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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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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听着,承认那一刻有丢心的感觉。

仿佛自己所做一切都在别人的掌控之中,却依然还是那么渺小与卑微。

他装作无所谓,笑道:“你欠我一个道谢,我今晚要是讨不回来,一定会失眠。所以非等到你不可。”

单恋本身已经是可笑且可怜的行为了,他却不能给她造成任何负担。

她还太小,太天真,除了忠于自己的直觉,好像什么都不懂。他怎么忍心因为自己的“喜欢”而打扰她纯洁的世界?

不,他不能说,哪怕是最后的机会。

“你不会到现在还没有吃东西吧?”温倾容瞠大了眼。

天!从他们分手到现在差不多也有四个多小时了,他居然还什么都没吃?

“你、你到底在干吗?不会真怕长出小肚腩而节食吧?”她张口结舌。心里又气又急。

其实,季天恩绝对有一副好身材,结实硬朗绝无一丝丝赘肉,这可是她亲眼所见哦。

想到这里,她的脸颊莫名飞上了两抹燥热。

“我才没有那么无聊。”他笑她,手指极自然地替她拨开散落在额前的几缕碎发。

她心中无端一紧,窒住了呼吸。

“今天晚上过得还愉快吧?”说了半天,此时才入正题。这是他最担心的,虽然说秦逍宇答应了他的事情就一定会做到,但他还是惟恐她受了委屈。

比如,刚才的计程车。

她怎么会一个人坐计程车回家?

逍宇呢?难道他并没有把她当成是他的责任?

“当然。逍宇哥哥带我去吃了正宗的意大利面,真的好好吃。还有,那里的音乐也好好听,气氛也好浪漫。我从来不知道恋爱的感觉原来是这样子的。”她说得叽叽喳喳,然而眼神却飘忽不定。

他原本应该高兴,可是,心里却分明有一种被排外的感觉。

以前,她什么都跟他说,然而现在,她却有了自己的秘密。

他一直一直以为,自己可以承受这一天的到来,可当真面对,才知道自己也不过是一个需要信任与了解的男人。

可是,在他明白这一切的时候,他已经错失。

他没有理由不看着她挥霍她的青春,享受她的爱恋。

没有理由。

“你怎么了?是不是有话要跟我说?”他突来的沉默令她极度不安。难道,他看出了她的惶惑?知道她并不很快乐?

然而,她却不能跟他说。

这是她自己的选择,十一年前就已经作好的选择,是好,或是坏,总得她自己一个人去亲身体验。

否则,她不会甘心。

“当然有事。你没有请我吃饭,那么,能不能让我抱抱你?”她的疑问仿佛将他从沉思中拉醒过来。他看着她,露出满不在乎的笑,如同以往每一次一般,邪邪地,笑得有点狡猾,仿佛这个才是正常的他。

“喂,你到底在说什么?”她脸一红,惊惺地后退。虽然明知道他在开玩笑,但,内心深处仿佛有一根弦,被他轻轻一触,便毫无征兆地绷紧了。

他忽然大笑,心却一碎再碎。从没对谁这般用心过,而这一腔心思不过是秋季的黄花,是注定要零落了。

“没事了,我先走了。”他带上头盔,用坚硬的壳将自己隔绝开来。

望见他的身影在柏油路间逐渐缩小远去,她的一颗心陡然空落起来。

忍不住追了两步,大声喊:“我明天请你吃早餐!”

然而,他听不见了,他的背影——消失不见。

她转身,慢慢向楼梯口走去。

没有关系。

她以为,明天,他们仍可以再见,今晚没有说出来的话,明天仍可以继续说下去。

然而,她错了。

等到她回头的时候,她却再也找不着他。

她找不到他了。

再也找不到。找不到。

以往每一次,他都是在她最不经意的时候突然出现在她的面前,从不需要她去刻意地寻找,而现在,她愿意刻意去找的时候,他却不见了!

“季天恩?你不知道吗?他请长假了。”他的同学这样告诉她。

请长假?为什么?莫非是生病了?

仿佛看出她的紧张,同学笑笑说:“听老师说,他是出去旅行去了。”

旅行?

他出去旅行?

就这样走了?

她直觉摇头。

不可能,他从来没有跟她提过。

就连昨晚,他也没有说。

她记起他的欲言又止,心情蓦地跌落谷底,像塞了一团铅块般地难过。

“不如,你去问隔壁班的秦逍宇吧。他们是好朋友,他应该知道得更详细。”那位同学好心地提醒她。

她垂眸,定半晌,恍惚一笑,说:“谢谢。”

从建筑大楼出来的时候,天上竟开始飘起了雪花,一大片一大片,游离在她的魂魄之外。她从来不知道,他竟然那么渴望着离开。

而他,竟又选择了一种最残忍的方式——不告而别。

她不由得恨了又恨,但她无力去争,因为他和她之间从来没有过任何承诺。

只是萍水相逢,尔后萍水离散。

就如那雪花,起初还是一大片一大片的,到最后,落于房梁,地面……最终化为流水,各自蒸发不见。

从学校里晃出来,她也懒得去请假,随便搭上了一辆公车。

天空如此陌生,街景如此陌生,她毫无方向感,只知道下了一辆车,又上了一辆车,莫非,他要的也就只是这样?

