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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女人斗狠手段极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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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正感无计可施之际,耳际忽然传来一丝如蚊纳的声音道:“连运先天无极两仪神功,传神会意,无我无物,座下紫玉蒲团自会因先天之气温压,降与地平。”因为声音太小,无法细辩说话的口音,但听语气,似为本门中人无疑,辟地手只道是自己恩师暗中示意,便不加深思的照着做了。

说也奇怪,那块千斤坠力压不下的紫玉蒲团,在他运功一周天之后,竟是不可思议的自行降了下去,与地面齐平。

他刚收功站立起来,便听头顶上一阵隆隆之声响起,接着便见石室中东顶端,现出一个小圆洞,从洞口落下一物,向他手中射来。

他伸手接住一看,不由高兴得大叫出声:“呵!我得回群英像了!”闪身出室,纵下谷底。

谷下群雄,先见峭壁上的群雄像向石内一隐,现出一个洞口,便知辟地手汪镇北可能得手了。

乃见辟地手汪镇北满面春风的执像而下,立即纷纷向他道贺。

一声冷笑,在贺声中传了过来,只见苍穹神剑上官勇,扭头望向另一边了。

辟地手汪镇北人在高兴头上,虽是看出苍穹神剑上官勇生了妒忌之心,却因正有许多人,向他询问洞中情形,忙于叙述,也就顾不了理会苍穹神剑上官勇了。

辟地手汪镇北一片好心,甚至不惜公开天龙绝学,把破解铁人的招式,传给了群雄。

群雄大喜之下,云中鹤邓翔首先纵身而起,第四个进入了石洞。

但不想一会儿工夫,他就空着手走出来,什么话也不说,一脸铁青,向辟地手汪镇北恨恨的盯了一眼。

扑天大鹏盖半天和云中鹤邓翔在武林中,素有南鹤北雕之誉,私交弥笃,见云中鹤邓翔,振羽而归,关切地道:“邓兄,洞中情形怎么样?”

云中鹤邓翔怒气冲冲的道:“没有什么可说的!是上了我们的好朋友汪大侠一个不大不小的当而已!”

此言一出,群雄目光如箭,立时集中射向辟地手汪镇北脸上。

辟地手汪镇北因曾受高人暗中指点,心中原就有病,这时见大家的眼光直射过来,虽是老江湖也不免微有失措之感,因他不是惯于昧心之人,装不出恶形像,说话的声音,也就显得低沉无力地道:“邓兄如果有甚误会,请明白道来,小弟虚心接受指教。”

云中鹤邓翔虎虎地道:“那铁人所摆的第一招架式,可是贵派的‘两仪四相’?”

辟地手汪镇北不加思索地道:“是的!”

云中鹤邓翔冷笑着拉开架式,使了一招学自辟地手汪镇北所教的“阴生阳动”,道:“在下这一招‘阴生阳动’使得如何?”

辟地手汪镇北点头道:“力道均匀,部位分寸拿得极准,胜过小弟多多。”

云中鹤邓翔“哼!”声,道:“可是化解不开铁人那招‘两仪四相’,汪大侠如何解释?”

辟地手汪镇北愕然道:“有这等事?”

云中鹤邓翔实在气急了,顾不得丢人现眼,连解衣服扣子的耐性都没有,听一阵裂帛之声,硬生生撕开左袖,露出又红又肿的左臂,举得老高,让人人都可以看到他的伤势,跳脚大声道:“那铁人横推一掌,差一点把我臂肿骨击得粉碎,这还会是假的不成!”

辟地手汪镇北皱着眉头,红着脸,讪讪地道:“莫非那铁人已变换了架式,用的不是‘两仪四相’?”

云中鹤邓翔的火气更大了,吼声道:“见你的鬼!难道我的眼睛瞎了不成!事实俱在,谁都可以证明你所言不实。”

辟地手汪镇北乃是一个忠厚老人,那里说得过云中鹤邓翔,口中道:“这个!这个……”这个多半天,也未说出个名堂来。

丐帮帮主虎目神丐朱元波与铁英奇有救命的交情,怎能眼睁睁任令天龙派的长老受人类落,可是,他未入过石洞,想说公道话也无从说起,当时,口发一声哈哈朗笑,先把大家的视听移转开去,然后,纵身飞向石室,凌空发话道:“待老花子给二位大侠查证一下好了!”

