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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护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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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护身

她在转身之时,那一盆昙花像是被火烧到一样,叶子到花朵都开始颤抖,花朵像是承受不了护身符的重压,马上就要枯掉了。www.xiaoxiaocom.com

另一边,在七婆那阴暗的小房子里,坐在香炉旁嘴里念着什么的老太婆忽然手一抖,只听到耳边传来轻微的一声响,心中一痛,暗道一声不好,抬头一看,只见墙上挂着的那个女子的照片镜面居然无端地裂开,而且照片里的女子的表情显得痛苦不堪。

七婆立马站起来,在桌子上撒一把米,双手按在米上,嘴里叫道:“式儿,式儿,你怎么了?”

只见不一会儿,七婆一声大叫,把手从米上撤下,上面已经烫出红星点点。

七婆忙用瓶里的水去浇那些米,她手忙脚乱,不知所措,一边浇一边说:“怎么会有如此纯阳至刚的东西在你身上,不行,快想办法,如果再不想办法,你会魂飞魄散的。”

苏怡快乐地洗着澡,水声哗哗地传来,而在水声中那昙花却像烧着了一样,慢慢地枯萎下来,花骨朵像是要挣扎出什么东西来,在里面不停地撞动,却无法逃脱,只见那洁白的花朵上慢慢地沁出了鲜血,像是有人在垂死挣扎,而里面传来的尖叫声却是越来越悲烈,只是不用心听是听不到的。

七婆满头大汗,想不出任何办法,只能看着自己养的花鬼式儿一点点地被那纯阳的佛符给烧死。

正在这时,苏怡出了浴室,忽然听到楼道里传来一阵脚步声,像是直奔自己的房间里,可是到了门口又停下了。

苏怡心里一阵紧张,不知道到底是什么东西在门外,她想过去看看,心里又害怕。

那脚步声停止半天后,一阵轻微的敲门声响起,她哑着嗓子走到门边,轻轻地问:“谁?谁在门外?”

“是我!”

听到这个声音苏怡提到嗓子眼的心一下子就放了下来,她一把拉开门对着门外的人骂道:“大半夜的,你这样来又不打招呼,就不怕吓死我?”

“我放心不下你,而且睡不好,总是听到你房间有人惨叫,就跑来看一看。”原来是钟原,他回去以后也是准备睡了,可是,躺在床上却总是听到有一个声音在耳边惨叫,像是求救,又像是绝望的呼喊,他坐起来,静静地听了一下,跟着声音走,却走到了苏怡的门口,他犹豫了很久才敲门,还是招到了苏怡的臭骂。

苏怡被吓得半死,但听到钟原是关心自己,也不好说什么,只是请他进来喝了一杯热饮。钟原的目光却一下子被昙花给吸引住了,好好的一盆花,怎么落到苏怡手里才一天,就枯成这个样子。

钟原看着花,苏怡也转头去看,吓了一跳:“刚刚我洗澡前,这花还好好的,怎么会一转眼就要死了。”

苏怡好奇地走过去,眼前一花,像是看到那花上已经沾满了鲜血,定睛一看,却又什么也没有。

钟原打量着花,心疼得说不出话,他似乎对这盆花有着格外的好感,眼看着花就要死了,他更是不忍心。

他说:“定是你忘记关窗,放在太阳下晒得过猛了,我去给它浇浇水。”

说着他抱起了花,一眼看到了护身符还挂在叶子上,就顺手拿下来递给了苏怡。

“这护身符还是时时带在身上好,不要到处乱放,不然会弄丢的。”钟原责怪道。

“对不起啊!我真不是养花的料,我看你还是把花先抱回去,好好地浇灌一下,养活它就好了。”苏怡看出了钟原对那盆花的热爱,君子不夺人所爱,而且刚刚那花上有血的幻觉也让她很不舒服,于是她主动提出要把昙花送回给钟原。

果然钟原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笑容,虽然花看起来要死了,但如果细心地呵护应该还是有救的,毕竟才一天时间,不会真的死去,钟原对这盆花有信心。

