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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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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没见过这幺自负的男人,明明知道有敌人来袭,还将帮手撂到了船舱里。

这下好了吧?

她紧张地屏住了呼吸。

近了,近了,南宫麒果真用双手接住了自空中飞来的女人!

然后,她清楚地听见嘶的一声,他中招了!

顾翩翩忿忿地闭上了眼睛。

谁叫他不信任她?谁叫他在那一男一女出现之前,要封住她的穴,这一切,都是他咎由自取!

终于,所有的声音都消失了,只有流水从身旁淌过的声响。

她恍惚地睁开眼,寻找他的身影。

可是,哪里还有他的影子?只看见草叶上的点点血红。

他怎幺样了?是不是死了?

要是此刻黑白双煞前来,她要拿什幺来抵挡?

她心中着急,却也毫无主意,只能眼看着黑幕渐渐笼罩。

终于,让她平安地等到了穴道自己解开的那一刻。

她倏地一跃而起,看了一眼躺在一旁的船夫后,拿着自己的包袱,快速窜进草丛中去了。

哎!好不容易钓到一条大鱼,就这幺失去了,还真有点舍不得。

她黯然地摇了摇头,迈步向前走去。

忽然,她的脚被什幺东西给绊了一下,害她差点跌倒。

她一肚子火气地蹲下身来,想好好教训教训那个不长眼的东西。

可是,下一刻,她便被眼前的景象给吓住了。

这是他吗?这是刚才那个负气又骄傲的他吗?

为什幺他看起来如此的苍白又憔悴?

他的唇倔强地紧抿着,眉心纠结,一张总是布满阴霾的脸呈现灰白的颜色。然而,那浓密的眉、刚毅的鼻梁,仍是散发出慑人的威仪。

她怔怔地瞧着他,好半晌,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要多管闲事吗?这好象与她的个性不符!

她拍了拍手,站起身来,拉拉背上的蓝布包袱。如果他是一个好人,上天应该照顾他的不是吗?她现在是自身难保,而且,又不会医术,救了也是白救。

顾翩翩,你说是不是?

她对自己点点头,毅然掉头而去。

顾翩翩是人人害怕的小妖女,她不会心软的,更不会去救那个白痴!

她拉紧衣襟,咬牙赶路。

忽地又站了住。不行不行!她最讨厌欠人情的感觉了。好歹他也算给她解过一次围,她怎幺可以没心、没肺、没肝、没胃地扔下他不管呢?

这和她一向嗤之以鼻的神教中人有什幺分别?

算了算了,为免以后想起来内疚,她还是将他送回船上,交给那个船夫照顾吧。

嗯!就这幺办!

她飞快地转过身,奔到南宫麒身边。

"喂!醒醒!醒醒!"探了探他的鼻息之后,她猛力地摇晃着他的肩头。

南宫麒哼了一声,轻颤了一下眼皮,又缓缓合上了。

"喂!你别看本姑娘好心来救你,你就装死啊?"顾翩翩着急地吼着,他却毫无动静。

算了,扛起来走吧。她无奈地想。

可是,想想容易,做起来可难了,她怎幺知道他会这幺重呢?才走两步,顿觉气喘连连,好似被压上了千斤巨石一般。

"没事吃那幺多干嘛?人家想做一次英雄都这幺难。"顾翩翩边喘着气,边嘟着嘴咕哝。

哎,不管啦!她一把将他摔在地上,捉住他的两只手,用力朝船上拖去。

一路上,暗红色的血痕越来越深……

"喂!船家!点灯啦!船家!"顾翩翩叫了两声,却没人响应。

她不耐烦地皱了皱眉头,摸进船舱,将还昏昏沉沉的船夫弄醒,二话不说,指了指地上的南宫麒,又丢了一颗金豆子给他,这才转身离去。

谁知,还没走两步,她的手便被船夫抱住。

他惊恐地望着她,哭求道:"好姑娘,你本事大,带他走吧,要是这位大爷死在船上,小人可吃罪不起啊!"

"你就不怕我杀了你吗?"

"姑娘,求求你行行好,小人一家七口,全仰仗这条船呢!要是死了人,以后还有谁敢坐?"船夫涕泪纵横。

"谁说他要死了?"顾翩翩一手接过船夫手中的油灯,一手拎着他的衣领,将他带到南宫麒面前,"你看,他这不是还有气吗?"

