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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年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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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不过佐山好像是在跟着演员们做发型设计。”妻子瞅着前面的座位说。女人们隔着通道,分别坐在左右两边的座位上,从这里只能望见脑袋,有一半人的头发被染成了红色。

“哪些女人是演员还是歌唱家?”

“嗯,最前面的那个穿白衣服的大概是个明星,不知是哪一个。不过既然是佐山随从,一定不是一般的歌唱家。”

“佐山君那么了不起吗?’

“正红着哪!他不会为了使自己出名跟一些跑龙套的演员外出的。一开始他是从藤浪龙子的独唱音乐会上发迹的,当然不愿去了自己的名声。”

飞机离地升空。乘客们身子都往后仰。飞机钻入云层。

“佐山君知道你坐这班飞机吗?桑山过了一会儿问。

“唔,没看到吧。”妻子答道,“还是两年前找他做过,况且我的发型并不光是佐山做,谁做都行。”

“佐山君的设计是面向年轻人吗?”

“对,这是他的特长,他做得是很漂亮,不过中年人的发型也做得不错。我看他确实名不虚传。”妻子说着,像是在想什么。大概是在—一回想那些中年女顾客的模样吧,但她并没告诉丈夫。

飞机转入水平飞行,周围纷纷响起解安全带的声音。空中小姐送来手巾。

桑山从皮包里拿出一本书,书名是《供述心理研究》他翻到夹上书签的地方。

“……按照泽里希的《供述心理学》,嫌疑人的假供在否认与坦白的范畴之外,即在不重要的附属情况以及有关嫌疑人经历的供述上都会发生。这些谎言一旦被戳穿,往往当场就被认为是不可靠的表现。因此,充分了解没有犯罪事实的人也会因为各种原因撒谎,这一点是至关重要的。

“就是说,这些人撒谎或者是为了隐瞒自己的某些弱点;或者是为了保守连亲属也不知道的秘密;或者是为了不使近亲卷入官司;或者是为了不暴露与特定人的性关系;或者是为了保守职业秘密;或者是因为担心如实回答会在诉讼手续上给自己带来不利;或者是为了验证真实是否会得不到理解,等等。”

妻子的胳臂轻轻地搞了他一下。桑山抬起头。

那边的通道上站着两个年轻女人,把笔记本似的东西递到座位上。戴太阳镜的女人就坐在那里。女乘客接过笔记本写了起来。两个年轻的女人高兴地在一旁看着。

“哦,我想起来了。她戴着太阳镜,我没认出来。她是草香田鹤子啊。唱流行歌曲出名的…”

妻子一说,桑山又看了一眼。坐在这里只能看到头发。草香田鸽子,杀出在电视里经常见。妻子说的不错,她是近来走红的青年歌星。

“佐山是跟草香田鹤子来的。可能地在福冈的剧院办独唱音乐会。大概她也效法藤浪龙子,让佐山设计舞台上的发型,一定是这样。”发现了草香田鹤子的妻子自信地说。

不知不觉中,三四天前在书房里交谈的内容变成现实展现在缓前,妻子不由得有些兴奋。桑山也并非不感兴趣。

不多时,桑山便无心看书了。这一次是他自己注意到的。戴墨镜的男人离开座位,顺着通道住这边走来,好像是上厕所。桑山若无其事地看了看他。原来是个并不出众的普通男子,颧骨略高,薄薄的嘴唇。要说特征也就是这些。上身是黑色更服,系着黄色领带,饰着同色的手绢;下身是细腿裤,布料是高档的,做工报考究。那身打扮并非多么人时,只是走起路来多少有些故作姿态。

安子胜朝着窗户,飞机穿云破雾,渐渐越过茶褐色的富士山顶。

“男美容师也并不怎么讨人厌嘛!”

桑山又低头看书。

“在实际生活中的许多重要点上,男性与女性的心理症状存在着明显的差异。供述研究花费了很大精力,试图在供述作业上也发现这种差异。可是,其成果只要以正确的确认为基础,便是消极的。女人很少忘事,却经常授说,这一stud的陈旧的原则屡屡得到验证;但同时。在许多场办…”

佐山道夫从桑山旁边走过,使他的阅读中断了。他的眼睛盯着他的背影。

佐山的座位在前面隔十二三排。他没有马上回到自己的座位,中途停下来,脸转向一边说起话来。

在同桑山隔七排座位的前面,好像坐着什么熟人,他像是在同熟人打招呼。从这里只能望见白色座椅上露出来的女人头发。

不到一分钟,佐山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桑山又低下头来看书,可是忽然想了起来,忙问妻子说:

“草香田鹤子不用说也是艺名吧?”

