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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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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你看,这就是证据!”

卓飞还想追上去,小月已经关了电梯门,立时又把黑暗还给他们。

“你没怎样吧?”卓飞在黑暗中以目光检视她,“受伤了?

嗯?”小心的扶着她。

他的声音温暖得令耿绿几乎要卸下重重防备。

“不用你管。”她没有力气拒绝他的搀扶。

“这里是我的秘密基地,也是我的藏身地之一。”卓飞扶着耿绿走入电梯,“你来者是客,我当然要管。”

***

从外观看来,这的确是个连鬼都不敢路过的废墟,但一旦进入内部,果然如卓飞所言,是个秘密基地。

整个楼面在眼前大放光明,映人眼帘的一切令人难以与外头的枯荒联想在一起。

这里俨然是个医学研究室,拥有全世界最先进的医疗仪器、设备、器材,至于窗户,则相当严密地使用不透光单面黑色玻璃,周全的保住这些秘密。

那名司机此时被放在白色病床上,脑部被接了几条线,小月正在调整旁边一具精密仪器。

“想不到你们居然有胆去招惹李郁。全世界都知道招惹李郁是最快的自杀方法,你们真是活得不耐烦了。”小月抬起头来对卓飞讪笑道。“还有李邗,她号称二十一世纪最冷血的杀手,你们能活着回来,真是老天无眼……呃,祖上积德。你们两个有遗言快说,我会做做善事替你们达成。”

“那我是不是要点三炷香感激你?”卓飞恶毒的反驳。

“不过说真的,你那招金蝉脱壳,用得真是……比作古的那堆人传神。”小月改变话题,那个话题再说下去,就太毒了。

“好说好说,除了金蝉脱壳外,还有天女散花和将计就计。”

卓飞一脸得意。

“可是李氏姐妹也不差,这会儿来个以逸待劳、守株待兔,你们果然回来当她们的瓮中鳖。”

“只怕瓮里头的不是鳖,是死神,取了她们性命。”

“那你得先祈祷,她们不会想毒死整瓮的鳖。”

耿绿对卓飞与小月的抬杠并没有多大的兴趣,她认为这些都是多余。

耿绿在偌大的研究室内走走看看,那些世界最先进的精密仪器,就算找遍整个亚洲,恐怕也凑不足第二套。

不过她心中纳闷的是,小月为什么知道他们和李郁、李邗交过手?还知道飞机爆炸事件的内情?甚至好像还知道李氏姐妹的行踪?这些情报,他是怎么知道的?

难道他们之间有什么秘密联系管道?耿绿看看卓飞,又看看小月,隐隐猜测到问题的答案。

大伙儿各忙各的,忽听电梯门“当”的打开,从里面飞奔出一个人,一跳跳到卓飞身上。

“飞哥哥,你怎么现在才来,从机场到这里要花四个小时的时间吗?”

那是个年龄不超过二十岁的女孩,长着瓜子脸,有一头长发,身材偏高,五官与小月有几分酷似。

如今,这小女孩掌控他们真正抵达的时间,对耿绿来说,已经不是大吃惊的事。

“我告诉你喔,十个小时又十五分钟前,李邗和李郁抵达台湾,她们一来,我就赏了她们一人一颗烟雾弹,在她们随身带来的行李中放了追踪器,所以她们的行踪都在我的掌握之中。我很棒吧,亲一个当奖赏。”说着,那女孩朝卓飞的唇凑去。

十个小时够做很多事没错,但够制造一把“锁”吗?!怎么做?耿绿暗暗思考。

“唉,奖赏有别的方法,先跟你介绍耿绿。”卓飞用手掌把小芬凑来的唇推开,“她叫小芬,是小月的妹妹。”

小月和小芬是卓飞十年前从海里救起来的,他给了他们这个秘密基地,他们也很上进,把世界最先进的各种技术学了十之八九。

“今年十七岁,是卓飞的未婚妻。”小芬自动加上一句,一点也不介意将自己变成章鱼,把卓飞紧紧缠住。

不知为何,耿绿仿佛全身血液被抽干,脸色刷地惨白一片。

看着小芬那理直气壮的表情和卓飞一点也不想解释的模样,她突然觉得自己一刻也待不下去。

“你们慢聊,我不打扰了。”说完,她迳自往门外走去。

“耿绿!”卓飞连忙甩开小芬,朝耿绿追去。

他一把捉住耿绿的手腕,“去哪儿?”

“不用你管!”耿绿甩开他的手,迳自走入电梯。

“出来!”卓飞竟粗鲁地把她拖出来,“你不知道现在是什么状况吗?外面不知有多少人不顾性命地要杀你,你还不知死活的想乱跑!”他实在生气,这女人的脑袋里装的是豆腐吗?还说不用他管,是什么意思?!