话声未毕人已进入石室消失不见。

不过一盏熟茶时间,峭壁上的九节宝杖缩隐去,随见虎目神丐朱元波手执九节宝杖,笑嘻嘻飘身而下,道:“老花子照汪大侠所示而行,有此九节宝杖,可证汪大侠言无虚假。”停了一停,接着又加了一句说道:“不过第三关,小弟用的是本门内功心法。”

群雄一阵哄然,尽皆释怀。

云中鹤邓翔气得差不多要吐血,道:“各位难道不相信我的话?”

扑天大鹏盖半天义愤愤填膺道:“仁兄放心,天龙派有朋友,你也不会孤单,小弟少不得也要到洞中去看看!”

盖半天号称扑天大雕,其升空身法,活像一支展翅大雕,一条身子竟是横着盘旋而上,姿势怪异,速度却是快得惊人,一闪而没。

霎时后,只见扑天大鹏盖半天在洞内传出一声怒吼,道:“邓兄之言不错,汪镇北言不由衷,老花子也没说真话。”

他话声未完,人已如闪电般落身群雄之间,最后一句话,是指着老花子的鼻子说的。虎目神丐朱元波身为丐帮帮主,在武林中身份实比扑天大鹏盖半天高得太多,扑天大鹏盖半天如此失态,其忿怒的程度可以想见,显然他又是一个吃了亏的人。

虎目神丐朱元波可不甘心被扑天大鹏盖半天指着鼻子骂,当他怒目相向,道:“扑天大鹏,你说话要有根据,老花子可不能任人污蔑!”

扑天大鹏盖半天“嘶!”的一声,扯下自己的左袖,露出和云中鹤邓翔同样的伤痕,大声道:“我这条受伤的左臂,难道还不能证明你们说的是假话么!”

虎召神丐朱元波“哼!”声,道:“汪大侠的话,是当众而说的,老花子所听到的和你完全一样,你这不过第二关受了伤,是你功力不足,怨得谁来?”

扑天大鹏盖半天反唇斥道:“哼!哼!准不知道你朱大侠是天龙派的同命死党,汪大侠要照顾你,尽可在暗中用传音入密神功和你交谈,谁能知道!”

虎目神丐朱元波气得只跺脚道:“岂有此理!岂有此理!你如此信口开河,老花子和你没有完。”

扑天大鹏盖半天冷笑道:“不择时地,在下随时候教。”

二人吵得快要动手相搏了。

悬崖上,传下玄阴女春梅一阵阵的轻笑,听得自乱阵脚的群雄大为难受。

武当掌门人静玄道长横在虎目神丐朱元波和扑天大鹏盖半天中间,左右拉劝道:“二位请冷静!冷静!我们千万不可自毁团结,于人以可乘之机,有什么话,尽可从缓计议,慢慢商量。”

少林掌门人智朗大师也道:“老衲提醒各位一句,‘万圣宫’诡计多端,莫要中了他们离间之计,那就后悔无及了。”

你一句,我一句,总算把这场争吵,在表面上平压下来了。

可是隐隐之中,却有一股无形的矛盾,尤在滋生扩大。

在每一个人都进了一次石室之后,群雄之间的分裂,已是非常明显了。

因为各人的机遇不同,在得失之间,互相产生了猜忌之了。

总括得回失物的,计有:武当掌门人静玄道长、天龙派辟地手汪镇北、丐帮帮主虎目神丐朱元波、绛红院院主飞红女吕青莲、神驼骆一峰、回春秀才沈竹轩等六人。

其余的人,都遭到了失败的命运。

不过其中有些想得开的,尚能消妒嫉之心,平心持论,紧守公正的态度。如少林掌门人智朗大师,华山掌门人白衣秀士朱远谋,佛心阎王无戒禅师,紫竹庵主明性师太,青城掌门人丁公直、太白一奇神目古剑秋、长春秀士李元等人。

