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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初睹白羽 枇杷门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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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袁秋霞姑娘默默含情,凝视着南瑞麟,如花娇靥上露出似笑非笑,梨涡浅现,婷立在风中,罗衣飘拂,神态十分迷人。www.maxreader.net

南瑞麟被她瞧得面红耳赤,心跳不住,半晌,才挣出一句话,道:

“袁姑娘,追魂三煞此去必然有险,难道你不赶去相助?”

姑娘嫣然一笑,道:

“不妨,三位叔父平生结怨的仇家,不计其数,杀劫相寻,几乎无时无之,但他们都是量力而为,不成即退,倘若仇家太厉害,他们稍等片刻,也就回来了。”

南瑞麟摇首说道:

“在下可不是这么想法,追魂三煞现在为绝毒天下的‘幽风蚀骨掌’暗伤,休看他们功力精湛,暂时无事,若一妄逞真力,与对方作生死殊斗时,就怕发作得快。”说着,微微一笑,又道:

“本来,追魂三煞也是在下仇家,不应该对他们关护,只是练这‘幽风蚀骨掌’的人,未必较追魂三煞善良,是以权衡轻重,才请姑娘赶去相助。”

适才,一阵寒意透骨的微风袭来,南瑞麟倏然涌身挡在姑娘身前,袁秋霞被他突如其来的举动,深感惊讶,莫明其故,闻言才知南瑞麟用身挡住,深恐自己被“幽风蚀骨掌”暗算。

芳心大为感动,星眸一动,忙道:

“哦,那我非要去瞧瞧不可。”说着轻“咦”了一声,张着星眼问道:

“难道你不怕幽风蚀骨掌么?”

南瑞麟道:

“在下警觉快,已用真气密护全身,大概无妨,姑娘,你快去吧,迟恐无及。”

袁秋霞一点螓首,娇笑了声道:

“这是你赶我去的哟!好!等会我们再相见吧。”说着,莲足一点,化作一朵白云,就地腾起,只见去势电疾,星烁月茫之下,眨眼,只剩一颗白点。

南瑞麟望看袁秋霞姑娘清逝的身形,痴痴发怔。

情之移人,往往在无形中可变化一个人气质,本来,南瑞麟对追魂三煞恨若芒刺。现在,都不知为了何故,对他们厌恨心理,竟冲淡了三分,究竟是受了袁秋霞影响,或是为了他故,连他自己均无从解释这心理现象。

参天松树下,孤零零躺着司命魔君徐云,仍然昏迷不醒,南瑞麟目光望了他两眼,

一掠近前,伸手在他胸前飞点了三指,才转身走进许宅。

月落乌啼,夜色苍茫,南瑞麟正与许谦等人谈话之际,忽闻一声怪啸划破云空,送入厅内,其声尖锐无比,触耳心惊。

南瑞麟冷笑一声,霍地起立,道:

“诸位且莫出去,待在下出外看看是何厉害人物前来。”说着,双肩一振,身形电射穿窗飞出,他身形绝快,望怪啸传来方向迎去。

只见微弱星光照耀之下,隐隐瞧出一人在那原野麦陇上飞驰奔来,身形略带歪斜,显然负有内伤,不时喉间吐出一声声怪啸。

及至近前,原来正是追魂三煞老大摄魂掌刘奇,右臂衣袖血痕斑斑。

摄魂掌刘奇一个踉跄煞住脚步,频频喘气,调息良久,抬目微笑道:

“追魂三煞生平不求人,现在老来运悖,有事相求少侠,不知少侠可允老朽所请否?”

南瑞麟皱了皱眉头,淡淡一笑道:

“但不知老英雄有何事相命,只要无愧我心,力之所及,在下无有不遵从之理。”

摄魂掌刘奇苦笑一声道:

“老朽知少侠心目中一定认为追魂三煞是罪不容诛,积恶如山盗匪,其实老朽等不过是恩怨分明,草莽人物,下手自有分寸,但身入黑道,如白染皂,陷溺太深,不可自拔。武林中以讹传讹,将老朽等形容成无法无天的巨擘……这些都是无关宏旨之事,盖棺论定,那时必有一个分晓。”随之,又是一声呛咳,

身形晃了晃,猛吸了一口气,强目稳定身形。

南瑞麟见状忙道:

“老英雄受伤甚重么?”身形动了一动,作伸手欲扶状。

摄魂掌刘奇面露感激之容,道:

“这点伤,老朽倒能挺得住,没有什么,只是袁姑娘被那淫魔掳去……”

南瑞麟大惊道:

“怎么?袁姑娘这好身手,还被掳去,这人是谁?”

