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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离间之计 堕入壳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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旋风八枪汤怀祖不禁心中又气又急,目光闪烁,道:

“但不知瞿老师指名要会汤某为何?”

瞿姓那人面上现出微微笑容道:

“家师相请汤老师一叙。”

汤怀祖不禁暗吸了一口冷气,口中问道:

“令师现在何处?在下事了一定准趋谒见如何?”

霍地,小阎罗蒲之奇飞跃而出,目中逼射摄人闪电,冷笑道:

“姓汤的,做事怎的如此不光棍,瞿玖兄替你保留颜面还不知情,识相点与我等一起走,我等也不为难你”,说时,目光移注在瞿玖身上,道:

“这两位姓戴的如何处置?”

瞿玖冷冷说道:

“让他们离去。”

滇中双侠闻言心中大怒,同地身形一动,飞闪向前,戴昆吾顿住后,即沉声道:

“戴某兄弟虽是武林小卒,也难忍诸位夜郎自大神态,倚仗人多势众,便敢胡作非为么?”

小阎罗蒲之奇哈哈大笑道:

“放你们一条生路都不知道,既然要死,赶紧纳命来吧!”一掌平胸推出,快逾星飞。

掌势甫出,潜力激荡,排空驳云,呼啸生飙,敢情他是发出独门掌法阎王印。

戴昆吾身形一侧,右掌一招“剖甲剔筋”劈出,猛砍小阎罗蒲之奇袭来手臂,凌厉已极。

两人一发一接之际,猛感一片潜厉劲风袭来,逼得两人身形一分,只见眼前人影一闪,多出一个面像英悍的少年人。

戴昆吾瞧出那是许林“南瑞麟”,不禁一喜,眼角忽瞥见摄魂掌刘奇闪在汤怀祖身后,汤怀祖面色变得惨白如纸,较方才尤甚,知他已被刘奇制住,心中一宽,缀缓退了三步,走在刘奇身侧。

小阎罗蒲之奇见来人是个不甚起眼的少年,不禁一怔,只见对方望也不望他一眼,目中冷电投在瞿玖等人面上久久不移,只道对方轻视于他,大喝道:

“你是谁?”

南瑞麟微微一笑,突然身形极诡疾一动,迅如电光石火般五指飞出。

蒲之奇只见眼前手影乱晃,竟瞧不清攻来部位,不禁大骇,双掌蕴力外吐,分劈了出去,蓦感胁间被点了一指,气血猛然回逆返攻,眼中一黑,倒了下去。

群魔目睹南瑞麟转瞬之间,便把小阎罗蒲之奇制住,不禁大为凛骇,面面相觑。

南瑞麟已定下迅雷不及掩耳攻势,一点住蒲之奇后,即如风电闪般扑向塞外双屠。

他已知塞外双屠罩门所在,何况他那禹龟洛行四十五步奇绝天下,离奇莫测,那还不一击成功。

两声惨-扬出,只见双屠张嘴喷出泉涌鲜血,跄踉奔出数步跌倒于地,气绝死去。

这等旷世无俦奇绝武功,毕生目睹,恶钟馗纪太秋红沙手麻亮两人双双转身逃之夭夭。

瞿玖也为之战傈,暗中一咬牙,嗖地振肩拔出,闪电掉首掠去,

戴昆吾见状,大叫道:

“许少侠,不可让穿蓝衫匪徒逃走。”

南瑞麟如言穿空扑出,激矢离弦般追向瞿玖。

瞿玖只觉身后劲风飒然袭来,不禁既骇又怒,身形一顿,双掌甩旋劈了出去,口中冷笑道:

“朋友,你道瞿玖怕了你么?”

劲力轮啸,瞿玖只觉掌力劈空,抬目望去那有半个人影,不禁一怔。

忽听身后响起冷冰冰语声道:

“朋友,你真姓瞿么?”

