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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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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没有地方可以收……收容你。」从来不曾与男人靠这么近,她呼吸紊乱、心跳加速,连说话的声音也在打颤。

「没关系,我很好打发的。」她轻颤的双唇,像在对他发出邀请,他的眼神愈来愈深沉,无力移开。

「我……我跟你又没有关系!」卓羚想尽一切办法拒绝他分享她的闺房,只可惜她的思绪太混乱,无法正常思考。

「会有关系的……会有关系……」他喃喃低语,蓦然吻住那两片诱人红唇。

「啊……」卓羚来不及阻止,红唇已经仓皇沦陷。

席非完全无法思考,她太美、太好、太甜,完全释放了他找不到出口的原始欲望,除了不断的索求、享受和掠夺,再无法兼顾其他。

他的唇舌侵入她甜美的蜜地,狂肆地纠缠她美妙的舌,双手不自觉地解开保守睡衣的钮扣,覆在那柔软得令人疯狂的乳房上,全身毫无隙缝的贴紧她,胯下那从未曾苏醒的欲望,居然蠢动着要撑破裤裆……

这是他近三十年来,第一次像个「健全」的男人。

「羚羚……我的羚羚,唯一能改变我的羚羚……」他激狂的吻她,在细致的肩颈留下深刻吻痕,她美好的一切迷眩了他。

「呜……不要……不要……」不知为何,她浑身酥软无力,扭动娇躯想挣扎,却惹来更多的惊慌和悸动,「席非……席非,你住手呀。」

当他含住她胸前的蓓蕾,心中的悸动令她惊慌得哭出来,而当他的手探下她敏感的腹部,她连连哭喊。

「不要,席非,你醒醒,不要呀!」她激烈的捶打他,身子不断地缩紧、后退。

这一连串激烈的反抗令席非猛然惊醒。「羚羚。」那涕泪纵横的容颜刺痛他的心,欲火也瞬间熄灭。

卓羚趁这机会溜出他的掌握,颤抖地躲到屋角,「你走,离开这里,再也不要出现在我面前,你这个强暴犯!」泪水浙沥哗啦的猛掉不停,她吓死了。

席非对卓羚的指控,感到惊惶、不知所措。「我无心的……」他想不到在欣喜自己健全的同时,居然该死的伤害了她。

她紧缩在墙角,双唇红肿,头发凌乱,拉住单薄的睡袍紧紧裹住颤抖的自己,白皙的颈上布满触目惊心的红色吻痕,含泪的双眼戒慎恐惧的盯着他,像防备恐怖的食人野兽。

天,他怎么会把她吓成这样?

卓羚恶狠狠的瞪着他,看他没有离开的迹象,心中又怕又急又气,「你不走,我走!」说着,拔腿奔向大门。

她要离开他了,她会永远的怕他、躲着他!这个念头犹如一个警讯,在他心头闪着刺眼的红色讯号。

「羚羚,不要!」他一个箭步拉住她,「不要走,不要离开我。」

「放开我。」卓羚用尽全力挣扎,浑身抖得厉害。

「不要。」他一使力,她便扑跌在他怀里,不给她逃跑的机会,他用力箍紧她,「对不起,是我的错,我不该得意忘形,我不该……」

「你这个强暴犯!」卓羚再三挣扎无效,只好委屈的在他怀中痛哭失声,「你怎么可以……」

「对不起、对不起……我……」要怎么对她说,只有她能让他成为健全的男人?「不要怕,羚羚,我发誓绝不侵犯妳、伤害妳,妳不要怕我,也不要赶我走,我发誓绝不再碰妳,发誓……」

对于她的恐惧,他心痛的难以呼吸,只能细细地轻吻她的肩、她的颈。

这一夜,卓羚一直缩在床角,戒慎地看他整修坏掉的书架,把地上杂乱的书和笔记整理好,用报纸铺成一张床,然后,坐在报纸床上与沙发床上的她对望。

他的眼中充满诚恳的歉意,但卓羚依然缩得浑身发疼。

「让我们像以前一样,好不好?」他乞求她的原谅,他不能没有她。

卓羚动也不动的盯着他,生怕他有任何踰矩的动作。

「妳不要再怕了,好不好?」虽然他们之间的距离不超过两步,彼此的心却相隔天涯海角,他为这遥远的距离难受的想以死谢罪。

困意侵袭卓羚,她仍力持清醒,防备他。

「我不会再侵犯妳了,妳放心的睡吧。」看她撑得那么辛苦,可见真的很怕他。

唉,他怎么会让彼此的关系变得这么恶劣?