“爱去哪里是我的自由。”耿绿被甩在电梯墙上,毫不犹豫的扯开嗓门大吼,“你去谈你的情、说你的爱,管我的死活对你有什么好处?!”

话才出口,耿绿就蓦地住口。她说了什么?她毫不考虑的说了什么?不等卓飞反应过来,她连忙转身往楼梯走。“原来你是为这件事生气。”卓飞阴暗的眼神锁定她,不容许她否认或逃避,一手将她按在墙上,“因为你爱我,才吃那么大的醋,也才想快点走开。”

他辛苦的死缠烂打这么久,终于有结果了,是不是?

他说中了,他全说中了,可问题是,连她自己都不肯承认的事,又怎么能对他承认?无论如何,她不能让她的心再沦陷了。

耿绿不回答,一径想快点离开他的视线,拨开他的手,转身便往楼梯跑。

“给我回来!”卓飞从身后握住她的肩。这女人……他到底该怎么让她面对自己?让她不再离开他?

“别想!”耿绿一转身就回以迅速且锐不可当的攻击。

卓飞机伶地躲过她的攻击,两人在狭隘的楼梯间大打出手。

耿绿想打倒卓飞,好光明正大的逃开,卓飞则恨不得把她心里的话一拳打出来,省得他劳心劳力。

两人谁也不让谁,打得难分难解。

卓飞发现耿绿拥有难以衡量的潜力,令人不敢小观,但这并不表示她能只身与李郁或李邗抗衡——他对她仍不放心,再怎么强,她也只是个女人,需要人保护,而他则是那个惟一能保护她的人。

耿绿悲哀的发现,就算和他打架,也让人觉得好幸福。

正打得火热,接在司机脑部的精密仪器发出一声哔声,画面上有线条显现出来。

“脑波解析出来了。”一心专注在仪器上的小月喊道。

仿佛听见中了第一特奖似的,所有人停下手边的工作,不约而同的赶过去——连热斗中的卓飞和耿绿也不例外。

***

除了仪器发出的哔哔声外,偌大的室内寂静无声。

荧幕上出现类似心电图的曲线,一高一低极为平稳、规则。

“很稳定的脑波。”小月低喃,“一切都很正常。”

“一般受催眠的人,都不会有这么规律的脑波,因为他们的潜意识受到影响,都会呈现大小幅度不等的波动。”小芬这时也没再缠着卓飞,全心投入研究脑波仪,神情一派慎重。

“相当无懈可击的手法,不愧是‘鬼才李郁’。”卓飞爆出一句赞叹。

“现在还有空称赞敌人?不快把‘拆锁’的方法找出来,你是打算放台湾暴动、血染淡水河不管吗?”小芬对卓飞训斥,和方才缠着卓飞讨赏的可爱模样,判若两人。

“到底是用什么方法对他催眠的?”耿绿喃喃自语,极尽所能的绞尽脑汁,“外面还有多少人被催眠?”

“这种精致复杂的手法,果真只有‘鬼才李郁’才弄得出来。”卓飞嗤哼,“她是网路科技天才兼心理学家,如果把这两项专长结合的话,造成的威力不同凡响。”

“半年前缅甸暴动,利用的是电视媒体,菲律宾暴动是利用广播频道,泰国暴动是利用音乐……”小芬伸出手指头,如数家珍。

“那是针对暴动,如果是相同手法,耿绿在走出机场后,恐怕就被群众追杀,现在台北早就陷入前所未有的疯狂境况了。”卓飞负手沉思。

“是随机催眠。”小月一拍自己的大腿,猛然顿悟,“随机催眠的话,就不会引起大规模的暴动。”

在小月提出这一点之前,耿绿就想到这个答案,但是更多的问题接踵而来——随机催眠看似容易,实际上却比集体催眠困难,尤其是在媒介的选择上,更是难上加难……媒介是什么?耿绿认真思考着。