瞿玖不禁大骇,刺出一步,身形前俯旋身仰起,双掌同时而出,大喝道:

“我姓瞿难道还有假的不成。”

南瑞麟恍然悟出戴昆吾为何出声勿让这人逃走之故,身形一晃,退后三尺,冷笑道:

“你姓瞿,正好纳命来吧。”

瞿玖大怒道:

“凭你还要不了姓瞿的性命”,趁着南瑞麟退后的空隙借势欺进,两手宛若魅影般攻出,手法博杂玄奥,正邪之长兼收并蓄,攻势凌厉无比。

南瑞麟被他玄奥手法迫得连退出数步,忙移宫换位将那“乾坤九式”展出,亦是快如电奔,战着“禹龟洛行四十五步”奇幻步法配合,那瞿玖手法往往递空,然而封闭之间,却将南瑞麟“乾坤九式”封住。

瞿玖忽冷笑道:

“朋友,请接我下一招试试。”双掌改式穿飞而出,“双龙盘柱”向南瑞麟胁下攻至。南瑞麟哈哈一笑,身形左挪,右手五指由上往下猛攫,那瞿玖却趁着南瑞麟挪闪时,双脚一踹,撩出两丈开外,足不点地飞奔而出,去势电疾,瞬即无踪。

只见南瑞麟微微一怔,欲追前的步子突然收住,转身向汤怀祖走去。

汤怀祖早被刘奇出其不意点上“期门穴”,神色黯淡,见南瑞麟目光沉厉,不禁心胆皆寒。

刘奇说道:

“我们先挟着此贼赶回兰州,留此恐怕生变。”

南瑞麟知刘奇老于江湖,阅历之丰无人可及,道了一声好,抓起汤怀祖与刘奇两人拔上路旁高坡,疾驰奔去。

戴昆吾望了戴辟邪一眼,说道:

“此人武功卓绝,但丝毫不懂江湖礼数,怎么不打个招呼迳自离去。”

戴辟邪摇首叹息道:

“大凡武功特高的人,习性定必奇将,孤傲自赏,不随世俗浮沉,那位许少侠不知是那位隐世高人门人门下,只瞧他在顺风镖局莫测高深举止,就可想而知”,说着一笑,又道:

“大哥,这事且放开一边,我们快马加鞭转道天水,颁邀紫霄观主相助吧!”

滇中双侠勒转马头,风掣电驰奔去……

且说南瑞麟挟着旋风八枪汤怀祖与摄魂掌刘奇在锦延起伏丘陵上飞驰了一阵,只见前面是一片-林,时值春夏之交,枝叶茂盛,含翠凝烟,令人有清新悦目感觉。

两人一踏入林内,南瑞麟即放下汤怀祖,背倚着一株树干斜斜而坐。

汤怀祖此刻的心情,有生不如死的感觉,面色惨白,目中露出惊悸忧惶之色,只见南瑞麟望着自己微微一笑,道:

“汤总镖头,像你两面逢迎,一手掩天的心术,委实做得不太高明,现在请你说出左大鹏等人被囚禁何处。”

汤怀祖心中大震,暗道:

“他怎么会知道的,此事我做得天衣无缝,神鬼不觉,就是左大鹏等人身入樊笼之前,也蒙若无知。”虽然猜不透其中究竟,然而此时此地却不容诿赖,自己邀请真正助拳的人尚未到来,不然怎有此失?好汉不吃眼前亏,强颜一笑道:

“现在兰州庄严寺后地窖中,不过汤某臆料,兰州内外均有太白宫及西倾山伏椿眼线,两位自是无妨,但一发现镇远镖局等人,只怕左大鹏等生命堪虞。”

南瑞麟冷笑道:

“这个无须你来忧虑。”飞指点了汤怀祖的晕穴,挟起与刘奇双双奔去。

残阳夕照,万户炊烟,兰州城庄严寺外喧嚣鼎沸,游人如蚁。

凉风习习,熙来攘往人群中,南瑞麟漫步逍遥踱向庄严寺山门内。

庄严寺建于唐初,除殿宇巍娥,禅房幽静外,内有三绝,塑绝,写绝,画绝。

佛像生动,衣折细叠,迎风欲举,栩栩如生,塑绝也,字体过劲,直逼颜鲁,写绝也,壁画观音像,既端好,而所披白衣,覆首至足,俨然纱谷,柳枝经久如新,相传为吴道子所绘,是为画绝。

正殿两庑,壁画琳琅,大殿塑像,精美绝伦,均堪夺目怡神。

南瑞麟飘然入内,大殿内鱼鼓梵呗之声隐隐传出,香烟飘渺,灯火如昼。

殿外有五六丈方圆,坛内植有古柏,苍劲挺直,高耸云汉。

他一眼瞥见左边右坛近侧立着三男两女,正在喁喁低语,不禁心中大震。

原来那两女正是樊玉珍,樊玉莲,均穿着一身白色罗衣,迎着晚风飘拂,清丽脱俗,盈盈若仙。

另外三人却是陆地阴魔郑天雄玉面吕布郑峰父子,大罗手谭光羽三人。

南瑞麟暗暗诧异道:

