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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携美游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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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上飘凝目望去,只见三舟仍顺水而下,一无异状,心中暗暗纳罕。

蓦地。

忽见后行两舟突然自动变形,宛如一束紧困的木柴松开一般,整座木舟松散成为片片浮木,传来一片惊呼喊叫之声。

江上飘不禁惊得目瞪口呆,天下竟然有此奇事。

金湘右臂疾伸,迅如电光石火般点了江上飘数处穴道。

江上飘骤不及防,顿然面色惨白,道:“尊驾意欲如何?”

乐宸冷笑道:“无他,用你的命换回唐矮子命?”

江上飘沉声道:“如果江某不返回,只怕唐矮子一命呜呼。”

乐宸大笑道:“你无须危言恫吓,贵帮不过只是昔与丐帮结有梁子之故,以计擒走唐帮主,其实是奉了邢无弼遗孽之命,欲报父仇,又恐力有不敌,乃设计逐个击破之策,老化子不想留下你,须你通知邢天赐,七日之内必然前往!”

江上飘面色如土,道:“唐帮主的手书乐老师尚未过目,恐诸位将后悔莫及!”

乐宸道:“不用了,后悔的是你江总瓢把子,刚才目睹的就是邢天赐前车之鉴。”

金湘紧接着说道:“兄弟这独门点穴手法无人能解,若妄行解穴,总瓢把子必经脉根根寸断惨死,七日之内定安然无事,兄弟等七日期内可赶至蓝田霸你那总舵所在?”

江上飘心惊胆寒,告辞爬下小船。

乐宸等人回入舱内,笑道:“江上飘胆寒,必然连夜赶回蓝田霸报与邢天赐,看来这反客为主之策,巳然收效。”

天璇星君道:“石某愚昧,有几处不明之事可否赐告?”

乐宸道:“石庄主有何不明,老化子无不见告?”

石中辉道:“那二只盗舟如何自动崩裂,恐非人力所致。”

乐宸大笑道:“石庄主神目似电,自瞒不过你,确非人力所致,不过老化子也无法解释得清楚明白,但令嫒却是一清二楚,庄主见得令嫒时,定然获知。”

石中辉呆得一呆,道:“乐老是说小女所为么?”

郑奇忽笑道:“虽不中,亦不远矣!”

天璇星君再问徒然枉费唇舌,略一沉吟道:“乐老似乎对江上飘一举一动,均了如指掌,既洞察先机,何致唐主帮会失陷在邢天赐手中?”

风尘侠丐乐微笑不答。

郑奇咕噜噜鲸饮了一碗酒后,怒瞪了乐宸一眼,骂道:“老叫化别忘了石庄主乃姑奶奶亲生之父,胆敢卖关子,石庄主,老醉鬼明言相告,唐矮子是有意落入虎口……”

遂将详细经过叙出。

原来唐矮子乃丐帮帮主,目光着实锐厉,瞧出在他们之前三个武林人物形迹可疑,其中一人年岁甚轻,约莫二十左右,确清秀挺拔,但眉梢眼角逼泛悍鸷之气,更貌像酷似邢无弼,不禁一怔,再留意察视,面色渐现沉重起来。

程青阳发觉其师神色有异,忙问其故。

唐矮子低喝道:“不用多问,你我展开身法超越前面三人!”

真气一提与小化子程青阳展开轻功身扑超掠过三人身侧,

那少年阴寒目光望了唐矮子师徒正好,面有怒容,却倏又隐忽下去。

唐矮子师徒一踏入成都,即找上当地香堂堂主,吩咐必需探出那三人落脚何处。

程青阳忍不住动问。

唐矮子道:“那少年貌像酷似邢无弼,如为师未曾料错,必是邢无弼之子邢天赐!”

程青阳问何以知之,唐矮子答道:“为师虽不能拿准,但心内有种奇怪的感觉,舒少侠曾在施雷口中得知邢无弼有子天赐,现年十九,寄养于外祖父家,武功深得邢无弼真传,邢无弼岳家居处讳莫如深。

施雷亲如手足,亦无法得知!”

小叫化道:“邢天赐有何可惧,恩师末免小题大做。”

唐矮子怒道:“真是初生之犊不畏虎,为师倒不是惧怕邢天赐,而系邢天赐肩头那柄型式古拙的宝剑,但为师始终不明白,邢无弼既有此宝剑,为何不用,否则形势必然改观。”

程青阳道:“真是宝剑么?与舒少侠那柄玉勾相比如何?”

唐矮子道:“倘为师记忆不差,此剑名为‘湛芦’,切石若腐,锋利无比?”