这样没心没肝地走,没想到,清醒的时候,竟已停在秦逍宇的门前。

她一怔,忽然搞不清楚,她想见的人究竟是谁?

门,却在这时候蓦然开启。

她吓了一跳,本能地后退一步。

逍宇哥哥这时候不应该还在学校里吗?

然而,从门里出来的是一位穿着艳丽、全身挂满名牌的女人。

“她是……”见她愣在门口,女人回头问屋里的那个人。

秦逍宇探出头来,看她一眼,笑道:“她是我的朋友,跟天恩的关系也不错。”

听到这话,女人多看了她两眼,笑一笑,没再说什么。

朋友?天恩?

这些字眼在温倾容的心里成倍地放大,震得她的耳膜嗡嗡直鸣。

模糊中,她又听得那女人说:“小秦哪,这一次可真多亏了你。要不是天恩为了帮你,跟他爸爸提出条件,他也不可能答应我们毕业之后就回公司上班。”

“哪里,是我应该谢谢伯父伯母才对。”

原来,季天恩还向家里许下了这样的承诺!

秦逍宇有意无意地瞟了呆怔在一边的温倾容一眼。

“夫人,少爷的东西都收拾好了。”另外两个穿黑西装的男人毕恭毕敬地说道。

夫人?原来,这个女人是季天恩的母亲?

温倾容倏地瞠大了眼睛。

心里有好多话,就要脱口问出来,然而,几次张开口,却什么也说不出。

“你有话要说?”季夫人仿佛有所觉,微笑着看她。

问啦!

你问呀。

问季小子去了哪里,什么时候回来。

然而,脱口而出的话竟是:“我没有想到伯母竟然这么年轻。”

唉——

她甚至可以听到自己心底深处那声悠长的叹息。

“呵呵,现在的年轻人真是越来越会说话了。”季夫人笑得一脸灿烂。她走近倾容,亲热地拍拍她的脸颊,“要什么时候,我们家天恩也像你那么会哄人开心就好了。”

温倾容抿嘴一笑,“怕母你错了,季小子最可恶的地方就是那一张油腔滑调的嘴。”

“是吗?”季夫人有些惊诧地张大了眼睛,“我还以为我们家天恩天生是锯了嘴的葫芦呢。”

“不会呀,下次他回来的时候,伯母可以考考他,揪出他的真面目来。”她笑着,心里却紧张得凝紧了呼吸。

下次回来。究竟是什么时候?

“他呀——”季夫人笑着摇摇头。

她这一生什么都顺遂,惟独对这个儿子,是有心无力。

温倾容望着她勾画细致的眉眼,等着她继续说下去。在等待的这刹那,她感觉自己的心如注满了气体的球,在无限制地膨胀。

“算了,不提他了。我们也该走了。”季夫人挥挥手,仿佛挥去了一片云彩,她转身向着秦逍宇说:“麻烦了你这么久,真是不好意思。”

“伯母说哪里话,我和天恩是好朋友嘛。”

“那我就不多说谢字了。”季夫人点点头,临走的时候,又对倾容展开一个慈和的笑容。

“伯母慢走。”温倾容极为勉强地笑。失望的感觉如一根针,刺得心脏千疮百孔。

“天恩一直想游遍全国,这一次,他说想尝尝梦想成真的滋味到底是什么。”不知道什么时候,秦逍宇站到了她的身后。

她茫然回过头来,看着他。

他为什么要告诉她这些?

要知道,她最不想问的那个人便是他哪。

“他玩够了自然就会回来,也许十天半月,也许三年五年。”他随随便便说一句。

他知道,他比谁都清楚,她最希望听到的消息是什么,她最渴望知道的答案是什么。他全都了解。

温倾容觉得好难堪。

她怎么会把自己弄到这个地步的?

为什么?她搞不懂……真的搞不懂……

一个是可以这样毫无牵挂地走,一个是可以这样满不在乎地说。

他们,他们究竟置她于何地?

那一瞬间,她感觉自己好像被掏空,感觉自己的气力好像水一样流逝。

是的,水一样的感觉。

那个如流水一般的男孩,就这样走出了她的视线?

三年五年?

他怎么可以走得这样无牵无挂?

难道,他们不是朋友吗?

难道,朋友不是应该坦诚相对吗?

而他,竟然背离了这份友情。

该死!他该死!

在她那么信任他,需要他的时候,他竟然选择了逃避。

她好失望,感觉好挫败。

她握住了手掌,握得好紧。

“容容……”秦逍宇欲言又止,她那哀伤的模样令他心惊。

“不要再告诉我任何关于他的消息。”她挺一挺脊背。

好吧!走吧!

如果他可以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那么,她也可以一样。

就当做从来没有认识过他;就当做从来不曾有过这么一个朋友。

她可以不跟任何人分享她的喜怒哀乐,她可以!

那一天,她不晓得自己是怎么走出秦家的。

只记得,她一个人去银星听了一场音乐会,奇怪的是,竟然没有当场睡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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