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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章 番外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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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人有未卜先知的功能,闻落行可能会跪下求舒悦窈和自己一起去买羊肉串。

大概是今日就只接待他们一桌客人的原因,舒悦窈按响门铃,就听里面传来侍应生——这家妹妹小敏的高声欢迎,“老板您来啦,上次您给照片拿走了,我们又帮您去3d彩印了个高清巨大版本的……”

小敏边讲话边开门,话音戛然而止。

舒悦窈双手抱猫包,跟印着自己的巨型抱枕打了个照面。

抱枕上的自己婴儿肥完全没有消褪,五官尚没有现在明朗,通过裙子判断,得是十五六岁时候的自己了。

她认真回忆了下,裙子上这张该是某次漫展徐二给她拍的,因为胸前还别了卡牌,八百年前的墙头。

小敏和舒悦窈面面相觑,气氛非常尴尬。

可怜小敏人比舒悦窈还矮半个头,而抱枕是等身的,她非常艰难的想藏到背后,几次实验都没能成功。

猫猫头不明所以的透着“窗口”窥看两脚兽的世界。

“我爸妈原本开私房菜菜馆,奈何川菜水平过于家常,又坚持用市面上最好、最新鲜的料,开店三个月,月月入不敷出,眼瞅着就要倒闭了。”

“那天我哥正在写转让告示,我正在搅浆糊,我爹妈唉声叹气的算着亏损,一个长相英俊少年过来敲门了。”小敏异常识时务,不等舒悦窈问,就全摊牌了。

她引着舒悦窈落座,把抱枕随手放在旁边的椅子上,然后顺势坐下,口里讲着话,手上倒着柠檬水,两不耽误。

“毫无疑问这少年就是闻落行哦。”小敏自问自答,“然后我哥头都没抬,回他说,我们准备歇业了,不做菜了,闻落行就说那天改天再来,开个私房菜馆凭手艺赚钱是我妈的梦想,她跟我爸奋斗大半辈子才攒够钱开起这个馆子来的。”

“我妈就说:这样吧,你想吃什么,我们请你吃,然后你给个评价吧,看是不是真的很难吃。”

“闻落行可能也有点儿懵吧,但他非常冷酷,直接报了几个菜名,没让人请,他先从钱包里掏出了小一千拍到了桌上,叮嘱道:好好做,尤其是冷吃牛肉,这很重要。”

“反正两边都挺懵的吧,我爹妈脾气特好,不跟少年计较,就放下账本进去炒菜了,做完以后闻落行没个菜尝了两口,没点评,就说这个少点儿辣,哪个再放点儿麻椒,桂花酸奶要四季都能提供,桂花蜜也别糊弄,那时候我跟我哥吐槽,不知道的还以为这是他家店呢。结果闻落行说完就真的说,这家店以后他包了,盈亏随便,他点过的这几样菜,菜色要一直保持住,真是有钱没处花了啊……然后第二次来的时候他拿了张这抱枕上图片的照片,放在对面,吃的还是上次要求改进过的菜,后来很多年他都一个人来,对着你的照片吃饭,我们也习惯了,所以就叫老样子。”

小敏前因后果说得那叫一个痛快,“你真人头次来的时候,我特别开心,因为我猜测要么你是闻落行永远爱而不得的人,要么是你已经不在人世间了,这里我没有诅咒你的意思哈,就是合计正常人谁对照片吃饭啊。”

“当然你们俩的事情我之前上网冲浪看到了,闻落行的确很奇怪,过了一阵子他来吃饭,给你照片拿走了,本着虽然渣男人人唾弃,可若为金钱故,节操皆可抛的性质,我还是帮忙印了个你的抱枕。”小敏小心翼翼,“你不会生气吧?”

