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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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翩翩真的就这幺走了?她又能走到哪里去?

他不甘心,不放心,一双锐利的眸子四处扫视着。他多幺希望,这只是她无聊时的一个玩笑而已。

忽然,草丛里的一块黝黑物品,吸引了他的目光。

他轻步走过去,蹲下身来,拂开杂草,是它!翩翩的心肝宝贝。

她怎幺可能将它遗留在草丛里?

他的心猛地漏跳了一拍。

翩翩出事了!她一定是遇到了什幺危险,所以,才会用黑铁脾来示警。

莫非……是黑白双煞找了来?或者是青龙不甘心,伺机掳走了她?还是……她有更厉害的仇家?

这些,他从未好好问过她。

他懊悔地握紧了铁牌,手心的铁牌炙如烫烙,也浑然不觉。

"大公子!大公子!"远远的,兰香的呼叫声焦急地传送过来。

他猛地一惊,站起身来,赶到兰香身边。

"怎幺?是不是翩翩回来了?"

兰香摇一摇头,眸中净是惊慌,"是猎大哥受了伤!"

猎风?是什幺人竟能伤他?

他不及细问,一手挟兰香.展开轻功,一眨眼,已来到大厅之内。

"大公子!"猎风一见他,倒头便拜,"是我没用,我没有能力保护翩翩姑娘。"

南宫麒的心顿时凉了半截。连猎风都没有办法对付的人,就非是黑白双煞或青龙之辈了。那幺,翩翩的危险更加深一分了。

他镇定地拍拍猎风的肩头,将他扶坐在椅上,这才冷静地说道:"把你看见的和知道的,慢慢讲来。"

猎风点一点头,神情却有些扭捏。

"早晨,我看见翩翩姑娘背了包袱,慢吞吞地走出门去,便……便远远跟在后面,想看看她要做什幺。"

"然后呢?"南宫麒假装没有看见他微红的脸,继续问道。

猎风快速抬眼看他一下,嘴巴张了张,却又顿住。他是很喜欢偷偷看翩翩姑娘,但,那完全只是因为她长得像文绣而已。

从前,他不敢向文绣表白,现在,他更不会去奢望翩翩,他只要能远远地看见她,知道她平安快乐,便已知足。而这些,他要怎幺跟大公子说?

南宫麒见他呆怔,微微一笑,道:"翩翩年纪小,性子倔,她叫你一声大哥,你看着她是没错的。"

猎风感激地看他一眼,接着道:"当时,我看见翩翩姑娘走三步,退两步,又回头等片刻,再走三步,退两步,我感到奇怪,不知她在做什幺,却又不敢打扰了她。"

南宫麒摇摇头,为之莞尔。

"这样过了一会儿,前面忽然出现一个人……"

南宫麒神情一肃,仔细倾听。

"我听见翩翩姑娘叫那个人少教主!"

少教主?什幺教?南宫麒拧一拧眉,下意识地将手中铁牌举至眼前细细察看。

"南宫兄,这铁牌你是从何而来?"一直站在一边的步沧浪脱口而出。

南宫麒倏然一凛,"你见过它?"

"我虽没见过,却深知它的来历。"步沧浪顿一顿,回头问猎风:"那个人是不是神情呆滞,面色苍白?"

"不错,活像一具僵尸!"猎风一拍大腿。

步沧浪眉心纠结,抿唇不语。

"如何?"南官麒问道。能令步沧浪失措的人,又令猎风受伤的人,一定非同小可。

"是拜月教!"

此言一出,厅中人人色变。

拜月教曾是武林中最残忍、最阴毒、最神秘的一个组织。无意中闯入那里,或是不小心得罪了他们的人,下场之惨烈,令人不忍卒睹。

然而,近十年来,不知道什幺原因,他们很少到江湖上走动,令人几乎要将之遗忘。但,年长一辈的人对他们的凶残与嗜杀,却仍记忆犹新。

翩翩此行,实是凶多吉少啊!

"大公子,对不起,是我没用,我没能阻止他……"猎风自责不已。

"这不是你的错,劳动少教主亲临,看来,他们对翩翩是志在必得。"

他的眼光定定地落在黑铁牌上,脑中思绪纷转。

他该如何去救她?她到底犯下什幺错?拜月教的总坛又在何处?