正说着,但见他浑身是血,气息奄奄,生命垂危。

她一惊,只觉得自己的一颗心,似乎要从胸腔中跳出来,执着油灯的手微微发颤,一时竟不知如何是好。

"姑娘,你看,他的胸口插着一把匕首。"船夫战战兢兢地说道。

顾翩翩心下慌乱,随口喝道:"慌什幺慌?没见过死人吗?给我把匕首拔出来。"

不是未曾见过人受伤,也不是未曾亲手杀过人,只是,不知道为什幺,此刻她见到南宫麒生死末卜的模样,一颗心竟揪紧着。

也许,因为他是第一个肯对她施于援手的人吧!

更也许,是她偶然一次的良心发现吧?

那幺,她和他是同一路的人了吗?

她怔怔地想着,忽听得南宫麒大叫一声,她骇异地向下看去,只见他伤口处鲜血如泉水般往外喷涌。

原来是那船夫听她的吩咐,双手抓住剑柄,将之猛力拔了出来。

顾翩翩惊怒交加,慌忙用手掌按住伤口。

血,却不断地从指缝间喷溅出。

"还不快去请大夫!"她瞪着船夫厉声道。

船夫唯唯诺诺地领命而去。

剧痛让南宫麒从昏迷之中清醒,昏黄的油灯下,只见顾翩翩跪在身旁,双肩隐隐地抽动着。

"你怎幺还没走?"他低声问。

顾翩翩听见他的声音:心中大喜,嗔道:"你很想我走吗?那为什幺要用那幺重的手法点人家的穴道,让人家走不了?其实我早看出那女人的手中有匕首,却偏偏叫不出声来警告你,你说,你这不是活该吗?"

南宫麒微微扯动了一下嘴角,软化了他脸上的疏离与淡漠,"你怕死吗?"

死?好端端的干嘛提这个字?

"我才不要死呢!"她狠狠地说道。是呀,以前那幺艰难的日子都熬过来了,眼看着就要脱离魔爪,她怎幺舍得死?

"那幺,如果我现在死了,你会害怕吗?"

"什幺嘛?我不许你死!你是我救的第一个人,怎幺可以死呢?"顾翩翩急道,一股酸意一下子涌上鼻头。

真是的,都说好人难做,她一生也才做了这幺一件好事,就深深体会到其中的含义了。

"你干嘛哭了?"

顾翩翩使劲抽了一下鼻子,倔道:"谁说我哭了?"

这时,船夫慌张的声音传来——

"姑娘,大夫来了。"

顾翩翩"嗯"了一声,连忙侧过身来。

"哎呀,你们怎幺把病人放在风口上呢?"大夫一上船便惊怪地嚷道。

顾翩翩面上一红,忙和船夫一起将南宫麒搬到了船舱内。

蓄着山羊胡的大夫,仔细地检视了一下他的伤口,皱眉问道:"为什幺不早点做处理?这伤口虽然很深,却不是在要害上,如果早点上药,包扎一下,伤者就不会因失血过多而导致病情加剧。"

大夫弄好一切之后,又上上下下打量了南宫麒一会儿,然后将顾翩翩拉到一边,叮嘱道:"伤者的体质不比常人,这一点伤应该对他造不成威胁,怕就怕伤者自己放弃生命,任由自己血尽而死。"

自己放弃生命?顾翩翩的心口一紧。

难怪他的眼光那幺冰冷,难怪他的笑容那幺孤寂,原来,他的心中竟然藏着那幺多承载不住的悲哀。

人世几回伤心事,山形依旧枕寒流。这是从他嘴里听来的吧?

原来,世上不如意的并不只有她一个人。

送走大夫,她坐回他身边,细细地打量着他。

老实说,他有着一副极好看的相貌。

扬眉入鬓,星目含威,薄唇紧抿着,带着点不可一世的孤傲,尽管只是这幺静静地躺着,却自有一股凛然不可侵犯的尊贵。

他究竟是谁?与那红衣女子又有何冤仇?他又为何在此停留?

心中的谜团一个一个冒出来,她不由得怔仲凝思。

"姑娘!"

一声叫唤,拉回了她的思绪。

这一回神,顿时叫她赧红了双颊。

天哪,顾翩翩,你居然对着个昏迷的男人痴痴发怔!

收拾起狼狈的心情,不顾船夫那写满问号的双眼,她窘涩地匆匆退出船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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