这时。

丐帮弟子业已探明邢天赐三人已落在顺通客栈,唐矮子忙指定了两名高手易作江湖中人服饰,偕同前往。

唐矮子与程青阳为了相助舒翔飞久已不着丐帮服饰,免得惹眼,四人进入顺通客栈,迳向邢天赐紧邻房间投宿。

邢天赐三人正在聚饮进食,默默无言,忽闻邻室起了一片脚步声,命店夥赶快送上酒菜,稍时若有一姓徐的客官来找速速领入。

店夥离去片刻后,突闻一人低声道:“闵前辈,那位徐兄不要是业已接奉令主之命赶上青城去了吧!”

邢天赐不禁一怔,望了两人一眼,凝耳倾听。

又听一苍老语声道:“不管徐再兴来否,我等天明立即上路,务在明晚丑时前赶至青城!”

“前辈有青城请柬没有?”

“胡说,老夫怎有请柬,纵然有我等也无法见到令主。”

“晚辈越听越糊涂了,既无请柬,何以能上青城!”

“记住,不可多问,老夫也不清楚,只奉命潜入青城,由龙角湾入山,自有人接引到指定之处,老夫奉命借来之物异常重要,令主智计绝高,行事莫测,我等岂可妄自蠡测。”

蓦闻店夥进来,送上酒菜,只听敬饮嚼食之。

邢天赐低声道:“邻室数人看来都是家父属下无疑。”

其余两人均是四旬左右,面目阴沉的中年汉子,闻言不约而同点了点头。

只听一人轻咳了声道:“前辈,如此喝酒闷得心里有点发荒,前辈不如把相随令主玉虚之行叙出,让晚辈等增长见识也好!”

“不行,这话太长了,容后有暇再谈!”

邢天赐与两面目阴冷汉子密语数句,相率起身,悄然步向邻室,由邢无赐击指轻敲。

“谁!”

“在下姓邢,邢无弼乃家父。”

呀地房门开启,唐矮子一面惊惶之色,打量了邢天赐三人一眼,忙示意进入。

唐矮子催请三人落座,紧拴房门,双目浓皱道:“老朽当闻令主曾有一独生爱子,寄养外家,年岁二十左右,其名天赐,一身武功得自令主真传,但禁其不得露面江湖,老朽所知仅止于此,方才老朽观看老弟情形貌酷肖令主模样,看来是假不了,听老朽之劝,老弟从速返回外家,令主成败端在此一举,千万不可使其分心,血洗春雨楼已使令主痛心疾首,老弟如有失闪,令主岂非抱憾终天了么?”

邢天赐事前已想了许多话要同唐矮子,藉以证实唐矮子是否真为自己人,不料竟被唐矮子一竹篙正打在七寸上,相信得千真万确,嗫嚅一笑道:“前辈,在下寄居外祖父不得预闻家父行事,但外祖父说家父迩来连遭重挫,心情怫逆可知,只因外祖父新近得手一柄湛芦宝剑,又知端午家父必上青城,是以命在赶来将此剑面交家父,或可助家父成其大事!”

唐矮子望了邢天赐肩头一眼,泛出一丝欣喜之色,继又长叹-声道:“令主就是缺少一把好剑,玉虚之行功败垂成,老朽难得以幸免,但桐柏姜熊诸友一并惨罹非命之祸,但不知老弟用何身份上得青城?如何能与令尊见面?万一身份识破,立遭惨死之祸!为此老朽不胜为老弟忧?”

邢天赐面色一变,道:“外祖父郑重相瞩,命在下务必在明日日出之前赶至青城山下守候岳州五华镖局或苗疆赤灵观施雷观主,铁少雍局主及施者前辈均是家父生死不渝之交,随他们一行必可安然入内。”

唐矮子怔得一怔道:“原来老弟尚不知施观主身负重伤,赶回赤灵观终因不抬去世了,岳州五华镖局铁局主是否奉有请柬恕老朽不得而知,但愿老弟一路顺风,老弟速回居室吧,慎防壁缝有耳?”

究竟不愧为丐帮帮主,唐矮子足智多谋,处处攻心为上,令邢天赐不容置疑。

邢天赐道:“在下意欲与前辈同行!”

唐矮子不由一愕,面有难色道:“老朽奉令主之命向勾君迟老儿借来两支霹雳雷火梭,由青城西北麓龙角湾潜入,虽有人按引,但不知可面见令主否?令主一向令出法行,违者处死……”

邢天赐忙道:“在下一力承当就是!”