卓羚仍然竖起所有警觉心防备他,只是往往忍不住就打起瞌睡来,摇晃得太厉害,身子就东倒西歪,然后就被自己惊醒,继续防备他,没多久又继续打瞌睡。

席非非常心疼她的辛苦,忍不住从地上的报纸床移上她的沙发床,再慢慢的移到她身边。

「你不要上来……」卓羚不高兴他跨越界线,却也只能枕着他的肩,被周公强拉去泡茶。

席非拉过一条被单披在她身上,发誓再也不做让她害怕、防备他的事。

只是,他这个唯有面对她才会健全的男人,恐怕又要因而变得不健全了。

天,他的命运怎会如此乖舛?

***

卓羚又梦见了那棵老树,一棵很老、很老的树。

一个粉雕玉琢的女子立在树下,引颈眺望。

她身穿红罗长裙,发簪翠玉珠花,手握半片玉佩,面容殷切。

她在等待一个杂技团的踢弄家,她明白他是如何的俊俏有礼、明白他绝非泛泛之辈,他说有朝一日必回江南与她相会。

当年的七夕夜,他带走她的心,此后,她只能拒绝所有提亲的青年才俊,虔心等待,一年复一年……

渐渐的,她虽美貌犹存,却已年华老去,只是仍一心坚守老树下,等当年定情的情郎前来相会。

曾有消息传来,说他在朝廷任宫,飞黄腾达,近日将路经江南。

获悉这消息时,她芳心雀跃。他来找她了!

他的确来了,只是,在八人大轿之后,跟随着一顶华丽尊贵的彩轿。

后来,她知道那是他的夫人——相国的千金,他们结褵数载,鳒鲽情深,此次同游江南。

在八人大轿行经老树时,他掀开轿帘,看见了她——

她永远都不会忘!不会忘记那样的眼神,那种由疏离变成凝视,变成欲言又止,最后又无奈收回的眼神;还有心上那椎心刺骨的疼痛。永远,都不会忘……

卓羚轻叹着从被古树缠绕的梦中醒来,心中依然悲切得不能自己,彷佛所有感情,全被这场梦掏空了。

这不是她第一次作这种梦,从小到大,她不知梦了多少次,有时梦见民初的歌女,有时梦见古代的富家千金,而每次总是会出现那浓荫蔽日的古树。

不只一次,她想把这些梦境串连起来,编排成一个故事,看看到底结局是什么,也想知道这两个女人跟她是什么关系,何以到她的梦中来。

只可惜,天一亮,这些令人凄恻的梦,就被阳光蒸发,半点不剩。

那倒也好,反正她也不信什么前世今生。

「灯怎么没关?」难怪她觉得刺眼。

正打算下床去关灯,这才发现身旁熟睡的席非,她想起了昨夜发生的事。

说真的,他突然变成大色魔,让她又惊又怕,不只一次决定绝不再跟他说半句话、绝不再让他靠近自己,发誓要跟他绝交。

她想恨他,狠狠的恨他、气他,可是,她竟然无能为力。不知为何,她无法恨他,连对他生气也显得虚弱乏力,那不只是因为他诚恳的道歉。

这个现象从她国小时期就开始了,他总是调皮捣蛋,最爱结伙捉弄、欺负比他小两岁的她,有时候简直可恶到人神共愤的地步。但,只要她一哭,他总是丢下手上的一切,不管谁对谁错,立刻向她道歉,哄她、闹她,直到她破涕为笑,她也总是因此而原谅他。

也许是因为她从来没有真正恨过他、气过他,才会演变成今天这种局面吧?

可是,今天这件事,她真的想好好保护自己,跟他一刀两断呀!

「对不起,羚羚……对不起……」

耳边传来席非的呓语,同时感觉到她手上传来一股力量,原来他的右手正紧握着她的左手,两个半圆形的胎记紧紧的贴在一起。

「唉……」她只能叹气,仍无法恨他。他们之间的纠缠,恐怕是无止无尽了。

窗外,天色正蒙蒙的亮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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