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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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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无聊啊,日子过得真是无聊。

自从南宫麒不许她再找猎风学武之后,麒麟楼偌大的花园已被她逛了几百遍,再这样下去,她真怕她会憋疯掉。

在她的生命里,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平静过,简直是平静得过了头。让她忍不住怀念起那些曾经惊心动魄的日子。

她无聊地转动着身子,这里,去过;那里,也走过,全都没啥稀奇。

嗯?不对呀,好像还有一条路是她没走过的。

兰香叮嘱了她好几回的,不过,这一次,她不打算再乖乖遵守南宫麒的禁令了。

她对这条路的尽头充满了好奇。

绕过设计奇巧的矮树篱笆,穿过匠心独具的蜿蜒小径,一步一步拾级而上。越是往山上行去,那景色便越是瑰丽。

不知不觉中,眼前已是一片松林。林深树高,将和煦的阳光摒弃在外,只余满目沁凉。

脚下的阶梯蜿蜒而上,曲曲折折地通往林间,不知道何处才是尽头。

这里,如此安静,又如此隐秘,到底藏着一些什么呢?顾翩翩好奇地揣测着。

不管了,还是先进去看看再说。

这样一想,她向四周瞟了两眼,然后一晃身,闪入了参天的古松林中。

松林仿佛没有尽头,她东一绕,西一绕,最后发觉却总在原地打转。

她慌乱地飞奔起来,想觅路折回,岂知,愈是想走回头路,却愈是岔得更远。

她张嘴想呼救,可一想起南宫麒那厌烦的眼神,便又咬牙忍了下来。

继续走了几个圈,情况仍没丝毫好转,她索性在一棵大树下坐了下来,希望兰香能来接她。

可是,这一等便是好几个时辰,眼看天色渐渐暗下来,兰香始终没来,四下里寂静无声,连半个人影也不见。

她焦急起来,跃上树巅,四下眺望,只见东南西北,四面全是一望无际的松树,千姿百态,不见尽头。

她心中忽感害怕,也顾不得受南宫麒责罚了,正待撮唇叫唤。

突然左首现出一点灯光,隐隐约约,看不真实。她凝目望去,果然是灯火在微微闪烁。

有灯光,就表示一定有人,顾翩翩好不欢喜,直向着灯火掠去。这一次,因为有了目标,她在松顶疾奔,片刻之后,已见两间精致的房舍。

灯光便是从房中透出,空气中甚至还漂浮着饭菜的香气。

顾翩翩大喜,今天一整天,她还没吃过半点东西呢。

她也不待向主人招呼,便径直走上前去,推开那扇虚掩的房门。

还未等她看清眼前的景象,耳朵里便传来两声惊天动地的尖叫:“鬼啊,鬼!”

她骇异地跳起来,双眼骨碌骨碌地转悠着,声音紧张得微微发颤,“在哪里?鬼在哪里?”

只见屋内灯光萦然,屋外夜凉如水,平静得不起一丝微澜。

她拍了拍胸口,略略放了放心。

等到她再次将眼光凋回屋内时,映入眼帘的是占朴雅致的陈设以及两个吓得花容失色的女人。

不,应该说是一个老太婆和一个妙龄少女。

顾翩翩用挑剔的眼光打量着眼前的女孩。

女孩看起来不过十五六岁的样子,眉清目秀,一身淡黄色的衫子,包裹着她娇小玲珑的身躯。她看起来,既不像丫头,又不像是什么千金小姐,跟一个老太婆住在这么偏僻的地方,身份实在是可疑。

顾翩翩撇了撇嘴,冷冷地哼道:“你是什么人?为什么在这里?和南宫麒又是什么关系?”

黄衫少女哆哆嗦嗦地道:“我……我……三……三……文……文……我……我……”

顾翩翩柳眉一扬,“我三文?”什么意思嘛?难道是三文钱?不会吧?她才值三文钱?但是,只要是能够用钱解决的事就没有她顾翩翩办不到的,是吧?

她诡异地笑一笑,对女孩勾勾手指,“过来!”

女孩吓得直往墙壁里缩,双手乱摆,“别,别拉我,不要拉我!不是我们家小姐害的你,你不要找我!”

顾翩翩愣了一愣,越听越糊涂。

什么谁害谁的?她可从来没见过这一老一少啊。

黄衫少女见她迟疑下来,以为自己在情急之中嚷出来的话打动了她,忙将身边的老太大扶了起来,热切地道:“三小姐,你看呀,这是老夫人呀。”

啐!什么小姐夫人的,不知道她在说什么。顾翩翩不耐烦地摆了摆头,一眼看到饭桌上精致可口的菜肴,连口水都快流出来了。

她慌忙跑到饭桌边,拎了一口冬菇,正打算要大快朵颐,忽听得老夫人喟然一声长叹:“饿了吧?”又转头吩咐黄衫少女,“去替文绣多添几炷香吧。”

黄衫少女畏怯地看了她一眼,转身走了出去。

顾翩翩直觉得她们所说的一切都是冲着她来的,却又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于是,只好暂时压下饥饿的感觉,紧跟黄衫少女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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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衫少女出得门后,径直拐向隔壁的石屋。

这间屋子比起刚才那间显然要小得多,也简单得多。

放眼望去,前方有一条长桌,桌子上燃着一盏长明灯,灯下竟然是一道灵牌。

顾翩翩狐疑地走近一看,灵牌上赫然写着:爱妻南宫氏文绣之位。南宫麒立。

文绣?

她是谁?

爱妻?

原来他早就有了爱妻?!