舒悦窈笑着摇头,“不会哦,谢谢你告诉我这些,你做人好敞亮哦。”

小敏不好意思的摆摆手,“没有没有,我主要是喜欢猫,我看你猫实在太可爱了,我觉得我跟你坦白完,你可能会让我撸下你的布偶猫。”

舒悦窈万万没想到小敏的要求是这个。

行吧,人类果然都是逃不开毛茸茸攻击的。

她把猫包拉开来,布偶两只爪子搭在包壁上,探出脑袋,宝蓝色的眼睛溜溜转,“喵呜~”

“啊啊啊,它好可爱啊。”小敏激动地搓搓手。

舒悦窈有点儿怕猫咪在陌生环境下应激反应,她安抚的摸了两下脑袋,招呼小敏过来尝试着摸一摸。

实际上担心过分多余,应谨言的猫平时经常在甜品店散步,不少妹妹都热衷于摸摸她,并不抗拒陌生人的触碰,只是会好奇的盯着对方多看一会儿。

闻落行举着羊肉串进门的时候,就看见舒悦窈翘脚坐在椅子上,左手抚着右手小拇指上的红宝石边缘嵌钻戒指,姿态轻佻懒散。

而旁边那张桌子上,小敏正抱着布偶猫沉浸式吸猫。

他的目光着实无法忽略掉放在椅子上,加上椅子高度足足有两米的等身抱枕。

“……”闻落行神色如常,拿了纸巾去擦干净一串红柳木签的顶头递给舒悦窈,单手拎起放在自己位置上的抱枕,往隔壁的椅子上一甩。

舒悦窈当即发作,娇嗔怒道,“你扔我抱枕!你根本不喜欢我!你个骗子!”

闻落行自己给自己倒水,云淡风轻的回,“你人坐我对面,我对你抱枕亲昵才有点儿大病。”

“呵。”舒悦窈哼唧,“小敏都交代了,真有你的,想要抓住人的心,首先要抓住人的胃,这点儿事算是让你闻落行给整明白了啊。”

见闻落行不挣扎做多余解释,舒悦窈摘下戒指,朝上轻抛,又接住,晃着脚,懒洋洋的讲,“可我家有的是钱,不是你想掌握就能掌握的到的呢。”

闻落行把剩下的几根钳子都擦好,用湿毛巾抹干净自己的手,才起身越过桌子去按了下她的脑袋,温声哄道,“你这是什么霸总发言,不是说饿了?吃吧。”

“我!饿!了!但!我!不!吃!”舒悦窈一字一顿,异常坚定,“我,小舒,身价亿万,凭什么不能当霸总!”

小敏得到了吸猫的资格,完全没有出卖老板的自觉,随声附和,“是的,我们舒总凭什么不能当霸道总裁!瞧瞧这儿气质,瞧瞧这儿宠物。”

舒悦窈哽住,“算了,小敏,你要是实在挑不出来,不说也行。”

她从旁拍了张纸放到桌面上,笔还是小敏给她的,低头刷刷写下几个大字,举起来给闻落行看。

纸面上:[准考证,闻落行,1991年5月18日。]

紧接着拽住准考证两端,唇角上扬,威胁道,“你要是不坦白从宽,那我就只好撕掉了哦。”

闻落行给她夹菜的手顿停在半空中,气定神闲的笑容僵住。

舒悦窈低下头,叼走他筷子上的那块牛肉,含糊不清的开始倒计时,“十、三、一。”

眼见她真要撕了,闻落行剧烈咳嗽开嗓说,“我全部都交代行吗?”

“说啊。”舒悦窈咽下嘴里的食物,粲然道,“请吧闻少。”

热油炸锅过的蒜末金黄,香气四溢,裹着滑嫩的牛肉送进嘴里,味蕾被点燃。

小敏不方便听这些,又不愿意把别人的爱宠抱离视线范围内,布偶猫早早回到了舒悦窈膝上。

闻落行眸光晦暗,低沉的讲着这家店的由来,顺带着说起自己当时的心路历程,“我年少时候总觉得,万一呢?万一某天有机会带你来吃呢,万一有天蕴蕴回来了呢?如果有那一天的话,我要带你做些什么呢?总不能现想对吧,我人生里很习惯留出块时间给你,无法跟你来往后,空出的那块儿时间实在太多了,所以干脆就一个人把想做的就都做了,幸好幸好……”

旧年岁蒙着的纱布在缓缓的被掀开来,每揭开一寸,舒悦窈就看到一寸自己被深爱着的痕迹。

因为实在被保护的太好,连半分尘埃都没有沾染过,就在眼前熠熠生辉,然后化成光束,涌向舒悦窈,把那些因为意难平和“伤害”造成的创口抹平,到最后连浅淡的疤痕都没有留下来。

要说的话实在有很多,闻落行像是生怕这准考证拿不到,一股脑儿的交代出许多事来。

快要放学前突然变天,桌洞里突然出现的伞是我送的;

