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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U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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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进酒,杯莫停!来来来,我们先走一个。”舒悦窈套了件短t,穿热裤,依然没化妆,素面朝天,长发披散,倾杯去碰桌上的另外三个杯子,“谢谢大家陪我造作。”

江烬被她拉出来喝酒,池妄百般不愿,也只得跟着,没有一个当哥的,能把自己可能会酩酊大醉的妹妹交到异性手里。

邵律则纯粹是换了个办公场地,他需要直接对接舒悦窈,没办法。

酒杯底是不规则形状的,无法放平,会慢慢地摇晃着转圈,冰球半圈浮在威士忌上,柠檬片被戳到沉底捣碎,细碎果肉在气泡里浮动。

五光十色的琉璃灯火映落在江烬狭长的桃花眼里,同时映进来的,还有粲然微笑,梨涡浅淡的舒悦窈。

她大概是嫌热,随便找了个没用过的搅拌棒,把长发扭着挽过几圈,直接别成了发髻。

舒悦窈以一种极松散的姿态,左手敲着桌子卡节律念行酒令。

“无事且频开口笑。纵酒狂歌,销遣闲烦恼。”

江烬声音磁性而温润,与她撞杯,“玉山一任樽前倒。”[2]

舒悦窈黑眸流转,期待地看向她哥。

江烬给全词最后一句接了,让池妄接无可接,他面无表情,冷冷道,“你陪她闹吧,我去天台喝,邵律,一起吗?”

“他们都不和我玩。”舒悦窈扁嘴嘟哝着,“他们是不是玩不起呀。”

江烬低笑,哄着她,“我陪你玩不就行了?”

“嗯。”舒悦窈小口抿酒,她尤其喜欢在买醉时饮烈酒,从喉咙到心头都被灼热,她轻点头,重复了两次,“幸好还有你陪我呢。”

舒悦窈非大醉,都不上脸,她把酒杯放在桌面上晃着,自己目不转睛的盯杯里的冰球。

那冰球从中间碎了条缝,没有完全裂开,但是酒已经渗进去,再慢慢的侵裂中,舒悦窈顿了顿开口,“我同许多人饮过酒,甚至就在你坐的这个位置上,也同许多人共饮过酒。”

江烬目光温柔如水,懒洋洋道,“然后呢?”

“那些本来都很好很好的朋友,或是意气相投,或是某方面聊得来,大家聚在一起时候就还挺开心的呢。”

“然后小部分人在舒家即将破产前同我疏远,多数人在舒远集团破产公示当天将我删掉,留下的非相熟挚交的朋友不算多。”

舒悦窈的声音又软又甜,悠悠讲,“然后我就和闻落行那狗东西在一起了,误以为自己能够有机会圆梦,所以为了留他身边,宁肯舍弃与朋友的正常交往,比如说他不高兴,我就删掉你。其实闻落行真正能干预到我的时间没有多久,从在一起到他去北美之前,也就四五个月的样子吧,但是已经足够了,普通点儿的朋友,每次约你,你都借故推脱、一次、两次、事不过三嘛。”

江烬重点拿的稳,漫不经心问,“那我算是你不普通的朋友喽?”

“我不是你小祖宗吗?”舒悦窈乐了,借着他直播时说的话揶揄,“没我你当年可过不好,就那黑网吧,你还能再为了追梦忍几天啊兄弟?”

江烬挑眉,不确定回,“三天?”

“啧。”舒悦窈微嘲,“那你当时还不要收我的卡。”

江烬笑了下,“最后不是收了?”

“所以呀,我们算什么普通朋友呢。”舒悦窈仰头把杯里酒喝到剩个底,才去碰江烬的杯,唇角翘起,“来,一腔热血酬知己,我先干为敬。”

江烬喉结微动,干了酒,扬手示意酒保再来两杯,落下时不由自主地伸过去,把舒悦窈散碎在额前的碎发别到耳后,沉声问,“你是不是怕自己喝的比我慢,所以提前喝了啊。”

舒悦窈又瞬间的怔愣,她没有躲的意思,头一个反应是江烬的手果然好看,难怪每个有关于手控的话题下,总有他的提名,第二个反应是他手终于不那么凉了。

她认真嘱咐着,“唉,要不你多喝点儿吧,我傍晚扶你手时候有点儿担心,太凉了,你别是要感冒了。现在就好多了,果然酒越喝越暖哦。”

“……”江烬眸光一凛,声线较刚才低了些,带着几许无可奈何,“窈窈,你究竟是个什么品种的天然呆。”

舒悦窈仰头,杏眼圆睁,娇气嗔,“你才天然呆!你全家都是天然呆!”

