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证据和证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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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接电话,不会亲昵地说‘道夫,电话’的。同佐山认识时间不长,是枝村幸子从中介绍的。枝村与佐山的关系和婚约我当然知道,我不会称他‘道夫’的。我在工作中深深地懂得一个编辑应有的礼节,同现在的年轻人不一样,我毕竟是过来的人。那可能是冈野心情激动产生错觉了吧。

“我认识冈野也是核材介绍的。其实不是介绍,而是枝村请我在周刊杂志上宣扬这位设计家。看枝村的面子,我答应了,因为我做的是同枝村一样的编辑工作,同她相处得也很好。她辞掉《女性回廊》的工作,以及辞职之后,很多事都来同我商量。

“冈野好像为人正直,胆小懦弱。我在工作中经常接触形形色色的人物,所以一眼就看出来了。我凭直感觉得,冈野似乎对枝村怀有某种感情。这样的人容易冲动。

“枝村把冈野推荐给我,说是受佐山之托。我想既是这样,也不好推辞,便去采访冈野,写了一篇小报道。冈野的才能和实力我并不了解,可以说是相信枝村和佐山的介绍,为他吹喇叭抬轿子吧。于是,冈野一下成了知名人物。

“冈野喜出望外,对我感激不尽。他欣喜若狂,简直要发疯了。我觉得一个久居人下的下层人得到出名的机会,那样高兴也不难理解。事后才知道,冈野生性就具有那种狂热性。”

—什么意思?

“我把冈野的欣喜告诉了枝村,于是她说,是吗?他爱激动,好狂热。说着又现出愁容满面的样子。我想,她也该高兴的呀,心里不由得感到纳闷。后来有一天,我见到枝村时对她说,同佐山的婚期快到了,你既忙碌又高兴吧?枝村说,本来应该高兴,可是却有许多烦恼。我问,怎么了?于是她像要消除顾虑似地连连摇头说,嗯,没什么。也许是与冈野有关,当时我要是再往下问就好了。

“冈野这样的人很有可能错误地领会了枝村的好意。枝村是受佐山之托想帮冈野出名的,而冈野却误认为是她对他另有意思。晤,自作多情的男人都是这样。我觉得,冈野好狂热,思想钻到牛角尖里去了。他是佐山的朋友,枝村要顾全佐山的面子,因此左右为难,苦恼不堪。

“我29日傍晚到佐山的店里去,是佐山说想进一步发展他的美容院,找我商讨如何宣传。我不仅同枝村是好友,而且对佐山的才能也非常敬佩,因此,欣然同他探讨了扩大宣传的方法。佐山同我并不了解的冈野不能相提并论,我非常放心地推举他。佐山的感觉也好,技巧也好,都无与伦比,令人佩服。

“佐山现在在美容界好像也招来不少反感,敌手不少,连大家一级的先辈也嫉妒他,散布了不少流言。由于工作关系,我对美容界的派系斗争了如指掌。大概在几年前吧,由于反对派散布的谣言,美容界曾经掀起过轩然大波。美容界是女人的世界,皇宫内院宫女式的明争暗斗和阴谋诡计到处可见。

“枝村说,佐山单枪匹马不属于任何派系,不当首领,没有同党,也没有推崇他的后来之辈,衷心希望我帮助他。由于这个原因,那天我才到位山的店里去同他商谈的。美容室7点钟打烊,雇员们7点半左右大都走了,大概还剩两三个人吧。

“我怎么也不相信枝村竟在佐山同我交谈的时候被人杀死了。若有神灵显圣,谈话中会觉得心情烦躁,或有不祥的预感,遗憾的是一点儿预兆也没有。可以想象,未婚妻就是在那时被人杀死,往山心里该是多么悲伤啊。”

青山“美容定”的雇员柳田作证:

“福地藤子是29日下午6点半来到店里的。长相和服饰有些男人气,所以一看就知道是她。老师(往山)从那天早上起就没外出一步。美容室?点钟打烊,6点钟就不接待客人了,因此雇员们大概7点多钟可以下班。我7点10分左右到老师的屋里去向老师打招呼,当时老师正同福地谈话。老师说,大家回去吧。于是,雇员们?点半左右就下班了。下班时间再到老师的屋里打招呼。只是,由于下班前整理室内耽误了时间,女雇员(梳发学徒)大友雪子和曾根万须于两人一直到8点左右才走。”