其他的,则以苍穹神剑上官勇为首,公然指摘那些得回失物之人,是由天龙派从中搭线,与“万圣宫”有了勾结,所以才能得回失物。

因此,二十九个人,分成了两大对立的集团和一些无能为力的中间人。

原是钢铁般的整体,这时被分化得比散沙都不如了。

读友是明眼人,想必已经看出“万圣宫”在那石室中,弄了鬼了。

这种看法一点不错,“万圣宫”正是利用人性猜忌的弱点,以控制机关的手法,把群雄戏弄于股掌之上。

事情,发展,完全与“万圣宫”的预计吻合。

现在,时机差不多已经完全成熟了。

站在悬崖上高兴得不住大笑的玄阴女春梅,终于还是笑了几声,才正起面孔,提足丹田功力,仰天发出一声有似凤鸣的长啸。

一声出口,劲气飘然而生,就像是千百枚钢针,漫天盖下,刺得人人耳鼓生病。功力之高,竟然盖过了在场每位群雄。

参加过铁英奇与玄阴帝君之战的有数的几人,固已早知玄阴二女之能,并未现出过份惊讶之色。

但是那些从未见过立阴女功力的人,其吃惊的程度,便非笔墨所能形容了。

玄阴女春梅示威声一落,脸上又挂上了笑容,以又娇又脆的声音道:“‘万圣宫’言而有信,已得回失物的各位大侠,现在可以离谷了,本宫这次邀请各位前来,招待不周,探为歉疚,尚请各位原谅!”

另一根火引子,又被她点燃了。

玄阴女春梅话才说完,便见苍穹神剑上官勇怒吼一声,道:“有福同享,有祸同当,谁也不得离开一步。”一步当先,闪身阻住了山谷道路。

接着人影纷飞,心怀妒忌之人,成群的阻于出口要道之上。而且,每人都取出了兵刃,凝神以待。

其实那些得回失物的几位高手,并无抽身先走之意,但是,见了苍穹神剑上官勇等人那种目中无人,飞扬跋扈的神态,不由内心之中都有了怒意。

神驼骆一峰是直性子人,最是受不得气,一个忍耐不住,突然一声,取下轻易不用的一对乌金短柄小斧,晃身向谷口奔去,吼声道:“老夫倒非出谷给你们看看不可!”

玉拐婆李兢之手中玉拐一横,飘身阻住神驼骆一峰,道:“驼鬼,老婆子看你不顺眼,吃我一拐!”

“泰山压顶”迎头一拐,向神驼骆一峰脑门砸下。

神驼骆一峰左手乌金斧,式化“吴刚伐桂”,拦腰扫了过去,右手“举火烧天”,看是向玉拐婆婆玉拐迎去,实则在两种兵刃相触之际,身形一矮,斧化“迎风弄月”,确向玉拐婆婆面门。

玉拐婆婆冷笑一声,道:“程咬金三板斧,可吓不住我老婆子。”手中玉拐,招走“八方风雨”,刻出一圈白光,击在神驼骆一峰先后二斧之上。

只听一声金玉相触的大震,二人都是身形一晃,各自迟了五步。

他们身形一开之际,一声“阿弥陀佛”,少林掌门人智朗大师高大的身躯,飘落在二人中间,双掌合什道:“二位快请住手,万万不可因了小小的误会,伤了和气。”

神驼骆一峰道:“他们盛气凌人,老夫实在忍不下去!”

玉拐婆婆冷笑道:“卖友求荣之人,老婆子最是看不起!”

神驼骆一峰吼声道:“谁是卖友求荣之人,你说话可得明白一点。”

玉拐婆婆玉拐一顿道:“我说你又如何!”

神驼骆一峰又要扑身过去,却被少林智朗禅师阻住。

这时,武当掌门人静玄道长也跑了过去,把神驼骆一峰拉了回来。

少林掌门人智朗禅师摇头叹息不止,道:“今日我们要不能同舟共济,只怕这卧龙谷就是我们的埋骨之所了!”

苍穹神剑上官勇接口道:“气节荡然,生而何欢,这种武林败类,实在容他们不得。”

少林掌门人智朗禅师:“鹤蚌相争,渔翁得利,在这生死关头,各位难道还看不开么?”