“嗯。”江烬凝视她,慢条斯理答,“其实也不是不行。”

他们又推杯换过几盏酒,行酒令从唐诗到宋词,舒悦窈自己是读汉语言出身的,背诵篇目从先秦远古歌谣开始,到明清近代,涉猎广泛,可江烬总是能接上。

这行酒令走得开心,当多浮几大白。

醉意渐上心头,舒悦窈侧目,落地窗外是贯穿过帝都东城与西城的长安街,高空鸟瞰,路灯接连如星线交错,鳞次栉比的建筑物都显得渺小无比。

不得不说,顾意是个商业鬼才,人在微醺时,居高位、观众生,有种飘飘欲仙的快感。

舒悦窈眼神迷离,星眸里渡了层薄薄的雾气,口齿倒是难得还清晰,手推着杯子在桌面上滑到对面去碰江烬的,讲得是感谢的话,“谢谢多年不弃,当年我表白闻落行时候,你说不如选你,你比他好,我当时不信,当年是我错。”

“别了。”江烬主动去碰她的酒杯,一饮而尽,微讽说,“我和他,物种殊途。”

舒悦窈开怀大笑,微露出尖锐的虎牙,“那倒也是,怪埋汰你的,不过还是要谢谢你,当年没你,我下不去那场台,初次见面,实在太仗义了兄弟。”

江烬没回了,因为舒悦窈讲完这句干了酒,似醉非醉的念了半句,“故人今在否?旧江山浑是新愁。[3]”

讲完便趴桌阖了眸,小小的一只,酒品是真的好,醉了就趴桌,不念叨,也不闹人。

酒保又轻手轻脚地为江烬换了新杯,骨节分明的手指环着杯壁。

江烬持杯,向椅背后依过去瘫坐,唏嘘着把她未讲完的后半句接下,“欲买桂花同载酒,终不似,少年游。”

手机连震动带响铃,吵得舒悦窈打盹儿困难,她闭着眼睛,胡乱摸了几下,终于抓住自己的手机,凭着仅有的方位意识往江烬哪儿送,含糊不清的嘟哝,“给……接下,说我醉……明说。”

江烬懂她的意思,无非她喝醉了,有事明天再讲。

通话界面上的名字是顾意,江烬认识,多年前很熟,现在不熟,划开接起,照着舒悦窈的要求答,他同样喝了不少,调子极低,“窈窈喝醉睡着了,有事明天再打给她吧。”

那边有瞬息的沉默,接着是急促的喘息声,像是犯了什么病,呼吸不过来一样。

“砰”得一声巨响,通话紧跟着被切断。

江烬不敢托大,立刻挂了回去,那边过了两分钟才接起来,他连忙追问道,“您没事吧?喂?您在吗?要帮忙打120吗?”

“我没事。”闻落行虚弱嘶哑的声音透过电话传了过来,“她喝醉不闹人的,就是明早喜欢喝红枣银耳粥。”

江烬勾唇,反问,“闻落行,你这是在教我做事?”

那边没想象中的破口大骂或是讥讽,闻落行安静了许久,只有他粗重的呼吸声透着话筒,断断续续的证明着没有切段这次通话。

“阿烬。”闻落行颤音,带着点儿哀求的意思,“记得给她备好吧。”

江烬默然片刻,终于应,“嗯,我知道了,行哥。”

他们上次这样称呼彼此,是十年前的事情了。

雨早停了,天边的云散开来,一轮细瘦的明月孤悬,像极了年少时的那轮。

舒悦窈今晚跳预言家,何止不似少年游,简直空有当年旧烟月而已。

“你知道吗窈窈。”江烬砸着酒,略带涟漪的水面上浮着他的落寞神色,“我第一次知道你、第一次见你、第一次注意你,都不是你表白闻落行时候,远比你所认知的,要早上许多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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