摄魂掌刘寄目光落在南瑞麟面上,注视片刻,才道:

“因此之故,所以老朽不惜耗损真元,奔来相求少侠……方才,施展‘幽风蚀骨掌’之人,为老朽三煞大仇,名唤白头翁那信,二十年前在川西采花做案,被老朽击成重伤。

那知他投在终南飞魔欧阳玉修门下,习成‘幽风蚀骨掌’,老朽等追去,正搏斗得难分难解之际,不意袁姑娘赶去,白头翁同伴正巧为终南飞魔之子欧阳斌,数年前终南飞魔即遣人向敝帮主求亲,被袁帮主婉拒,推说女儿还年轻,再过几年才说,这一来无异自投虎口。

袁姑娘为欧阳斌迷阳针所伤,老朽等救援不及,心神一涣,终被欧阳斌打上三支蛇头白羽箭,袁姑娘也被掳去……”

南瑞麟耳闻白羽箭三字,胸头气血一阵狂涌,不禁轩眉激动接口道:

“老英雄,那支白羽箭是何形状,可否能与在下一说?”

摄魂掌刘奇何等老练,一听南瑞麟出言对白羽箭如此重视,便知南瑞麟必有一番恩怨在内,遂在怀中取出一支磷光闪闪,长可七寸之白羽箭来。

南瑞麟接过,在微弱星光之下,仔细审视,胸头可是一阵猛震,只觉此箭与自身持有的一模一样,

所不同者,箭簇蛇头无针风,陡忆起恩师简松隐所说,蛇头白羽箭普通江湖一班高手均合用,不要以毫厘之谬,失诸千里,则双亲在天之灵难以瞑目,继而转念道:

“这支白羽箭,制作也甚精巧,并无二致,说不定在此箭上可寻出仇人。”想定,遂抬目笑道:

“现在老英雄对此事如何处理?”

摄魂掌刘奇面容愤激,突然振声狂笑,高吭云霄,随着夜风四溢,引来一声声狗吠,在这蒙蒙寂静黑夜中,这笑声益发显得凄厉、恐怖。

良久笑定,刘奇才道:

“老朽别无他求,只求少侠救回袁姑娘,想那袁姑娘玉骨冰清,不假任何少年颜色,但由老朽眼中瞧出,她对少侠似一见钟情,这是从未曾有的现象,少侠与她堪称天造地设璧人一双老朽若目睹你们成为连理,虽死无恨。”说至此一顿,又道:

“老朽知少侠为武林四奇门下,一身武功炉火纯青,但终南飞魔欧阳玉修功力不在武林四奇之下,只能智取,不可力敌……”

欧阳斌临行声言,三日之内必遣人叩谒敝帮主提亲,半月内完姻,在此半月内袁姑娘定可无恙,少侠此去,先去长安开元寺附近游玩,终南飞魔近拟自创宗派,延揽好手,飞魔门下多在开元寺左近作狭邪之游,说不定以少侠之机智,可假意接纳,作为进身之阶,再相机下手,救袁姑娘出囚,若能如愿,追魂三煞定感恩图报,虽赴汤蹈火,在所不辞。语极诚恳。

南瑞麟怀恨白羽箭之仇,不禁慨然允诺,跟着笑道:

“老英雄伤得并不要紧么?”

摄魂掌刘奇目中突射神光,哈哈笑道:

“这点伤还致不了老朽死命,何况那白头翁那信‘幽风蚀骨掌’并未习到家,老朽现与二位拜弟赶返总坛,将息数天,必赶去终南。哼哼,老朽登入终南之日,便是白头翁那信授首之时……少侠,郑重相托,容再相见。”说罢,双肩一晃,激射驰去。

南瑞麟不禁凝思良久,忆起樊氏双姝姑母对他声色俱厉说道:

“你不可见异思迁,令玉莲玉珍伤心,我若知情,必不饶你。”不由愧念顿生,但一思及白羽箭,双目潜然泪下,自语道:

“为人不可无信,既已面允于摄魂掌刘奇,就要全始全终,好在敦煌石窟之期,尚在两月之后,如期在月圆之前赶到,便可无虞。”想定,遂转身缓缓走去。

夜风四起,盈耳啸吟,寒星稀-,景色甚为凄迷。

南瑞麟一跨入大厅,许谦等人正等得发急,欲出外相寻,此刻见到南瑞麟神色凝重,赛玄坛许谦启口相问究竟。

南瑞麟微笑道:

“方才是追魂三煞老大摄魂掌刘奇来此,保证不再向许大侠生事,前仇一笔勾销。”

许谦大喜,立命老家人刘二请出妻儿道谢,众人聚谈了片刻,许谦引南瑞麟等人至客房安憩。

南瑞麟与侯西共处一室,将方才之事与侯西密议。

侯西大惊道:

“终南飞魔欧阳玉修武学已达超凡入圣地步,少侠既势在必去,总以小心为是,等老朽熟思一计,派人相伴在开元寺左近,与终南门下交往,俾得早日救出袁姑娘。”两人谈了一阵,才闭目睡去。

日上三竿,南瑞麟与侯西赵大成三人告辞,许谦直送出五里之外,才挥泪而别。

口口口

长安开元寺址在东大街路南,紧邻巍峨之钟楼,红墙绿瓦,殿宇辉煌壮丽,寺内塑右十八罗汉像,披纱架袍,坦胸露脯,神情不一,唯妙唯肖,塑工之细,迥异常品,显然为唐代建寺遗物,后殿有唐玄宗御容,现已未见。

寺内尚有藏经楼一座,飞檐险角,建筑瑰丽,尤以藏经之富,鲜有能及之者。

长安居民去开元寺朝香求愿者,不绝如缕,每当夕阳斜照时,木鱼钟声,梵音不绝,信为古刹圣地。但开元寺左近,又是粉白黛绿,燕语莺声,狭邪之处,相与一较,不啻天壤。

这日,时交申初,日已西斜,开元寺门前广场人群如梭,熙来攘往,在靠西一角,植有一株参天古槐,古槐之下倚着一中年乞丐,蓬发垢面,神情狞恶,穿着一身千疮百孔,污秽不堪的短装,睁着一双鼠睛骨碌乱转,见着衣着华丽之人,即伸手索讨,不给不行,又身法绝快,两三丈的距离,

一晃即至,想避开他也不成,故逢上他伸手的人,自认晦气,多少拿出一点散碎银子了事。

这乞丐索得施舍后,也不谢一声,神色冰冷又纵回古槐之下斜倚着。

此刻,开元寺内走出两人,一是方面大耳,黑须中年人,步履稳重,

一是剑眉星目,丰神如玉的少年,身背一把长剑。神彩潇洒不凡。

这黑须中年人一眼瞥见乞丐倚在槐树下,低声耳语道:

“这化子就是湘西恶丐何德三,功力不凡,尤以轻功高绝,号称千里追风,足迹少有出得湘西,不知何故近在关中露面,半月内,每在夕阳傍山时便在开元寺前恶化,今日来得早了些。”

那少年微笑不语,心忖:

“这何德三轻功再好,也不及我师门‘浮云掠月’身法。”

此两人正是南瑞麟与赵大成兄长赵文成。

赵文成本司连环镖局钱财外务,精明能干,又在长安日久,眼皮子最宽,金刀侯西便请他与南瑞辚作伴。

正在此时,忽见湘西恶丐何德三突飞身向一衣着华丽的年约二十五六青年硬讨,立时,两人发生争执,只以人声嘈杂,又存身较远听不甚清楚。

赵文成手臂轻撞了南瑞麟一下,道:

“那人是终南门下,笑面书生祝效虞,两人都是狂傲不可一世人物,必有一番好戏可瞧。”

南瑞麟心中一动,便拉着赵文成走向前去。

一到近前,便听出笑面书生祝效虞笑道:

“我知道你是丐帮门下千里追风何德三,凭什么你敢在开元寺前硬拿硬要,这还有可说,现在竟找上我笑面书生头上来了,这无异是虎头上捉虱,送死不知。”随即又是哈哈大笑。

何德三翻眼一瞪,-道:

“要饭的不管你是笑面书生哭脸秀才,反正伸了手就得给,决不空手而回。”

祝效虞仰天打了一个哈哈,道:

“你想找死,也未尝不可,祝某怀中现有拾两黄金,倒要瞧瞧你怎么个拿法。”依然是一脸春风,不带半点怒意,无愧于笑面书生之名。

湘西恶丐冷笑一声,突然出手,身形如离弦之箭,右手疾望祝效虞右胁抓去。

笑面书生心内微惊,忖道:

“果然不虚千里追风之名,只看他出身之快,可见一斑。”然而祝效虞功力也不凡,身躯一挪,便闪开五尺,旋身探掌,

一招“犀牛望月”打去,手出劲风锐厉。

那知何德三身形绝快,一招落空,只见他右足一掠,瞬眼便欺在祝效虞身后一双掌虚空下按。

旁观者清,当局者迷,南瑞麟细瞧湘西恶丐何德三所施展的身法,果然诡异,但笑面书生身处其境,

大为吃惊,只见眼前一花,便失去恶丐身影,空负一身武学,无从施展,接连九个照面下来,不禁头目昏眩,额角淌汗。

恶丐何德三不时发出讥讽之语,说:

“快点施舍十两黄金,要饭的只要钱不要命。”

笑面书生枉自气愤,也是无用,一招一掌都是劲道十足,手法奇诡,可是轻灵身形差着何德三一筹。

武功一道,毫末之差,足令殒命丧身,尚幸何德三在大庭广众之间,不便施出杀手,欲迫使祝效虞筋疲力尽。

笑面书生此时面上微笑一扫而尽,额角青筋突露,施出一套回风掌法,将身形护定。

人群围观如堵,尚掺着一片喝彩之声。

这时南瑞麟一步跨进,两掌凝足太极神功,突然分击出去。

湘西恶丐何德三正在得意之际,蓦觉一片强劲之风压体,立感立足不住,踉跄倒退三步,眼露愤怒光芒。

祝效虞也被太极神功荡开身形。

只见南瑞麟望着湘西恶丐何德三一声冷笑,道:

“天下有你这种强拿强要的恶丐,若少爷向你强要,你又该如何?”

湘西恶丐何德三心惊南瑞麟掌力惊人,然而南瑞麟才不过打出五成真力,皆因他深守君子三诫,才忌露,易遭人嫉视。

要知湘西丐帮何德三虽是穷家帮弟子,但名列丐门之外,倚恃“千里追风”身法及四十九手灵蛇掌两种惊人武毕,欺诈却掠,恶名卓著,江南武林纷纷侧目,连丐帮都不欲招惹于他,生平倨傲辣手,独来独往,神出鬼没。

此刻,何德三鼠睛一瞪,嘿嘿冷笑道:

“不知死活的小子,向要饭的硬要,那就要问你有没有这个本事。”鼠眼内迸出冷芒如电,令人不寒而栗。

笑面书生祝效虞心感南瑞麟解围之德,暗中担心湘西恶丐猝然出手,他那千里追风身法,驰誉武林已久,虽然料想南瑞麟武功不差,但究竟年事方浅,对敌经验欠丰,是以他暗中蓄掌戒备。

只见南瑞麟微微一笑道:

“少爷只要你一件衣衫,久闻你千里追风身法奇绝武林,依少爷的想法,简直是浪得虚名之辈,方才所见委实不值一笑,你在十招之内,若近得少爷身形,即以二百两黄金奉献如何?”

湘西恶丐闻言凶性顿发,大喝一声,两手如风疾出,足下一动,明是踏中宫进招,闪电之间,却已变离为坎,从侧向而进,掌风锐利,委实鬼魅之极。

南瑞麟渊淳岳峙,对湘西恶丐猝然进招视若无睹,待到他双掌堪近眉际,足步一撤,便掠在何德三身后。

笑面书生祝效虞看得双眉一扬,暗叹一声:

“好快的身法!”心中称奇不已。

湘西恶丐灵蛇掌一递,眼看掌缘就要沾着对方,蓦地一花便失却南瑞麟身影,猛觉后胸冷风袭来,不由大为惊骇,忖道:

“这小子那学来的鬼飘风身法。”他不知“禹龟洛行四十五步”,竟认作鬼飘风,甚是好笑,此刻他略不怠慢,身形急望前一窜,随之一塌,两手灵蛇盘腰,旋身撞去。

及至何德三睁目一瞧,不由倒吸一口冷气,那右半点南瑞麟身影,不由目瞪口呆,忽听身俊一声声咳,跟着冷风袭至。

这一来,何德三吓得面无人色,但他究竟是江湖巨擘,老于搏斗,情急智生,身形电射出得两丈开外,暴喝一声,人已凌空拔起,半空中一折腰,变为头下足上,挟着一片劲风扑了下来,两条手臂宛若灵蛇般游动,看不清他由何处砸下。