苍穹神剑上官勇,似乎被少林掌门人智朗禅师感动了,戚然而叹道:“除非他们能够放弃独善其身的自私念头,老夫才能劝得住愤激的群情。”

少林掌门人智朗禅师听得长眉双蹙,暗忖道:“你这种说话的语气,原是没有火气的人,也会被你引出火气来,老衲这个调人实在难做了。”他甚感为难,真不知如何向神驼骆一峰等人开口才好。

智朗禅师心中虽是百般为难,脚下却还是移近了神驼骆一峰等人集中之处。

武当掌门人静玄道长见智朗禅师一睑为难神色,智朗一笑道:“大局为重,贫道等乐于委屈求全。”

智朗禅师面容一开道:“各位大量,老衲为武林苍生致谢了。”回身反向苍穹神剑上官勇等人那边走去。

这般客让,照说可以化戾气为样和了,但也不知苍穹神剑上官勇他们安的是什么心,又在武当掌门人静玄道长那句“委屈求全”四字之上,挑了眼。

他们议论纷纷的认为静玄道长在话中做反面文章,口中骂他们无理取闹,不知合作的重要,这对他们来说,简直是莫大的侮辱,坚持这句话。非由武当掌门人静玄道长收回不可。

少林掌门人智朗禅师三番两次,往复劝说,也觉苍穹神剑上官勇等人真是无理取闹,枝节太多,不免稍作思虑道:“请各位赏脸,这个问题解决后,大家总该言归于好了吧。”

玉拐婆冷笑一声道:“大掌门人,不耐烦了是不是?”语气极为不善。

少林掌门人智朗禅师听了玉拐婆婆的话,头皮一阵发麻,暗忖道:“不好了,他们竟对我也生了疑心……”一念未了,扑天大鹏盖半天已跨上一步道:“言归于好不是单方面的问题,掌门人这话不知是什么意思?好像把责任全放在我们一边似的,禅师要有了这种居心,那么余下的话,也不用再说了!”真的对少林掌门人智朗禅师抱有了偏见。

少林掌门人智朗禅师急得摆头连声道:“各位不要误会!各位不要误会!老衲绝无偏袒之心!”

素心岛主散花仙子凌彩霞尖笑道:“老和尚,老身相信你没有偏袒之心!”她因出道甚早,当年便是群英像上人物,所以语气上,显得老气横秋。

少林掌门人智朗禅师虽觉她语气过份自大,但还是松了一口气,道:“仙子明察,老衲为至心感!”

素心岛主散花仙子凌彩霞沉声道:“可是‘相信’不能代替‘事实’,大家的希望都寄托在你身上,望你确实能为全体武林着想,化解今天的纷争。”

少林掌门人智朗禅师一时想不出她这话的重心何在,不由一怔道:“老衲自是希望大家化干戈为玉帛,关于这一点,仙子尽可放心。”

素心岛主散花仙子凌彩霞道:“那么老身提出一个解决今天纷争的意见,只要你能说服他们,老身担保我们再不会对他们有所怀疑就是了。”

少林掌门人智朗禅师一正脸色道:“老衲尽力而为,有什么话,请仙子直言明示,以免夜长梦多,‘万圣宫’又生恶念。”

悬崖上的玄阴女春梅笑着插嘴道:“禅师放心,本宫不会象各位一样,自己不知道自己所为何来。”语语刺心,令人无地自容。

素心岛上散花仙子凌彩霞却不睬理玄阴女春梅的讥讽,厚起面皮道:“老身认为解决纷争的有效办法,最好请他们将所得回的各物,交由老身等人保管,这样不但可以证明他的心地光明,而且也消释了我们的疑念,老和尚,你认为如何?”

少林掌门人智朗禅师听得只皱眉头,哭笑不得,想不到她有脸说出这种话来,这真是欺人太甚,岂有此理了。

可是,她却得到了她同立场的人一致支持,同声叫好。

其实,这些话待少林掌门人智朗禅师转达,武当掌门人静玄道长等已是听得清清楚楚,气忿不已。

辟地手汪镇北摇头一叹,把五柳先生林茂森拉到一边,商量道:“林师兄,你认为我们可以交出群英像么?”

