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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U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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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演我?”江烬毫不留情地拆穿她,起身收拾好自己的外卖包装,又把她的托盘一起收走,再回来时立在床前,用手掌轻按了下舒悦窈的发旋,沉声说,“我和你一个想法,别人家的香,不过你要是愿意多喵两声当我的猫,养你也不是不行。”

舒悦窈的手才抓上江烬的手腕,还没来得及扒拉开回怼,枕旁的手机忽然开始剧烈震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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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落行在浓重的消毒水气味里挣扎着醒来,浑身上下都像是被碾碎过又重新拼凑组装好,骨架松散得不像是原装产品。

视线里是刺目的白,光透进来的时候整个人都觉得天旋地转。

“你要醒就醒,不醒就继续睡,别跟爷这儿半梦半醒的,爷没空等你睡够,还一堆事儿呢。”容磊的声音刻薄。

“唉你饿了啊?”曲楚温润,像是在哄着什么人,“之前想说吃这家日料对吧?那就在等三分钟,他还不醒的话,我就带你去吃饭。”

应长乐冷清慵懒的御姐音响起,就一个单字,“嗯。”

容磊指尖点手机屏幕,拿腔拿调的问顾意,“顾大仙,你算半天,到底准不准?我儿闻落行还能不能醒了?”

顾意晃悠到闻落行床前,低头,伸出手去拍他的脸,“喂,抓紧点儿,兄弟几个都等你呢,应应都饿了,你再不醒,阿磊陪他妹、阿楚陪他家大小姐去吃饭去了,就没人给你出主意了,你给我想清楚。”

闻落行的思绪纷乱,他极少有控制不住自己时刻,这几天循环反复的情绪崩溃和生理性病痛让他陷入绝境。

“……吵。”闻落行眼皮跳动几次,终于缓缓睁开来,喑哑说,“闭嘴。”

顾意气得跳脚,“就你这狗性格,窈窈简直观世音菩萨你懂吗?你他妈的就是活该,我才不管你。”

齐明白摇头叹气的拉住顾意,好言好语规劝,“顾少,你说你来都来了,没必要和他滞气,又不是头天认识了对吧,该习惯了。”

应长乐坐在靠窗的椅子上,桃花眼半敛,手里转这个九面魔方,“从来如此,便对吗?曲楚,我饿了。”

曲楚掐着眉心,掂量了下闻落行入土的概率,和饿着大小姐哪个问题更大,决定两全其害取其轻,温声道,“那我先带你去吃饭吧。”

“来都来了。”容磊手里同样盲转着个九魔方,食指推着一条转动,魔方拼好,“就再给闻落行十分钟,把事情搞清楚,爷可不想改天再花时间过来了。”

容磊音色一沉,玩世不恭的笑容顿然消失不见,“另外,根据可靠消息,港城池氏少东家池在野在二十分钟前被迎进闻逸集团,闻逸董事会成员,除了床上躺着的这位,其余全部到齐,我不信小池总在这个时间节点去闻逸是串门儿去的,我必须要知道闻落行到底做了什么事,才能闹成现在这个场面。”

“如果池家一掷千金硬和闻逸对冲基金,资本市场必有大动作,最倒霉的一定是散户。在私我要问清楚,在公我人在om卷商投资银行部,他必须醒。”容磊低头看时间,“等他十分钟,不醒就直接泼冷水吧。”

闻落行似醒非醒就听了半天骂,咬紧牙关攥着床边护栏半坐起来,就听见容磊带头鼓掌,“你看,我就说了,人经不起念叨,这就是个医学奇迹啊。”

曲医生贴心的把床调高给他半倚着,嘲讽道,“闻公子,您这是到三上吊步骤了?那戏台兄弟们给你搭好了,您自己登场唱吧。”

“……”闻落行掀眼皮,视线没有聚焦点,想敲下脑袋,又被手背的吊针限制了动作,他嘶声讲,“窈窈把我拉黑了,我联系不了她。”

曲楚猛地退开大半步,抱臂展现出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模样。

闻落行仰头又低头,突兀的喉结来回滚动,终于清醒起来,沉闷喊,“阿磊。”

