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想投币买果汁,李心红就喳呼着跑过来,「席非,我帮你去餐厅买了现榨鲜果汁,你喝一喝,人会舒服点。」
李心红兴匆匆的,席非却在她一冲过来时,就连忙跳到卓羚的背后去,浑身疙瘩全立正站好。
「好了,可以了,妳放着就好。」太可怕了,他光看到她,就觉得反胃。
「你有没有好一点?」李心红并不死心,一径地追问着,「要不要紧?有没有去看医生?」关怀之情溢于言表。
「只要妳离我远一点,自然会好很多。」席非对她的关心敬谢不敏。要是再被她缠下去,他极有可能是世上第一个因被女人缠庄,吐到虚脱而死的人。
「你不觉得自己厚此薄彼得很过分吗?」李心红气他和卓羚那么亲密,却要她离远一点,「就算是竞争,也该给人公平的机会!」
「妳够了!」席非闷吼,冷峻的眼神警告她适可而止。
「不然我告诉卓羚好了,说她的工作……」李心红那双眼又不怀好意的在席非与卓羚身上飘。她虽然惧于席非的气势,却对自己所握有的筹码更具信心。
「闭嘴!」席非迫不及待的吼住她,恶狠狠的瞪她。
李心红是被他暂时吼住了,卓羚却被挑起了好奇心。
「妳说我怎样?」一脸茫然的卓羚问。
她原本悠闲地浏览走廊上的装饰,边在心中复习早上襄理所讲的「新闻道德」课程,席非与李心红的争执,她根本没听进去,谁知她突然提到了她的名字,把她从神游中拉回来。
「妳说我怎样?」卓羚又问一次,充满好奇。
「说妳……」李心红想威胁席非,趁机吊卓羚胃口,故意欲言又止。
「没事,休息时间过了,我们回会议室去。」席非拉着卓羚就走。他万万不能让卓羚知道他和璀璨有关系。
「可是她好象想说什么……」卓羚对李心红的欲言又止好奇,对席非的反常纳闷。
「她没有什么要说,现在最重要的,是努力成为实习记者,再考执照晋升为正职记者,其他的不管也罢。」席非拉着卓羚走,把李心红丢在遥远的后头。
卓羚也没有多问,难得席非说了句上进的正经话,她当然要为一块发生奇迹的朽木高兴一下。
***
「从明天开始,我们安排了长达七天的集训课程,摄影记者集中由资深摄影记者宋钧带领,主要课程着重在使用镜头的技巧,训练地点在深坑;采访记者由资深记者美晴带领,主要着重在采访及文稿编辑上的实际操作,训练地点在公司本部。集训期间,会要各位同步做一份采访报告,这份报告将关系到各位被璀璨正式录用与否,请各位认真去做。」
理论课程结束之前,讲师向他们报告了这个消息,所有人面面相观——想不到璀璨居然这么严格。
「关于深坑的训练,公司备有宿舍,摄影记者当然要住那里。」
这简直是个恶耗!席非发出一声呻吟。
「如此一来,我就要跟妳分开了。」席非苦着脸对卓羚说。
「那很好,至少你不会再碰见对你死缠烂打的女人,你的病也不会发作。」卓羚着实替他感到高兴,至少摄影记者都是男人。
「可是,说不定有看上我的男人呀!难道我被男人缠住,妳也不在意吗?」席非不惜牺牲形象,想激起她一丁点对他的占有欲,好安慰安慰自己,可是,看样子好象很难。
「也许你会因而找到真爱,站在朋友的立场,我会恭喜你。」卓羚煞有介事的叵答,「况且,并不是每个男人都会被男人看上。」她调侃道。
「然后,妳也正好可以和姜哲刚谈恋爱,是不是?」想到这里,他就胸口发烫,怒火攻心。
「如果真的如此,我会告诉你,让你替我祝福的。」想到这可能性,她心里喜孜孜的,脸上也不自觉地露出甜蜜的笑容。
「妳这没良心的!」席非真是被她和自己气炸。
为什么他会这么在乎她对自己的想法,又为什么她总是不在乎他?
天,他的爱情到底有没有希望?他要如何,才能让她多关心他一点,多在乎他一点?
他想要她,无时不刻想拥抱她,无时不刻在思考着,一个男人,如何不去想抱他爱的女人?
答案是,除非他不爱她;问题是,他怎能不爱她?
不行,他要抢在她和姜哲刚谈恋爱之前,得到她。
***
下午又在兵荒马乱的情况下度过,除了不断的收发传真、校稿、送稿外,他们有时帮着带状新闻节目做剪辑,有时甚至跟出去观摩实地采访。
忙了一整天,踏入卓羚的便宜小套房,已经超过八点。
「我先去洗澡。」一打开门,卓羚便抢进浴室,自从有了席非这无赖的房客后,她有了抢浴室的对手——这家伙,给他白住,居然还和她抢浴室,真是忘恩负义!