他这样做,是想自我牺牲,将群英像交出,以争取大家的谅解,只因此举关系天龙派今后声誉极大,自己不便断然作主。

五柳先生林茂森坦然微笑道:“师兄任何措施,小弟无不同意。”

辟地手汪镇北老泪纵横,一把握住五柳先生林茂森的双手,颤声道:“谢谢师弟支持,但愿愚兄这次没有做错!”

五柳先生林茂森鼓励辟地手汪镇北道:“掌门人做过的事,我们为顾全武林大局再做一次,不算有辱师门,如果今日的纷争,真能因此化解,谁能说我们做错?”

辟地手汪镇北胆壮气豪,朗朗一笑,身形疾如闪电般,走到正感为难的少林掌门人智朗禅师面前,双手拿出群英像道:“在下愿将群英像交出,以明心迹,藉平众怒,请禅师收下,转变那位大侠保管。”

此举,不但出乎素心岛主散花仙子凌彩霞个人意料之外,所有群雄,也无不动容,内心中都有一种说不出的味道。

像这种不计自身荣辱,委屈求全的大度胸怀,竟会在口口声声,以天龙派荣辱为念的天龙弟子辟地手汪镇北身上表现出来,其所产生的影响便非比平凡了。

当时,便有许多人,深受感动,而开始自我检讨了。

少林掌门人智朗禅师双手连摇道:“汪大侠此事有待从长计议,老衲……老衲……”

素心岛主散花仙子凌彩霞对群英像有谋据之心,这时,不愿放过这机会,脸上挂着假笑道:“识时务者谓之俊杰,我们不能辜负了汪大侠的诚心,让老身替你保管吧!”伸手去接辟地手汪镇北的群英像。

此时忽然有人大喝一声道:“且慢!”

人群中惊出蒙山风云叟异商侗,哈哈大笑道:“汪大侠,凭你这份做朋友的义气,难道我们真能要你的‘群英像’,叫江湖后世笑话不成!请你收回‘群英像’吧!”接着肃容扬声道:“我们大家也消除成见,不知各位意见如何?”

散花仙子到手的“群英像”,被蒙山风云叟异商侗这样一扰,眼看是难达目的了,气愤愤的叫了一声:“商大侠你?”

一语未了,已有许多同声响应蒙山风云叟异商侗的意见,成了一片道:“商大侠之见甚是,再闹下去显见我们没有了立场,有失江湖道义。”

“我们万众一心,不能再对立了。”

“只有和衷共济,我们才能渡过今天的难关。”

“‘万圣宫’没有安着好心,大家该醒觉了。”

你一句,我一句,良心与道义,在他们心中复活了。

散花仙子见众意难犯,说了一半的话,中途改口道:“商大侠……你是说中了老身的心事,我也只是试试汪大侠的诚意的!”接着,也勉强发出了一阵哈哈之笑。

人潮又汇合在一起了。

但人中却有三个人,在混乱中向谷口奔去。

少林掌门人智朗禅师叹出声道:“唉!上官大侠真是想不开!”

语声刚落,忽听谷口响起一声“轰!”然大响,一股烟云,冲上半天,三条狼狈的人影,从烟雾中倒纵回来。

只见他们衣衫破裂,泥灰满面,显然吃了大亏,苍穹神剑上官勇之后是扑天大鹏盖半天和云中鹤邓翔。

苍穹神剑上官勇老远就吼道:“‘万圣宫’居心险恶,已经把出谷口封死了。”

悬崖上的玄阴女春梅娇笑连连道:“你们大家吵得也够累了!休息!休息吧!”