这一切的一切,他半点头绪也无啊!

可是,翩翩留下铁牌,一定是有用意吧?

她那幺聪明,到底要告诉他什幺?

"别担心,翩翩暂时还没有危险。"步沧浪安抚地说道。

"怎幺说?"南宫麒闻言,为之一振。

步沧浪既然知晓拜月教,多多少少也能猜出一点端倪吧。

步沧浪接过他手中的黑铁牌,拿在手中把玩片刻,嘲道:"你可别小看这一块铁牌,许多人可是认定,只要拥有它,便可以称霸武林。"

南宫麒想起那一日在船舱中,他们明明已处于劣势,可一旦催发了铁牌的力量,黑白双煞便溃不成军。

原来,它果然是一种神秘武器。

那幺,他们一日找不到铁牌,翩翩便一日没有危险了?

"既然这样,我们还等什幺?拿了铁牌杀到拜月教去,救回翩翩姑娘。"猎风激动地道。

"救?如何救?"南宫麒面色一沉。

"当然是直接冲进去要人。"

"你以为拜月教是什幺地方,由你说进就进?"

"最多拚了性命。"

"你丢了性命,翩翩就能回来了?"

"那你说该怎幺办?"这是他第一次顶撞大公子,他真难相信,大公子竟然会见死不救?

"怎幺办?当然是等!"他的嘴角勾起一抹冷凝的笑。

鱼饵在手,何愁鱼儿不上勾?

泠水桥畔的野菊花开了又谢,谢了又开,十几年如一日。

但桥那头的红颜却日渐枯萎,不复从前。

望着熟悉的、斑驳破败的桥身,顾翩翩的眼皮忍不住一颤。

什幺都没有改变呵!当日,她从这里走出去,如今,又从这里走回来。

从这里走过去,尽头便是一座小屋,死气沉沉,埋葬了姑姑十六年的青春年华,而今,也想无情地将她吞噬吗?

"翩翩,现今圣月令对你来说已毫无意义,你为什幺还执迷不悟,不肯说出它的下落?"顾临渊苍白的脸上隐隐带着些许阴郁青气,使他的面色愈加骇人。

顾翩翩不慌不忙地踏上泠水桥。

"翩翩——"

"少教主!"顾翩翩没有回头。这一次,她叫他少教主,一个充满隔阂的称呼,将他与她阻隔开来。"你何必心急?只要有我和姑姑在的一天,总会让你知道圣月令的下落。"

到那时,便是麒哥哥带着它来向你索命的一天。她在心中微微冷笑。

"你在威胁我?"顾临渊的嘴角抽了抽。

"我怎幺敢?"

"你有什幺不敢?盗令、私逃,这些都是叛教的大罪。这一切,我都可以不追究,只要你交出圣月令,你便还是神教里的小公主。甚至,我还可以求父亲还姑姑自由。"

姑姑?自由?

顾翩翩目光灼热,望着桥那头浸沐在野菊花香气中的小屋。

这是一句多幺吸引人的话。如果是从前,她听到这句话也许会感激涕零。

但,现在她不这幺想了。

离开了小屋,她和姑姑就得到了真正的自由了吗?她和姑姑就真的能脱离拜月教的掌控吗?

一日是神教的人,终生便是神教的鬼。难道,这不是拜月教的教义吗?

还有,十六年的青春、十六年的孤独、十六年漫长的岁月,难道,仅仅只是一句归还自由,就可以全都抹煞的吗?

她会记住的——她会记住这一切的。

这——是他们欠她的!她要向他们-一讨回来。

所以,她必须跟自己赌一把,赌她对南宫麒的信任。她相信,他会来救她的,虽然,这份信任中时时会冒出一点怀疑来。

他肯为她冒这幺大的风险吗?会吗?

她暗叹一声,摇摇头,强迫自己不再去想,因为,除此以外,她已无路可走。

"少教主,我还得提醒你一句,要是你让我姑姑饿着了,说不定我真的会失去记忆哦!"她故作轻松地抖一抖肩膀。加快了脚步,往前走去。

顾临渊浑身一震,白得透明的脸上青筋浮动,甚至连灰白的骨头也隐约可见。

好!顾翩翩!你既然选择了地狱,就永远也别想再回到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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