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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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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他也不就是替钢琴家倪喃拍了几幅宣传照吗?怎么一下子红得这么快?”女孩子心有不甘地咕哝。

“你也知道人家是钢琴家呀,替明星做什么,都可以沾到星光的嘛。”另一个女孩也小小地怅惘了一下。

然而,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正要伸手去拿美容茶的古朵朵在听到这句话之后,脑中蓦地灵光一现。

呀!她怎么没有想到?明星效应呀,明星效应!

她激动得手舞足蹈起来。

忽然,一只手伸过来,意图染指货架上惟一的一盒珍珠美容茶。

是惟一的一盒哦,她刚才看得很清楚?br>“慢着。”她大喝一声。

那只探向货架的手陡然停在半空,手的主人徐徐将视线斜过来,睇着她。看样子并没有打算谦让。

那么,古朵朵更没有理由给他客气,是不是?

一、是她先看到的,二、她是女人。

基于这两点不成文的理由,朵朵决定先下手为强。趁那个人还在打量着自己的瞬间,她一伸手,飞快地将美容茶从货架上抢过来,抱在怀里。

这一下,没辙了吧?

她一边得意,一边向那人郑重申明:“这是我先看到的。”

那是一个年轻的男人,哦不……好吧,她承认,那是一个年轻帅气的男人。而且,以她未来第一婚姻中介人的身份看来,那还是一个无可挑剔的当事人!二十八九岁的年纪,身高至少1.80米,身上穿着一件深灰色的羊绒外套,里边是青灰色的格子背心,同样深灰色系的长裤,这样的一身装扮,若是穿在别人身上,古朵朵脑子里一定会出现灰不溜秋这个形容词,但,奇怪,明明是像灰尘一样的颜色,被他随意搭配起来,居然也能显现出时髦潇洒的味道。

这让个子矮小,总是很挑衣服的古朵朵产生一种极不平衡的心理阴影。

更何况,那男人的五官还长得相当耐看,若不是一双斜飞的剑眉带着明显的煞气,古朵朵几乎以为自己的心跳在他怪异的眼神凝注下失速了。

但,幸好没有。

幸好他的手还停在半空,瞪着自己的表情实在太过滑稽,让他英俊的外貌在她眼里大打折扣。

可惜喔,帅是比较帅,却似乎没什么头脑。

古朵朵在这边分析完毕。那边,男人也将她从头到尾打量了个遍。

在他眼里,朵朵也是个相当奇怪的丫头。圆圆的脸,圆圆的眼,圆圆的鼻子,连嘴巴也是圆嘟嘟的,笑起来,粉粉嫩嫩像个洋娃娃。

这女孩照说也算长得清纯可爱,尤其是两条乌黑油亮的发辫,长短及肩,随着她甩头撇嘴的动作,像刷子一般刷过来,刷过去,看起来既天真又逗趣。

只可惜,她刚刚那粗鲁的动作破坏了她可爱的形象,就连那水汪汪的一对眼睛,也仿佛在若有若无之间流露出一些让人意料不到的狡黠。

希望是他的错觉,然而,又绝不可能不是。

瞧,她现在不是一脸“凶狠”地瞪着自己?

男人暗自摇头。

“看什么看?”古朵朵被他看得有些冒火。长这么大,虽然还从没被一个正宗帅哥盯着瞧过这么久,但,那人的眼神实在太过令人玩味。

看得她鸡皮疙瘩一个个赶着出来排队。

“小心眼睛脱窗!”

她对他做个鬼脸。哼!不服气?不服也是白不服,谁叫他动作没她快?

朵朵转过身,一手推了手推车,一手抱着美容茶,心情愉快地向收银台走过去。

谁知——

“小姑娘。”男人慢条斯理地叫住她。

她顿一下,没好气地回头,“拜托!眼神不好使就少出来丢人好不好?”

她最讨厌别人说她小!她很小吗?不,一点也不小,再过两个月,她就二十五岁了,听说,女人过了二十五,就会一天比一天衰老。

对于自己马上就要步入衰老年龄层的这个事实,她是期待大过于无奈,兴奋大过于懊恼。

为什么呢?