“唉呀,你真聪明。”卓飞搭着小月的肩,夸张的赞赏着,“那么请你想一想,随机催眠的媒介是什么,破解的关键又是什么,就这样啦,我先出去了。”说完立刻走人。

“去‘扫街’吗?我也要去。”小芬拔腿追去,勾着卓飞的右臂。

“未成年跟人家扫什么街?回去睡觉去。”扫街,飞车党的术语——飘车兜风是也。

“我不管、我不管,人家好歹是你的未婚妻,跟着你是理所当然的。”小芬任性的缠着卓飞。

未婚妻?再次听到这个名词,耿绿心上犹如利刃割过,隐隐作痛着。

耿绿虽然逼自己看开点,把所有心思放在找出催眠媒介上,耳边仍难以避免的听见他们打情骂俏的声音,心底正分泌出难以下咽的苦汁。

“你别自己乱编身份,谁当你是未婚妻。”卓飞虽然明言否认,但听在旁人耳里,拌嘴的成分居多。

“所有人都说我是你的未婚妻,你自己也没有否认啊,所以就这么说定了。”小芬人小鬼大的学着卓飞的口吻,迳自决定。

“不是这样就算决定的!”卓飞对她嚷。

“我不管、我不管,现在我有情敌了,我要二十四小时跟着你!”小芬瞄一眼耿绿,大声嚷嚷着。

卓飞看耿绿的眼神跟看别人不一样,她自作主张的把她列为第一号情敌。

“现在时间不早了,该睡觉了,乖乖去睡觉好吗?”卓飞一脸莫可奈何,他天不怕地不怕,就怕小芬要任性。“耿绿来者是客,你这个主人就带她去客房吧。”

“叫哥哥带她去就好了。”小芬撇撇嘴,百般不愿意。

“小月要解析脑波,不能离开。”

“噢……”再也找不到搪塞的借口,小芬只好无奈的叮咛,“那你要早点回来喔。”像个送丈夫出门的小妻子。

“没问题。”诡计得逞,卓飞得意得很,“那你也要好好照顾耿绿。”深情的眸光投向耿绿,耿绿别过头去,假装没看见。

“好啦。”

小芬送卓飞到门口,才心不甘、情不愿的回来唤耿绿。

“我带你去房间吧。”面对情敌,女人都不会有太好的脸色。

电梯停在十五楼,里面的装演大有五星级饭店的水准,“这里是我们的客房,你随便找一间住。”小芬打开一个房间。

那是耿绿所住过最豪华的房间了。“谢谢你。”

“还有,我告诉你,飞哥哥从来没发过那么大的脾气,你最好小心一点!”小芬不怀好意的说,“我刚刚说的话,相信你都听到了,我是飞哥哥的未婚妻,飞哥哥是我未来的丈夫,我警告你,休想动他的歪脑筋。”女性的直觉告诉她,卓飞的反常是因为耿绿在他心目中有特别的地位。

耿绿面无表情,“那是你的事。”用尽全力压抑心中汹涌的波涛。

小芬大喜过望,“这么说,你任务完成就会走罗?你不会爱上飞哥哥?你也不会抢走他喽?”她要再三确认才安心。

耿绿瞪她一眼,一言不发。

“你回答我呀,我要你亲口说,你不会爱上飞哥哥,也不会让飞哥哥爱上你,任务一结束,你就会从我们面前消失。”小芬不放心的要求,因为她从耿绿眼中看见深沉的伤痛。

耿绿与小芬四目相接,不明白她为什么要这样逼她,更不明白她为何能这样逼她,就好像她要独占卓飞似的。

一个女人可以这样爱一个男人吗?爱可以这样公然的独占彼此吗?她为什么能这样坦率的爱一个男人……这些都在耿绿的认知之外,虽然她曾经不只一次的想过要独占卓飞、守着卓飞,但她告诉自己不能。

“就算你不说,我也会那样做。”她轻启双唇,冷淡的答应。

她不能!她不能!她一再告诉自己,她不能爱上卓飞,也不能让卓飞爱上她!

“你发誓?”小芬再进逼一步,她对耿绿太不放心了。

耿绿昂起头来怒视她,“发誓。”她咬着牙,两个字从齿缝迸出来。

“很好。”小芬这才满意,“记住你发的誓。”说完,像花蝴蝶般,飞舞着下楼去。

耿绿闭起眼来,做几个深呼吸,才能安抚胸腔里那颗紊乱的心,也才能把眼眶中发热的水雾逼回。

一诺千金,一切都那样决定了。她命令自己,一切就这样定案了。

躺在床上,耿绿一如这几天以来的辗转反侧,脑海中不断地转着卓飞的身影,他握住她手的触感、他不正经的嬉笑、他处理危机的超然魄力、他对她的保护、他的吻、他的气息、他的胸怀……不知为何,辛酸的热泪总是伴随这些美好的回忆,在眼眶中打转。

***

“看来她没死。”李邗咬牙切齿道。

“如果这样就死掉,这场游戏就太无趣了。”李郁阴森冷笑着。

“我非派人去宰了她不可!”

“那个‘锁’也别留活口。”

“知道了。”

“耿绿啊耿绿,别人杀不死你,我就不信连你自己也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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