“大概是吧,不大清楚。说不定草香是仿姓。”

桑山并不同意妻子的推测,但什么也没说,又埋头看起书来。

接下来是关于嫌疑人和证人供述的阐述。人的供述实在靠不住,追求真实谈何容易。

“……但同时,在许多场合又得不到证实。女人一般情绪性较强,这种说法是正确的,但这一点在供述作业上几乎并未引人注目;并且由于人格以外各种原因的差异,被掩盖、隐瞒了。”

抵达板付机场后,桑山夫妇先行离开座位,走下了舷梯。草香田鹤子一行同后头的那群乘客一起走在后面。

机场大楼顶上的接送大厅和出四周围,一群年轻的女人频频向桑山的身后招手致意,有人高声呼唤着草香的名字。

出口处的候机室里也聚集了许多年轻人,他们纷纷朝后面的乘客中张望,许多人手拿剧院和演出公司的小旗。

桑山到大厅里等候从机内卸下的皮箱。草香田鹤子一行从到达口走了出来,于是,年轻人发出一片欢呼声。旁边接客的人们不知出了什么事,都站起来朝那边张望。打着演出公司小旗的人们分开人墙站到前排。草香田鹤子头上戴着白帽子,身上穿着自西装,走在那群女人的前面,连连点着头,脸上笑吟吟的。后面的女人穿着染有花纹的圆袖戏装,同她那身西装相互衬托着,随行的几个男人拦着请求签名的青年歌迷。就是那儿热闹。

一行人快步走出大厅,钻进等候在出口处的几辆轿车。佐山道夫同另外几个男人就跟在她们身后,可是因为隔着人群,一转眼就看不见了。汽车一开走,人们陆续散去。

这里聚集了许多取行李的乘客,替歌星一行取机内行李的演出公司四五个年轻人也挤在里面。

“今晚6点在福冈国际剧院举办独唱音乐会,连演两天,预售票五天前就卖光了。草香田鹤子可红啦!”

年轻人在等行李的当儿,回答周围的询问。

东京来的乘客也聚在那里。身后站着一个穿蓝色西服、戴太阳镜的女人,她好像是故意躲在人后面等候似的。

皮箱终于等到了。桑山和妻子往出租汽车站走去。

告诉司机去武藏温泉,就把行李放到后部行李箱里。汽车往博多相反的方向行驶。多年未见的天拜山映出不高的阴影。山下有座不大的寺院。

司机听汽车上的乘客说是同草香田鹤子乘同一班客机,便不停地打听她的情况。对他说因为座位离得远,知道得不多,年轻的司机顿感失望,接着便谈起了她的传闻。大概都是从杂志上看来的。

桑山让车开到八年前住过的那家旅馆,可那家旅馆很小,已经客满了。司机又把车开到旅馆街中间的一家大旅馆门口。

桑山洗过澡正在看报纸,女侍来做用餐准备。房间里的灯亮得刺眼。

“你以前就在这里吗?”桑山放下报纸问女侍。女侍三十四五岁,头发、眉毛都很稀疏。

“唔,七年了。”女待用普通话回答。

“七年?”桑山想,还差一年。又问,“说起来你也许知道,天拜山下有座寺院,八年前在寺院后面有个年轻的女人被杀死了……知道吗?”

正在摆餐具的女侍停下手说:“嗯,听说过,杀死那姑娘的是个从精神病院跑出来的疯子,听说是在我来这里的一年前发生的。”

“是啊。后来那个杀人的疯子怎么样了?没听说过?”

“听说判决无罪。”

原来真是这样。

“那疯子现在怎么样了?”

“不是还在精神病院里吗?我不太清楚。”女侍又开始摆餐具,“要么我去问问下面账房的人,好吗?”

“不必专门去问,顺便打听一下就行了。”

“我知道了。”

在女侍拿来的旅客登记表职业栏里,桑山只填上了“公务员”。

妻子洗完澡出来了。

“看样子很好吃啊!”妻子望着丰盛的饭菜说。

外面传来三弦琴和歌谣声。歌谣同八年前是同一曲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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