只因为她长得比别人矮,哦不,是娇小。她生得娇小可爱,又长了一对比较幼齿的虎牙,所以,一个人走在街上的时候,总会有多管闲事的阿婆阿婶,以为她是旷课的高中生。她那个怨念哦——

当然,这还不算最冤的,最最令人无法忍受的是,因为她看起来小,所以几乎没有人认为她可以胜任婚姻中介人这一古来有之的职业。

因为,在古代,她们这一行的祖师统称为媒婆嘛。媒婆媒婆,当然是婆者居之。

一个小丫头,能成什么事?

这是世人的偏见。但,不幸的是,她的所作所为又恰恰吻合了这一偏见。

她冤吗?冤!她比窦娥还冤!

古朵朵一脸激愤地看着身后的男人,仿佛造成她今日这种种困境的罪魁祸首就是他一样。

男人皱眉,继而失笑着摇了摇头,将双手往裤兜里一插,神情平静地问:你确定你需要手上的东西?”

“什么意思?”朵朵紧了紧手上的纸盒,刚刚缩回去的火气马上又“噌”的一下冒出头来,“我买着好看的吗?当然是需要了。”

抛给他一记大大的卫生眼,朵朵霍地转身就走。

男人双眉一扬,一副啼笑皆非的表情。

顿一顿,看她昂首阔步走出便利商店,他手一伸,抓起了货架上面只剩下惟一一盒的那样物品。

“古——朵——朵!”

尖锐刺耳的噪声戮破宁静的夜空,回荡在信雅住宅小区的上空。

正在巡逻的社区警察习以为常地掏了掏耳朵,连眼也不曾抬一下,径自从声源楼底走了过去。

过了一会儿,五楼a座的窗户“啪”的一声被推了开来,探出一张气俏的脸。

“啊,怎么会有这么笨的人?”方心湄仰天长叹。

月色蒙胧,路灯光温柔地打在她的脸上,原本是多么美好的一个夜晚。但,如今,在她的耳边,却魔音穿脑般不断萦绕着古朵朵骇然不可置信的低喃。

“不可能!这不可能!”

“在你的身上,没有不可能发生之事。”方心湄咬牙切齿,带着几乎可以杀死人的目光,转回头,恶狠狠地瞪住那个犯下如此低级错误的始作俑者。

古朵朵愕然、黯然、失然,她眨了眨眼,又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又无话可说。的确,从小到大,连她自己也数不清楚,到底这样隔三岔五地出了多少乌龙事件?

但,她惟一可以肯定的是,她不是故意的,绝对不是……

呜!老天爷!

古朵朵走到墙前,双手撑着墙,低着头,心情沮丧。

她不知道,真的不知道这是为什么?她明明很小心,很仔细了,怎么还会出错?一想到自己从便利商店抢回来的那一盒战利品,她便羞愧得恨不得撞墙自杀算了!

天哪!她明天……明天……她如何出门见人?

一个单身女子,在入夜时分去便利商店买避孕套,还冲着一个男人大言不惭地说:“当然是需要啦!”

喔!天哪,让她死了算了吧!

朵朵以额触墙,咚……咚……

心湄心惊胆战。

“你干吗?要死了?”这会儿,生气的人反过来安慰肇事者,“又不是什么大事,我又没有怪你,一个晚上不喝美容茶,我也变不成母夜叉。至于那个……那个……”心湄脸红,说不出口,“那盒东西,扔掉算了。”

呀!提起来都觉得恶心,特别是盒子上面的那个肌肉男,看了可以三天不用吃饭!竟是减肥的绝佳道具呢。

心湄想着,越发地同情起朵朵来。

“你怎么不早说?”古朵朵却越发觉得冤枉。她两只胳膊趴着墙,像壁虎一样,“呜,早知道你一晚上不喝也不会死,就不要逼人家去买什么美容茶嘛。我被你害惨了啦。呜呜……你也知道,对门张家的小儿子就在那家便利商店打工,明天……呜……明天……”

死了死了,她死定了!