青山“美容室”女雇员大友雪子的证言:

“8点左右室内整理完毕,我来到老师的房前,可是听到屋里有女客的说话声,没打招呼就走了。最后走的人临走时都要对老师说一声晚安。我们的宿舍在美容室的旁边。”

该店女雇员曾根万项子的证言:

“我是同大友一起下班的。大友到老师那儿去了,我在楼下等着她。”

x叮x丁目(四谷附近)香烟店老板娘尾谷久子的证言:

“大概是29日晚上8点半左右吧,从西面过来的一辆出租汽车在我的店门前停了下来,从车上下来一个三十四五岁的男人。那人长头发、戴眼镜,身穿米黄色底茶色格条运动衫,在店里打了一次公共电话。那人没看笔记本,也没查号码簿,拨通电话就说,某某在吗?他神色慌张,心情激动,后来一直不说话,不一会儿便放下电话,坐上等在路旁的出租汽车朝东驶去。我觉得那人蹊跷,所以记得很清楚。在电话里说这某某在吗,名字我没记住。好像他说过自己的名字,因为门口有车驶过,也没听清。

“这回我在报上看到一个女人在公寓里被杀死的消息,时间以及警察抓住的人犯的照片都很像,所以我来报告。我的店在那座公寓往四谷方向去的路上。记得就是8点半左右,因为设特意看表,时间不一定准确。那男人特征、服饰,他打电话时我看得仔细,所以肯定没错。”

对冈野正一的审讯:

—你认识一个叫福地藤子的女人吗?

“认识,她是周刊m杂志的编辑,曾经报道过我,见才两次面。福地是枝村幸子的朋友,就是枝村托福地报道我的。”

—你认为福地藤子怎么样?

“她是个头脑聪明的女人。”

—你说29日晚上8点25分左右给佐山打电话的时候,一开始是女人的声音,你觉得那女人是谁?

“不知道是谁,听声音是个年轻的女人。”

—你认为福地藤子多大了?

“嗯,她总是那副打扮,我看不出来,大概30多岁了吧?”

—以前在电话里听过福地的声音吗?

“没有。”

—对福地的声音有什么样的感觉?用一句话说。

“怎么说呢?听起来像男人的声音。”

—你说对电话里的女人说,佐山君在吗?我是冈野。其实,我是冈野这句话你没说吧?

“我是冈野这句话说了。”

—接电话的女人说,对方没报名。

“哪可能是她记错了。”

—接电话的人是到佐山屋里访问的福地藤子,你刚才不还说福地是个头脑聪明的女人吗?

“啊,她是福地?”

—福地藤子是这样作证的。

“我确实说过自己的名字。”

—你听到电话里是福地藤子的声音,吓了一跳,自己的名字也没说,杀死枝村幸子的事也没告诉佐山,对吗?

“我打电话不是为了把杀死枝村幸子的事告诉佐山,而想告诉他我看到了尸体。”

—你说福地藤子的声音像男人,既然她的声音有这种特征,即使在电话里你也该听出来。

“我没以为是福地的声音,那是个年轻女人的声音。”

—你听出是福地的声音,便不能在电话里坦白犯罪事实了。可是,你误以为刚才已报过姓名,说过我是冈野,知道事后被调查时,不能否认过电话这件事,便说成是住山那儿有个年轻的女人。福地否认亲见地说过‘道夫,电话’这句话。

“不,我确实听到过。是个年轻女人的声音,就是那样说的。”

—你净撒谎,不然你就是脑子出毛病了。

“我没撒谎,不过心里很乱却是真的。”

—那么我再问你,你说电话是在枝村幸子的公寓附近打的,其实不是,是在坐出租汽车回家的路上,在x叮x丁目一家香烟店里的公用电话上打的,香烟店的老板娘已经作证。

“我记得是在电话亭里打的,说不定是记错了。这么说也许是我记错了。由于a航空公司的工作,我急得三四天前神经衰弱了,再加上看到枝树的尸体,意外的打击使我心慌意乱,六神无主。”

—你是刚刚杀害枝村幸子,所以心情激动,思绪紊乱。你想把这些说成是神经衰弱造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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