又伸手指着身后峭壁上的各派物件,敛去笑容道:“‘万圣宫’言而有信,条条不变,你们各位估量着办吧!不过小妹却没有时间奉陪各位了。”

她身形不动,却见她立身的突出悬崖,缓缓向壁内缩去。

玉拐婆婆李兢之厉笑一声,道:“鬼丫头,你挑拔离间不成,还想走么!”玉拐在头上抡了一个大圈,藉此一甩之势,长身向那悬崖扑去。

玄阴女春梅冷笑道:“各位虽都是盛名卓著的一方雄主,说功力却未见得是本姑娘的敌手。”玉手一挥,向玉拐婆婆悬空的身子拍出一掌。

玉拐婆婆身形一顿,倒翻下来,喟叹出声,道:“鬼丫头功力深厚,老身冲不上去。”

人家功力深厚,兼受地形保护,应该说群英,确也莫想冲得上去。

就这瞬间,只见玄阴女春梅已是隐身石洞之内,而那突出的悬崖,正好堵住了那个洞口。

远远望去,那峭壁上的各派实物,因为没有的垫脚的突出悬崖,非一口气腾升三十丈,莫想把它们取下来。

二十丈高的光滑峭壁,在武林人物来说,实在已超过了一等功力可能的极限,他们也无能为力了。取不回失物暂且不说,眼前的形势,只怕要想出谷,都不是一件容易之事。时已正午,阳光直射下来。

口渴了!

肚子也饿了!

大家你望着我,我望着你,脸上的表情,有说不尽的忧灼!

铁英奇在三仰峰,“朱心赤子”张茂隆“养心洞”中,最大的收获,不是尽得了“朱心赤子”张茂隆的全部绝学,而是在灵性方面有了超凡的修养。表现在外面的,是一团和气化身。

周婷婷的功力,目前不会再有进境了,她现在的成就,在练武人眼中,已是有形武功,顶点再上去,是无形的境界,那得看她将来的努力和造化了。

无影神风简金祥一去不回,也不知“万圣宫”在江湖上兴风作浪,已到了一个如何严重的程度。

铁英奇心系武林安危,眼看“养心洞”中各人的成绩都已有了相当增进,再也无心久留下去。一个劲的要重出江湖,为武林消除浩劫,为天龙派重振声威。

周婷婷耽心着铁英奇功力未复,一百二十个不同意铁英奇的意见。但经不起铁英奇以“朱心赤子”张茂隆一切藏书和无数济世良药作证,证明他在“养心洞”内也绝无恢复功力的可能,说劝她不如二人合作起来,倒一样可为武林中做一番大事。

周婷婷只好将就铁英奇,于是一行四人,回到了险恶的江湖。

铁英奇仍然隐藏着已恢复的武功,一切都仰仗周婷婷和武氏姊弟的护卫。

但他在其他各方面的表现,却是非常突出和惊人,使武氏姊弟的并不因他武功未复,而稍减对他的虔诚敬仰之心。

一路上以车代步,非止一日,又回到了江苏境内。

这时候,虽说正是“万圣宫”集中人力,搜寻铁英奇的风头上,可是仍然逃过了“万圣宫”的耳目,没有被他们发现。

当然,这应该归功于武氏姊弟两位老江湖善于观风察色的经验,和铁英奇的改变装束。

但说穿了,还是由于“万圣宫”在以搜寻铁英奇为词的掩饰之下,把主要的力量,转用到布置欺骗各大门派各路英豪入伏的阴谋上,以致主理搜寻铁英奇工作的,不是宫中最上的人选之故,所以才让铁英奇等人不声不响的回到了江苏。