容磊瘫坐,来回把玩着手机,微笑说,“兄弟如手足,老婆如衣服。”

闻落行松了口气。

就又听见容磊幽幽把后半句讲完,“兄弟如蜈蚣的手足,老婆如冬天救命的棉袄,我今天能坐在这儿,是骗我家若若说我开会才过来的,否则我已经死了,你也知道若若和窈窈情同姐妹了,我真没法帮你打这个电话,很难做的。”

顾意不等闻落行哀求自己,坦荡拒绝,“我的卦象不许我给窈窈打,你也知道,我是个唯心主义者,我特害怕违卦,所以您另请高明。”

“我有事想和窈窈讲,拜托了。”闻落行颓然坐在日光里,面容惨白,下颌青茬浮出。

他胸腔起伏,长嘘出口气,艰涩哀求,“求求你们了。”

闻落行的目光环视一圈,最后落回曲楚的身上,曲楚叹着气从兜里掏出手机,刚准备低头找到舒悦窈的联系方式。

忽有双冷白纤细的手指卡住手机,应长乐清冷命令道,“松手。”

曲楚顺从的松开,手机直接被应长乐抽走。

他耸肩解释说,“看到了?不是我不想帮你,是我家根本不是我做主。”

应长乐随母,有双笑意盎然的桃花眼,但轮廓清晰锋利,五官过分精致,全然没有少女感的婴儿肥存在,是张极端冷艳的脸,人狠话少,多数时候都冷若冰霜,没什么表情。

曲楚养孩子养久了,没见他成功教育应长乐,反倒是应长乐对付曲楚越发有章程了。

最后这通不得不打出的电话是由病房围观人群里、同舒悦窈最不熟的齐明白打出的。

齐明白再次感觉到拿人钱财,□□的痛苦,心生凄凉。

他是直接开的免提模式“嘟嘟”声持续了很久很久,闻落行连呼吸都屏住,就在齐明白准备挂断想说,“舒小姐多半是拉黑我了。”的时候。

忽然就通了。

那边传来清甜娇气的女声,舒悦窈在愠怒喊,“江烬!你给我等着!”

“我等着呢。”男声温润含笑,催促道,“先接你的电话去。”

舒悦窈本来不想接谁的电话,她是刚才和江烬打闹途中不小心按到的,接都接了,只能硬着头皮说话。

拿起手机才看清楚是谁的来电,备注明晃晃的[齐明白]。

舒悦窈坐在床边,随性地晃着腿,手在半空中去抓江烬倒拎着的抱枕。

她抿了几下嘴唇,模仿机械提示音讲,“您好,您拨打的电话已接通,如果您来电是想说闻落行的事情,您马上挂断还可能还来得及。”

病房里各位少爷的神态各异,容磊保持着松散的咸鱼躺,应长乐立在曲楚对面的墙边,黑发衬白墙,冷得出尘,曲楚无暇顾他,他正在给自家大小姐把散到脸颊旁边的碎发拨回耳后。

闻落行没有扎吊针的左手攥成拳,青筋必现。

齐明白硬着头皮开腔,他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只得凭借良好的记忆力把病历重复,“舒小姐您好,是这样的,闻总前天淋了一夜的雨,昨天又酗酒,呕吐不止,昏迷被120拉进了医院。”

“目前闻总胃出血、急性肠胃炎,伴随着轻度脱水症状,昨天昏迷后直接拉进去抢救的。”

“哦。”舒悦窈低笑,柔声反问,“你意思就是还没死呢呗?”

病房里的空调开到24度,温度适人,齐明白额间汗珠细密,后背衬衫已然湿透,他倒吸凉气,肯定答,“目前是救回来了。”

舒悦窈冷冷回,“那就等他头七了再喊我,花圈我一定给他送最大的,风光大葬,要全帝都知道他人没了,保证今后没人能死得过闻落行。”

只剩下吊瓶里水滴落的声音在响着,舒悦窈静默片刻,又淡然讲,“另外,齐先生身上带避雷针了没有?劝人大度,十之八|九会遭雷劈,可千万别怪我没提醒过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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