「先抢到的先洗。」席非决定不再让她。
明天他就要到深坑去受训,再也看不到她,而这段期间,她很可能投入姜哲刚的怀抱……这令他异常恐慌。
不,卓羚是他的,他无论如何都不能让这种事发生。
在他冥想间,卓羚已经冲进浴室,席非虽然略晚一步,却也一脚踏在浴室里,让她无法把门关上。
「出去,我先进来的。」卓羚推门要把他关在门外。
「不要,我有一只脚在里面,我也要洗。」席非不像往日一般让她,「我们一起洗。」
「你少做过分的要求。」一听到这话,卓羚俏脸飞红,心中有一种异样的感觉在激荡。
「我有办法让妳答应,要不要试试?」他眼神一沉,往内跨进一步。
他要她,不想再顾虑太多。他想了一整天,他不能让她有被夺走的可能,所以,唯今之计,就是在他离开之前完全地占有她!
「不……不用了,你先,你先洗。」卓羚心中一窒,连忙越过他,跳出浴室,席非却像拎小鸡一样把她拎回来,抵在墙上。
「我要妳陪我洗。」他不容违悖的命令,「而且是心甘情愿的陪我洗。」说着,他逼近她,一手伸入她的后脑,制住她闪躲的头,将唇印在她的唇上,一手笨拙地解着她衬衫的钮扣。
卓羚拒绝让他入侵,他撬开她的牙齿;她推拒他解开衣服的手,他单手将她的双手制在她身后;她扭动挣扎,他则用身体制住她。
「我要在明天之前占有妳,在妳的身上留下我的吻痕、我的气味,让妳的心里、脑里、眼里,都只有我。」他除去了她身上所有束缚,激狂地吸吮她胸前挺立敏感的花蕊,双脚不断地摩擦她细嫩的大腿,边除去自己身上的累赘。
「我是个正常男人,无法不抱自己爱的女人,更无法容许自己的爱人有被别的男人拥抱的可能。」一想到这可能性,他就濒临疯狂。
「席非……不要啊……」卓羚只能发出微弱的呻吟与拒绝。
不知为何,他的吻令她无力,他的触碰令她瘫软,他令她着火、酥麻,除了不断的摇头、拒绝,她一点抵抗力都没有……可是她分明不想把自己给他。
她明明不允许,可为何身子会自作主张地迎合他,会期待他的爱抚?
如果在这种情况下被夺走清白,她会后悔的,她会恨他的!谁来救救她?
「席非,放开我……」
他的手愈往下移,她的身子就绷得愈紧,当那粗糙的手碰触到她平坦的小腹,她的身子开始发颤,他探向她那敏感火热的神秘森林时,她发出尖叫,眼泪应声而出
「不要,席非。」卓羚的身子恐惧的闪躲着,却无论如何都闪不掉,只能咬住唇,呜呜咽咽的哭着,「我会恨你,不要让我恨你!」她用尽所有力量哭喊。
席非的身躯震了震,「恨」字像一根刺,刺入了他的心窝,刺得他疼痛不已。强要她的决心在瞬间瓦解,体内熊熊的欲火也在同时熄灭,他放下了她的脚,心疼而罪疚的眼神缓缓地锁在她脸上。
他的双手颤抖地爬上那被水冲刷的容颜,拨开凌乱散在脸庞的发,手指缓缓地梭巡那眉、那哭红的眼、那高挺有个性的鼻、那咬破的唇……
他怎么能让她心生恨他的念头?他怎么能让她把眼睛哭得这么红?他怎么能让她咬破那美丽的唇?他怎么能?!
他发誓绝不让她怕他、防备他,可他现在又做了什么?他怎么能这么自私?!
他恨自己,恨伤害她的自己!
他的眼里有烫人的水雾在弥漫。这样自私的自己怎么有脸在她面前出现?怎么配当她的朋友、她的爱人?
他俯身,想轻舔那渗血的伤口,她颤抖、退缩的更加厉害。
他怎么能把她吓得这么苍白?他的胸口,彷佛有什么伤痕溃烂了?好痛,好痛……
他只是用舌,轻轻拂过红唇上的伤口。
她疼得拧起眉心,水雾涌出了眼眶,终于模糊了她苍白、受惊吓的脸庞。
他移动身子,扭紧水龙头,莲蓬头停止流泄更多冷水;随手抓来一旁的浴巾,缓缓地把紧纤的她擦干,最后,小心的把浴巾裹在她身上。
「好好保重自己。」短短的六个字,要他说出口,异常困难。
这样的他不配在她面前出现,不配妄想她的爱,更不配求得她的原谅!
草草穿好衣服,整理行李,带着痛恨自己的心情,席非离开卓羚的小套房。
卓羚乏力地滑坐在浴室的地板上,仍怕得浑身虚软、无法动弹,良久之后,她才痛哭失声。
席非这样吓她、伤害她,她发誓再也不要跟他说话、再也不要理他、再也不要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