沿途没有遭遇到“万圣宫”的阻挠,在铁英奇来说,反而觉得有点失望和惊悸。

他反应极敏,已意识到“万圣宫”又在进行什么重大阴谋。

于是快马加鞭,尽快的回到了淮阴“武林第一家”。

铁母叶秀玲见铁英奇无恙归来,虽然功力没有恢复,也是喜出望外,至少自己的孩子是安全的回来了。

只可惜铁英奇一在知悉百灵仙子苏梅苓的发现后,又立即带着周婷婷等三人匆匆的离开了家门,追向镇江。

他们入城的路线,正巧错开了百灵仙子苏梅苓扼守的要道,是以没有与她遇上。

他们选了一家冷落清静的客店住了下来。

铁英奇照例的留在居中,由周婷婷和武氏姊弟展开了找寻百灵仙子苏梅苓的活动。

武奶奶和武阴没有见过百灵仙子苏梅苓,只凭铁英奇的口述印象去找人,自有其不可克服的困难,以致当面遇见了百灵仙子苏梅苓一次,却疏忽了过去。

周婷婷在暗中见过百灵仙子苏梅苓一次,那是百灵仙子苏梅苓身为“万圣宫”宫主,被幻影神翁利用胁迫长白老人合作期间的事。

如今,已是好久未见,也不知她长高了多少?容貌有没有变化?在周婷婷的想法,是否真能一见面就能认出她,真还没有一点把握。

周婷婷一个人走在街上时,以她的花容月貌和高绝的风华,任谁也看不出她是身负奇绝功力的救世观音。

可是当她和武氏姊弟走在一路的时候,由于武氏姊弟的惊人长像,和开合之间便是神光炯炯的眸子,又像凤凰一般的捧着她,人家对她的看法,便完全不同,而有着高深莫测的感觉了。

现在他们三个人,走进了一家交通要道口的嘈杂酒馆。

酒客多半是粗鲁汉子,像周婷婷的人品,在任何的地方,也有把任何人比下去的本钱,出入这种酒楼,无异是皓目当空,那里还有人家的颜色。

她一上楼,先是引起一阵惊叹,继之,一个个都发了呆。

安份的良民,被她高华的风范,鉴人的容光,逼得手足无措,坐立不安,自惭形秽的挨着墙边溜走了。

剩下来的,以江湖人物居多。

不能说他们对周婷婷存有野心,但他们想吸引周婷婷的注意,则是心意一致的。

于是,丑态百出,各人都在尽量设法把自己表现得突出出来。

此外,有三人六只眼睛,在三个不同的角度,暗中瞧着周婷婷等三人。

周婷婷灵眸一转,传音武氏姊弟道:“二位老人家,可曾注意到三双可疑的眼睛?”

武奶奶大眼睛一翻,道:“我要挖了他们的眼睛!”手中筷子微微一抖,一片绿菜叶,裂作三块,分三个不同方向飞出。

她话声说得大,早就提高了那三个人的惊觉,可是那三个人万万想不到武奶奶能将一片菜叶分向三方震出,等到发现绿光射到面前,已是闪让不开,“啪!”的一声,贴在他们额头上。

力道不大,也没有打伤他们,但声音之大,却足够震动全楼酒客的耳鼓,千万道的眼光,一起射向那三人,真把那三人羞死了。

那三人的脸,那还挂得住,只听三声厉啸从他们口中发出,由三个方向,越过人头,向周婷婷桌上扑来。

武氏姊弟脸色一变,拂袖作势,就要出手伤人。

周婷婷传话止住他们道:“跳梁小丑,不值得动手!”

二老一笑作罢,那三个人已然落身在桌子面前了。

三人年纪不大,约在二十岁左右,一色华丽装束,原是一路的人,不知为何偏要各掠一方而坐。

这时三人并肩而立,看他们精干的样子,显然是江湖上青年一辈的高手,只可惜和周婷婷他们一比,差得太远了。

他们受了挫折,还是一股不服气的样子,显见他们闯荡江湖凭仗的是血、气或别的东西,而非经验。

更奇怪的是武奶奶戏弄了他们,他们却望着武阴一瞪眼,道:“吴七!夜半三更,城外天齐庙,等你报到!”

武阴一愕。

武奶奶一怔:“谁是吴七?”

那三个少年一声冷笑,也不答话,晃身退到了门口。

武奶奶怒喝一声,道:“你们不把话说明白,走得了么?”凌空发指,向那三个少年身后点去。

周婷婷甩袖消解了武奶奶的指力,道:“奶奶,让他们去吧,我们按时赴约,岂不比现在问他们强得多么?”

武奶奶迷惘地摆头道:“他们怎会把武弟看成吴七了呢?”

周婷婷秀眉一蹙微一沉思道:“三苦神尼,苏家妹子,吴七三人,原是一路的,我们恰好也是三人,他们极可能是认错人了。”

武奶奶笑道:“无论如何也不应把老身认作三苦神尼呢!”