你早读没带英语报纸,怕灭绝师太说你,急得团团转,我趁你和徐二她们一起去打水,拜托同学把自己的那份放到你桌上的;

舒家要破产的风声传出来时候,我比舒远集团很多股东都紧张,最后得出结论,是他们想破产,根本不接受注资;医院撞到你不是偶遇,我处心积虑;看到你跟茶室老板聊天,我就心烦意乱……每一年我都有给你买生日礼物,可根本不敢送出去,那块百达翡丽Ref.5002我给自己买完就给你拍了块,你赌输掉当天,我就找佛爷又买了回来。

就跟舒悦窈曾指责闻落行不知道自己养过只聪明得自己打开笼门跑掉的鹦鹉一样,闻落行这里,也多得是她不知道的事。

舒悦窈舀着奶白的蹄花汤想,人真是奇怪的动物,恨能刻骨,爱能铭心,而两种情绪竟然是可以同时存在的。

菜馆里的灯光昏暗,私密性很强,布偶已经又一次睡着了,肚子也被填饱了。

舒悦窈陡然生出个想法,想打断闻落行问他,“你确定自己是真的爱我吗?”

与我们十四年的青梅竹马没有关系,与长达十一年的执念深重也没有关系对吗?

蹄花炖煮的时间足够长,胶原蛋白满满,喝掉时候粘腻,耽误了开口的时间。

仿佛是拥有读心术那般,闻落行讲完他要说的,抬眸看向舒悦窈,正襟危坐,严肃说,“我爱你,永远爱你,无论你爱不爱我,我都爱你。阿烬很好,他可能是我唯一会接受的,作为除我之外你的伴侣的存在。”

灯火映在红油层上,闪着灼灼星光,舒悦窈瘫姿坐着,到底没有反驳他什么。

她的理想型该是什么样子呢?脑内实在幻想想不出除了闻落行和江烬外的人选。

舒悦窈这种家世注定不会低价,年龄相仿的豪门公子里,也再挑不出其他选项。

况且这实在很有趣的事情,看沉默寡言的人侃侃而谈,看占有欲强的偏执狂说自己什么情况下才会忍痛割爱放开手。

磁性十足的嗓音还绕在耳侧,不知道这人酝酿过多少次,话讲得流畅。

“但你跟阿烬似乎因为太相似而不合适,那么选项就剩下就只我而已。”闻落行信誓旦旦的保证道,“以前我做得不及格,现在正在改掉,有什么需要你可以提出来,我会照着更改,或者你不喜欢我碰运气出现在你面前也行,你跟我说,我就先不出现了,等改得差不离,再来请你指教。”

舒悦窈再此抛高尾戒,稳稳得接住攥在手心里,膈到疼才揶揄道,“怎么,你说了半天,就对灯火起誓,想要赖上我了啊?”

“话不能这样说。”闻落行松懈下来,玩味答,“那窈窈你看,刚刚的《不可一世》我为你学的,又没唱给别人听过,可不得请你指教?等下你要听的架子鼓,我也没给别人敲过,错了音你可不得告知我吗?余生可不得清你多指教吗?”

舒悦窈抄起勺子敲碗,骨瓷碰撞,清脆悦耳。

她催促道,“别贫了,表记得还给我,哪有送人礼物又要偷偷买回去的,没这个道理,你快点儿吃饭,吃完去顾意的场子敲架子鼓玩,容磊说为了回敬你两年前拍摄他给若若水中捞月纪录片,他为你架了八个机位的摄像机等着呢。”

闻落行从前不怎么干人事,现在时常被兄弟们打击报复。

他十指交握,冷静讲,“打个商量,我单独敲给你听不行吗?”

舒悦窈梨涡浅淡,咬着字,阴阳怪气,“不是刚刚还说请我指教?我指教一句,你反驳一句?”

闻落行投降,“行,我敲,我敲还不行吗?”

“啧啧啧。”舒悦窈咂舌,“你看你,很不情愿的样子,不愿意可以不听我的,反正下一个更乖。”

闻落行眸色阴沉,冷冽道,“不用了,我敲,我乖,我听话。”

行,拿最凶的语气,讲最软的话,不管他快乐不快乐,反正舒悦窈挺快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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