“听陆逢春说樊氏双妹被铁氏两怪点成疯疾,怎么举动有若常人,大概陆逢春所说有点不尽不实处。”

他对樊氏双姝无限愧疚、每每思及后觉耿耿难安,不禁踅向樊氏双姝近身不远处,佯作观赏两庑,然眼角不时偷觑,耳中凝神静听他们在说什么。

只听大罗手谭光羽低声说道:

“年前降龙真诀被铁氏双怪巧取豪夺到手,我等知正派高人必不容双怪坐大,是以我等蛰伏不动,果不其然,天王谷一旦烟消瓦解,双怪亦毙命于太白宫中,但降龙真诀被少林得去,西北道上对此抄本无不有攘夺之心,谭某不胜惶惑,大为不解。”

樊玉莲道:

“谭叔叔你不知道少林得去的乃残缺不齐的抄本,铁氏双怪揣逃的却是真品。”

谭光羽大为惊愕道:

“樊二姑娘你何不早说?”

樊玉珍道:

“本来侄女还想不说,事到如今,太白宫中已生勾心斗角局面,彼此猜忌,是以姑母命侄女与叔父等密议对策。”

南瑞麟心说:

“原来江南二神得手偷的乃是膺品。”

忽听郑天雄道:

“令姑母不是早与笛神子共谋双修,怎么反来与老朽等商议,这不是有点舍本逐末么?”

此话似显露骨,樊氏双姝杏脸绯红羞意涌颊,樊玉莲答道:

“笛神子一来性情大异往昔,颐指气使,令人难忍,何况姑母也是乖张孤僻,怎会爱他一套,再则侄女们经笛神子解穴治愈疯疾,有此德惠,是以暂且容忍,不便反颜成仇,但此非久长之计,故与叔父等计议。”

大罗手谭光羽望了二女一眼,煞觉踌躇道:

“三本真诀风雷道人得手其一,尚有两册落在左大鹏手中,但左大鹏下落不明,老朽纵有心相助,也是无可奈何?”

樊玉莲笑道:

“这不难,只要叔父们应允相助,挑动笛神子风雷道人毒鹞子袁鸿逵自相残杀,三本降龙真诀便可视作囊中物。”

谭光羽郑天雄同声惊说道:

“什么?难道左大鹏手中两册……”

樊玉莲摇首制止道:

“轻声,侄女知道这兰州城有不少风雷道人伏椿眼线,庄严寺自不例外,慎防被他们偷听。”

南瑞麟仍是负手凝立,眼角发现五人目中神光电扫四外,心中只觉怦然跳跃。

有倾,樊玉莲又道:

“左大鹏就在此庄严寺中。”

南瑞麟不禁一凛,只听樊玉莲接道:

“镇远镖局有一镖头名唤魏达武,此人本是西倾山毒鹞子袁鸿逵手下,佯作投靠,其实是奉命而来,那晚左大鹏劳三山被擒,适为他瞥见,机警藏匿仅以身免,他认出那晚擒去左劳之人就是旋风八枪汤怀祖,但他不知左劳二人被擒何往,日夕跟踪汤怀祖,终于发觉汤怀祖半夜来此,断定左大鹏等人囚在寺内,侄女今晨偶在太白宫外散步,忽见魏达武神色匆匆奔来,侄女拦住盘问,他坚不说出,经侄女略施手法,魏达武受刑不住和盘托出。”

郑天雄道:

“你这丫头,与义父还要卖关子,何不早说,现在就去搜索左大鹏等人,免得降龙真诀落在他人手中。”

樊玉莲笑道:

“义父真是聪明一世,懵懂一时,左大鹏怎么把降龙真诀留在怀中,必藏在别处,否则,汤怀祖已攘为已有了,目前问题重心转在汤怀祖,只擒得汤怀祖,降龙真诀不难而获,今晨,瞿玖率领塞外双屠等人侦觅汤怀祖,说他已远离兰州奔往六盘山而去,瞿玖闻讯追踪,现尚不知究竟。”

郑天雄还未说话,大罗手谭光羽摇首接口道:

“依老朽看来,二姑娘大为失策,万一左大鹏之降龙真诀被汤怀祖搜得携往六盘山,又被瞿玖夺去,我等岂不是守株待兔。”

樊玉莲嫣然微笑道:

“汤怀祖如真的得手,避之唯恐不及,怎会泄漏行踪,侄女料汤怀祖亦在险中,意在求救而已,不过义父说话也对,目前搜出左大鹏囚在寺中何处再说。”

郑天雄苦笑道:

“二丫头真是,骂一把又摸一把,令人啼笑皆非。”

在他们说话时,樊玉珍忽发觉南瑞麟后影,芳心一怔:

“多么像他啊,不要就是他吧?”眸光不时打量南瑞麟后影,越瞧越神似。

只缘南瑞麟凝立不动,佯装观赏庑壁丹青壁画,暮色甚沉,但一轮冰魄高悬天际,蒙蒙光辉如若白日,谁也不会认为南瑞麟在假装,樊玉珍虽是满腹疑云,未能瞧得面目,不便出声相喊。

南瑞麟似已发觉樊玉珍注意着自己,心中微觉慌乱。

忽听玉面吕布郑峰朗声说道:

“神拳无敌裘叔父也来,神色有异,不知为了何事。”

南瑞麟心知是洛阳一豪神拳无敌裘飞,却不敢回面窥视,只听数人凑在一处细语商量。

这时,樊玉珍闪在樊玉莲身侧,悄语道:

“妹妹,你瞧是不是像他?”

樊玉莲抬目望去,果然逼肖南瑞麟后影,芳心猛感一震,只觉一阵凄楚袭涌全身,狠狠说道:

“就算是他,这种负心人理他做甚么?”

南瑞麟听得异常清晰,暗暗叹了一口气,不禁自问:

“难道我真负心么?”

曼妙一声叹息出自樊玉珍口中,只听她道:

“妹妹,事实未明,千万不可误会于他,他不是去了卧龙山庄么?是姑母不准我们与他相见,我们一气出走敦煌,之后我们为铁氏双怪祈擒,安知他不曾设法犯险救出我们,只是我们被双怪点上疯穴不知罢了……”

樊玉莲默然不语,樊玉珍又道:

“姑母昔年与司空老前辈不也是神仙眷属,只为一念生妒铸成大错,直至如今依然难填恨海,月缺难圆,我们岂可蹈其覆辙。”

南瑞麟暗暗点头,忽听裘飞等人步履甚沉走来,大罗手谭光羽道:

“二位姑娘,风雷道人在金天观毒杀江湖黑白两道高手数十人,已引起武林公愤,太白宫今日早时起屡现敌踪,笛神子又察出我等与他阳奉阴违,有除去我等之念。”

樊玉莲冷笑道:

“内忧不除,何能对外,笛神子真要这么做,委实卓绝群伦,只怕他心怀首鼠,没有这种胆量,裘叔父为何知道这般清楚?”

裘飞道:

“令姑母已察知笛神子有此心意,命老朽通知你们留神,寺外老朽已发现笛神子及西倾山党徒多人。”

樊玉莲眼珠一转,道:

“诸位叔父,现在就离开此地,装作神色匆匆,煞有介事,诱他们心疑跟踪后蹑,这里自有侄女们小心从事。”

南瑞麟耳听得裘飞等人远去步声,正要回面之际,蓦闻樊玉珍发出一声极轻微的惊呼,情不自禁地转身,抬眼望去,只见一个双眼内陷,鹰鼻狮口,两腮猬须戟立老者立在二女身前。

这老者一身蓝衣劲装,双肩插着一双仙人掌,身短腿身,两眼逼射湛蓝寒光,神态鸷猛狞恶之极。

樊玉莲嫣然一笑道:

“袁当家怎么也来庄严寺游玩。”

南瑞麟听出这老者就是西倾山盗魁毒鹞子袁鸿逵,不禁深深打量了两眼。

只见袁鸿逵眼中闪出一抹异样光芒,冷冷说道:

“二姑娘,别在老夫面前耍花枪,那魏达武可是二姑娘害死的么?”语音森厉,逐渐提高声调,令人不寒而懔。

樊玉莲微微色变,倏又隐去,娇靥陡然盛开妩媚迷人的笑容,喉间响起一阵银铃似地笑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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