虽然明知道他的爱妻已是灵牌一道,但,顾翩翩的心仍是被尖锐的刺痛感给深深地攫住了。

她怔怔地看着黄衫少女虔诚地上了三支香,看着她默默地祝祷了一番,又看着她抬起一双清澈释然的眼眸定定地瞅着自己。

她的心猛地一抖,忽觉一阵无名火起,下意识地将手腕一翻,一粒金豆子疾若迅雷,“嗤”的一声打灭了桌上的长明灯,紧接着,势头不减,又疾奔那道刺眼的灵牌。

哼!爱妻?我看你现在还怎么去爱?

爱是什么?感情是什么?她不知道,也不想去知道,她只晓得,自己要的东西,就不容许任何人染指,哪怕只是一块木牌,几个字而已。

黄衫少女骇然大惊,指着她结结巴巴说不出话来,“你……你……”

“我怎样?”顾翩翩傲然跨前一步,逼视着黄衫少女,一副我就是偏要打烂它,你能奈我何的骄蛮。

可是,灵牌并没有像她期待的那样断成两半。

她睨着眼睛看过去,只见两道凌厉的目光直刷刷地射到她的身上。金豆子早已乖乖地落入了他的手中。

愤怒、责备、怀疑、心痛,种种情绪都隐藏在那两道眸光里。

顾翩翩浑身一颤。

他怎么又这样看她,他对她的态度不是已经改变了许多吗?

她以为她已经在一点一点占据着他的心。

原来,这一切都不过是她的想象而已?

“麒哥哥?”她不甘心,不甘心自己辛苦所建立起来的信任与理解一下子被全盘否定。憋了一天的委屈一下子喷涌而出,泪水不争气地倾泻下来,她抽抽噎噎地诉着苦,“搞什么嘛?麒麟楼里为什么要建这么一个鬼地方?害我走了一整天都走不出去,刚刚找到一间屋子,本来想歇歇脚吃点东西喘口气的,可是,偏偏遇见这两个怪女人,一看到我就鬼哭狼嚎的,害我到现在还水米未沾呢。”

她可怜兮兮地望着他。

“恶人先告状?哦不,是恶鬼先告状。”黄衫少女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脱掉了狼皮的小羊羔——顾翩翩。

“为什么要打烂灵牌?”南宫麒敛起幽沉的眸子,覆去其间的深邃,让人难辨悲喜。

什么破烂牌子那么重要?她这么一个大活人站在他的面前,说了一大堆话,他居然毫无反应。太小看人啦!顾翩翩鼓着腮帮子,赌气地扭过头去。

“我问你为什么要打烂灵牌?它跟你有什么仇?”南宫麒陡地将声音拔高八度,一字一字重申。

黄衫少女怯怯地看了顾翩翩一眼,到现在她才弄明白,这个女孩并不是她所想的三小姐。

“你用哪一只手打出金豆子的?”南宫麒一步一步逼近顾翩翩,额上青筋绷得死紧,就像一只暴怒的困兽。

顾翩翩错愕地瞪视着他,他为什么那样看她?好像她跟他有什么深仇大恨似的。她做了什么?又错了什么?不过是一块烂木板罢了。

她以为,她和他至少是朋友了。她不知道他这一生中有过几个朋友,但,她就只有他一个,仅仅只有一个而已。难道,这还不是最重要的吗?在他的心中,还有比她更重要的事物吗?是那个刻着“爱妻”两个字的破木板吗?

不甘的雾气迷蒙了她的眼,但被她倔强地隐忍了回去。

她才不要被可怕的感情所控制呢,姑姑说过的,一个人要想不被别人左右,首先就不要被自己的情感所左右。她不要像姑姑那样孤零零地在黑屋子里过一生,所以,她从小就发誓,要做到绝情绝义。

可是,为什么这个冷酷的男人一点点的好就融化了她所有坚强的决心?

她忽然好恨好恨自己,恨她对他的信任,恨她对他的依赖,恨他对她莫名的关心,更恨他对她无情的冷漠。

她高傲地昂了昂头,直视他眼眸中压抑的怒火,缓缓举起自己的右手,“是它,就是这一只手想要打烂你的心肝宝贝。”

南宫麒的眼中闪过一丝阴翳,出手如风,扣住顾翩翩的右手脉门。

冷汗从翩翩头上一颗一颗冒了出来,但她仍顽强地一声不吭。求饶有用吗?从小,她就清楚地知道,示弱,只是一种手段,而不是求生的技能。

她不甘,左手一拳挥出,却被他另一只手按住;她再踢腿,被他闪过;又一记拐肘,仍是被他避了开去。

她发起狠来,对他又踢又咬,瞳眸中全是愤恨的怒火。

南宫麒不耐烦地将她两手反剪在背后,不带半丝情感地道:“从来没有任何人敢在麒麟楼里撒野。你是第一个,也是最后一个。”

“放开我!放手!”顾翩翩对他大吼大叫,撒野又怎么样?她本来就是一个野丫头。他为什么要救她回来,如今,既要亲手杀她,何不让她死在十里亭好了?

南宫麒下巴紧缩,这个可恶的女人,她知道文绣对他有多重要吗?

他不敢想象,如果他迟来一步,文绣的灵牌会怎么样?

她竟敢冒犯他心中的圣灵。她以为她是什么?因为他曾经心软救过她?因为他没有阻止过她亲昵地喊他麒哥哥?因为他曾经因她有一张酷似文绣的脸而对她产生过片刻的迷惑?所以,她就以为她在他面前可以为所欲为?

不!她错了,普天之下没有任何人能够控制他,影响他,谁也不能。

他只为自己而生,为自己而死。

违逆了他的人绝对不会有好下场。

他的手像一把钳子,深深地,深深地掐进她雪嫩的肌肤里去。

她的身子颤摆如秋风中的落叶,好吧好吧,他对她如此无情,那么,她就晕给他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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