武阴打趣道:“姊姊,他们经验太差,可能把你当作带发修行的佛门中人了,这种情形,在江湖上原是不算稀奇的。”

武奶奶道:“我们也只好这样想了。”

周婷婷自言自语道:“三苦神尼,苏家妹子功力不弱,他们竟敢如此毫无顾忌,必定预有安排,我们倒不可忽略大意,视作等闲。”

当下,便叫武奶奶姊弟,赶回住所,把这些情形向铁英奇说了。

铁英奇当然赞成他们前往赴会。

周婷婷怕铁英奇一人留在店中有失,便请武奶奶留下照顾铁英奇,自己则和武阴在三更之前,向城外天齐庙赶去。

周婷婷为人议事和百灵仙子苏梅苓相比,却是细心得多了。

未到时候,先赶到天齐庙暗中查探,便是她不自大和谨慎之谦。

天齐庙是一座陈年破庙,久已香火绝迹,因之破庙四周,尽是高可及人的茅草。

茅草里最便埋下伏卡,周婷婷意在暗探,便和武阴商量决定,先由她一个人进入,武阴则如约在三更时分,循大道而入。

周婷婷展开铁英奇传授给他的“浮光掠影”身法,身法的快疾,加上她深厚的功力火候,夜暗之中,根本就无法看清她的身形,至多只有一阵微风刮地的感觉而已。

她就是在埋伏暗卡头上飞过,也莫想发现到。

武阴也是第一次见她全力飞行,以武阴的功力,都只觉她一晃,便不见行进,其他的人自是更不用说了。

周婷婷可以说是不费吹灰之力,就欺身进入了天齐庙。

庙内大殿上,已经打扫干净,四周插满了火炬,把全殿照得通明。

一张香案后面,摆了三张大师椅,另外左右,各摆了四张太师椅。

这时,殿上只有八个少年人,在酒楼上和周婷婷们见过面的那三个少年人,也在其中,不过他们的神情,极不自然。

他们八人之间,似乎感情都很好。

一个年纪最大,约二十四五岁的少年,安慰他们三人道:“六弟,七弟,八弟,你们纵是约错了人,也没有什么了不起的,凭我们八兄弟在帝君面前的份量,简堂主能把我们怎样,何况,正点子我们并没有放过,多杀三个人,算不了什么!”

那三个少年人却是不好意思地道:“大哥说得好,要真被简堂主申斥三句,我们兄弟们大家脸上无光,最使小弟耽心的是帝君轻易不支派我们,假如第一次就出了差错,岂不叫帝君失望。”

那大哥一叹道:“经验不比武功,我想帝君不会对我们看轻的,只要我们大伙儿婷婷表现,今天立了功,便什么都没有问题了。”

那三个少年实在没有什么话可说,只好谢了那大哥,打起精神来。

就在这时,外面传来一阵步履之声。

霎时,从后门外走进一群人来。

最先一位,打眼得很,竟是无影神风简金祥。

随后,是两位不比简金祥小的老者。

再后面,是八个年纪较轻五十左右的老人。

无影神风简金祥坐到中间位子上,他身后的两个老人,坐在他的左右。

那八个五十左右的老人,坐到两旁的椅子上。

八个年轻人,则在无影神风简金祥身后,站成一排。

周婷婷明知无影神风简金祥有真假之别,但却没有辨别之能,心里一阵作难,生怕把真的当成了假的,弄糟了事情,惹英弟弟笑话。

她正在筹思对策的时候,忽听无影神风简金祥吩咐道:“带秀珠!”

殿外有人传声道:“带秀珠!”

俨有官府升堂的气派,颇有几份杀风,可是,并不庄严。

少顷,门外自动走进一个少年女子,面容极为憔悴,双手直直下垂不动,显然是被点了穴道,故尔摆动不开。

那女子一进殿,身子便抖颤不止,害怕到了极点。

尽管这样,她还是走到香案前面,双膝跪了下去。

无影神风简金祥一点头,便见坐在左边最末一张太师椅上的那个五十左右的老人,起身向秀珠背上拍了一掌,解开了她的穴道。

秀珠这才开口发音,哀求道:“请堂主赐属下一个痛快吧!”

无影神风简金祥发出一阵阴森森的冷笑,全殿火炬,都因他这一笑所激起的劲气,压逼得昏暗不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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