古朵朵哭天怆地。

“呃,那个……我……我不是……”方心湄心虚得冷汗直冒。

呀!这丫头不会就这样死脑筋,想不通吧?

“朵朵?”心湄试探地凑近她。

呃?这声音听起来,怎么有些讨好的味道?

古朵朵抽空挑了下眉,不敢相信这错出来的好运。

这会儿,心湄是对她心存愧疚了吗?那么,给你一个机会补偿吧。

古朵朵一时也忘了伤心,赶忙捂住快要乐得抽筋的肚皮,转过头来,哀怨地瞅着方心湄,“表姐,我知道我这个人个性迷糊又冒失,给你添了不少麻烦,以后……”抽抽鼻子,“再也不会了。”说完,还不忘配合表情挤出几滴鳄鱼眼泪。

对不起啦!心湄姐!

谁叫她有求于她呢?朵朵在心中默念。

方心湄知道只有在朵朵觉得做错事的时候,才会叫自己做姐姐。

虽然这种时候算得上是凤毛麟角。

“千万不要这么说。”心湄饱受良心的煎熬,都怪自己不好,明明知道她总是稀里糊涂的,还指使她做这做那,“这不是什么了不起的大事,真的不是……”

“我知道,我这个人也干不了什么大事。”多么幽怨的语气。

“谁说的?”心湄扶住朵朵的肩膀,一脸坚定,连她自己都快要相信,“我们家朵朵可是要成为金牌中介人的呢。”

好感动!头一次,心湄觉得自己真的像一个姐姐了。

“是吗?你认为我能够做到?像我这样的人真的能够做到?”朵朵茫然地眨了眨眼。

“嗯!”

“那,你会帮我的吧?”喜悦的声音陡然拔高八度,古朵朵挂着一脸白痴般的笑容,哪里看得出有半点痛不欲生的样子?

方心湄陡然觉得背后有一种凉飕飕的感觉,直觉告诉她,她中套了。

果然,下一句,朵朵已经兴致勃勃地托出了全盘计划:“我已经想好了,只要你肯帮忙,说服倪喃,就是那个刚刚回国的,弹钢琴的倪喃小姐,你能带她到我们麻将馆里去走一趟,将她的名字挂上我们缘分牌,啊——”双手合十,作陶醉状,“我就能出名了。”

很好,终于绕秸饬耍?br>方心湄脸上挂着笑,心里淌着血。

厚!这就是她的小妹妹,她的小妹也开始算计她了!

“然后呢?”

“还有然后?”朵朵愣了一下。

“你打算给倪喃介绍男朋友吗?还是,你想一直将她的名字挂在那儿?小姐,你那里是婚姻介绍所,不是广告公司好不好?如果连那么出色的人到了你那里都成滞销货,还有谁敢上你们麻将馆?”心湄一脸的不以为然。

“那……怎么办?”朵朵傻眼。

心湄故作沉吟,心里却暗笑自己果然够聪明。要想套她去招惹倪喃,哪有那么容易?

“要想出名还不简单,现成的例子不是摆在眼前?”

“呃?例子?”努力地想。

心湄忍不住敲她一记,“傻瓜!红娘啊,她不是最有名的老前辈?”

“红娘?”关红娘什么事?她跟她讨论的是倪喃好不好?

“不明白?”

“不明白。”老老实实地回答。

心湄翻记白眼,忍耐地说:“知道红娘为什么能名留千古吗?”顿一下,根本不指望古朵朵那个白痴丫头能够回答,自顾自说下去,“因为张君瑞和崔莺莺这两个人。如果你也能像红娘一样,成就一段惊天地、泣鬼神的奇缘,那么ok,你出名了。以后求着拜着在你的缘分牌上留名的人,就会如你所愿,大摆长龙了。”

报告完毕,口渴了,方心湄抱起水杯,咕噜咕噜灌下去。

一边呆看着的朵朵摸了摸胳膊上根根直立的寒毛,心中有一种隐隐的不安感。直到方心湄充满豪气的声音终于说出那个“崔莺莺”的芳名之后,心中的不安变成了现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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