这是湘西恶丐三绝招之一,名谓“万蛇星泻”。

南瑞麟目睹湘西恶丐这种精妙绝招,不由暗暗赞许,闪电之间,那何德三已扑近头顶未及五尺之处,只觉劲力袭人微微窒息,急的双足一动,

“戴九履一”轻轻脱出这片劲风之外。

那知湘西恶丐何德三身形未落地,拧腰一旋,作弧形急追南瑞麟身形而去,电疾无伦。

南瑞麟临敌经验大非昔比,人又机警异常,冷冷一声长笑,振肩一鹤冲霄,凌空升起,恶丐双手堪在他左臂擦过,掌风锐利之至。

那湘西恶丐此一式,是用尽全力,又是虚空变换身形,真力已呈强弩之末,他料南瑞麟必逃不出自己掌下,万没想到对方竟施出如此神妙身法。

只见眼前一花,对方又失去身影,自己因为全力搏击制敌死命;右如离弦之箭,

一个控制不住,猛撞在古槐树干上,蓬地一声大响,何德三只觉一阵头晕目眩,昏天黑地。

这时围观人群中喝了一声惊天雷暴-,人群中不乏高明之土,不禁钦佩南瑞麟这一身武学,不同尘俗。

赵文成在镖局中,听侯西等人对南瑞麟大肆渲染,绘影传神,已有先入为主之感,对此场搏斗即料南瑞麟必胜,脸上只略略动容。

但笑面书生祝效虞想法就不同了,既震惊南瑞麟如此年轻就有此惊人武学,自己终南一派开府在即,广揽人才,微微忖念之下,即决定对南瑞麟起下拉拢之念,如若是敌方,则暗中下手除去,以免隐忧。

湘西恶丐功力精湛,在一刹那之间已自清醒,耳听得人群喝-如雷,他从出道起,可说得此刻为生平首次在人前遭受奇耻大辱,不由气愤填膺,霍地立起,满面涨得血红。

南瑞麟负手微微含笑、只见湘西恶丐一步一步向自己身前走来,眼含怨毒,面泛阴笑,只听他双臂骨节碌碌一阵乱响,显然他已起下杀机。

鸦雀无声,寂静如水,唯有的只是开元寺隐隐传出木鱼梵咀之声。

千百只眼睛注视在湘西恶丐何德三身上,沉重的落步声,足令人一阵心弦猛张,眼看这紧张的一幕,即将迫近,群众的呼吸声,亦逐渐浓浊。

南瑞麟仍是面含微笑,这笑容合何德三泛上一丝寒意。但见湘西恶丐距离南瑞麟不及六尺之距,突大喝一声,步出如风,作之字形扑来,东一摇,西一晃,刹时变成六七个湘西恶丐身形。

他这种诧异身法,是令南瑞麟无从避往何方,跟着双掌迅若星火,迥环击出。

他这双掌交错击出,已运足了十二成真力,满空俱是阴寒砭骨劲风,锐啸惊人,满头乱发根根戟立,活似一具刺猬,尤其是他那千里追风身法,竟运用到玄妙毫巅,武林中人最惜名,方才何德三撞在古槐上,已令他一世英名将付流水,焉能不博浪一击,找回颜面。

此时,南瑞麟哈哈一笑,双肩一动,竟耸身从他肩头擦过,觑位之准,不可思议。

湘西恶丐又是扑空,蓦觉胸后一凉,裂帛声响,自己一身千疮百孔的直袍,竟被南瑞麟扯了下来一半尚有一半随风飘起半空,露出一身嶙峋黑肤,毕露丑态。

湘西恶丐何德三,这一来说什么也无颜再留,一腾身,闪电之间已穿上屋脊,口中喝骂道:

“小子,纵令海枯石烂,此仇必报。”

说到“报”字,身形已杳,余音仍自袅袅。

南瑞麟将扯在手中一幅恶丐半片衣衫,随手撩在地上,风色如恒,走向赵文成立身处。

围观群众一哄而散。

这时,笑面书生祝效虞含笑上前一揖,道:

“阁下援手之德,铭感五中,在下祝效虞拜谢。”

南瑞麟忙拱手还礼,笑道:

“我们武林之人,谊出同源,仗义除暴,乃本分之事,祝兄如此,反令在下汗颜无地。”

笑面书生祝效虞哈哈笑道:

“好说,不知阁下尊姓大名,可否见告?”

南瑞麟闻言脑中一转,立即答道:

“在下复姓东方,单名瑞。”随即又指着立在身旁的赵文成,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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