那夜,钟原又抱着昙花回到了自己的房间里,他把花浇上水,放在床头,仔细地观察了一会儿才肯入睡,他的心被花所系,却不知道危险又回到了自己身边。

易平安在报社的日子越来越不好过了,报社因为竞争激烈,记者们总是去找一些小道消息、八卦新闻、奇闻趣事,那种有思想、有深度的文章早就不见了,而易平安又不肯天天写这种烂花边小事,于是,主任的脸色渐渐像锅底,看到她的时候,都像是望着一个眼中钉。

她却浑然不觉,总以为自己能一鸣惊人,如果能把鬼吧的秘密和那些凶杀案给联系在一起,那么这个报道一定会引起很多人注意,她沉醉在自己的构思中,虽然自己也遇到了一些怪事,但她的大条神经是永远不会把这些事情放在心上的,她的眼里只有工作、工作、再工作。

但工作总要看老板脸色的,易平安今天很不走运,她选择加班,而且偏偏选择在主任和秘书也要加班的日子里。

易平安返回办公室准备加班的时候,看到主任正含情脉脉地握着秘书的小手,做抚摸状,看到她进来,眼里都可以冒出鲜血,而秘书却只好站起来打圆场说:“平安啊!我们在玩笔仙,你要不要参加?”

易平安眼睛一眯,什么笔仙,原来现在流行把调情叫做玩笔仙,她摇摇头,拿起桌子上的文件准备走,她还没有傻到愿意做电灯泡的地步。

就在她要坐电梯离开的时候,又发生了一件让人意想不到的事情。

那个破电梯迟迟才到,易平安等得有点心烦,电梯门缓缓打开,她眼前一黑,满满一电梯黑色的东西,铺天盖地地朝自己涌来,她往后一退跌倒在地,那东西就全倒在自己身上。

她用力挣扎,却发现自己是被一电梯头发给冲得往后倒,她头皮发麻,但壮着胆用力地骂道:“谁在电梯里塞了这么多头发?”

她忽然感觉不对劲,下手软软的,她摸起来一看,忍不住剧烈呕吐起来,这不是断发,这些头发全都连着头皮。

她拼命地用脚踢,踢到一个硬物,定眼看到,是一个人头,一个漂亮女子的人头,那人头忽然睁开眼,眨了一下,易平安没有昏倒,她看出来,那个人头就是上次电脑视频短片里,用头发自杀的女子,那笑容如此的诡异,那女子的头发还在生长,直触到平安的脖子,那上面有红线挂着的护身符,那头发如被火烧的蛇,退了回去,这才让易平安尖叫一声,朝办公室狂奔去。

而办公室里的两个人脸色苍白、面无表情,如僵尸一般死死地盯着易平安,易平安吓得手脚发麻,却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勇气,拿着桌子上的水杯就往那两个像中邪一样的人身上丢了过去。

哗,主任的额头被打出一个大包,水溅了小秘书一身,两个人这才反应过来,看着易平安终于爆发了。

“我们不过是站在这里看你对着一个空电梯大呼小叫,不知道怎么办才好,你为什么要用杯子丢我们?”那小秘书差点要哭出来。

易平安一转身,果然电梯里什么也没有,根本没有什么头发和人头,刚刚难道是自己的幻觉?她已经顾不上害怕了,身边这两个人好像要吃掉自己。

主任气得脸色发青,因为自己和小情人约会是个秘密不能声张,而头上的包实在是太痛了,他只反复地说一句话:“易平安,你,你,你明天不用来上班了。”

易平安小心地问:“后天来?”