唐矮子沉吟良久,慨然答道:“好吧,但老朽不能断言必可见到令主,虽一路同行,却彼此相距半箭之遥,互作漠不识相!天未明立即起程!”

邢天赐道:“在下遵命!”

立即告辞退出。

程青阳用传声之术问道:“恩师,你老人家为何不问其居处及外祖父是谁?”

唐矮子道:“此乃邢无弼私隐,虽亲如手足若妄行探问,则立即处死,为师若问,反使其疑心我等有伪?”

附耳命程青阳与兰姑奶奶。

程青阳悄然溜出……

一宿无话,天色未明,唐矮子一行四人即刻上路,邢天赐三入追随而行。

唐矮子途中打尖饮食均投向留有暗记之处。

百了神尼、严昌陵、天乙神君、玉萧客、胡薇兰均按获了唐矮子传讯后,均认邢无弼虽罪大恶极,却罪不及孥,但湛芦剑绝不可使邢无弼得手,赞同唐矮子之计设法困住,俟邢无弼伏诛后才让邢天赐出困,闻得其父噩讯后使其惊剔逃回外家敛迹不出。

初四日午夜唐矮子一行到得龙角湾潜入青城,山高林密,朗郁难行。

又是深夜,更不敢点燃火摺,愈发艰缓。

约莫走了六七里之迢,忽闻一声低喝道;“来人止步!”

唐矮子忙道:“风雷子午,有龙在天!”

“闵前辈么?请速去离谷,徐舵主候驾甚急!”

唐矮子忙率领众人施展上乘轻功腾跃如飞而去。

天交四鼓,已自到达了一片山谷,忽见远处火摺子一闪倏灭。

唐矮子忽腾身一跃,落在火摺明灭之处,邢天赐等也疾腾随去。

黑夜之间不能看真那人面目,浓须如猬,面目深沉,一见唐矮子到来即道:“雷火梭借到了吗?”

答称借来了,那人大喜,一眼望见邢天赐三人不禁面色一变,唐矮子忙附身密语一阵后。

那人用足一顿,道:“令主怪下罪来如何得了。”

立命邢天赐在此守候,最好即时离去。

邢天赐当然不愿离去,三人即在山谷守候其父。

天明已久尚不见其父影踪,不禁暗暗焦急,忽见七八个手执兵刃灰衣道者如飞扑来,为首者正是明法道人,一见邢天赐三人即展开搏杀。

邢天赐等料知事机败露,亦提剑迎敌,邢天赐仗着湛芦剑犀利及一身绝学将明法道人等众悉数歼毙,但随身二人亦俱丧命。

天色近午,邢天赐面泛森浓杀机.意欲往翠云宫方向扑去,但闻一声阴侧侧冷笑道:“尊驾似太心狠手辣了,看来留你不得!”

邢天赐面色一变,循声望去,只见是一锦袍中年人,目中神光如电,炯炯慑人心魄,也不问此人是何来历,湛芦剑夺鞘而出,一式“指天划日”袭向那锦袍人而去。

锦袍人正是舒翔飞,喝道:“好毒辣的剑法!”

玉勾斜应手挥出,但见寒光飞虹,其快无比。

邢天赐瞧出舒翔飞手中亦是一柄好剑,剑法奇奥凌厉,五合未到,身上已划破了数道血槽,不禁心胆皆寒,转身腾空奔逃去。

舒翔飞也不追赶,唐矮子程青阳迅即现身,之后尚有龙首关三袁袁章袁预袁牧。

袁章道:“全大侠为何纵使他逃去,挟之迫使邢无弼就范岂非轻而易举之事。”

原来龙首关三猿自岳州返回毅色改邪归正,伏着与丐帮有深厚交情暗助除去邢无弼诸葛明大计。

舒翔飞叹息道:“诸位前辈力议罪不及孥,故而伤之不追,依在下看来此子狼视虎吻,他手狠毒尤胜其父。”

唐矮子道:“老朽追下瞧瞧,此子如省恬其父之非,徒此敛束不出江湖,那就网开一面吧!”

舒翔飞望了天色一眼,忙道:“邢无弼伏诛之期已至,在下须即时赶回,老前辈须小心“提防”转身疾掠如飞而杳。

唐矮子一行追踪到得江边,发现邢天赐跨上一座巨舟,丐帮耳目甚众,势力庞大。

不久即探明巨舟为岷江水盗总瓢把子江上飘所有,更探得邢天赐向江上飘禀明此行经过,经江上飘指破唐矮子乃丐帮帮主,此仇不可不报,设计擒拿唐矮子。

袁章冷笑道:“此子不除终成后患。”

唐矮子略一沉吟道:“不要等他们找上丐帮,老化子不如自己送上门去!”

