,他没有理会杜剑娘冷言讽语,道:

“请你不要对她有所不利!”

杜剑娘本来在眸中闪动的杀气,倏地更炽,她咬牙道:“这女子显然对你很重要,对也不对?”

刘宾用一种近乎哀求的声音,道:“芸芸纯洁无辜,请看在老夫的份上,不要动她!”

杜剑娘从牙缝进出一句话,道:“我偏要动她!”

她手一挥,便有两名手下走过去,将芸芸拉扯到杜剑娘之前。

这时杜剑娘已走出了精舍,来到花园之中。

她以一种君临天下的姿态,对刘杰三和受伤的李奉道:“陈公威要能活命回来,就告诉他,刘宾是我杜剑娘带走的!”

刘杰三问道:“你们要把刘大人带到何处?”

杜剑娘哼声道:“你不配问!”

刘杰三突然扬扬他手中的兵器,道:“我这把刀大概够资格问吧?”

杜剑娘被他的举动,逗得发笑,而且笑得花枝乱颤,使刘杰三不由得一愣。

但他在一楞之下,顿时泛出被那女子戏弄的感觉,心中一下子便冒出怒火,道:“我刘杰三虽然独力难支大局,但我也不是个好惹的角色,不信你试试看!”

他一面说话,一面逼近杜剑娘。

杜剑娘从他的表情与举动,均能意会到刘杰三已抱着必死拼命的决心,黛眉不由微蹩。

刘杰三走到杜剑娘之前,正好看到杜剑娘蹙眉的表情,不自主地便停步注视她。

在双方眼光接视之际,刘杰三从杜剑娘面靥的那一股淡淡幽怨,发觉这女子竟是那么值得人同情。

他一下子便把方才那股拼死的豪气,忘得一千二净,竟然怔在当场,不知所措。

倏地,刘杰三耳边传来一声冷哼。

饶他应变得迅若奔雷,但左肋之下已被戳了一下。

刘杰三只觉得左侧自胸至腹部,整个麻木,连带的左手也使不出力气来。

他瞪着一双惊惶骇异的大眼,注视着偷袭他的人。

刘杰三仅只看了那么一眼,心底便凉了半截。

原来他在那一刹那的分神之际,居然被杜剑娘一指戳中左肋下的麻穴,实在使他惊骇不已

杜剑娘一招得手,冷笑道:“刘杰三,你要是没有分神的话,应该可以支持二十招以上,所以你不必自怨自艾……”

刘杰三心里忖道:“这个叫杜剑娘的女子,若非有天生异秉及后天的训练,她脸部的表情绝不会那么出神入化,使人的喜怒哀乐,一下子便被她控制住!”

刘杰三心中一有如此感情,便不敢再正眼与杜剑娘目光交触,很自然地垂下去。

旁观的人看到这种情形,都以为刘杰三的举动是表示杜剑娘畏服的样子。

只有杜剑娘心里有数,刘杰三是生怕他的心意被她的言语表情所左右。

因此她微微一叹道:“咱们把刘宾和芸芸姑娘带走吧!”

鬼使突然道:“这些狗腿子如何处置?”

他指一指受伤的李奉,还有受创的刘杰三,及几个面露惊恐的捕快护卫。

杜剑娘沉吟半晌,道:“这些人我们不必管他,就放他们一条生路!”

鬼使泛出杀气,道:“小姐敢是不愿逼陈公威太甚?”

他这话听来留有余地,其实与讽刺杜剑娘怕陈公威是无分别的。

杜剑娘听得相当刺耳,怒道:“左尊者,我们今晚要是怕陈公威的话,也就不会掳走刘宾和他的义女,你刚才的话没有道理!”

鬼使虽然依旧觉得杜剑娘的解释,未尽他的意思,但也想不出反驳她的理由,是以缄默不语,算是同意了杜剑娘的主意。

刘宾此刻突然喟然一叹。

他的叹息之声,很清楚地传入众人耳中。

正要举步的杜剑娘,回首讶道:“刘宾,你敢是怕死了?”

刘宾道:“哼!你这个心如毒蝎的女人,不配跟我说话……”

杜剑娘发出银铃样的笑声,道:“你骂我毒蝎,你不爱跟我说话,哈…——待会你想开口,怕也没有机会了!”

她转脸招呼左右,道:“走!咱们按计划撤离此地!”

于是同来的秘门人物押着刘宾,鱼贯地走出花园,来到前院。

再说,林旭、祁致远及蔡通三人,被困在秘门的奇门阵法之中,试了几次均无法脱阵。

也不知经过多少时间,林旭突然间发现原先弥漫在他四周的蒙蒙紫雾,和幢幢人影,不知何时已消逝无踪。

他忙推推他的同伴,三人很容易便走出阵外。

只见西南秘门的人手不知何时已全部撤走,宅院四局除了受伤的护卫呻吟之声外,就只有远处的犬吠相应而已。

林旭看到这个情景,第一个念头便是赶到精舍查看里边的情况。

他来不及向祁致远及蔡通两人招呼,几个箭步,就冲进花园。

林旭没有进入刘宾的宿处,即碰上刘杰三和满脸苍白的李奉。

他一眼看到花园内的景状,便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了,不禁发起呆来。

此到刘杰三穴道已然又通,他劈睑看到林旭,就哇哇怪叫道:“你们三个人死到那里去了,怎么到现在才看到人影?”

林旭心中又急又恨,没想到今晚栽成这个局面,此刻哪有心情去答理刘杰三的官腔。

刘杰三目睹林旭充耳不闻,以为林旭有意给他难堪,直气得他大吼道:“好呀!林旭,你今晚得负完全责任,否则我找陈公威算这帐!”

祁致远和蔡通此刻也已经走到内宅花园中,正碰上刘杰三大打林旭的官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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