“后天不要来,大后天也不要来,我永远都不要看到你了!”主任用上了狮子吼,看来是气极了。

易平安这才意识到自己已经失业了,被炒了,她默默地收拾一下东西,转身离开,身影落寞,这个时候如果再遇到什么怪事,估计她也不会尖叫也不会害怕,而是捉住那个视频女鬼,暴打出气,她就这样莫名其妙地失业了。

易平安经过了一个不眠夜,起来后发现自己没有地方可去,她已经是个工作狂了,没有地方可去让她心慌,这个城市里好像除了苏怡、钟原和那个臭和尚,再也没有什么可以说话的人了,她决定去鬼吧找这些朋友玩。刚走到鬼吧门口,就看到苏怡和钟原在大门口贴要招聘服务员的大字报。

苏怡在钟原的威胁下,终于还是决定招人,而纸还没有贴平,就听到后面有人说:“你看我可不可以来应聘!”

苏怡转身一看,看到了顶着大大的熊猫眼的易平安。

“开什么玩笑,易大记者,你会看中这个工作?”苏怡不相信。

易平安坚定地说:“我已经失业了,晃来晃去的太无聊,好吧,我不要你的工钱,先让我做几天,我这个人闲不得,一闲就浑身散架子,等我找到新工作了再说。”

其实易平安的心里还有一个秘密,就是她的一切倒霉经历都是从鬼吧里开始的,虽然她已经不再做记者,可是,鬼吧这个题材她已经跟了这么久,她实在想弄清楚事情的真相,进入鬼吧当服务员,是弄清所有怪事最好的方法,但她却没有听过一句话:好奇心害死猫,其实好奇心害死的又何止是猫!

钟原在一边多嘴:“不是吧!最近我们鬼吧里全是不要钱的服务生,那个和尚再加这个记者,苏财主,你真是万恶的封建主的典型,全都不要钱。”

平安心头一跳,虽然已经猜到了明朗也是在这里做服务生,可是,等确定下来,还是很窃喜,她愿意承认是为了工作,可不想承认有一半的原因也为了这个臭和尚,如果明朗知道的话,一定会得意到天上去的。

苏怡一听易平安说不要钱,高兴得嘴都合不拢了,立马把招人的纸给扯下来,丢到垃圾桶里,高兴地拍着易平安的肩说:“没有关系,工作你慢慢找,这里管吃管喝,不会让你为难的。”

钟原在一边看着苏怡那副财主样,不由得为易平安和自己不平起来,给这种人打下手,真是可怜。

不一会儿明朗也来了,他在鬼吧里看到忙里忙外的易平安大吃一惊,然后说:“怎么了,大记者,你这么敬业难道也失业了?”

易平安一脸不高兴地不理他,只是卖力地擦桌子,好像可以从桌子上擦出一块金子来。

明朗看到易平安心情不好,向钟原打听,才知道易平安真的失业了。明朗忽然定定地看着钟原,好半天不说话。

他微笑着伸出手,拍了拍平安的肩,说道:“失业好,不失业哪里有时间谈恋爱?”

平安大窘,不知道怎么回答,只能低头道:“谈什么恋爱?哪里有恋爱?和鬼去谈啊!”可是一双眼却看着明朗的脚尖,明朗穿着拖鞋,那修长的脚趾真是好看。

明朗看着平安低头时露出的玉颈,头发往后梳着,露出的一双耳朵因为明朗的一句话而微红着,上面缀着一对珍珠耳环,分外显眼。

明朗不知道为什么,就不能接着打趣下去,一种熟悉又久违的感觉涌上心头,一时间居然会有伸手去摸摸她那个小巧精致的耳环的冲动,只是一个分神,他又恢复了正常。

爱情,他的爱情已经死了,想要重生确实不易。

钟原摸摸脸,然后说:“你为什么这样看着我?难道你是同性恋吗?我会害羞的。”

“哇,我就算是和尚,也不至于品位这么变态,就是同性恋,也不会看上你,不过我只是奇怪几天不见而已,你为什么会脸色如此之差,你是不是每晚都不睡觉啊!”

明朗心里是实实在在地感觉到惊讶,因为钟原的印堂那里一团黑雾,看不真切,而且他的样子看起来很累,他不知道钟原到底晚上在做什么,难道钟原也遇到不干净的东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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