密议一番,立即分头办事。

邢无弼伏诛青城双剑之下,立时传遍了江边,唐矮子一脸观愉之色露面江岸之上,找来船帮老大须包下数条巨舟与赋归群侠乘搭。

这情形立即落在江上飘眼中,即命人扮作船老大找上唐矮子洽议舟数船钱,并邀约至另一艘崭新船上酒食招待,酒中已放毒,唐矮子恍如无觉,俟其佯装中毒,邢天赐突然现身,立命驶行放人中流,顺水疾下。

唐矮子神色泰然,向邢天赐数责其父罪行,并笑说擒走自己反惹上灭门大祸,双方其父仇家卸恨甚深,已查明其外祖父系岷江水盗总瓢把子江上飘。

邢天赐不禁面色大变,听出唐矮子言外有意,既然知悉江上飘与自己渊源,无疑蓝田霸之谋,亦不难获悉,自己与江上飘原定之计恐弄巧成拙了。

船行太快,邢天赐要想回头已来不及了,暗道:“杀父之仇不共戴天,如今已是骑虎难下,蓝田霸禁制重重,奇险可凭,只有走一步算一步了!”

舟子忽入舱送上酒食,邢天赐心绪繁乱,抓起酒壶满满斟了一杯自酌自饮,心中盘算不定。

邢天赐忽觉困卷异常,竟伏案沉沉睡去。

程青阳忽探首而入,冲着唐矮子一笑。

唐矮子知舟上水盗俱已被制,倏地立起解下邢天赐臂上湛芦剑,喃喃自语道:“上天有好生之意,老化子不如废了你一身武功为邢无弼留下一条根苗吧!”

手指飞点而下。

可叹邢天赐昏昏沉沉被老化子废了武功尚在梦中不觉。

唐矮子出得舱外,只见程青阳与本门弟子及龙首三猿乘着一条小舟紧靠着船舷,急跃身而下疾驶开去。

月色披照之下忽见上流头疾驶流下一般巨舟,正是江上飘乘坐,江上飘发现邢天赐乘舟在江中打横,立知有异,自己虽被金湘点了穴道,却武功仍在,除真气无法收发由心外一如往昔,两舟靠近,江上飘立时率同徒党过舟。

入得舱内,发觉邢天赐伏案昏睡,唐矮子人已杳然,舟子一个不见,不禁大惊失色,忙攀摇邢天赐双肩,暗道:“天赐,天赐,你是怎么了?”

邢天赐仍是不醒,口角淌出涎沫。

江上飘发觉邢天赐肩上“湛芦”剑空空如也,不禁面色大变,察觉酒中置有迷魂药物,不觉颓然长叹一声道:“画虎不成反类犬?”

上流又驶下一条小舟,岷江水急,湍流汹涌,其行如箭,其上坐定四明老人冯永骅,驶近两舟,忽扬手飞出黑色弹丸投入舱中。

蓦地。

中听轰然大响,烈火穿舱而出,惨呼之声不绝。

冯永骅那艘小舟已远去数十丈外。

转瞬两舟已没入一图烈火中,渐渐下沉,浓烟缕缕升空,弥漫一片焦……

四明老人小舟拢岸与矮子唐聚在一处,目睹情景,亦禁不住长叹一声道:“非是老朽心狠手辣,昔年知友全家三十余口遭仇家血洗,鸡犬不留,无法查明凶手是何来历,近方知是邢无弼所为,邢无弼作恶多端,罪不仅于自身,何况此子暴戾,终成大患,江上飘尤为残狠,老朽身受苦主重托,不得不发尔!”

唐矮子知四明老人所言均系真情,当然不便说什么,只叹息道:“恶人其无后乎!”

燕京,玉牌胡同舒邸,深宅大院,楼台如画,花木扶苏,衣香鬓影,不时可见舒翔飞相偕丽姝套车骏行于西山深处,眺览烟霞之胜。

黄山仍是云海浩荡心胸,石中辉与其夫人已冰释前嫌,并肩携手徜徉于奇松凝翠间,雄心壮志均巳弃之九霄云外,每一思之不禁悔然叹息。

石夫人笑道:“玉虚丹笈本子虚乌有,芍儿用心良苦,庄主犹未能忘情称尊武林么?头一个芍儿就不依你!”

天璇星君哈哈大笑,相偕身影消失于浓翠碧荫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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